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字一句不間斷的關切,若是以前的寧代語聽了,心裡不知該歡喜成什麼樣子了。
可現下,寧代語只覺一陣頭疼。
她不用回頭,都能感受到身邊那尊冷麵神散發出的冰冷氣息了。
這凌雲路也真是的,只一個勁地與她說話,不知是不是故意,竟將太子給直接忽略了。
寧代語心裡暗嘆一口氣,裝著羞澀模樣:
「雲路哥哥,我沒事,你瞧你太過緊張我,見了太子殿下都忘了行禮了,幸得殿下寬宏,否則怕是要怪罪於你呢。」
凌雲路似乎這時才反應過來,朝著太子的方向款款行禮。
「微臣拜見太子殿下,聽到郡主的事微臣過於關切,忘了禮數,還請殿下不要計較。」
池雲泠臉色難看得緊,開口:
「本宮記得,凌大人與郡主的婚約早已解除,今日又眼巴巴上門來表關切,這副舉動本宮倒是有些看不懂了,當日你同那白暮雲情深意切時,可曾想過會有今日?」
凌雲路反應平淡,沒有半點被人戳破往事的尷尬,笑著道:
「當日郡主要同我解除婚約,我心中並不願的,奈何要尊重她的意願,只能答應,我一直在反省,是不是哪裡做得不好使郡主不滿,所以自那以後,我便一直在盡力補償。」
他的眼裡滿載著深情,看向寧代語:
「以前的我不清楚心中真正所屬,故而做了許多錯事,現下只能一點一點地彌補,相信郡主對我也並非真正失望,假以時日,她定會感受到我的誠意的。」
池雲泠的視線也聚焦到寧代語身上。
這兩道膠著的視線,使得寧代語頭往下低了又低,她實在不知該如何開口,乾脆便什麼也不說了。
越說越錯……
眼見著太子與凌雲路二人你來我往又說了會,其間的氣氛也越發劍拔弩張了起來,寧代語連忙捂住頭部,柔柔開口:
「太子殿下,雲路哥哥,我今日出來待的實在是久了些,略一吹風頭疼得很,怕是要回去休息了,恕不能再相陪了。」
有了這個藉口,兩人自是放她離開了。
寧府的大門合上,池雲泠神色里的諷刺意味更足了。
「本宮以前可沒看出來,凌大人如此能言善辯,想來是最近升了官職,讓凌大人底氣十足了。對於此事,本宮還沒道賀呢,可是要恭喜凌大人了,本宮事忙,不奉陪了。」
說完未等凌雲路回應,他便甩袖離開了。
凌雲路淡淡一笑,低身回禮。
等到太子的座輦離開,他才往外走去。
只是那條路,並非去凌府的路。
在一個拐彎處,他一個躍身,便失去了蹤跡。
另一邊。
寧代語並非真的頭疼,回了房間坐在桌邊,開始沉思起來。
這幕後之人的連環計使得真妙,名單上的名字,到刺客身上的圖案,一個接著一個的線索都指向寧家,招招狠毒,意欲將寧家置於萬劫不復之地。
若是太子不了解寧家,亦或者太子是那好大喜功之輩,只想著邀功,草草調查,那怕是寧家真就因著此事斷送了。
也不知這接下來還會有什麼在等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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