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丹成。
江浩實力有了一個飛躍似的提升,築基期修士,哪怕達到築基巔峰,與金丹強者也不可同日而語。
好比孩童對壯年。
築基修士以靈力催動法術,一身靈力耗光,立馬打回原形,而金丹修士只要運轉金丹,可以源源不斷提供靈力。
金丹之後,身體也得到極大改造,細胞衰敗變得極慢,這也是壽元增加的最大原因。
靈力改造細胞,讓身體可以變得極其輕盈,江浩現在已經可以修煉騰雲之法,在不用擔心飛到一半落下來。
江浩之前之所以敢面對金丹強者,主要是因為他的法術厲害,才有資格越級打怪。
推開房門,就看堂中站著很多人,胡心月、薛驥、鷹王、眾鳥仙、開封城隍府眾人,這些人全都來為他護法。
眾人視線全都看向江浩,鷹王驚訝道:「城隍大人,您已經達到金丹境了?!」
「呵呵,僥倖突破。」江浩笑著道。
其他人頓時露出笑臉。
「恭喜城隍大人突破!」
「恭喜城隍大人修煉有成,早登仙境!」
江浩笑著揮揮手:「才剛剛進入金丹境,成仙還早著呢,對了,我修煉了多長時間?」
「九日。」
江浩點點頭,「真是一晃而過,我只知不斷凝練靈力,根本沒有時間概念。」
旁邊杜鵑看著江浩,忽然問道:「城隍大人,為什麼你沒有渡劫啊?」
「渡劫?」
「對啦,妖族鬼族修煉,都要經受雷劫考驗,你好像就這樣突破了。」杜鵑道。
有人看向鷹王,鷹王道,「我突破金丹時,經受六道雷劫,當時差點被劈死,九死一生,好在最後挺了過來!」
鷹王說這話時依舊心有餘悸。
其他人都看向江浩,聽他解釋。
江浩想了想道:「修士渡劫各有不同,天風、地火、劫雷、心魔不一而足,我沒有天劫,想來可能是因為此次救災河南天降功德,功德抵消業力,沒有業力上天自然不會降下天劫。」
「還有就是我本身就是都城隍,已經成神,得上天認可,自然也不會有天劫考驗。」
「以上兩個條件,任何一個都可以不遭天劫,我兩項齊全,自然不會有天劫。」
「就算你們,現在都有神位在身,以後只管好好修煉好好做事,實力會繼續提升,也不會遭受天劫,畢竟都是自己人。」
眾人聽了心中驚喜不已,全都覺得加入城隍隊伍真是最正確的選擇。
「謝城隍大人!」鷹王、眾鳥仙、府城隍眾人一起行禮。
恭喜完畢,江浩讓眾人坐下,問道:「我閉關這幾天,河南救災事情安排的如何了?」
薛驥當即說道:「全都按照大人之前吩咐安排下去了。」
「那日祭祀城隍後,我當場宣布幾條救災措施,組織賑災,興修水利,大搞基建,讓商會購買糧食,胡家錢莊進駐河南借貸百姓等措施。」
「百姓聽到這些措施換,歡欣鼓舞,紛紛叩頭,感謝城隍和官府安排,至於詳細安排,還請夫人說吧。」
薛驥笑著看向胡心月。
胡心月看著江浩道:「按照郎君吩咐,我讓朱光、荔枝兩人回了金華,給父親紙鶴傳信,讓胡家商行開始大批購買糧食,估計半個月就能把糧食運來。」
「同時還會押運來大批金銀,商會夥計和錢莊夥計一起跟來,走水路,從金華到杭州走大運河到黃河,直達開封。」
江浩點點頭,說道:「這一路上經過多條河流,很多河流還沒有設立河神,你給歸元去信,讓他一路護持船隊,如果遇到其他水族妖怪,拿出城隍敕令,凡願歸附城隍系統者,回頭可以收納,膽敢有破壞者,立刻通知當地城隍誅滅。」
「嗯!」小狐狸立刻點頭。
「蝗災可還有殘留?」江浩又問道。
薛驥立刻回道:「蝗蟲徹底清除,已經讓百姓翻耕土地,鳥仙們命令鳥雀啄食蟲卵,來年不至於再發生蝗災。」
「官府下令,趁現在還早補種一些作物,能收一點是一點,哪怕只種些白菜也好,然後加緊補種冬麥。」
江浩不斷點頭,薛驥安排的不錯,是一個懂農業的能臣
且說程首輔派來的兩人,很快抵達河南,所過之處,看到到處是蝗蟲啃食後的莊稼田,不過有很多人正在翻地,大批鳥雀圍在後面不停在土裡啄食。
兩人到了一縣,找出埋設在此地的眼線詢問情況,很快了解這邊情況。
兩人去了蝗神廟,發現確實改成了鳥仙祠,很多百姓來這裡上香。
