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這就是戰爭

  羅傑斯抬起頭來,眼裡噙著的淚花,卻倔強地沒有掉下來。

  「是的,雷,這就是戰爭!」羅傑斯說道,「我沒有置身於奧馬哈灘頭的血肉戰場,但我卻能體會到你心中的悲憫和哀慟!我不認識這些人,可他們的死,卻讓我感到無比的心痛,他們的死,更與我有關!雷,這是我肩上的重擔,是我的責任!從我自這道門走出來時,這就是我的責任!我要讓更多的人免於戰爭的威脅,我發誓!直到我死的那一刻,這就是我永生不變的責任!」

  雷睿沒有說話,這是走過去,拍了拍羅傑斯的肩膀。

  這就是美國隊長心中的神聖使命,也是他的宿命,哪怕雷睿並不如此認為,也沒有對此多說什麼。

  紅骷髏臨走的時候,往電梯裡扔了幾顆手雷,把電梯徹底炸毀。如今兩人想要出去,就只能攀爬豎井,抬頭看上去,豎井上空只有一點光亮透入。

  「雷,你先爬!」羅傑斯對雷睿說。

  雷睿也沒有推辭,背著湯姆遜衝鋒鎗,試了試電梯滑軌,還是可以爬的上去,只是會相當費力。

  15層樓高的電梯豎井,兩人爬上去,雖然不算難事,卻也不是什麼容易的事,雷睿累得渾身冒汗,雙手雙腳酸麻,反觀羅傑斯卻像是沒事人似的,一點疲累的感覺都沒有。

  「雷,看來你的改造的確是沒有完全完成!」羅傑斯說道。

  他被超級戰士血清改造過後,根本就沒有覺得累,更不會覺得肌肉酸脹,這就是超級戰士血清的威力,可是雷睿就搞不懂,為何系統會說超級戰士血清會損傷身體?!看羅傑斯這個樣子,生龍活虎得很啊!

  戒備森嚴的秘密軍事基地,竟然像是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似的,安靜如常,尤其是這棟三層小樓,更是死一般的沉寂,雷睿和羅傑斯一路走來,甚覺不可思議。

  電梯的出口是在三樓,辦公室都是空的,沒有什麼人,二樓也是如此,只有一樓的守衛依舊把這棟小樓把守得嚴嚴實實的,卻根本不知道地下秘密研究基地里的人,都已經死光了!

  「什麼人?!」守衛聽到腳步聲,猛然警醒過來,端著槍,大聲喝問。

  「少校呢?」羅傑斯大聲問道,「地下基地遭受德軍超級戰士的攻擊,你們都還沒有得到警報?」

  「站住!舉起手來!」四名守衛像是根本沒聽到羅傑斯在說什麼,用槍對戰羅傑斯和雷睿,大聲喝道。

  雷睿舉起雙手,制止住羅傑斯道:「羅傑斯!不要多說,等少校來了再說話!」

  羅傑斯回頭看了他一眼,似乎覺得很奇怪,但是眼前對準兩人的黑洞洞槍口,卻是真實的,這些守衛根本就不認識兩人,兩人身上也沒有任何可以證明身份的東西,在進入到這裡時,兩人脖子上掛著的身份牌,也都被少校給拿走了。

  羅傑斯學著雷睿,舉起雙手,對四名守衛大聲說道:「去找少校來!這裡已經遭到德軍超級戰士的血洗!」

  厄里特少校聞訊緊急趕回來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的事情,整棟小樓,已經被圍得水泄不通,雷睿和羅傑斯兩人責備囚禁在一間沒有窗戶的房間裡,身邊,門外,各有四名荷槍實彈的守衛把守。

  他先見的是羅傑斯,讓雷睿足足等了一個多小時,才馬不停蹄地見他。

  「列兵!你的名字!」厄里特少校惡狠狠地問道。

  「雷睿,長官!」雷睿答道。

  「我知道你叫雷睿!該死的!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厄里特少校終於按捺不住,咆哮起來。

  雷睿雙眼仍舊盯著他的鼻尖,大聲答道:「長官,我在注射超級戰士血清後,睡著了,醒過來時,沒有人進來為我解開束縛,我只能自己掙脫,門打開後,有人進來,身穿守衛軍服,手持湯姆遜衝鋒鎗,大廳里都是屍體,他朝我開槍,羅傑斯扔儀器把他砸進門來,我殺了他,然後就看到羅傑斯與一個自稱紅骷髏上尉的傢伙搏鬥,我開槍射殺一人,紅骷髏上尉搶先進入電梯,扔出手雷阻止我們追擊,還炸毀電梯。我和羅傑斯爬出地下基地,見到門口的守衛。就這樣,長官!」

  泰勒上尉沉默著,久久地盯著雷睿的雙眼,似乎想從他這裡,看進他的內心。

  可惜雷睿一點膽怯的變化都沒有,仍舊盯著他的鼻尖,也不吭聲,不詢問,很有耐心地等著。

  「列兵!」厄里特少校咆哮著說道,「羅傑斯已經招供了,就是他殺了地下基地的所有人,你還想拿這些鬼話來糊弄我嗎?!」

  「不是!長官!」雷睿答道。

  厄里特少校再次緊緊盯著雷睿的雙眼,最終還是什麼都看出來,驟然間,他似是衰老了十歲,頹然往後一靠,閉上雙眼,顯得十分疲憊。

  過了好久,他才睜開雙眼,長吁一口氣,問道:「羅傑斯說,你的改造並未完全成功,是怎麼回事?」

  雷睿搖著頭答道:「不知道怎麼回事,長官。」

  厄里特少校這個時候卻頹然苦笑著,比哭還難看的苦笑,長嘆一聲道:「總統先生寄予厚望的重生行動,卻以如此慘澹結局收場,這個號稱最絕密的秘密軍事基地,竟然都能被德軍悄無聲息地血洗!就連負責這個研究計劃的科學家,萊茵斯坦博士,也被殺了!現在,只有你和羅傑斯兩個人活著!要是把這個該死的研究放在美國,怎麼可能會出現這樣的疏漏!紅骷髏是希特勒親自培養的超級戰士,列兵!你是除羅傑斯外,唯一的倖存者,你將作為羅傑斯的副手,完成必要的軍事訓練後,潛入德軍腹地,找到紅骷髏的秘密基地,殺了他!」

  話音未落,雷睿眼前就冒出一行字來:

  ……任務追殺紅骷髏激活,請確認是否接受?

  這個任務,真是奇怪得很!雷睿心裡嘀咕著,目不轉睛地回答道:「少校!我的改造並未成功,我要求回到戰場,長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