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聖人之下皆為螻蟻

  就在黃尚研究香火願力的時候,玉皇大帝秘密下凡,和黃尚進行了一番商談。

  商談之後,玉帝以一塊九天息壤為代價,換取了人族不再只尊黃天,而是尊整個天庭神仙的條件。

  另外,玉帝又用一件先天靈寶山河珠交換張寧的退位讓賢。

  張寧作為人間帝王,卻長生不老,這對天庭眾神來說都是不能接受的,如果人間帝王長生不老,且一直賢明,哪還有幾人會信仰他們這些神仙?

  要是張寧來個滅神運動,他們沒了半點香火,當這個神仙還有什麼意義?到那時,神仙們搞不好都會跑去下界當妖怪,那樣天下就大亂了。

  黃尚也知道輕重,再加上玉帝付出了讓他滿意的代價,他也就順勢答應下來。

  之後,黃尚來到皇宮,將山河珠賞賜給了張寧,然後讓張寧讓天下百姓重新供奉天庭眾神,並退位讓賢。

  當然張寧可以扶持傀儡皇帝,自己做幕後的太上皇,只要不影響天庭和人間王朝的更迭就好。

  張寧得到山河珠這樣的先天靈寶,哪裡還在意什麼皇位?於是張寧在短短一年之內就完成了黃尚交代的兩個任務,然後跟著黃尚離開了。

  張寧不想當什麼太上皇,在黃天大帝的庇護之下活著,不好嗎?

  張寧這個決定很快就讓她認為是一生中最正確的選擇,因為在冰宮當中,她見到了已經去世的父親和二叔、三叔。

  ……

  沒有了張寧掌控的黃朝,終究在兩百年後再一次分崩離析,而後經過數十年戰亂,天下由楊堅再次統一,建立了隋朝。

  只可惜這是個短命王朝,二世而亡,之後由李淵接收了隋朝的遺產,建立了唐朝,但李淵的幾個兒子相互對立,最終上演了玄武門之變,以老二李世民的勝利而告終。

  殺兄弒弟之後,李世民又逼迫李淵退位,這才坐在了皇位之上。

  但他的皇位得來不正,從而讓上天動怒,貞觀的前幾年到處都是天災人禍,且還有北方的突厥差點打到長安,要不是李世民機智,用計呵斥了突厥人,並欠下渭水之盟,怕是大唐就不是未來的大唐了。

  還好,經過幾年的努力,李世民總算堅持了下來,隨著上天的懲罰結束,唐朝的氣數開始了大幅度的增長。

  都說多難興邦,看來的確如此。

  短短几年時間,大唐就兵壓四方,有了盛世的景象。與此同時,因為他得位不正,所以很重視道門,甚至直接把老子李耳當了自己的祖先,只希望藉助老祖宗的能力,讓他晚上能睡幾個好覺。

  但是最近這兩年,一個名為陳玄奘的佛門法師的名頭越來越大,引來了李世民的注意,於是趁著召開水陸大會,想要見識見識這位玄奘法師有什麼本事?

  然後在這一天,觀音菩薩降臨,獻上了錦襴袈裟和九環錫杖,並大吹特吹西方靈山大雷音寺有大乘佛法三藏,能讓大唐萬世長存云云。

  雖然李世民是不怎麼信,但為了自己的江山社稷,李世民倒是不介意讓玄奘法師去西天取經,而這個時候,觀音菩薩現出真身,直接震到了李世民。

  隨著觀音菩薩人前顯聖,西天取經就不再是一件小事,李世民也看出了玄奘法師肯定不簡單,於是就和他結為兄弟,並派了兵將護送他前往西天取經。

  而經過十幾年時間,以唐僧為首的取經團隊取經歸來,佛門開始在大唐境內四散開來,在極短的時間內就形成了和道門的分庭抗禮之勢。

  雖然期間出了個辯機和尚和高陽公主苟且的爛事,甚至後來唐武宗滅佛,但佛門終究還是在東方傳播開來,氣運大增。

  隨著佛門的氣運增長,天庭和道門都不高興了,在這個世界,終究還是道門的大佬更多,而佛門隨著如來佛祖的『消失』,頂尖戰力終究是下降了一個等級,於是在天庭和道門的合力打壓之下,佛門的日子很是不好過。

  但佛門的教義就是普度眾生,最擅長拉攏底層信徒,而道門中人更注重自身的修煉,以期白日飛升,成仙作祖,所以對信徒的發展並不熱衷,而天庭,一幫酒囊飯袋的神仙,屁用沒有,結果佛門雖然被打壓的厲害,卻一直頑強的生存了下來,且漸漸有了鼎立之勢。

  佛爭一炷香啊!

