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思慧做了一個夢，在夢裡她披上了婚紗，由神父老劉主持著婚禮，妞妞幫自己捧著花，小凡一身西裝的向自己款款走來。

  「劉思慧女士，你是否願意讓林凡先生成為你的丈夫與他締結婚約?

  無論疾病還是健康，無論貧窮還是富有，無論以後任何事情，你都愛他，照顧他，尊重他，接納他，永遠對他忠貞不渝直至生命盡頭?」

  舞台上，老劉異常嚴肅的問道。

  劉思慧重重的點頭：「我願意！」

  這時，老劉轉頭望向了林振東：「林凡先生，你是否願意接納劉思慧女士成為你的妻子與她締結婚約？

  無論疾病還是健康，無論貧窮還是富有，無論以後任何事情，你都愛她，照顧她，尊重她，永遠對她忠貞不渝直至生命盡頭?」

  林振東的臉上也是洋溢著幸福的笑容說道：「我願意。」

  話音一落，就在老劉準備讓雙方交換戒指的時候，突然教堂的大門被重重的推開了，警察快速的來到了林振東的面前，直接拷上了。

  「小凡，小凡……」

  劉思慧驚慌失措的大叫了起來，然後也醒了，嚇出了一身冷汗。

  「還好是夢。」

  劉思慧這時剛舒一口氣，突然一摸旁邊是個空。

  林凡不見了。

  她一看時間，已經晚上8點了。

  這一睡，竟然睡了快兩個小時了。

  劉思慧給林振東打電話是關機。

  然後這一下劉思慧突然驚慌了。

  她快速的穿好衣服，來到前台得知林振東早走了兩個多小時。

  也就是說自己剛一睡，小凡就走了。

  想到這裡，劉思慧臉上露出焦急之色，她先是給呂受益打了電話：「老呂，小凡在你那裡嗎？」

  「啊？？」

  呂受益一楞：「小凡不是回你那裡去了嗎？」

  「沒有啊。」

  劉思慧有些擔憂的說道：「我再問一下白穎。」

  依次的打了幾個電話，劉思慧越來越擔心。

  她想著今天林凡對於她的一些話，她隱隱有一個猜測。

  就在這時，劉思慧也是給顧青打了電話。

  顧青也道：「慧姐，你手機怎麼關機了啊，我找你都找不到，是的，我就是和你說凡哥的事，行，我馬上過來找你。」

  同一時間。

  警局。

  李子、孫偉等人都是有些暈。

  他們這一段一直都是猜測過這幕後的藥販子到底是什麼人？

  最起瑪經過分析，孫偉認為這是一個聰明謹慎並且具有一定反偵察的人，那麼不論怎麼猜測，他們都沒有想過會是一個學生。

  開什麼玩笑呢？

  孫偉望著面前的學生模樣的林振東也是有些好笑：「行了，我不知道你有什麼理由，但是趕緊給我回去，警局不是你搗亂的地方。」

  「孫警官，我沒有胡鬧。」

  林振東也是搖頭說道：「你們應該通過彭浩與老劉的兩人調查出來了一些人，比如程勇，比如我姐夫呂受益，再比如劉思慧等等，可是這些人都不是，他們由始至終都是聽我的命令賣藥而已，至於程勇他早就和我們斷了聯繫了……」

  本來有些不以為然的孫偉這個時候臉色也是逐漸的凝重了起來。

  十分鐘後，審訊室里，孫偉望著面前的林振東還是有些不可置信。

  他千算萬算，都沒有算出來印度格列寧的藥販子竟然是面前的年輕人。

  「孫警官，我認為您也不需要審了，該說的我都說了。」

  林振東朝著孫偉說道：「我知道走私藥是違法，可是違法與喪命兩選一，換你，你選那一個？另外，彭浩和老劉我建議你們還是放了吧，他們本來就是慢粒白血病，尤其是老劉抓了這麼多天了，他是否吃藥了？不吃藥，要是出了事，這個責任算誰的？」

