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桑差點被她嚇了一跳。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江榆雙手抱胸,趾高氣揚地看著她。
「陳桑,陳家都破產多少年了,我們倆早就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你就不能安心在自己的階層過日子不行嗎?為什麼非要跑到我的面前來找存在感?」
陳桑自嘲一笑:「是事情找上了我,不是我找上了你。」
她承認,當初是她先向周宴京表的白。
想到畢業季即將各奔東西,乾脆在最後一晚勇敢地表露心扉。
但她只是個游離在周宴京身邊,從未在他跟前露過面、跟他有過任何接觸的小透明。
因此,打從一開始,陳桑就不認為周宴京會同意她的表白。
之所以這麼做,也只是不想讓自己留下遺憾而已。
可正是她心血來潮的表白,破開了她和周宴京關係的那道口子。
曾經的陳桑怎麼都不會想到,周宴京最初看到她,眼底那一閃而過的驚喜,是因為想將她當成江榆的替代品。
江榆:「陳桑,你用不著在我面前假惺惺地說這些。我只是想提醒你一句,像阿嶢那樣的人,不是你這種人能覬覦的。要是不及早抽身,到時候吃虧的只會是你自己!」
陳桑扯了扯嘴角,諷刺道:「你有那麼好心?」
是真的不想讓自己吃虧?
還是怕自己跟霍嶢接觸的時間長了,會讓江珍蓮曾經勾引姐夫上位、江榆是非婚私生子的事情被揭露出來?
江榆眼神閃爍了一下:「姐姐,你怎麼就不相信我呢?我要是真想害你,現在來這兒堵你的可就不是我,而是周衍川了。」
陳桑冷笑一聲,不予置否。
江榆見陳桑軟硬不吃,索性不再裝了。
她從錢包里掏出一張銀行卡,狠狠甩在了陳桑臉上。
「呵!說白了你不就是想要錢嗎?這張卡里有一萬塊,夠你打幾個月的工了吧!」
「收了錢就給我滾!不然我就讓周衍川過來弄死你!」
堅硬的磁卡直接打臉甩過來,在陳桑白皙的肌膚劃下了一道小小的印子。
她皮膚嫩,因此,這道印子在她臉上看起來十分明顯。
陳桑:「江榆,道歉!」
「道歉?」江榆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陳桑,你在開什麼玩笑?我現在可是堂堂霍家大小姐,碾死你這種處於社會最底層的下等人,就跟碾死一隻螞蟻一樣容易!」
陳桑眉心一蹙,反手將掉落在地上的銀行卡重新撿起來,對著江榆的臉直接甩回去。
「啊!你在幹什麼?陳桑,你瘋了嗎?居然敢打我?」
江榆抓狂大叫,像只被按下永動輪開關的尖叫雞。
她跟瘋了似的上前來抓陳桑的手,尖銳的指甲在她胳膊上頃刻間抓出了好幾道血痕。
陳桑不耐煩地甩開她。
還沒等說什麼,就見江榆直接重重地摔倒在地。
陳桑的眼神閃過一絲錯愕。
她剛剛……明明沒用多大的力道?
沒等陳桑反應過來,周宴京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沖了出來,立刻將倒在地上的江榆扶了起來。
「江榆,你沒事吧?摔得疼不疼?」
「嗚嗚嗚……宴京,我好心過來勸陳桑離開阿嶢,她居然推我……」
江榆抬頭的一瞬間,那張楚楚可憐的臉上,眼眶裡噙滿了晶瑩的淚水。
周宴京心疼得不行。
回頭就找陳桑算帳:「誰讓你推江榆了?」
陳桑:「她自己摔的,跟我沒關係。」
她確信剛才的力道只夠將江榆甩開,江榆之所以會摔到地上,估計是早就看到周宴京來了,故意裝的。
早在七八年前,江榆就愛玩這種調調。
沒想到現在過去這麼多年,她還是跟從前一樣。
周宴京面色一沉:「江榆都摔成這樣了,你還想狡辯?」
陳桑扯了下唇:「她哭你就信?周宴京,你認識我這麼長時間,我是什麼樣的人,你不清楚?」
眼淚要真這麼好使,當初她做流產手術痛得流淚的時候,周宴京怎麼看都沒看一眼,轉頭就去找江榆了?
周宴京抬眸。
四目相對,他驀地上前用力掐住陳桑的脖子,一手將她抵在身後的牆壁上。
「你的意思是,江榆會自己摔地上?」
「陳桑,你算是個什麼東西,憑什麼敢對江榆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