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道生一里的『一』是什麼意思？」
這天下班，黃尚隨著雪乃來到她家裡，然後雪乃就抱著《道德經》向他請教。
「……」感覺到雪乃的認真，黃尚說道：「我不是說先讓你看《說文解字》嗎！怎麼看起《道德經》來了？」
「《說文解字》我在看，但內容有些枯燥，就忍不住看了看《道德經》，總覺得裡面的內容很厲害，但又不能理解其中的意思，尤其是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這句話，感覺很深奧。」雪乃秀眉微蹙，還有些做錯事後忐忑的樣子：「對不起師父，我知道自己不該看，但不解開心裡的疑惑，我就不能集中精力看書，所以……」
「下不為例吧！」黃尚坐下，道：「所謂道生一，一就是『一炁』，也叫先天一炁，又稱先天真一之炁。是指在天地產生之前，混沌未開、陰陽末判之時，生天生地生人生萬物的原始之炁。」頓了頓：「還要我解釋一生二嗎？」
「師父等等。」雪乃從書桌的抽屜里拿出一支筆和筆記本，道：「能再說一次嗎？」
「……」
晚飯在雪乃家裡簡單對付一口，一直教到深夜十點，雪乃才合上筆記本，看了下時間，輕輕攏了下耳鬢秀髮，道：「師父，晚上要住在這裡嗎？」
「不了。」黃尚起身：「很晚了，你早點睡，我回去了。」
「嗯。」
……
第二天是星期五，這天下班之後，公司又到了周末休息時間，在雪乃地邀請下，黃尚又去她家裡教到晚上十點才回家。
而第二天一早，雪乃直接抱著書來到他家裡請教，這一教就是一整天。
晚上雪乃沒留下來，開車回了家，等第二天一早又抱著書過來了，一學又是一整天。
到了晚上十點，黃尚無奈道：「我雖然是你師父，但周末好歹給我一天休息時間，我這個周末全被你破壞了。」
「對不起。」雪乃有點不好意思地攏了攏秀髮，突然說道：「師父，今天是平安夜。」
「嗯？」黃尚詫異：「平安夜怎麼了？」
「師父從來不過平安夜嗎？」雪乃問道。
「華夏人過什麼洋節。」黃尚說道：「很多自己的節日都不過了，還過什麼平安夜。」
「……」雪乃臉蛋一紅，道：「其實，我想和師父一起過平安夜。」
「哦？」黃尚看著她鮮艷的臉頰，似是想起了三年前和林蜻蜓在教室宿舍的那一幕。此時的雪乃，和那天的林蜻蜓，十分相似。
「既然你想過，那就過吧！」黃尚說道：「你打算怎麼過？」
「原本想在下午和師父一起去外面轉轉，但不知不覺就到了晚上。」雪乃似是有些懊惱，敲敲自己的頭，道：「不過我提前為師父準備了平安夜禮物。」
說著，從自己帶來的背包里拿出一個包裝精美的禮品盒，雙手捧著送到黃尚面前：「師父，平安夜快樂。」
黃尚又想起了三年前，那一年林蜻蜓送了他一個蘋果，還親了他一口，大概也是從那之後，兩人的關係慢慢開始發生了轉變，直到今年，結為夫妻。
沒想到三年後的今天，陪他過平安夜的從林蜻蜓變成了雪乃。
「謝謝。」黃尚接過禮品盒，光是這份包裝就很見心意，比林蜻蜓用心多了。
「我能打開嗎？」
雪乃點點頭：「倒灶。」
「……」
黃尚拆開外面的彩色包裝紙，露出一個彩色紙盒，再拆開紙盒，露出了一個禮品盒……
一層又一層，這禮物還真麻煩。
好在打開禮品盒，禮物終於露出了廬山真面目。
是一條圍巾。
「圍巾？」黃尚把圍巾拿出來，展開。
的確是一條圍巾，紫色的，樣式看起來普普通通，無甚出奇。
「嗯。」雪乃垂下眼帘，把玩著自己的秀髮，道：「這是我親手織的，因為是第一次，沒經驗，所以……」
「你親手織的？」黃尚很驚訝：「什麼時候？」
雪乃十月來到SC，滿打滿算才兩個月，平時又忙於工作，哪來的時間織圍巾？
「其實在英國的時候就想織一條圍巾，但因為沒時間，就一直沒有完成，後來回到日本，斷斷續續，總算是在九月的時候織好了。」雪乃說道。
「怎麼那麼早就想給我織圍巾？」黃尚把圍巾搭在脖子上，雖然款式一般，手工也一般，但搭在他身上，卻有了一種莫名的時尚感。
人長得好看，真是穿戴什麼都好看。
