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和元始天尊嘮三年

  黃府,和《白蛇》世界的建築一模一樣,沒有絲毫不同,是黃尚依據腦海中的記憶,具現出來的。

  世界的構成無非地水風火,黃尚是五靈之體,除了地水風火之外,還多了雷屬性,再加上他多年來煉化混沌鍾,參悟了時空法則,又在仙劍世界得到了造化法則,從而讓他得到了能夠具現物品的能力。

  但他對造化法則的參悟不足,目前也只能具現花草樹木之類的植物,動物暫時還無法具現出來,但用來具現山水宅邸綽綽有餘。

  院中的荷花池荷花盛開,池水中能很清晰的看到色彩鮮艷的錦鯉,還有許多的『蝦兵蟹將』,老鱉和蛤蜊。

  這些水裡的生物受到黃尚氣息的感染,個個生出了靈智,黃尚在家中不時的參悟法則,這些生靈也受到影響,漸漸朝著精怪的方向在進化。

  老道走進院中,看到荷花池中的『精怪』,面露鄙夷之色:披毛戴角,濕生卵化之輩。

  走過木橋,是一處方形石台,石台中間擺放著一張飯桌,各種美食、美酒擺滿了整張桌子,散發著誘人的香氣。

  黃尚站起來,微笑道:「貴客到來,蓬蓽生輝,還請道友入座。」

  老道含笑點頭:「多謝道友。」

  二人相對而坐,黃尚給老道倒了一杯加了冰的肥宅快樂水,道:「此乃快樂水,雖是凡品,卻也別有一番滋味,道友請。」

  用透明的玻璃杯裝著冰可樂,老道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喝法,頗為新鮮地問道:「如何飲用?可有規矩?」

  黃尚笑道:「暢飲即可。」說完,他給自己倒了一杯冰可樂,端起來就是一口飲下。

  「啊~~~~~」

  爽!

  「……」老道學著黃尚的樣子,喝了一大口,然後就感覺一股氣直衝口腔和鼻腔,差點一個嗝打出來。

  這猝不及防的衝擊力,讓老道微微皺眉,但這股勁兒過去之後,卻感覺到了強烈的暢爽,這種感覺,屬實不錯。

  「如何?」黃尚問道:「道友還喝的慣嗎?」

  老道點點頭,道:「雖是凡品,卻別有一番滋味,炎炎夏日喝上一杯,亦是一番享受。」

  「正是如此。」黃尚微笑道:「此水喝了暢爽,故名快樂水。」

  「名副其實。」老道點點頭,放下玻璃杯,道:「貧道原始,乃是禪教教主,不知道友名諱?」

  黃尚微微一愕,沒想到這老道居然是元始天尊,不過想想也對,楊戩畢竟是闡教的二代弟子,以元始天尊護短的性子,徒孫受了委屈,自是要幫著找回場子。

  「原來是原始道友。」黃尚說道:「在下黃尚,天地玄黃的黃,禮尚往來的尚,乃是藉藉無名,一介散修。」

  元始天尊淡淡一笑:「道友這幾日可是闖下好大名頭,保下楊嬋母子,不惜與整個天庭為敵,當真好氣魄。」

  黃尚搖搖頭:「楊戩的出身與沉香一般無二,當年他劈山救母,卻不允許自己妹妹與凡人相愛,還要拆散妹妹和外甥,讓她們母子分離,何其殘忍?我不忍其母子分離之苦,這才出手保下了他們。至於說氣魄……我的確很有氣魄。」

  黃尚直視元始天尊:「便是與天庭為敵又如何?」

  見黃尚竟然敢挑釁自己,元始天尊眉頭一皺,恐怖的氣息爆發,朝黃尚壓了過去。

  黃尚面色一變,卻毫不示弱,展露出自己大羅金仙的氣息,硬扛了上去。

  這個世界的元始天尊可不是洪荒封神世界的聖人,他和黃尚一樣,只是大羅金仙修為而已,但元始天尊是大羅金仙巔峰,而黃尚只是大羅金仙初期,差了三個小境界,但黃尚之所以敢和元始天尊叫板,就是因為他抽獎得到業火之後,經過十年的提純,五靈之體的體質已經有了長足的進步,尤其是火靈根,依靠業火,早已是最頂級的靈根。

  哪怕在洪荒世界都是最頂級的。

  業火,可殺聖人,毀天滅地!

