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桑看霍嶢,像流氓,更像纏上她就不肯鬆口的小狼狗。
這些天,霍嶢就算白天忙得飛起,依舊不妨礙他大半夜開大半個小時的車,從霍家老宅那邊過來,只為了抱著她睡覺。
有一次恰好撞上陳桑睡前去浴室洗澡,還被霍嶢纏著非要一塊共浴。
男人近一米九的身高壓迫感十足,陳桑一六八的身高在女人堆里不算矮,放在霍嶢面前卻根本不夠看的。
嘴裡剛說個「不」,後腳就被他掐著後頸強勢地吻了上來。
他慢條斯理地解著陳桑的扣子,陳桑剩下那些沒說完的話,也全部被他用蠻力強行堵了回去。
這個男人霸道又強勢,時常讓人招架不住。
尤其是時隔數月,再一次突破那道屏障後,陳桑豁然發覺其實狗也是有品種的。
譬如霍嶢不一定是狼狗,而是泰迪。
但不得不說,他的腰是真的好。
標準的公狗腰、倒三角,硬體完備到令人瞠目結舌。
陳桑好幾次一開始還堅挺著,說不要是真的不要,後來也被他慢慢磨得沒了脾氣,共同沉淪於愛與欲的美好之中。
成年人之間的戀愛簡單直白,無論如何都逃不過一見鍾情,亦或是日久生情這兩種方式。
陳桑曾以為成年人之間的戀愛都是易碎品,不管開始得有多熱烈,結束時都是一樣的脆弱。
說冷淡就冷淡,說分手就分手。
但不得不承認,床笫之歡是其中極為重要的一環。
就像陳桑從前不信在書里看到的那句「通往女人靈魂的通道是vagina」,可是現在,在遇到霍嶢後,她信了。
他們之間始於欲望,陷於顏值,終於……
不,陳桑現在還不知道,他們之間究竟有沒有「終於」。
不過,這並不妨礙她先將自己跟霍嶢的關係掰扯清楚。
陳桑:「正常的男女朋友關係,都需要一方先表白,另一方再接受,可我怎麼好像對這環節沒印象?」
「霍嶢,你似乎……還沒跟我表過白。」
霍嶢幾不可聞地挑了下眉,壓低身子去瞧她:「想我怎麼表白?」
陳桑的聲音頓了頓:「這是你該考慮的事。」
「之前一直沒有這方面的經驗。」霍嶢低聲笑了,優哉游哉地開腔,「要不……你教教我?」
陳桑覺得霍嶢似乎在勾引她。
明明他穿得一絲不苟,連襯衫最上面的兩顆紐扣都扣得整整齊齊,但陳桑還是感覺到了他低醇聲音中流露出的一絲蠱惑。
他溫熱的氣息呼在她敏感的耳側,玩味的聲調性感清冽。
這場遊戲的開始原本是她在釣他,可是到了現在,主被動雙方已經完全調轉位置,換成了他在釣她。
陳桑無比清晰地感受到了這一切,又像這世上的大多數女孩一樣,不想讓霍嶢釣得太輕鬆。
陳桑無奈攤手:「霍總連表白都不會,看來是對我的愛意不夠。既然如此,我也毫無辦法。」
霍嶢的眉心幾不可查地蹙了一下。
嘖。
剛才還在叫霍嶢,現在又換回了霍總。
話語之中流露出來的疏離,不言而喻。
與此同時,霍嶢的心裡在想,陳桑究竟喜歡什麼?
車、房子、名牌包包,這些用錢能解決的事,於霍嶢而言再簡單不過。
他輕而易舉地就能給出去,但又唯恐這麼做,會讓陳桑覺得輕慢了她。
說白了,無非就是少了點誠意。
可誠意這東西,又該去哪兒尋?
活了二十多年從未談過戀愛的霍嶢,頭一回陷入了沉思……
這表白,可比他拿下過百億的項目難多了。
陳桑有心想磨他,可她沒想到,年後霍老爺子回寺廟清修,點明要霍嶢陪同,這一陪就是好幾天。
寺廟裡,霍老爺子說霍嶢六根不清淨,直接收了他的手機。
霍嶢托人回來給陳桑送過一個口信,說回來後必定把表白補上。
除此之外,還托人送了一支寺里種的梅花。
陳桑不愛梅花多年,但既是霍嶢送的,她難得地沒選擇丟棄,而是專門買了個花瓶將花插在裡頭。有時候想到霍嶢的時候,就看看窗邊的那支梅花。
奈何除開這些之外,霍嶢便再沒了音訊。
就連霍老爺子原先專門針對於她的那些威脅與警告,也再沒了後續。
之後的幾天,陳桑吃吃睡睡,享受著假期的閒散與無所事事。
時不時在八卦群里吃個瓜,得知江榆這些天為了參加婚禮的名額、可著勁兒在那舔林嘉亦。
也知道了江榆的前任之一——周衍川,即便是在出國的這段時間裡依舊沒閒著,搞大了留學圈裡一個女學生的肚子。對方借著孩子逼婚,周衍川根本不買帳,現在雙方正處於激烈的撕逼中。
與此同時,陳桑也在新一季的流感熱潮中,喜提中獎。
在家裡躺了一天依舊高燒不退後,陳桑終於撐不住了,一個人打車出門去了醫院。
醫院裡人滿為患,門診走廊里全是密密麻麻等候的人群。
時不時傳出幾聲咳嗽,驚得陳桑趕緊捂住了口罩。
所幸陳桑提前在網上掛了號,在外頭等了沒多久,就輪到了她進去看診。
之後就是常規的量體溫抽血做檢查,等檢查結果後,拿著單子去輸液大廳掛點滴。
這不是陳桑第一次一個人來醫院。
一開始會覺得心酸,還會偷偷躲起來委屈地掉眼淚。後來次數多了,人就麻木了。
輸液少說要兩個小時,陳桑將輸液報警器夾在點滴管上後,閉上眼昏昏欲睡。
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耳邊隱約聽到一段醫生和患者之間的對話。
醫生:「您哪兒不舒服啊?」
患者:「我這個胳膊……」
家屬扒拉一下患者:「你別說話,讓她自己查。你都告訴她了,還看什麼病啊?」
陳桑閉著眼睛,嘴角忍不住有些抽搐。
但為了防止被這位多事的患者家屬纏上,她特意換了個方向繼續睡。
恰逢這個時候,點滴報警器響起。
陳桑不得不睜開眼睛,招來護士換瓶新的。
沒成想睜眼的剎那,眼角的餘光忽然瞥到醫院門口處,竟然站著一個無比熟悉的身影。
陳桑身形一怔。
他怎麼突然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