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上三班的差距已經慢慢提現出來了。
如果說第一次實戰演習,天字班靠著林綺的智謀拿下了第二名。
那麼現在,姜槐敢肯定,即便是林綺再怎麼深謀遠慮,也很難再獲得這個成績了。
畢竟天字班沒有強大的進攻型覺醒者,一名四星防禦性,一名四星治療型。
光靠著這些棋子,要和現在已經磨合了幾個月的輝耀班和陽炎班較量,可以說是難上加難了。
姜槐坐在白清的辦公室里喝著紅牛。
至於為什麼是紅牛。
因為白清不管是泡的茶還是咖啡都濃得出奇,上次喝了一杯直到第二天嘴裡都還有苦味。
就和喝中藥一樣。
但白清就好像非常享受一般,若無其事地喝著茶。
所以這次姜槐自備了酒水。
「大人是想來詢問墨家的事嗎?」
自從上次和白清討論墨羽的事情已經過去了一周。
而這一周,白清知道,墨羽沒有向姜槐坦白。
這少女心裡藏著的秘密很多,就連白清都有些詫異。
一個這麼單薄的身體,是怎麼承載得了如此巨大的壓力。
「是。」姜槐點了點頭。
「大人,可能要讓你失望了,我並沒有查出太多關於墨家的事情,墨家的旁枝末節眾多,而墨羽在其中的地位非常尷尬。」
白清一邊將茶杯推到姜槐面前,一邊說道。
姜槐無奈啊,人家畢竟是老師,茶都給你推過來了,你還喝紅牛嗎?
「她的母親並未真正地嫁到過墨家,而是墨羽的父親墨青泉和一名普通女人所生下的私生子。」
姜槐剛端起茶杯,聽了這句話之後愣了愣。
他點了點頭,示意白清繼續說下去。
「而墨家真正的掌權者,也就是那位墨家老祖......事實上,他並非墨青泉的父親,而是墨青泉的曾祖父。」
「老東西活得夠久。」
姜槐笑著抿了一口茶。
苦!
「天啟會早就在懷疑,墨家老祖和獸有關係,但苦於沒有證據,協會方也一直袒護墨家,我們的一切秘密調查人員基本都是有去無回。」
「也就是說,墨家其實就是就是一個魔窟?」
姜槐問道。
白清點了點頭。
「大人,所以我才勸您不要和墨家扯上關係。」
「墨羽的母親在她五歲時就死於車禍,而墨羽是在七歲時被帶回墨家,這期間兩年她似乎一直在過著衣不裹腹的流浪生活,而墨家將其尋回,也只是因為墨家必須要有一把刀,墨青泉不願意讓自己另外幾個孩子去承擔這種壓力,所以選擇接回了這個自己沒什麼感情的私生女。」
姜槐默不作聲,但心裡已經有了自己的想法。
「大人,我打聽到的,就這麼多。」
白清放下茶杯,微笑著看向姜槐。
姜槐嗯了一聲站起身走向門口。
而後他的視線看向了白清辦公室的洗手間。
「別白費力氣了,我說過,你的事我管定了。」
咔擦——
洗手間的門被輕輕推開。
墨羽面無表情從門裡走了出來。
「......」
她一言不發,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姜槐。
白清也笑著嘆了口氣。
剛才那些事也是墨羽允許範圍內自己可以說的事。
「你不願意說,我不勉強你,但我一定會斬斷墨家套在你脖子上的那條鎖鏈,下次這些事,我希望你能親口告訴我。」
姜槐也沒有為難墨羽。
他丟下這些話後推門離開了白清的辦公室。
「唉。」
白清笑著站起身走到墨羽身邊輕輕摟著她的肩膀。
「我早就告訴過你,他是不會被嚇到的。」
「我知道。」
墨羽的拳頭微微捏緊,她的聲音越來越低。
「......我很早以前就知道,他認定的事,一定會做下去,所以我才不想讓他身入險境。」
...
...
與此同時。
凌羽市覺醒者協會分部的會議室里正在進行著一場投影會議。
分會會長劉壯實似乎正在與投影里的人爭吵著什麼。
「這根本不合理!為什麼要讓天輝學院的那群孩子去做這些事!?」
【劉會長,凌羽市天輝學院和其他分院不同,那些孩子現在正在被全世界矚目,凌羽市也一樣,一年後的獸潮,他們將會成為新一代覺醒者的代表人物】
「可現在你們正在讓他們去送死!」
劉壯實一巴掌拍在桌上,發出了沉重的聲響。
參會的其他人員都被劉壯實的氣勢給嚇到。
但投影內的那人似乎並不在意劉壯實的憤怒。
【回收獸潮失敗之後的信標,這並非是什麼很困難的任務】
「雖然每次獸潮結束,那些獸都會離開城市!但是基本上這些地區都會成為極度不穩定的獸類重災區!全世界經歷過那麼多次獸潮,從來沒有一次去回收過信標!為什麼這一次......」
【劉會長】
投影內的男人揉了揉太陽穴,似乎也是有些疲憊。
【您最近上網嗎?】
「什麼?我.......沒什麼時間上網。」
【那您應該去網上看看,現在覺醒者,還有獸的事情已經瞞不住了,周家酒莊,海洋之心,還有凌羽市高中的事發酵得太厲害,死傷過於慘重,這已經不是用集體昏迷和瓦斯泄露就能解釋得通了】
劉壯實皺緊了眉頭。
雖然說這幾年隨著網絡信息的發達,世界各地都有拍攝到覺醒者斬狩的照片或者視頻。
但都還處於官方可控範圍。
可隨著獸的進化越來越全面,巢穴布設越來越集中在高密度人群區。
普通人的傷亡已經再也瞞不住了。
之前因為通訊不算發達,獸潮抗擊失敗。
九相封塵界破碎,獸潮肆虐城市,他們都可以用自然災害來掩蓋。
只用第一時間對救出的倖存者進行精神力干擾便可以說得過去。
但現在呢,一點事情幾乎瞬間就可以傳到世界各地。
時代變了。
獸與覺醒者的戰爭已經瞞不住了。
【世界各國的領導層都覺得,這或許是一個讓覺醒者站在台前的好時機,這樣一來,協會在很多事情上也不用束手束腳,還能得到更多的社會面的支持】
「那和這次回收金陵城的信標有什麼關係!?」
【金陵城是我國六朝古都!歷史意義厚重!自從那次獸潮過去之後!我們的重建工作一直受阻!就是因為信標沒有回收!我們無法得知其詳細信息!】
【現在,如果有這批新生代的覺醒者作為先鋒,在全世界所有人的面前收復金陵城,那將會是歷史性時刻!】
【劉壯實!他們是戰士!是覺醒者!是時候扛起大旗了!】
「我們也是啊!我們這些老傢伙還在!還能打!為什麼要讓孩子們去拼命!?」
劉壯實的聲音有些沙啞,他竭盡全力嘶吼著。
【他們不是孩子了!如果這一次他們能成功!將會有更多組織的力量湧入凌羽市!全世界將會摒棄一切成見!共同抵禦下一次凌羽市的獸潮!】
一句話,讓全場都安靜了下來。
傑蘭特院長嘆了口氣。
他是凌羽市天輝學院的院長。
而現在,他卻正準備接受要讓自己學生們置入險地的任務。
老人的手指都在顫抖,嘴唇有些發白,但他什麼也說不出。
劉壯實癱坐在椅子上,最後聲音蒼白地說道:「我申請......和他們一起去。」
【駁回申請,你必須駐守凌羽市】
至此,這位原參謀長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