  依靠著這份底牌,黃尚才有了硬扛大羅金仙巔峰的底氣。

  感受到黃尚體內傳來的業火氣息,元始天尊面色劇變!

  他感受到了一股可以威脅到他生命的氣息,這簡直不可思議,明明他的境界要比黃尚高了三個小境界,照常理來說,原本不該會這樣的。

  元始天尊是個愛面子的人,被一個修為不如自己的人威脅到了生命安全,這簡直比要了他的命還要恥辱,但他畢竟是闡教教主,心性非同一般,既然知道不能壓服黃尚,便放棄了用強。

  氣息消散,元始天尊說道:「道友果真好本事,是貧道小看你了。」

  見元始天尊服軟,黃尚鬆了口氣,說實在的,雖然他底牌不少,但畢竟和元始天尊差了三個小境界,真要是硬扛起來,還真說不好什麼結果?

  元始天尊放棄以勢壓人,算是避開了最壞的結局。

  「道友不愧是闡教教主,修為深不可測,在下佩服。」

  花花轎子人抬人,好話又不用花錢,要是多說幾句能換來好的結果,黃尚不介意多說幾句。

  元始天尊還真吃這套,聞言滿面笑容:「道友亦是法力無邊,貧道佩服。」

  相互吹捧幾句,黃尚問道:「道友來此,可是代表了天庭?」

  元始天尊搖搖頭,道:「只是聽聞徒孫在道友手中吃了些悶虧,貧道才會來此與道友相見。」

  「我一介狂妄散仙,怕是讓道友失望了。」黃尚說道。

  「道友不必自謙,以道友的本事,便是與天庭對抗,未必就會吃虧。」元始天尊是這麼覺得的,也是這麼說的。

  到了大羅金仙境界,所有直覺都是正確的,元始天尊感覺到了,便相信了。

  「道友謬讚,不敢當。」

  又客套幾句,黃尚抄起筷子,示意元始天尊一塊吃點兒。

  元始天尊已經很多年沒有吃過東西了,對於大羅金仙的他來說,凡間的食物對他來說沒有任何營養,若是美味,還能滿足些口腹之慾,若是味道一般,還不如不吃。

  黃尚的面子當然要給,元始天尊看著飯桌上有葷有素,還有許多甜點,看起來十分漂亮,賣相可說是他平生首見。

  夾了一塊不知道是什麼的菜,送入口中,又甜又糯,還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清香,元始天尊還算滿意的點了點頭:「人間美味,道友當真會享受生活。」

  雖然是宗師級別,但只屬於凡級的美味,果然無法征服神聖的味蕾,但只說味道,這已經是凡間最頂級的美食了,就算元始天尊也不得不承認,的確好吃。

  但也『只是』好吃而已,就像路邊攤的小吃,僅僅是好吃而已。

  「都是些凡間美食,自是比不得道友享用的仙果。」黃尚微微一笑:「但味道還算不錯,能享受些口腹之慾也是好的。」

  元始天尊點點頭,又給面子的嘗了幾道菜,喝幾口肥宅快樂水,感覺倒是有點滋味了。

  現在就像兩個酒友坐在一起,只要有兩瓶酒,有一碟花生米,兩人就能嘮一宿。

  吃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嘮一宿。

  論道行,活了不知多少元會的元始天尊比黃尚要高的多的多,但黃尚也是被現代的信息爆炸時代薰陶了一萬多年的老妖怪,兩人一頓嘮,又哪是一宿能嘮完的?

  這一嘮,三年就過去了。

  大羅金仙論道,便如同聖人講道一般,三年間,杭州範圍內可謂風調雨順,國泰民安,所有人都知道有聖人臨世,一時人人虔誠,卻不知是哪位聖人臨世?也不知該拜哪位?讓眾多的凡人十分苦惱。

  凡人的煩惱略過不提,且說黃尚和元始天尊嘮了三年嗑,彼此都可以說是收穫頗豐,尤其是黃尚,受到元始天尊啟發,他似乎觸摸到了自己所追尋的道的雛形。

  修煉和求道是兩回事,修煉只是讓人不斷地進化,而求道則是明悟自己未來的路。

  做個簡單的類比,修煉就是胎教、幼兒園、小學、中學、大學等等一路的晉升,而求道則是『你的夢想是什麼』?

