第415章 過住雲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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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兩章,我也是醉了

  說明一下,蒼山住的這個村兒,已經被像我一樣跑大理來瞎蛋疼的外地人占領了,原本只供當地人用電量的設計電容量,早就撐不住這麼多新增人口的消耗了。中午和晚飯前後的用電高峰連一壺水都燒不開,更是時不時的停電,但都還好,停一會兒就能來,基本沒影響過更新。

  但是這兩天,好像是終於看不下去了,政府終於出手了。電網改造,要徹底解決才村的電力問題,白天停電改造,晚上也是九、十點鐘能才來。可能要熬個兩三天的樣子。

  更新不會少。只是時間上可能有點問題,蒼山儘量半夜碼好,第二天去網吧改錯,然後發給大家。(網吧去了,嘈雜到連個章節名兒都想不出來)

  就這樣了,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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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聖旨?

  柳七公一下就怔住了,那個幾次把他擋在進士門外的官家,居然給他下了一道聖旨?

  柳永只覺面色一點一點的發燙,心跳也在逐漸變得強勁,咚咚的敲擊著胸堂,讓他有些喘不上氣來。

  機械地躬身領旨,耳朵里嗡嗡做響,連李大官宣的是什麼旨,也只能隱約聽見。

  大概意思好像是:

  肯定柳永這幾年來在觀瀾書院對學子們的諄諄教誨,讚揚其為國為朝培養出大批人才的功績。廢私忘我,七十歲高齡且病疾纏年,仍不忘治學之志的美德。

  然其年世已高,榮令其卸任觀瀾教諭之職,追賜集賢院直學士。特令其子柳涚入京,遷大理寺主薄,留於京中侍奉左右。

  而且,趙禎特作文一篇,置於觀瀾書院之中,以待後人瞻仰。

  不光柳永有點懵,一眾朝臣也有點傻眼。

  這哪是榮令其卸任教諭?這是一步登天啊!

  柳永置仕之時,只不過是個從六品的屯田員外郎啊!

  那是個什麼官兒?

  不過是,尚書省下屬的工部下屬的屯田曹下屬的筆吏小官兒。

  怎麼在觀瀾教了幾年書,一下就躥到集賢院去了?

  這又是個什麼官?

  三大館閣:昭議館、集賢院、史院(翰林)。

  昭文館不用說了,那是內相之權,富弼現在乾的職務。

  翰林院,主司修史,大學士由首相兼任,也就是文扒皮兼著。

  而集賢院,設大學士一人、學士兩人、直學士一人。

  集賢院大學士一般由次相兼任,也就是賈子明;學士那是候補宰相,或者朝廷重點培養對象的專屬;而直學士不常設,算是一個榮職,也是朝中重臣離退之後養老的官職。

  說白了,直學士就是個榮譽,和領工資的職位。

  柳七公從一個屯田員外郎,一下蹦到了集賢院直學士,眾人怎麼能不驚?

  說句不好聽的,像富弼、文彥博這種當過宰相的要是退下來,運氣不好混個大學士的榮銜;混的好,太尉、太師、少師、尚書,也不是不可能。

  但是,別人那可就沒那麼幸運了,像王拱辰、唐介這樣的,都不一定能得到三閣學士的殊榮。

  歷史上,包拯那麼有名的,活著的時候也只做到龍圖閣學士,死後也只得了一個禮部尚書的榮職。

  怎麼柳永在觀瀾教了幾年書,一下子就牛逼了?

  孫沔躬著身子,小聲對身邊的賈昌朝道:「這有點兒過了吧?」

  趙禎不是一直不待見這個柳永嗎?怎麼一下子來了這麼大個「殊榮」?

  這比之前大伙兒預料之中的,可是大太多了!

  而柳永此時此刻,想的卻不是什麼官職。

  趙禎的這道正二八經的中旨對他來說,有著不同尋常的意義。

  一句「忍把浮名,換了淺斟低唱。」讓他被趙禎所不喜,接連應舉,即使只差一步,也都被趙禎親筆遺落。

  說柳永一生都毀在這一句上,也不為過。

  他這個不得志的老舉子,與那位高高在上的官家之間,因為那一句憤然之句,好像劃出了一條永遠也化不開的鴻溝。

  可是,就在他人生即將走到盡頭的今天,那位陛下終於來了一紙詔書。

  上面沒有「何用浮名,且去填詞。」的嘲弄,也沒有觀瀾相見的不咸不淡,有的,只是肯定、讚賞

  近四十年的事非恩怨,因為這一紙召書,終於成了過往雲煙!

  「陛下厚愛,耆卿還不接旨?」

  見柳永愣在當場,遲遲不接旨,李秉臣只得柔聲提醒了。

  柳七公這才回過神來,卻還是沒想著接旨,而是四下顧盼。

  「這,這」

  「這」了半天,也沒這齣個所以然來。

  范仲淹笑著圓場,「七公這是興奮莫名,一時無措嘍!」

  唐奕也上前攙住柳七公,「師父接下便是,這是您老應得的殊榮。」

  「我,我」

  柳七公猛然深聚一口氣,用盡全身力氣,對著錦書御旨長揖到地。

  「謝陛下天恩那!」

  唐奕笑著,看李秉臣把旨意交到柳七公手中,心中也是難掩激動之情。

  也許,此時的柳永終於無憾;也許,此時的大宋第一「風月班頭」才是完整的!

  唐奕單手一揚,環指下首的一眾儒生和觀瀾傭工。

  「老師,說幾句吧!」

  柳七公依舊激動難明,愣神地看了看唐奕,「我?不說了吧?」

  唐奕點頭,不說也好,他明白這一刻對這位老人意味著什麼,一切盡在心中。

  扶著老人走到那片緋紅之下,「這是特意給您準備的,還是您親手揭幕吧!」

  「」

  柳永抬頭高望,緩緩伸出的手臂有些顫抖,他當然意識到這是什麼,只是沒想到唐奕會這麼做。

  慢慢扯下紅綢,果真如他所料,綢下,一尊七尺石像顯露在眾人面前。

  分明就是他柳永,單手執卷,迎風而立,衣帶飄然的立像。

  而立像之下,是一個三尺基坐,上面刻著柳永的生平事跡,下方還有一篇作文:《千古風流——柳三變》,末尾的署名是趙禎。

  正是趙禎在中旨里為柳永做下的那篇文章。

  日!

  這回不光孫沔一肚的醋酸。多數朝臣已經抑制不住的妒嫉了。

  皇帝給大臣作文,也不是沒有,但也多是死後。而立像、刻碑這個,卻是沒有。

  這個老「風月班頭」,卻是把好事占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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