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江浩身上紫金之氣後,老狐狸震驚站起,轉念感覺有些失態,立刻儘量掩藏心情,對江浩露出一個笑容,「這位公子,老朽胡商,聽聞管家說公子與我胡家有些欠帳瓜葛,特來出售祖傳寶物?」
老狐狸的一系列面部表情變化,怎麼可能逃過江浩眼睛,他心裡琢磨,難道這老狐狸看出自己根腳了?
不可能。
他對系統賦予的技能很有信心,自己開啟隱息術,老狐狸絕對不可能看透。
難道是熟人?
快速翻遍腦海記憶,也不記得和這老狐狸有過什麼瓜葛。
江浩也不知道,這老狐狸不是看透他的氣息,而是天賦神通,看到他的氣運才會如此驚訝。
世間能看透氣運者少之又少,江浩在這裡遇到一個開啟天賦神通的老狐狸,只能說太巧了。
聽了對方問話,江浩微抬手一禮,「公子不敢當,本人江浩,之前一場大病,抵押田地從胡記錢莊借貸,如今無力償還,只能把祖上傳下的寶貝拿來賣,胡員外感覺我這兩張符可還入得了眼?」
胡商笑笑,「老朽能看出,那兩張符應該是高人所寫,只是不知道作用如何?」
說著打開檀木盒子,露出裡面兩張黃紙符。
江浩走上前,指著左邊一張說道:「這張是平安符,功能擋災度難,祖上傳言,能擋一次生死大災。」
老狐狸聽了這話,眼中精光一閃,心中興奮,能擋一次生死大災,這樣的好寶貝絕對不能放過。
「那這一枚呢?」胡商問道。
「這一枚是驅邪符,祖上留言說能祛除邪祟、剷除魍魎、滅殺妖魔。」江浩道。
老狐狸聽的眼眉不自覺的跳動幾下,如果按照人類來說,自己就是邪祟,這種符就是用在自己這種精怪身上的。
「不知道江公子準備售賣幾何?」老狐狸問道。
「每張三百兩。」
老狐狸心頭一顫,兩張符就是六百兩啊,狐狸的精明本性立刻發作,眼珠微微轉動間,不自覺的張口道:「太貴了,每張一百兩如何?」
江浩心裡好笑,他能看出這老傢伙對這兩張符非常重視,之前自己用破盒子裝著,現在卻換成檀木盒,已經將這兩張符當做自己的囊中之物。
「祖上說這是寶貝,每張定價三百兩,少了不賣!」江浩語氣非常堅決。
老狐狸微微皺眉,三百兩也不是小數字,普通道觀道符,一張只要幾文錢,哪怕是正式道符,一兩銀子也能買到,三百兩價格確實非常高。
「三百兩,好,就三百兩,胡全,拿六百兩銀票進來。」老狐狸對門外喊道。
門外胡全應了一聲,不多時拿著一沓銀票過來,每張一百兩,江浩接過銀票,頓感腰杆硬了幾分,這下不必為錢發愁,可以填充一下空蕩蕩的黃金空間了。
抽出一張百兩銀票遞給胡全,「胡管家,我之前與貴錢莊還有一筆欠款,總共六十兩,現在把錢還你可好?」
看著銀票胡全愣了一下,心裡有些惱怒,這書生好不知禮,竟把自己當下人使喚,自己手下管著大小掌柜幾十個,夥計幾百上千人,哪有工夫管你這等小事。
「那些事情都由各家管事負責,我。」
沒等胡全說完,這時胡員外卻張口說道,「胡全,這件事情你親自去做,現在就讓人拿契約來。」
老爺吩咐,胡全哪敢怠慢,接了江浩手中銀票退出去。
老狐狸看向江浩,臉上露出和煦笑容,「江公子,從和仙鎮到縣裡拿回契約,一來一回也要個把時辰,眼看已近中午,今日你能來胡家莊造訪,也算你我緣分,不如與我共進午餐,正好聊聊這兩枚符的來歷如何?」
江浩能感覺出,這老狐狸留下自己,肯定不只是吃飯那麼簡單,不過他也不怕,看你有何把戲。
「那江某就叨擾了。」江浩道。
老狐狸含笑點頭,吩咐下人準備午餐,特意囑咐招待客人要豐盛些,江浩落座,有下人奉上茶水,兩人閒聊起來。
「敢問江公子,那兩枚道符是何來歷?」
「祖上留下來的,先祖上曾有人做過道士,據說修煉有成,就托人送回幾枚道符,說能保家安宅,特意囑咐不能隨意售賣,如果後人落魄,一枚符不能少於三百兩。」
「還沒請教江公子家住哪裡?」
「青溪鎮外東三里。」
「家中可還有什麼人嗎?」
江浩納悶,這是準備查戶口嗎,還是想要把你女兒介紹給我,讓我做你上門女婿?!