  相信很多小朋友小時候都有這種經歷,老師問你們以後長大了想做什麼?七零後八零後大部分會回答老師、科學家、醫生之類無私奉獻的職業,九零後大概會回答買一套屬於自己的房子,零零後……也許是想當明星吧!

  而黃尚在修煉方面大概已經是拿到了最高的博士學位,後面應該就是朝著院士衝擊了。但這不是他的道,他的道,現在只有一個模糊的概念,雖然還不清楚,但至少已經有了一些眉目,這對他的求道有著極為重要的促進作用,其重要性不亞於成聖。

  不過成聖原本就是修煉和求道相結合的產物,修煉的盡頭就是准聖巔峰,而明悟自己的道,則是突破到聖人境界的關鍵。

  就好比三清立教成聖,女媧造人成聖,西方二聖發下宏願成聖。

  就算是鴻鈞老祖,也是代表道,消滅了代表魔的羅睺,這才斬三屍成聖,成為了道祖。

  只有明悟己道,才能證道成聖。以前黃尚一直不知道自己的道是什麼,直到現在,他終於看到了一絲輪廓。

  現在雖然還看不出什麼,但在遙遠的未來,這三年的領悟將會讓他受用無窮。

  「與道友論道,當真是收穫頗豐,但三年已過,貧道也該告辭了。」

  元始天尊雖然不是大忙人,但在這裡耽誤了三年時間,還是耽誤了一些教務的,自覺已經收穫頗豐,元始天尊也該回去處理教務了。

  至於黃尚和楊戩之間的矛盾,以及天庭的顏面,元始天尊不打算管了。

  只是徒孫和玉帝的家務事,他一個當師祖的『外人』不便插手。

  「道友事務繁忙,我便不留了,歡迎道友日後常來。」黃尚起身送客。

  元始天尊含笑點頭,腳下升起一團祥雲,托著他破空而去。

  ……

  元始天尊不願管黃尚和楊戩之間的矛盾,這可是讓許多知曉內情的人大驚失色,尤其是楊戩:「師父,師祖真是這麼說的?」

  在玉鼎真人的洞府里,楊戩聽了師父玉鼎真人的傳言,整個人都呆住了。

  玉鼎真人點點頭:「你師祖是親口所說,日後不再管你與黃尚之間的矛盾。還有,你師祖托為師勸你,莫要與黃尚為敵,不然只會自取其辱。」

  「……」

  楊戩的心都亂了,貴為三界頂尖大能的闡教教主,三清之一的元始天尊,居然寧願徒孫受辱,也不願插手其中,說明了什麼?

  以元始天尊的性格,可能性只有一個,就是黃尚的實力太強,強到連元始天尊都罩不住的境界。

  想到自己此前居然和這樣一個可怕的人叫板,楊戩就渾身冰涼,生怕黃尚會找他麻煩。

  但現在的問題已經不只是他一個人的事了,因為他早在三年前就把楊嬋和凡人交合,生下孩子的事稟報了玉帝。

  玉帝知道了這件事,大發了一通脾氣。

  他就想不明白了,自己的妹妹動了凡心,和一個凡人結合生下了三個孩子,後來雖然被他派去的天兵天將弄死了一個,順帶著連那個凡人也一併解決了,但他貴為三界之主,是真真的在名望上受損了。

  作為至高無上的上帝,玉皇大帝的妹妹居然和凡人結合,簡直丟盡了他的臉面。沒想到事情過去多年,他的外甥女居然也干出了和他妹妹一樣的糊塗事。

  這不但折損了他的威望,更是折損了二郎神的威望。

  作為神仙,卻和凡人私通,難免會成為仙界茶餘飯後的談資,到時候從仙界再流傳出去,人間、陰間也都在聊相關八卦的時候,他玉帝和外甥二郎神不但會威望大減,搞不好還會被冠上『三界舅父(二哥)』的頭銜。

  想想就十分的羞恥。

  三年前,玉帝就像發兵找黃尚算帳,但楊戩攔下了他,說元始天尊已經去找黃尚了,想必會給黃尚一個永世難忘的教訓。

  但是三年過去,卻等來了這個結果。

  楊戩因為害怕,勉強接受了認慫,但玉帝可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