  這也是為何林振東想要自首的原因之一。

  一方面，他認為任務到了這裡其實就是結束了，不管系統怎麼判定，反正就這樣了。

  一方面，黃毛和老劉兩人還得吃藥呢。

  從進警局到現在，整整10分鐘的時間，林振東甚至沒有等孫偉問就把事情一件件一樁樁的全說了出來。

  與印度那邊的代理權簽的是他林振東的名字。

  所有經手的藥都是他林振東。

  這事情很好查。

  一開始孫偉之所以沒有結案，就是因為老劉有些事情是說不通的。

  可是現在案子總算是結了。

  孫偉也算是長舒一口氣，最起碼局長那裡有了交代不說，印度格列寧這一次算是徹底摧毀了。

  「你難道就不怕？」

  審訊結束時，孫偉望著林振東突然說道：「你還年輕，為什麼要做這種事情？」

  「孫警官，曹斌警官之前抓人的時候，有位老奶奶說了一句話，那就是『誰家還沒個病人呢』？」

  林振東望著孫偉說道：「假如您的家人，您的朋友突然也得了慢粒白血病，一盒藥四萬塊，但這時印度藥只需要500塊，您是讓家人或者朋友吃還是不吃？」

  「我……」

  孫偉突然語氣一囧，但緊接著他卻笑了起來：「詭辯而已，行了，李子，把他收押吧！」

  林振東也不再說什麼了。

  每一個人有每一個人的堅持。

  你很難讓所有的人感同身受。

  同時，每一個人站在自己的立場都沒錯。

  次日，彭浩與老劉被放了出來。

  這裡邊也有孫偉的同情心，在孫偉看來，他並不是一位壞警官，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維護法律，維護正義。

  這也是他自己的堅持。

  至於病友群里則是一片哀嚎。

  「原來一直都是林凡啊！」

  「是啊，那個年輕人啊。」

  「怎麼就被抓了呢。」

  「這可怎麼活啊。」

  「好在我還有幾瓶藥。」

  「林凡抓了，以後我們是不是就吃不到藥了？」

  ……

  有人驚嘆，有人震驚，有人對未來一片絕望。

  警局裡，林苗望著自己的弟弟泣不成聲：「你怎麼這麼傻啊，你幹嘛偷偷的來自首啊，你讓我怎麼對得起咱爸媽啊，你讓我怎麼對得起咱們林家……」

  林振東也是被林苗哭的有點無奈，他忙道：「姐，你別著急，我這個判不了多久，你放心，我已經和律師談過了。」

  「你別糊弄你姐，你真以為我什麼都不懂啊。」

  林苗哭成了淚人：「你該讓你姐夫自首的，反正他坐幾年也沒有什麼，你還年輕，你……」

  「好了，姐，你就別說了。」

  林振東哭笑不得的說道：「姐夫，以後你就多照顧下我姐了。」

  然後，林振東把頭望向了劉思慧：「慧姐……」

  「小凡，你什麼都不用說。」

  劉思慧忙道：「我等你！」

  除了他們三人之外，彭浩也是眼裡有淚水：「凡哥，你幹嘛這麼傻，我賤命一條，你讓我去坐牢多好。」

  「彭浩，這個社會沒有人是賤命，也沒有誰比誰高一等。」

  林振東望著彭浩說道：「你也要對自己尊重一下，你的父母，你的家人，所以你更要好好活著。」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各種歧視就開始了。

  如今還好一些，在2019年，各種歧視那真的是無所不用其及，尤其是在知乎或者微.博上。

  仿佛窮人就該去死。

  仿佛一個個居高臨下的都是不食人間煙火似的。

  借一句台詞來說。

  那就是你也配姓趙？

  都是同類而已。

  善良點不好嗎？

  神父老劉還想說什麼，林振東則道：「老劉，趕緊回去看看你老婆吧。」

  下午的時候，本來按照林振東的打算，他是想讓張飛當自己的辯護律師的，可是萬萬沒有想到趙甜卻是得知了消息。

  「為什麼不告訴我？」

  趙甜望著林振東淡淡的問道。

  「這個馮林真是的，我告訴了他別讓他告訴你。」

  林振東有些苦笑著說道：「我只是不想你難做。」

  「我是你姐，我有什麼難做的？」

  趙甜生氣的說道：「你賣印度格列寧這麼大的事竟然都不告訴我，你有把我當你姐姐嗎？」

  得。

  林振東在現實世界一直想有幾個扶弟魔姐姐，畢竟但凡有三個姐姐，他就不愁吃喝了。

  可沒有想到在這個副本里，自己反倒因為姐姐有點頭疼。

  接下來趙甜選擇當了林振東的辯護律師。

  開庭這一天，呂受益、林苗、顧青、白穎、老劉、彭浩都在，程勇也來了，同時得知消息的張虎、汪遠、平青三人也來了。

  他們打死都沒有想到林凡這麼一個老實人竟然會走私，會犯罪。

  被告席上，趙甜說道：「我的當事人雖然觸犯了法律法規，但是他的主觀意願並不是盈利，而是救人，這不到一年的時間，有近千名的慢粒白血病是通過他代購的藥保住了生命，格列寧在全國範圍定價過高，這本身就並不合理，而且據我所知……」

  法庭上，趙甜侃侃而談。

  她的辯解思路很簡單，就是林凡於法不容，於情可依，只要不是盈利就行。

  至於原告律師則是表示是格列寧救人，難道我們花大價錢研究一款藥出來救了慢粒白血病人錯了嗎？

  定價是高，可當時花的錢也不少。

  況且林凡代購導至假藥泛濫，必須嚴懲。

  這時，審判長問林凡有什麼可說的嗎？

  「窮就該死嗎？」

  林凡想了想突然問了一個無解的問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