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夜談

  感謝「朝陽下、火山、飲水醉夢、過客來、沉淪精英」的打賞,謝謝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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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唐奕不滿意華聯的營業額是有些多餘的。

  一來,在『出門靠走』『通話靠吼』的古代,即使開業之前就賺足了眼球,但一家新店鋪的認知度還是極為有限的,更何況,他開的還是宋人從未接觸過的超市。

  隨著越來越多的百姓熟悉華聯,越來越多的百姓學會這種消費模式,華聯想提高營業額並不是什麼難事。

  二來,就是華聯自身的問題——結帳太慢。

  雖然店裡的銷售小娘和匯帳夥計都是提前培訓好的,但畢竟他們也是第一次接觸這種模式,第一天開業有些生疏也是在所難免。匯帳夥計記不住個別價目,還要查價目表,就是一大問題。

  但,這些問題,也會隨著經驗的累積逐漸解決。

  帳目統計完了,唐奕、曹佾也就不用再耗下去了,各自歸家歇息。

  唐奕更是告訴張晉文和曹佾,未來三天,就算天塌下來,也別找他。他要睡上三天三夜,好好歇歇。

  曹佾也是累壞了,把所以的事情都扔給張晉文,準備也歇兩天。

  好吧,可憐的張晉文!

  只不過,曹佾想得挺美,卻沒想到,別說歇兩天,就連今晚的覺都註定睡不好了。

  一回到曹府,下人就來稟報,潘豐在府上候了他一個晚上了。

  曹佾一聲苦笑,「老潘來得倒是快。」

  能不快嗎?為了一個嬌白酒,潘豐已經是絕招盡出,現在連樊樓的根子都要保不住了,他要是坐得住才怪!

  一見曹佾回來了,潘豐紅著眼睛就迎了上去,第一句話就是

  「景休手下留情,放為兄一條生路吧!」

  曹佾悠然一嘆,「兄先坐下說吧。」

  「潘家基業危已,兄哪還有心情坐。」

  潘豐臉色煞白,雙目血絲密布,早沒了白天送匾時的那股豪氣與霸道。

  「早知如此,兄何必」說心裡話,他和潘豐交情不潛,今天被他算計,頗有些心寒。

  但曹佾話說一半,算是給潘豐留了情面。

  潘豐一時無言,僵在那裡一言不發。他有無奈,也有不甘。若放在以往,這種挖祖業根基的事情,殺了曹佾的心都有。

  但是情勢比人強,若今天不來服軟,那潘家基來還真就讓曹佾和唐奕給掏了個乾淨!

  見潘豐不說話,曹佾又道:「兄真的不該把唐大郎得罪成這般,那小子除了記仇這一點,為人還是不錯的,現在兄知道後悔,卻是到了難以挽回的地步。」

  潘豐臉色連變,表情複雜,三分怒,三分苦,剩下的就只有無奈了良久才啞著嗓子,喃喃地說出一句讓曹佾頗為意外的話。

  「難道景休真的打算趕盡殺絕嗎?都已經這個時候了,還拿唐子浩來搪塞為兄?」

  潘豐從華聯回去後,苦想之下,對策沒想出來,但卻讓潘豐想通了一個所謂的關鍵:唐子浩根本沒有這麼大的財力支撐這麼大的一個攤子。

  不說裝修,不說那些精品酒水的造價,單是網羅天下奇貨。為了運轉海鮮時貨,在各地建下的轉運點,就不是唐子浩能玩得轉的,這裡面沒有個幾十萬貫的耗費根本就開不起來這樣一個鋪子。

  這說明什麼?

  說明唐子浩在這門生意里,也就出了出主意,最多占了很少的一部份股,大頭都在曹佾這裡。要不然,曹景休也不會撇下潘曹兩家世代交好的情義,更不會不遺餘力地為開業造勢,連南平郡王這樣的太祖直親都請來助陣。可想而知,他有多重視這筆生意。

  只不過

  潘豐又想歪了

  「搪塞?」潘豐的話讓曹佾也來了火氣。「兄覺得我曹景休是玩弄心計之人?」

  潘豐一怔,猛一抱拳,卻把頭偏向一邊。

  「總之求景休放潘家一馬,不求保全,給嬌白和樊樓一條生路即可。」

  一副不情願,但又不得不認栽的樣子。

  曹佾真想把他打出去。面前的潘豐既可恨,又可氣,而更多的卻是可憐

  「嬌白與醉仙同處開封酒業,但是,一個是果酒,一個是糧酒,根本上的衝突本就不大。若不是兄一時貪念要占了唐奕的產業,哪有後面的種種齷齪?」

  」「

  「今日兄不來賣所謂的人情,又哪會讓唐大郎把火都撒到你身上,鬧成這個地步?」

  「」

  「兄不思悔過,卻說我曹景休搪塞於你?」

  潘豐搶白道:「景休處處拿唐子浩說事,難道真當兄是傻子,看不出來誰才是說了算的?唐子浩有那麼大的家底子,起這麼大一個攤子?」只不過聲音越來越弱,「還不是還不是景休出的大錢」

  他現在是心裡又有不服,又不敢得罪曹佾簡直憋氣

  曹佾一聲苦笑,「不錯這裡面弟確實投了大錢,而且幾乎是傾盡家財的投入。」

  「現在也不怕告訴國為兄,這門生意我投了五十萬貫,外加那片旺鋪!」

  潘豐心中一跳,五十萬加一片鋪子曹佾是真大膽啊!這個數目,潘家是絕拿不出來的,除非把樊樓賣了。

  「但是」潘豐正想著,卻聞曹佾繼續道:

  「但是,這麼多的銀錢,弟也只占了唐奕生意的一成份子,還有一張虛無飄渺的門票罷了賣買上的事,還是唐奕拿大頭,唐奕說了算!」

  「什麼?」潘豐驚的瞪圓了雙目。

  唐子浩瘋了?

  曹景休傻了?

  這這簡直不可思議!

  五十萬一成份子!說出去誰信?

  「唉」

  「兄哪怕只聽小弟一句勸,哪怕對我曹佾還有那麼一點點的信任,白天之時有所收斂,也不會是現在這般的結果。」

  「我不信!你在騙人!」潘豐陰沉難明。

  這話別說是他不信,傳出去,開封哪會有一個人相信?

  「信也好,不信也罷。」曹佾正色道:「兄真的以為我曹佾為了點銅臭之物就與你潘家為敵?」

  「難道不是?」

  「弟白天就說過,兄忍耐一時,晚些就會把其中關鍵告知國為兄。但是」

  「什麼關鍵?」

  「入唐大郎的股是官家授意的。」曹佾盯著潘豐一字一頓地道:

  「而且,官家極為看重這個唐子浩,並不是我曹佾要搶你的生意。」

  潘豐一個踉蹌,險些摔倒。

  官家授意難怪

  「第二,你覺得五十萬買一成份子太虧了,卻不知道,我曹景休賺了!」

  十年!

  單醉仙一項,最多十年,曹佾這五十萬就回本了。

  而現在

  從現在華聯鋪,還有精品灑業的銷售來看,不用十年,只要三年,曹佾就把投進去的都拿回來了。

  你說曹佾這筆買賣賺不賺?

  但是,這些東西卻不能對潘豐說,最多點到為止

  潘豐根本沒在意什麼第二不第二的,他現在滿腦子都是:『官家授意,官家看中』那句話

  只這一點,就夠他琢磨幾天了。

  想通了其中要害,潘豐一聲哀嚎,差點沒給曹佾跪下。

  「景休救我!」

  曹佾心中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