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行哉露出一個苦澀的笑來,從懷中掏出了一封信,遞上:
「公主,此乃皇上托我帶給您的家書,想來此信對了解公主的過往許是會有幫助。」
欒英神色略有些鬆動,可最後還是保持一貫的冷漠,並未出手去接那信,語氣里的冷意更甚:
「我並非什麼明朝公主,所以這封家書自是沒資格去看,還請必大人好生收好,以防丟失。」
必行哉此刻的臉色暗了又暗,似是沒有聽見欒英的話,手中的信仍在遞著。
兩人的局面,像是在刻意僵持。
寧代語見情形不妙,忙站了出來。
「必大人,且先不論欒英是否是你明朝公主,就那尋常之人,突然遭人前來認親,也得有個適應的過程是不是?」
欒英。
必行哉微微皺眉。
這個名字,配不上公主。
她笑了笑,繼續道:
「無論此事是真是假,你總得給欒英一個緩衝的空間與時間,若是一味去逼她,那效果怕是會適得其反。」
必行哉在聽了她的話後,好半晌才將信收回,而後不再堅持,尋了藉口離開。
欒英也被寧珂隕找了個由頭打發了出去。
這下,寧代語才放下心來。
轉眼一望,身後的寧珂隕卻是換了個神情,一臉的心事重重。
寧代語聰慧得很,一眼便看出了不尋常。
「哥哥,你老實同我說,那欒英的過去你當真一點不知?」
寧珂隕思索了片刻,這才將心中的事情全盤托出。
「對於欒英之前的身份,我確實抱有疑慮。」
「福伯的死,傷父親之人,一直查不到什麼,而欒英曾與我說過,她覺得那箭矢很是熟悉,不過許是因為記憶缺失的緣故,她並未想起具體。」
寧珂隕眉頭緊鎖,又想起了一事:
「必行哉等人曾瞧過那箭矢,我看他們的反應,定然是認識這箭矢的。這箭矢構造奇特,我曾找過本朝資深的鍛造師瞧過,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所以,」寧代語腦子飛快,接過話來:「哥哥你是懷疑,欒英跟必行哉等人與這箭矢背後之人有所牽連?」
寧珂隕沒說話,默認了。
「若按照哥哥的懷疑,那他們便與殺害福伯,致使父親腿受傷的元兇有所瓜葛,哥哥你接下來想要怎麼做?」
欒英這些年跟在寧珂隕身後,為其賣命,生死不顧,任何任務總是會沖在第一線,可謂是極為忠心。
即使寧珂隕曾救過欒英一命,在他看來,也沒必要回報到如此地步。
所以寧珂隕也沒有想到這個問題的答案。
他面色沉沉,一時半會兒沒有迴響。
寧代語知曉兄長心裡的為難與顧慮,再次開口勸慰:
「哥哥,我瞧著欒英跟在你身後的這麼些年,實在是忠心耿耿得很,這樣的一個好屬下,著實難得。」
「也許她與明朝皇室確有什麼牽連,但皇室所做的那些腌臢血腥之事,與她並無關聯,總不能因為她與生俱來的身份而怪罪於她吧。」
「至少在跟著你的日子裡,她並沒有害你的心思。哥哥你莫要為著此事太過焦慮了。」
寧珂隕仍是沒有開口,但臉色已然好轉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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