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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珂隕從寧代語房中出來後,便被小廝請到了書房。
「父親,你找我?」寧珂隕到達書房後,率先開口。
寧荀應和了聲,而後命令道:「所有人全部退下,我同少爺有要事相商,將書房守好,不可讓人闖進來,郡主也不行!」
下人們領命,飛快退下了。
見著這陣勢,寧珂隕心裡隱隱有著不好的預感。
「你先坐。」寧荀指著一旁的凳子。
待得寧珂隕坐下後,寧荀盯著他好一會兒,才開口:「隕兒,你能回來一事,當中還有別的隱情,你對我們有所隱瞞,是不是?」
雖然是詢問,但語氣里卻是滿滿的堅定。
寧珂隕心中苦澀不已,他早就知道,這事是絕對瞞不過父親的。
父親既然已經看穿,那他再隱瞞已是無用了。
「是的,父親。」寧珂隕只覺得極難開口,說出的話都晦澀無比,「皇上饒了我的性命,收回了我一切的職權,放我回來這幾日,是為了讓我處理好軍中的事務,完成交接,等到一切結束後,他會將我送去明朝,由明皇來處置我。」
寧荀聽了這話,神情一滯,過了半晌,問道:「這是皇上主動提出的嗎?」
寧珂隕點了點頭:「武安年為我求情,免去了我的死罪,皇上表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但他又不知這事情的真正實情,只有明皇知曉,便提出將我送回明朝。」
寧荀這下更是久久未言,甚至連動都沒動。
寧珂隕以為他是被此事驚嚇住了,在一旁輕聲喊道:「父親,父親?」
他連連呼喊了幾聲後,寧荀才回過神來。
他看了眼寧珂隕,眼裡的情緒複雜,最終所有的情緒轉成一句話:「隕兒,終究是寧家拖累了你。」
皇上真是好算計。
想要除去隕兒,想要對寧家下手,卻又不想失了老臣們的心,故而弄出這樣的一計來。
人吶,在高位上坐得久了,果然滿心滿眼裡都是招數計謀了。
隕兒會得到這樣的處置,完全是因為他是寧家的人。
這不是受寧家的拖累是什麼?
寧珂隕聽了這話,立馬跪了下來:「父親這麼說,真是折煞兒子了,兒子生在寧家,從來都覺得萬分榮耀,寧家給予了我這麼多,又怎會是我的拖累?父親以後萬萬不要再說這樣的話了。」
「父親母親給予我生命,教我識字習武,教我做人的道理,天寒時為我加衣,天熱時為我解暑,對我極好,還有妹妹,關心體貼,將我這個哥哥時時刻刻都放在心上,為了你們,為了寧家,我甘願獻出我自己的一切!」
寧珂隕重重地磕了幾個頭,眼裡已有淚花閃爍。
寧荀見此狀,忙將人拉起來,緊緊地擁抱對方,聲音都哽咽了,不住地道:「好孩子,好孩子,不愧是我寧家的好兒郎!」
父子二人都是武將,一貫都是情感內斂,從來沒有這般親密過,這是第一次,想來也是最後一次了。
寧荀穩了穩自己的情緒,最後將人放開,看著自己唯一的兒子,開口:
「隕兒,你放心,我就算是拼了,也一定會護住你這條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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