「父母都已故去,如今孑然一身。」江浩道。
「你家是從外地遷徙而來,還是祖輩就是本縣人氏?」老狐狸又問道。
「祖輩幾代都住在蘭溪,歷代務農,雖不是大戶,卻也根腳清楚明白。」江浩道。
老狐狸心中疑惑沒有解開,再次看看江浩身上的紫金色氣運,心中升起無限羨慕,腦子急轉幾百圈,笑著站起來道:「江公子現在這裡稍作,我後院還有些事情,等開飯會有僕人招呼你。」
江浩笑著點頭,站起來送老狐狸離開。
不知道這老狐狸葫蘆里賣的什麼要,不過看那眼珠亂轉的樣子,恐怕沒打什麼好主意。
江浩對成精的妖怪,本心沒有偏見,道家講究有容乃大,對妖怪族類一向秉持包容態度,天上二十八星宿,皆是妖修成神,在天庭地位很高。
道教正一祖廷龍虎山,天師府內有一處狐仙堂,享受香火祭拜。
不是妖都是壞的,就像不是所有人都是好的一樣,人有好壞,妖分善惡,概莫如是。
殺惡妖,江浩絕對支持,至於說有些道士打著斬妖除魔的旗號,殘害善良之輩,那純屬私心作祟,有的貪圖妖丹肉身皮毛,有的貪圖斬妖功德,有的甚至只為私怨。
經過剛才觀察,江浩大致摸到一點這老狐狸的實力,純以靈力修煉來說,老傢伙高過江浩很多,江浩能感覺出,老狐狸的妖氣非常凝實,圓融意轉沒有一絲向外散益,控制的非常好。
至於有沒有其他手段,這就不是江浩能揣測的了。
這年頭,
不動手誰都藏著底牌,除非到了拼命那一刻,才會亮出全部家底,其實江浩也是如此
胡員外來到後院,在門口踟躕了一下,最後好似下定了什麼決心,走了進去。
後院顯得很是幽靜,雖是冬季,幾簇青竹卻依然挺立,轉過小道來到一座秀樓前,丫鬟聽到人聲,推開門查看,發現是老爺趕緊見禮。
「小七可在?」
「小姐在樓上呢。」丫鬟趕緊回道。
胡員外踩著樓梯上去,掀開珠簾,卻見一個絕美人兒盤膝坐在床榻上,看容貌十七八歲年紀,手掐法決閉目修煉,一口元氣吹出,竟能飄出兩米遠,隨後女子一吸,這股元氣又全部被吸入肺腑,絲縷不見。
胡員外含笑點頭,看女兒這吐納功夫,修為又有所精進啊。
美女在床上睜開眼,那雙眸子晶瑩宛若珍珠,黑瞳幽亮如一對黑寶石雕刻,只是這雙眼睛,就不知道要迷煞多少男人。
「爹爹,你怎麼來了。」女子下床,走到父親身邊問道。
胡員外看看自己這最小的女兒,這可是他的心頭肉,在幾個女兒中,小七長相最最頂尖,資質也最好,他原本想要傳授自己衣缽給她,把她送人真是萬分不舍。
「女兒坐下,爹爹有話和你說。」胡員外道。
「怎麼了爹?」女子明眸看著自己爹爹,眼中滿是好奇。
胡員外組織了一下語言,說道:「心月你大劫在即,可有幾分把握?」
胡心月看著自己爹爹,感覺今日他問這些問題有些莫名其妙,自己一直在準備,究竟如何爹爹恐怕比她還清楚。
「爹爹之前不是說,大劫之下九死一生嗎,即便準備再多,也沒人敢說必定能過,今日為何有此一問,可是爹爹又算到了什麼?」女孩問道。
胡員外嘆了一口氣,說道:「我胡家乃青丘赤狐一脈流存,幾千年過去,青丘不再,狐族分散各地,修行日漸艱難,以前抵擋天劫,有長輩護持,有法寶擋災,如今只能憑藉肉身妖丹,真是千難萬難。」
「百年一小劫,有刀兵劫、人禍劫、天火劫,五百年一大劫,天降滾滾霹靂雷霆,我狐族死在這些天劫之下不知凡幾,你娘和幾個姐姐,哎,不說了。」
胡員外嘆息一聲,聲音中滿是傷感。
胡心月聽得微微蹙眉,往日父親過來,都會勉力一番,以增加自己信心,為何今日卻不停說這些讓人喪氣的話。
胡員外說到這裡,轉頭看向女兒,「小七,之前我曾和你說過,我妖族渡劫可以借力,只要有身懷大命大運之人,願意替我們擋災,我們渡劫活命的機率就能大大增加。」
胡小姐詫異,「爹爹說這些做什麼,大命大運之人哪有那般好找,即便找到,天雷之下九死一生,人家又如何願意捨身相救。」
胡員外臉上露出笑意,「小七,說來也巧,今日有一個書生自己送上門來,為父以天眼神通觀之,此人身上竟然有紫金氣運,貴不可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