又探查了一些其他情況,兩人快馬回了京城,向程首府稟報這邊探查到的情況。
程國祥坐在太師椅里,閉著眼睛聽兩人匯報,又詢問了一些細節,隨後揮手讓兩人離開。
等他們走後,程首輔這才睜開眼睛,喃喃道:「能以一己之力做到此等程度,恐怕沒有幾人能做到,薛驥確實不愧為能臣,被人稱作首輔之才,只是可惜,你不肯依附國師,這就是你薛驥最大的錯誤。」
說著從旁邊拿出一份空白奏摺,心裡已經有了腹稿,快速寫起來,一直寫到晚上才寫完,自己又看了一遍,程國祥自語道:「有這份奏摺,薛驥難逃被捕入京的下場,至於死活,呵呵,其實已經無所謂了。」
翌日。
紫禁城朝會。
皇帝坐在皇位,眼神略顯疲憊。
「有事早奏無事退朝!」
隨著太監一聲喊,程國祥往前走了一步,對皇帝躬身行禮後,慢悠悠從衣袖裡拿出一份奏摺,所有人都看向首輔,不知道首輔大人今天要參奏什麼,不過能讓首輔出馬,肯定是大事。
「臣程國祥,參奏河南巡撫薛驥。」老頭不緊不慢說道。
老邁的聲音在大殿內輕輕迴蕩,國師看了薛驥一眼,臉上帶著和煦微笑。
「首輔參奏薛驥,我記得河南在鬧蝗災,你參他什麼啊。」皇帝看看程國祥,淡淡道。
程國祥微微抬高聲音,說道:「臣參奏薛驥五項大罪,其一,薛驥膽大妄為,竟然捕殺蝗蟲,搗毀蝗神廟,何其大膽!」
「董聖曾言,蝗災乃發於『天人感應』,是上蒼對人的懲罰,需設祭壇焚香膜拜,修德禳弭,而不是去捉蝗蟲,殺蝗蟲有傷『自然和氣』。」
「再者,蝗神乃神祗,全國各府各縣均有供奉,以圖蝗神保佑不降災禍,可薛驥竟然下令砸毀蝗神像,此舉比如觸怒蝗神,引不可測之大禍,明年必然遭到更大報復,降下更大天災,致使國家危難,此薛驥第一大罪!」
大殿內官員第一次聽到這件事情,很多人倒吸一口涼氣,沒想到那薛驥竟如此大膽。
程首輔剛剛說完,大殿內出現小聲議論。
「那薛驥好大膽,捕殺蝗蟲也還罷了,竟然敢搗毀蝗神像!」
「是啊,蝗神豈可善罷甘休。」
「明年如果全國遭遇蝗災,薛驥就是天下最大罪人!」
好大的帽子。
人群中也有人暗暗皺眉焦急,正是次輔陳彥,他和薛驥是至交好友,官場扶持,希望國家安穩,如今首輔參奏薛驥,他心裡跟著著急,搗毀蝗神廟,此事可非小事啊。
程首輔繼續。
「其二,薛驥建立鳥仙祠,所有搗毀的蝗神廟,一夜之間全部換了牌匾,把一些從未聽過的鳥雀雕像抬進去,取名鳥仙祠以供奉。」
「薛驥區區一個巡撫,何德何能敢立新神,陛下乃天之子,天下只有陛下有資格立神,他薛驥此舉是何居心!」
程首輔又扣下一頂大帽子。
「其三,薛驥不經上報朝廷,私自下令動用府庫賑濟災民,還下令興修水利、修路鋪橋。」
「其四,薛驥勾結商人,著手從他省購買糧食從中牟利。」
「其五,薛驥勾結錢莊,欲向百姓借貸,恐有從中牟取巨利之嫌。」
官字兩個口,上說有理下說也有理。人嘴兩張皮,咋說咋有理,任何事物都有兩面性,現在程首輔有意陷害薛驥,自然往最壞的方向說,而且罪責甚大,字字誅心。
皇帝聽完參奏,臉上帶著幾分惱怒,自從國師入朝,幫皇帝修煉,皇帝就篤信世間有神明存在,如今薛驥竟然觸怒神明,此事可是非常嚴重。
就在皇帝要開口時,程首輔身後的次輔陳彥往外站了一步,先對皇帝躬身行禮,之後對程首輔問道:「請問首輔,河南如今蝗災治理情況如何了?」
程首輔頓了一頓,此事不能撒謊,轉頭看向陳彥道:「聽說蝗災基本平定,只剩後面的賑災事宜。」
次輔陳彥一聽,立刻道:「那說明薛驥的辦法奏效了啊。」
程首輔冷哼一聲,「現在不是說蝗災的事情,薛驥做事不計後果,違反聖人訓捕殺蝗蟲,搗毀神像觸怒神明,日後降下大災,此等後果誰來承擔。」
「可他也是為了救災啊。」陳彥皺眉道。
「救災也要講究方式方法,他薛驥的辦法不是在救災,而是在埋下更大禍患。」程首輔沉聲道。
皇帝看兩個首輔吵架,心中頗多不耐煩,沉聲道:「你們兩個不要吵了,著刑部和錦衣衛立刻去河南,鎖拿薛驥進京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