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苗妃所旦的皇長子,趙禎其實已經做好了自食其言的準備。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因為,就算是他不從穩定的角度考慮,朝中那些士大夫也不會讓他由著性子來,畢竟牽扯太大,且後患無窮。
但是,趙禎萬萬沒想到,趙允讓會在這個時候,提出這個問題。
太准了!
或者說,趙允讓繞了這麼大一個圈子,終於開始發力,準備的太充分了。
儲君之事,除非你是包拯、唐介這樣兒六親不認,百毒不侵的正義先鋒。
否責,誰不想做從龍之臣?
曹佾所有動作,說白了,就是給姐姐和外娚鋪路。沒出這事兒之前,大伙兒都知道,九成九儲君會是皇后的兒子。
可是,問題來了,你曹家向將門示好,向觀瀾示好,向後宮諸妃示好,可你卻沒把「我」當回事兒啊?
而且,文彥博、富弼、宋庠、龐籍等人,個個都與觀瀾關係密切。
是不是說明,人家早就通過氣了?
那,萬一哪天趙禎西去,新帝繼位,還有我什麼事兒嗎?
有的朝臣已經心思活絡了起來,看了眼前方的文彥博、富弼,都是蠢蠢欲動的樣子。
不能等了,與其讓他們先聲反對,還不如咱先出來賭一把。
也不算賭,只是庶嫡之別,就算沒成,也不算站邊兒,可以說是無本買賣,有贏無輸!
況且,這可是趙禎自己放出去的炮,我這也算是「聽陛下的」吧?
「臣有本奏!」
天章閣待制傅求終於忍不住了,高唱出班。
趙禎一見是他,臉上不見一絲波瀾。
「命之有話要說?」
「臣以為,當年陛下即以嫡子禮善待雍王、荊王,且金口已開陛下之子,不分嫡庶,那就沒有理由厚此薄彼,再議什麼嫡庶之別!」
「臣,附議!」御史中承孫汴也出班附議。
「陛下金口一開,不可妄改。否則,聖人自食其言,難服天下百姓!」
「臣,附議!」范鎮也出來湊熱鬧。
「臣,附議!」
「臣,附議!」
一時之間,十來個朝臣出班附議。
趙允讓雖依舊躬身不起,但偏頭看了一眼賈昌朝。
賈昌朝閉上眼睛一陣晃神,緩緩邁步而出。
「臣附議!」
微不可查地一笑,趙允讓心中大定。
暗道,把曾公亮等人逐出中樞能怎樣兒?把賈昌朝架空,又能怎樣兒?
只要抓得住人心,一切,就都有可能!
不自覺地直起身形,卻見趙禎臉上依舊無喜無悲。
趙允讓心下冷然,裝的倒是鎮定。
「都是朕的兒子啊!」
趙禎沒頭沒腦的來了這麼一句,聲音不大,卻傳到每一個人的耳朵里。
「又分什麼嫡庶呢?」
趙允讓一滯,心說,你什麼意思?
「准了!」趙禎幾乎是低吼而出。
「准?准了?」
趙允讓有點傻眼,哪裡不對啊?
太容易了
再看老神哉哉的文彥博和富弼,他們怎麼沒出班反對?他們應該反對的啊!?老夫已經把應對他們的招數準備好了,怎麼就用不上了?
可是,儘管心中有疑問,趙允讓還是抑制不住內心的激盪。
皇長子一立,標誌著真正的爭鬥終於開始了。
心中悠悠一嘆,開始了啊!
而那邊,文彥博冷冷地看著趙允讓:
終於露出狐狸尾巴了!
也終於結束了啊!
曹佾全身無力地出朝,回府。
萬萬沒想到會是今日的結局,趙允讓扔出苗妃之子的嫡庶之爭。一但苗妃之子坐實嫡子,就有了和家姐一爭之資。這對於他來說,絕對是個最差的結果。
馬車在曹府門前停下,曹佾依舊神不守舍的下車。
只是抬眼一看,又驚又怒:
「唐子浩,老子撕了你!」
卻是唐奕和潘豐賤賤地站在曹府門前,看著他。
曹佾不顧形象地衝過去,就要和唐奕拼命。
唐奕一邊躲,一邊笑罵:「知道你不好受,來看看你,怎麼特麼還打人呢?」
「打你?老子殺了你!」曹佾不依。
特麼這孫子讓他忍,忍,忍!到頭來,就忍出這麼一個結果!
潘豐見兩人當街追打,實在不成樣子,抱住曹佾,「別鬧,讓人看笑話!」
曹佾左右看看,「你帶他來做甚?」
潘豐道:「什麼叫我帶他來?是他帶我來的。」
曹佾一聽,惡狠狠地看向唐奕,「你來做甚?還嫌我曹家不夠慘嗎!?」
唐奕一攤手,「反正也不能再慘了。」
曹佾聞聲又要動手,這孫子怎麼這麼賤呢?
潘豐勸道:「行了,你就別逗他了!」
唐奕哈的一笑,「好吧,曹景休,你的苦日子到頭兒了!」
曹佾一怔,「你啥意思?」
潘豐左右看看,「進去說,進去說。」
強拉著二人進府,還沒等坐下,曹佾就迫不急待地問道:「快說,怎麼拉我曹家出這苦海!?」
唐奕扁著嘴道:「你已經從苦海里跳出來了呀!」
「日!再賣關子,某家和你拼死!」
唐奕嘿嘿直笑,「今天朝上,汝南王提皇長子的事情了吧?」
曹佾愣住了,「你怎麼知道?」
早朝剛下,他是直接回家的,唐奕怎麼可能知道?
「我怎麼知道?我和國為就在福寧殿候著。還沒下朝,李大官就把信兒傳過來了。」
「」
「你」
「放心吧!」潘豐安慰道。「只要趙允讓一開這個口,你曹家的事兒就算過去了。」
「」
曹佾不傻,一回想殿上的情形,「你早就料到汝南王有這麼一出?」
「猜到了。」唐奕道。「可不最後證實一下,也不確定。」
「那官家也早就知道?」
「嗯。」
「文、富等人也早有準備?」
「嗯。」
「和著就特麼我一個人蒙在鼓裡?」
「嘿嘿,我就是想讓你體會一下我前段時間的感受。」
「我殺了你!!!」
曹佾又暴走了。
潘豐好不容易把他攔下來。過了好一會兒,曹佾才算冷靜下來。
「說,一字不許落下,你到底有什麼餿主意?」
唐奕笑道:「也不算什麼餿主意,只不過」
「只不過,趙允讓以為拉開了一場大戲,可惜,卻只是一場美夢!」
「美夢!?」
「對,美夢!而且,是很短的美夢!」
「只有,一天而已!」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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