「當年師父送我銅錢護身，自從在英國遇到靈異事件之後，我才知道師父的禮物有多貴重。」雪乃說道：「所以我想送師父一件回禮，但師父什麼也不缺，想來想去，我就想自己織一條圍巾，雖然不貴重，但至少……」
「謝謝。」黃尚微笑道：「我很喜歡。」
「嗯。」雪乃幫黃尚整理了一下圍巾，眼睛裡帶著一絲欣喜：「師父真是衣服架子，穿什麼都好看。」
「是你的圍巾好看。」黃尚說道。
「好不好看我知道。」雪乃說道：「師父，那……我回去了？」
「要不要住下？」黃尚問道。
「……」雪乃臉一紅，眼波流轉，但最後還是搖了搖頭：「不了，明天還要上班，我……我怕不方便。」
「上班和不方便有什麼關係？」黃尚說道：「算了，你想回去就回去吧！我送你。」
「……」
雪乃走了，到家以後十分懊惱的把自己扔在床上，用力捶了幾下枕頭：「我真沒用。」
……
黃尚的家。
「公子為什麼不留下雪乃小姐？」風姬問道。
「我在現實里的關係夠亂了，沒必要節外生枝。」黃尚說道：「她是我徒弟，有這層關係就夠了。」
「陛下言不由衷。」傅月池說道：「明明看著雪乃姑娘的眼神就不對。」
黃尚瞥了她一眼，道：「都當了一千多年陰靈了，怎麼還是沒長進？」
「陛下莫怪。」傅清風拽了拽傅月池，道：「月池她就是這種性子，但臣妾看的出來，雪乃姑娘未嘗對陛下無意。」
「其實哪個女人又會對公子無意呢！」小蝶說道：「以公子的長相，沒有女人能抗拒。」
瞎說什麼大實話。
黃尚說道：「好了，今天是洋節的平安夜，過了12點就是聖誕節，今天晚上你們都不用修煉了，雨露均沾。」
十個美艷過人的女鬼都露出了羞窘的美態，平時最多就是一挑五，今晚卻要一挑十，她們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難免會覺得尷尬。
兩撥的五鬼姬各自看著彼此，第一次『精誠合作』，卻也是一爭長短的好機會。
今晚，就讓你們看看，誰才是公子的最愛。
……我是冷眼旁觀的紫欣……
第二天是聖誕節，但公司沒有任何慶祝活動，照常工作。
雪乃沒有任何異樣，依舊努力工作，幫黃尚處理各種瑣事，因為太過努力，導致另外幾個秘書不敢大意，工作愈發認真，這就幫黃尚減輕了不少工作上的負擔。
雪乃就像魚塘里的鲶魚，刺激著小魚的求生欲，讓小魚不敢有絲毫放鬆，因為一次放鬆，就有可能被吃掉。
從這方面來說，雪乃真是一個完美的下屬。
而黃尚也兌現了承諾，漸漸開始把公司的一應事務交給雪乃去做，為以後擔任總經理的職務鋪路。
不過雪乃在看到黃尚的下一步計劃時，不禁眉頭緊鎖，道：「黃總，你是認真的嗎？」
「當然。」黃尚說道：「我已經決定好了，成立我的私人基金會，暫時的目標是成立孤寡老人幫扶隊，讓他們定期去孤寡老人家盡孝，讓這些老人能安享晚年。」
「……」雪乃問道：「但每年五十億基金投入是不是太多了？」
「不多。」黃尚說道：「現在公司生產線擴增了十倍，我的收入也能增長十倍，以後每年的淨利潤應該有五六百億，拿出五十億做慈善，不算什麼。」
「這種沒有經濟效益的慈善，沒有任何意義。」雪乃認真地說道：「一旦公司資金出現問題，很容易出現連鎖反應，我不建議黃總這麼做。」
「既然是做慈善，又要什麼經濟效益？」黃尚說道：「我是錢多的花不完才做慈善，等什麼時候沒錢了，也就不做了。」
「……」雪乃張張嘴，一時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我知道你是為我考慮，但我不是典型的商人，我只是無意間得到一張減肥配方，然後開了一家能讓人健康減肥的食品公司。賺錢本來就不是我的目的，但錢既然賺到了，總要做些回報社會的事。」
黃尚說道：「華夏的社會福利制度還不夠完善，我現在有點能力，做點力所能及的事，就算回饋祖國了，等以後賺的再多一點，我還會在別的方面投入資金，做更多利國利民的事。而這只是剛剛開始。」
雪乃深吸一口氣，點點頭：「我知道了，只要不影響公司的運轉，我願意幫黃總處理這件事。」
「你就算不願意也要處理。」黃尚說道：「等過完年，你就是公司的總經理，你不處理誰處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