  對這些,黃尚根本就沒有參與,這些年,他一直在閉關吸收九天息壤,用來強化自己的土靈根。

  經過數百年的修煉,他終於將九天息壤融於體內,讓土靈根變成了九天息壤靈根。

  這樣一來,黃尚的五靈之體已經有三條靈根成了最頂級的靈根,分別是業火靈根,三光神水靈根,以及九天息壤靈根。

  現在,就只差風靈根和雷靈根還沒有成為頂級靈根,但他已經在這個世界尋找了許久,雖然有很多強大的風靈根和雷靈根,但都達不到他理想中的級別,只能暫時擱置。

  不過還好,以後還有世界可以穿梭,總能找到合適的靈根,也許當他五靈根都進化為最頂級的靈根之後,他的修為就能達到准聖巔峰。

  現在,頂級五靈根不全,相當於瘸腿的馬,只能一瘸一拐的溜達。

  在吸收了九天息壤之後,黃尚並沒有停下來,而是繼續煉化混沌鍾。

  如今他已是准聖修為,混沌鐘的49道禁制被他煉化了26道禁制,對混沌鐘的應用雖然更加得心應手,但終究不如全部煉化來的隨心所欲。

  而且混沌鍾內涵空間和時間兩大法則,要是將其全部煉化,除了自身的五靈法則之外,他還將領悟時間和空間這兩大逆天法則,真到了那個時候,他相信自己能在同級別當中天下無敵。

  但是就在他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煉化混沌鐘的時候,佛門和道門、天庭之間的矛盾已經達到了不可融合的程度,於是天庭和道門一咬牙一跺腳,和佛門來了一次大決戰,而這一戰,西方靈山直接被毀,佛門頂尖戰力幾乎死傷殆盡,全部入了輪迴。

  同樣的,天庭和道門也有許多的大能死的死傷的傷,養傷的養傷,轉世的轉世,玉帝甚至直接把天庭封了起來,暫時不再管人間之事,只等天庭恢復元氣,再降臨人世。

  就在這個時期,天下因為沒有了神佛的庇護,進入了妖魔鬼怪橫行的時代。

  如果黃尚看到這一幕,一定會震驚萬分,因為這不就是聊齋的世界嗎!

  黃尚雖然因為閉關而不理會外界,但阿玖可是一直在三界到處找天材地寶填肚子,改善血脈,於是人間的變化,被她看的清清楚楚。

  說起來,《白蛇·緣起》的世界也處於聊齋世界之中,所以阿玖對目前人間的情況非常清楚,人間,要亂了。

  阿玖沒想參與人世間的事務,她只是一心尋找天材地寶,然後吃掉改善血脈,這個過程持續了數百年,直到恢復了元氣的天庭滿血歸來,鎮壓了三界的妖魔鬼怪之後,三界的秩序才得以恢復。

  佛門因為損失慘重,還沒有恢復元氣,所以天庭真是過了很長一段時間的愜意日子,每天都有人間信徒為他們貢獻香火,又沒有佛門這樣養不熟的狼崽子威脅,小日子簡直不要太愜意。

  但是隨著阿玖搜羅了三界大量的天材地寶,導致三界天材地寶的數量大幅減少,這也讓玉帝他們很是不安,因為此時的情景,與當年那個『變數』屠戮妖魔鬼怪,何其相似。

  當初,如來佛祖拼著『同歸於盡』阻止了『變數』的行為,沒想到時隔多年,那個『變數』似乎要捲土重來了。

  這可是讓玉帝和眾神仙十分焦慮,於是加派人手去調查三界天材地寶快速減少的原因,但是差了幾十年,竟是沒有一丁點的線索,哪怕三界大能各種手段盡出,也查不到其中原因。這樣一來,倒是更讓玉帝坐實了『變數』出現的想法。

  這可如何是好?

