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姐,商少來了。」
「什麼?」
林嘉亦錯愕,商湛怎麼會這個時候來?
她還以為,過來的人會是霍嶢。
江榆心裡倒是門兒清:「商湛平日裡跟阿嶢好得跟穿一條褲子似的,絕對不能讓他上來。」
林嘉亦面露焦急:「可他是我姐未婚夫,我爸前陣子剛掌過眼。樓下的那些保安,攔不住他!」
京圈上流社會的豪門,無外乎在同一個圈子內相互聯姻。
林嘉亦對商湛這位未來姐夫看不順眼,不代表她爸對商家不滿意。
作為林家的未來長女婿,酒店裡頭的那些保安,哪個敢攔他?
江榆咬牙:「攔不住也得攔!只要再爭取兩分鐘就行。」
兩分鐘,足夠讓陳桑被這個滿身是病的野男人給糟蹋了。
「抱歉,好像沒能如你們所願。兩分鐘沒到,我先不請自來了。」
話音落下的那一刻,商湛已經信步走了進來。
他嘴角含笑,出現在房間裡。
林嘉亦和江榆瞬間面色蒼白。
就連洗手間裡的那個野男人,都嚇得停住了動作。
要說霍嶢乖戾的時候像閻王,商湛就是個十足的笑面虎。
他越過林嘉亦和江榆,看到洗手間裡,被撕碎了衣服、一身狼狽反抗的陳桑,嘴角笑意一僵:
「居然把阿嶢的寶貝弄成這樣,你們倆膽子可真大。」
他嘴上雖是笑著,眼角卻不含一絲溫度。
這一句話,同時也暴露他果然是受霍嶢之託而來。
林嘉亦試著套近乎:「姐夫?我們只是跟陳桑開個玩笑,你不會當真吧?」
商湛擺手:「不用,還是叫我商湛更順耳。」
江榆想要勸阻:「嘉亦喜歡阿嶢這麼多年,馬上就快結婚了。商湛,你就不能對這件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嗎?」
今天A大校慶,江榆苦等的那位大佬沒露面,本就讓她有些心氣不順,想拿陳桑開刀助助興。
沒成想都快成功了,居然中途殺出個商湛。
商湛哼笑道:「這種喪良心的事兒,你連自個兒未婚夫都不敢叫上一塊旁觀,還想讓我把眼睛閉上?」
他這話戳中江榆心事。
周宴京雖然同意幫忙,但也僅限於在晚宴上,當著所有人的面戳穿陳桑和霍嶢的關係一事。
至於下藥的事,江榆甚至連提都沒敢跟他提。
周宴京舔了江榆這麼多年,為她馬首是瞻。
但這件事的前提是,周宴京愛的永遠是那個單純而又善良的她。
江榆看中周宴京的身份,想要嫁入周家,成為周太太,就必須在周宴京的面前保持這個人設。
商湛冷笑:「要是周宴京知道,他即將要訂婚的未婚妻是一個蛇蠍毒婦,不知道他還會不會像之前那樣當你的無腦舔狗?」
話音落下,他抬步走到陳桑跟前,問:「自個兒能走嗎?」
陳桑推開身旁的那個野男人,蒼白著臉,強撐著點了點頭:「能。」
她一手撐在牆上,艱難地從地上站了起來。
商湛看她走得艱難,看不過眼。
想伸手拉她,又有所顧忌。
乾脆脫下西裝外套,將一隻袖子遞到她面前,拉著她走路。
兩人間隔一前一後的距離,晃晃悠悠地走出了房間。
電梯裡,陳桑靠在牆上,面露不解:「商學長,你幹嘛不乾脆拉我一把?」
她身上藥效未過,聲音綿軟得跟個小貓兒似的,聽得人酥酥麻麻。
商湛立刻避開視線,心道陳桑還真是個尤物。
他想到大學時期,陳桑平日裡除了上課,其餘時間幾乎都在打工。
她很少在學校里出現,也從不參加任何社團和學生會組織。
不顯山不露水,再低調不過。
但學校里很難有人不知道她,因為她那張臉實在太漂亮了。
漂亮得讓人見過一面,就不可能忘記。
想當初,學校里那一位重量級的大佬,就曾經跟他說過,那個妹子挺好看。
後來有一回,陳桑陪著舍友來學生會時,那位大佬也在。
她不小心撞到對方,面色羞赧,嬌著聲說了句「對不起」就跑了,還不小心掉落了繫著長發的發圈。
商湛當時覺得她真會。
這發圈要是放以前,都可以被稱作定情信物。
要不是那位大佬後來舉家移民出國,說不定還真被她給撩到手了。
商湛拍拍胸口,自保式地說:「這是我未婚妻家裡的酒店,我要是敢拉你,都不用霍嶢出手,她第一個砍死我!」
商湛拎著陳桑走出酒店門口。
外面窸窸窣窣落了雨。
酒店附近一輛黑色越野車旁,霍嶢身形挺拔地站在那裡,沒撐傘。
細密的雨絲將長街高樓蒸得霧氣蔚然。
隔著雨簾,街上人影物景被籠成了一幅畫兒,連帶著他也像從畫裡走出來一般。
商湛將陳桑送到霍嶢手裡,順道將剛從江榆順回來的陳桑手機一併交上。
他笑眯眯地討功:「差一步你家寶貝可就受罪了,怎麼說,這回該怎麼謝我?」
霍嶢看了陳桑一眼:「霍家書房裡,上回你未婚妻看上的那幅畫,送你了。」
商湛登時笑得跟個狗腿子似的:「得嘞,謝主隆恩。」
霍嶢將陳桑抱到副駕駛,準備開車送她去醫院洗胃。
臨出發前,商湛叫住他:「今兒個出了這事兒,你怎麼對付林嘉亦和江榆都無所謂。但林嘉亦至少是我未來小姨子,別玩太過火了。」
霍嶢面色冷沉:「放心,我有分寸。」
他只會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至於那個男人,已經沒有活著的必要了。
……
車子行駛到半路,陳桑就忍不住了。
她靠著冷水暫時壓制下去的藥效再次翻湧出來,意識昏昏沉沉,身體燥熱難擋。
迷迷糊糊間,只看到霍嶢在旁邊開車。
男人側臉英俊,像是無盡沙漠裡唯一的綠洲。
陳桑忍不住想靠近他,跟個小貓兒似的嚶嚀,想去吻他,又被安全帶繫著沒法湊上前,只能哼哼唧唧地在他身上點火。
她摸別的地方還好,中途不小心蹭到某一處,霍嶢的臉色都變了。
他的喉結滾動了一下,轉頭看向陳桑。
她那身今晚艷驚四座的白色羽毛仙女裙,早已被撕裂得七七八八。
一邊肩膀裸露著,身上的掐痕分外明顯,有種破碎的美感。
霍嶢眸色一沉,安撫似的摸了摸她的頭:「再忍忍,醫院馬上就到了。」
陳桑紅著眼圈,委屈地嘟囔著:「忍不了……」
江榆下的藥勁頭大,連頭牛都會被放倒,更何況是陳桑。
她強忍的那一口氣,早在看到霍嶢的那一瞬間就泄了。
身體的慾念和對這個男人本身的渴望,在這一刻達到頂峰。
陳桑顫抖得快哭了,湊上前去拉霍嶢的手。
「阿嶢,給我,好不好?」
「我會對你負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