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說來,雉兒你真有過目不忘的能力?」江浩好奇問道。
馬車還沒出沛縣縣城呢,這雉兒就叫上了。
呂雉點頭,「從小我就發現,自己看書記得非常清楚,小時候父親教過我認字,之後我都是自己看書,父親的書卷我差不多都看過了,素素的學問也是我教的,或許這就是江大哥說的過目不忘吧。」
「看了那麼多書,都理解了嗎?」江浩問道。
呂雉搖頭,「江大哥的經書都是至理名言,感覺極其深奧,我只是囫圇記下。」
說到這裡,呂雉看向江浩的眼神帶上崇拜之色,「江大哥,雉兒感覺你好厲害啊,什麼都懂,還能寫出如此高深的理論,雉兒一定要和江大哥多學些知識。」
「沒問題,想先從哪裡學起?」
「江大哥,我想先從《黃帝陰符經》學起,感覺裡面的學問好深奧啊。」呂雉道。
別說呂雉,江浩都感嘆《黃帝陰符經》的深奧,全篇雖然只有短短四百餘字,但包括了內丹修煉、兵法、奇門、神仙等內容,言深意遠,可謂參透天人玄機,後世就是註解都有好幾十種,還都是當時代的大家人物。
「天發殺機,移星易宿。地發殺機,龍蛇起陸。人發殺機,天地反覆。天人合發,萬變定基」
「江大哥,這句話什麼意思?」
兩人聊著,馬車出了城,向著東方走去,此時的大路皆是土路,木軲轆走在上面反而感覺比磚石路更舒服,一直走到中午,外面傳來車夫的聲音。
「江公子、大小姐,中午了,前面有一條小河,不如休息一下,某也飲飲馬。」
江浩一聽,掀開帘子往外看了看,外面確實有條小河,河水清澈,旁邊還有樹蔭,「坐車乏了,咱們下車涼快涼快。」
兩人下車,車夫把馬車挺好,用一個牛皮水兜子從河裡崴一兜水上來,那馬咕咚咕咚喝起來。
江浩看看車夫,年約三十來歲,面堂黑亮五大三粗,袖管捲起,露出精壯手臂,江浩懂看面相,一看這人就是一個忠誠之人,不過看他氣勢,卻不似一般車夫。
「這車夫什麼來歷?」江浩問呂雉。
呂雉看看車夫,說道:「他叫魯信,齊國人,原本是一個軍卒,還是個百將,後來秦滅齊國時他成了俘虜,最後釋放,父親招人就收了他做車夫,這一晃十年過去了。」
「他懂廝殺,上次半路遇到山賊,他就是拿出棍棒和那些山賊硬拼的,這次咱們出來,父親特意讓他趕車,也算多一個護衛。」
說到這裡呂雉看向江浩,含笑說道:「不過江大哥身手了得,箭法、劍法皆是高手,自然不怕區區毛賊。」
百將,顧名思義就是掌管一百個人,也就是相當於一個百夫長,現代社會的連長級別吧,不過看他年紀,估計20歲就做了百將,想來也有些能力。
江浩走過去,魯信見江浩過來,躬身行禮,「見過公子。」
「你當過兵?」
「是。」
「你可識字?」江浩問道。
「識字。」
「可讀過兵書戰冊?」
魯信恍惚了一下,低頭說道:「沒有,以前只聽別人講過一篇尉繚子。」
「我剛剛在車裡給雉兒講的『三十六計』你可聽得明白?」江浩問道。
魯信一愣,重重的咽了一口唾沫,隨即單膝跪地,低垂著頭悶聲說道:「公子,魯信偷聽了您的學問,魯信知錯,要殺要剮魯信絕無怨言。」
古代偷學是大忌,
輕者處罰,重者可以要人性命。
魯信不傻,自然知道其中利害。
呂雉雖然站得遠些,可也聽到了兩人對話,就要走過來,江浩好像背後長了眼睛,一抬手制止了呂雉,呂雉趕緊站住。
「知道被人發現後果嚴重為什麼還要偷聽?」江浩問道。
魯信心想,我趕車,您坐在車廂里,只隔著一道布帘子,您說話那麼大聲,我怎麼可能聽不到呢。