  「陛下何必煩惱。」

  瑤池,王母娘娘遞給玉帝一顆大桃子,道:「不過是一些天材地寶,又不會影響天庭對三界的統治,不如說這樣才好,它過它的陽關道,我們走我們的獨木橋。」

  聽完這番話,玉帝連連點頭:「娘娘說的不錯,是寡人自尋煩惱了。」

  「陛下是關心則亂。」王母娘娘微微一笑:「只要陛下冷靜下來,總會想通其中關竅,妾身也不過是提前說出來罷了。」

  玉帝呵呵笑道:「娘娘還是如此謙虛,寡人能有娘娘這般道侶,實乃三千生有幸。」

  王母娘娘微微一笑,正要說些什麼,突然就見七仙女突然飛了過來,滿臉驚慌地道:「娘娘,不好了,蟠桃園的蟠桃樹不知道被誰偷走了!現在整座蟠桃園,已經沒有半棵桃樹了。」

  「什麼!?」王母娘娘大驚失色,只覺胸口一悶,當場噴出一口老血,仰面昏死過去。

  「娘娘——」

  ……

  此後數萬年,三界的天材地寶終於被吃光了,堂堂一個大千世界,竟是被阿玖吃的差點退化成中千世界。

  不過阿玖的行為也是引來了此界天道的憤怒,大千世界的天道可是擁有聖人的修為,阿玖當然抵擋不住,於是立即逃往花果山,躲進了黃尚的『仙宮』中。

  黃尚這些年吸收了大量的香火願力,剛好能抵消一些阿玖的業力,於是在消耗了數萬年來所積攢的香火願力之後,阿玖身上的業力總算是減少到了一個相對安全的數值。

  天道對阿玖的追殺,也暫時中止了。

  天道雖然擁有意識,但過於死板,不夠靈動,見阿玖身上的業力突然減少了一小半,已經達不到天道親自懲罰的程度,於是天道就停止了對她的追殺,只希望她早點恢復正常,早點賺錢,好消除剩下的業力。

  阿玖吁了口氣,看著似笑非笑的黃尚,當即拋了個媚眼,嫵媚萬分的對著他搔首弄姿:「我的男人,想要我嗎?」

  「……」

  阿玖是最好的女人,黃尚早就知道了,這一次,比以往更好。

  ……

  阿玖在吃掉了三界的天材地寶之後,體質的確有了一絲的進境,這讓阿玖欣喜不已,雖然花了數萬年時間,吃了一整個世界的天材地寶才得到一點點的進化,但只要能看到希望,就好過永遠的停滯不前。

  再說黃尚可以穿梭的世界一大把,慢慢吃就是了。

  而為了滿足阿玖這個心愿,黃尚也是在煉化了混沌鍾第三十層禁制之後,便帶著阿玖和紫欣離開了西遊世界,進入了下一個世界。

  下一個世界,他們來到了封神世界,但封神世界也不過比西遊世界早了幾百年而已,但是這個世界因為有著聖人的存在,所以已經不僅僅是一個大千世界那麼簡單了,而是一個無限接近於洪荒大世界的超級大千世界。

  在這樣的世界混日子,可不比以前經歷的那些。於是在這個世界,黃尚和阿玖都實行了苟且偷生政策,偷偷的進村,打槍的不要。

  這一次,一共經歷了三十多萬年的時間,阿玖哪怕偷偷摸摸,也是把這個世界的天材地寶吃的差不多了,這樣一來,可是直接驚動了聖人,於是這一天,西方的准提道人降臨,就要鎮壓阿玖。

  就在這時,天地一聲鐘鳴,一時間,整個世界都被定住了。

  之後,一隻大手從天外而來,照著阿玖屁股上先是一巴掌,而後不顧阿玖的雪雪呼痛,抓著她消失在了原地。

  ……

  現實世界,黃尚有些心驚肉跳地看著阿玖,道:「你可真行,連聖人都驚動了。」

  「我也不想的。」阿玖可憐兮兮地看著他,道:「我明明已經在盡全力隱藏自己了,但還是逃脫不了聖人的感知。只能說,聖人之下皆為螻蟻。」

  黃尚點點頭,感受到自己之前雖然定住了世界,甚至連聖人也定住了一瞬間,但就在那一瞬間,聖人掙脫了混沌鐘的束縛,就在動手的瞬間,他帶著阿玖跑路了。

  聖人,果然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