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的性子還是那個性子,行為處事還是那個行為處事,熟悉之餘又透著陌生。
可今日之事,她是真的說不通了。
小姐從未學過關於設計有關的事情,又怎麼能夠那般自信,那般從容的讓畫師按照自己的意願而來呢。
剛才那畫像她匆匆一瞥,直接就被驚艷到了。
那簪子很美,絕非是隨隨便便想出來的。
寧代語失笑一聲,「綠芙,我怎麼就不是小姐了?」
左看看右看看,容貌沒有絲毫的變化,就連耳墜那裡的一點黑痣都沒有錯失位置,綠芙搖擺不定了起來,「以往,小姐不是這樣的……」
「那是怎樣?」
她不還是她嗎?
不過多了一些記憶跟經歷而已,還能有什麼不一樣。
「小姐,」綠芙猶豫了一下,下一秒堅定道,「小姐以往可沒有這麼聰慧,也沒有那麼多才華。」
「奴婢日日夜夜跟著小姐,小姐是何時學會了設計圖紙之事!」
以前的小姐處理事情都是非打即罵,哪裡會像現在這樣咬文嚼字膈應人。
那種由內自外的從容自信,怎麼看都不像是她們小姐所應該擁有的。
寧代語,「……」
這真是無語他媽給無語開門無語到家了。
她想過好幾個綠芙會產生這種疑問的可能性,但唯獨沒有往這個方面想。
「綠芙,聰慧點,才華點不好嗎?」
莫不是囂張跋扈一事無成才是她真正的模樣?
寧代語止不住深思起來。
她平時在綠芙眼裡面到底是什麼樣子。
綠芙一時語塞。
這話好像說得也對。
抬手捋過髮絲,寧代語一臉得意,「設計這種事情,還不是信手捏來?」
「本小姐生得這番好看,對於美這方面的東西,無師自通,自學成才,那都是應該的,不過是區區一個設計罷了。」
「若是本小姐少時對琴棋書畫感興趣,你以為那京都第一才女的名號會落到誰頭上?」
她請哼,「還不是要歸本小姐莫屬?」
綠芙頓時將心中的疑慮抹掉了。
這番睥睨的姿態,厚臉皮的自戀,簡直跟小姐如出一轍。
「綠芙,你說本小姐說得對不對?」
綠芙訕訕一笑,對上寧代語警告的目光當即附和,「對,小姐聰慧伶俐。」
「算你有眼光。」
寧代語別提多得意了,忍不住伸出手指狠狠戳了一下綠芙的腦袋,「虧本小姐平日裡那麼疼你,你竟然敢懷疑本小姐的身份!」
綠芙委屈巴巴的捂著頭,「那還不是怪小姐變化太大了,大到奴婢都不敢相信。」
她咬牙威脅,「是不是要本小姐把你八歲那年做的糗事說出來你才相信?」
她從未想過,有朝一日她竟然要想辦法自己證明自己是不是真的寧代語。
沒辦法,只怪她太優秀了。
稍微動點腦子,就聰明得不像話。
寧代語揚高了嗓子,見她不似作假,綠芙瞪大了雙目也顧不上主僕之分上前捂住了她的嘴巴,開口求饒,「小姐,綠芙錯了,求您別說……」
她八歲那年,做了件驚天動地的事情,當時只有寧代語在場,她哭天喊地,小姐這才答應替她保密。
這件事情,除了小姐,是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