其實一開始魯信還沒在意,但江浩講的太好聽了,他結合古代戰役,給呂雉講解三十六計的各種運用之妙,有人物、有故事、有計謀,說的比評書還精彩,魯信越聽越興奮,越聽月入迷,不自覺的就把身子往後邊靠,耳朵支棱的像驢耳朵一樣長,只怕少聽了一個字。
「你會用什麼武器?」江浩問道。
魯信微微一愣,不說如何處罰,怎麼問起自己會什麼武器了,但他還是趕緊答道:「某會用劍和槍戟、弓箭。」
江浩走到樹林,找了兩顆合適的小樹,抽出腰間長劍砍了,試了試手感,和長槍差不多,過來後丟給魯信一根,說道:「站起來,咱們比劃比劃。」
魯信拿著木棍站起來,有些發愣的看著江浩,江浩笑笑道:「給你個機會,如果能過了我眼,我傳你兵書戰冊。」
魯信大喜,江公子這意思就是說不追究自己,還要真正傳授自己兵法了,這可是可遇不可求的好事。
當即拿起木棍,在手中揮舞兩下,「江公子,得罪了,哈啊!」大吼一聲向著江浩衝去。
江浩也拿著木棍向著魯信衝去,兩人在場中戰鬥起來,江浩學過槍法,但主要以靈活為主,魯信是戰場殺敵的招式,他本身力量奇大,江浩也想看看這秦朝的戰鬥如何,兩人殺了個熱鬧。
呂雉一開始還有些擔心,可看兩人戰鬥幾回合江浩絲毫不落下風,這才放下心來,轉而欣賞起兩人的戰鬥。
兩人打了約莫一盞茶時間,魯信力疲,江浩輕鬆撤回去,兩人停止了戰鬥。
「還不錯。」江浩輕輕點頭。
這魯信也不是傻子,聽江浩如此說當即雙膝跪下,「公子,收手下魯信,魯信願為公子鞍前馬後。」
江浩笑了,「你現在難道不是為我鞍前馬後。」
魯信被說的一愣,好像是啊。
「好了,我收下你了,從今往後你為我護衛,可從旁聽我給雉兒講經,能領悟多少看你天資,閒暇我們切磋武技,我也可以活動一下筋骨。」
魯信大喜,跪在地上梆梆梆磕了三個頭算是認主。
「起來吧,忙自己的,休息好繼續趕路。」江浩輕聲說道。
「是,公子。」
魯信去忙,江浩回到呂雉身邊,呂雉看看江浩,忽然狡黠說道:「江大哥,魯信可是我的人,你就這麼收了,我還沒同意呢。」
江浩看看呂雉,忽然伸出手,輕輕捏住呂雉光潔的下巴,臉慢慢靠近。
這個動作讓呂雉身子一僵,心臟猛地砰砰砰的狂跳起來,呼吸都有些急促了,一雙大眼有些驚恐的看向江浩。
江浩湊到她跟前,兩人相距只有一指距離,四目相對呼吸可聞,江浩輕輕說道:「就連你都是我的,何況他呢。」
聽到這話,呂雉的臉滕的一下變成桃紅色,感覺自己的身子都麻了,腦子變得有些呆滯。
把人家女兒帶出了城,還沒有離開沛縣呢,江浩就原形畢露了。
下午在趕路的時候,呂雉的臉上一直帶著甜蜜的笑,還不時偷偷看江浩一眼,江浩依舊在講三十六計,可看呂雉有些心思恍惚的樣子,輕輕在她腦門彈了一下。
「學習時不要分心。」江浩斥責道。
「哦!」
呂雉捂著腦袋輕輕嗯了一聲,隨後小聲說道:「其實奴家都記下了。」
「是嗎,那你說一遍我剛剛說的什麼?」江浩不信的問道。
「江大哥說,第三十六計之笑裡藏刀,信而安之,陰以圖之。備而後動,勿使有變。剛中柔外也」
呂雉竟然一字不落的把江浩剛剛講的話複述了出來,江浩也是心驚,心說,這女人真是妖孽啊,心不在焉的聽一遍都能全部記住,相當年自己上學時,哦,這個沒的比,差距太大,就算是現在,江浩得到了過目不忘能力,可有些東西還是需要看個一兩遍,也不敢說能做到呂雉這種程度。
有這種學習速度,老子早晚被這個妖精掏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