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此子的武功怎會高明至此?」
「難道他當真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就練成了七殺真經?」
「此子氣候已成,看來今日只有暫避鋒芒,容後再做打算了……」
眾人看著倒在地上的齊氏兄弟,不由面面相覷,臉色難看至極。
言語間,已經有不少人心生退意。
但這樣的人只是少數,還有更多的人仍舊貪心不死。
「大伙兒併肩子上,我就不信他區區一人,還能敵得過在場的所有英雄。」
此言一出,在場眾人頓時蠢蠢欲動,就連那些心生退意的人,念頭也不由得再次動搖起來。
果然,很快就又有人跟著出言附和。
「說的沒錯,此子手段兇殘,對付他用不著講什麼江湖道義……」
他話音未落,已有數道兵刃出鞘之聲,連環響起。
霎時間,大廳中寒光閃爍。
眾人各自手持兵器,虎視眈眈的望著任以誠,眼中的貪婪似是要將他徹底吞沒。
任以誠聞言,嘴角微揚,嘲諷道:「又是這套說辭,你們可真是一點兒新意都沒有。」
「哼!你就盡情的笑吧,有你笑不出來的時候。」
說話之人是個用柳葉雙刀的雍容少婦,眉眼之間,風情隱現,身材凹凸有致,姿色頗是不俗。
她整個人就像是一個熟透了的水蜜桃,任誰看了都會情不自禁的生出一種想咬上幾口的衝動。
只見她右手單刀一挑,面前的木桌登時旋飛而起,帶著呼嘯風聲,向任以誠凌空砸了過去。
任以誠見此情形,不禁眉頭一挑,沒想到對方一個女人家,看似溫婉柔弱,出手竟是如此火爆。
他右腕旋翻,掌中真氣匯聚,朝著飛砸而來的木桌猛然一掌拍出。
勁力勃發間,就聽「咔嚓」一聲,木桌瞬間支離破碎。
就在這時。
任以誠忽覺眼前刀光一閃,卻是那少婦緊隨桌後,手持雙刀,飛身劈殺而至。
刀鋒劃破空氣,發出銳利嘯音,目標直指他雙肩臂膀。
任以誠依舊不閃不避,右腳倏然踢出,似狂風驟起,後發先至,正在那少婦胸前柔軟之處。
「咔!「
伴隨著骨頭碎裂的刺耳聲響,那少婦口中噴涌著鮮血,身形倒飛而出。
她胸前的高聳之上,也已多出了一個黑黝黝的鞋印。
「夫人!」
焦急的呼喊聲中,一個看起來氣質儒雅的中年文士飛身而起,將那名少婦接了下來。
只是,當他落地之後卻駭然發現,自己懷中之人竟已香消玉殞,沒了半點氣息。
「惡賊,你殺我愛妻,我跟你拼了。」
儒雅中年睚呲欲裂,放下少婦的屍身,當即起身飛掠而出。
他手中摺扇化作判官筆,疾速揮動間,幻化出重重殘影,將任以誠胸前幾大要穴,盡數籠罩在內。
「唰!」
任以誠足下一頓,不退反進,迎著儒雅中年,身形爆閃而出。
下一瞬。
兩道人影交錯而過,摺扇殘影立時消散。
儒雅中年只覺喉間一緊,仿佛看到了已經死去的妻子在向自己招手,然後便失去了意識。
隨手解決了儒雅中年,任以誠身形不停,似猛虎下山一般,直奔著人群中撲殺了過去。
他已經沒興趣再跟這幫人浪費時間,決意速戰速決。
「嘭嘭嘭……」
大廳中,拳腳碰撞之聲,連綿不絕而起。
任以誠身形閃轉,趨步若神,不斷穿梭於人群之中,猶如虎入羊群。
舉手投足間,碎骨裂筋手隨心而動,無一人是他一招之敵,中者盡皆骨斷筋折,非死即殘。
一時間,慘絕人寰的哀嚎之聲,不斷迴蕩在酒樓大廳之中,聽得人心膽發寒。
片刻後。
隨著任以誠不斷出手,大廳中還能站著的人,只剩下不足一半。
突然。
任以誠眼神一凜,雙耳微微聳動,就聽一陣利刃破空之聲,從頭頂上方傳來。
他抬頭看去,就見四道截然不同的刀劍之光,似驚雷掣電般,從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分別向他飛刺而來。
任以誠冷然一笑,體內真氣急催,手中招式陡變。
只見他右腳在地上畫了個半圓,雙掌一錯,雲手開闔間,一股螺旋勁氣憑空而生,籠罩在他周身三尺之內。
赫然正是輪迴劫!
今時不同往日,任以誠既然已經恢復了記憶,自然也就知道了皇世經天寶典三部功法同修的秘訣。
星辰變,虛空滅,輪迴劫,三部功法一體同源,卻又互彼制衡。
想要同時修煉,總共有三種辦法。
第一種,先將其中一部武學練至絕巔,再去練下一部被克制的武學。
然後,用第一部寶典武學的根基去抵擋第二部的真氣反噬,但不能深練。
等第二部練到粗淺水平時,再去練第三部,以第二部的根基去阻止第三部的反噬。
以此層層遞進,最後便可臻至圓滿境界。
但任以誠現在所修煉的星辰變,還達不到絕巔的境界,自然也就無法使用這種辦法。
第二種,只修煉一部武學,然後讓修煉另外兩部武學的人灌頂傳功,最終也可以達到三合歸一的境界。
這個就更不用說了,除非任以誠願意把另外兩部功法散播出去。
要不然,就只能去金光世界找苗疆王室的人了,可這跟找死又有什麼區別?
至於第三種辦法,就是同樣只修煉一部武學,然後用這部武學的根基去運使另外兩部武學的招式。
而任以誠現在用的,也正是這種辦法。
雖然這是三種辦法中,威力最差的一種,但對付眼前這四個人卻也綽綽有餘。
「咻咻咻咻!」
刀光劍影,交相輝映,寒芒閃爍間,交織成層層疊疊的氣勁羅網,鋪天蓋地的向任以誠罩落而去。
周遭之人乍見如此情形,急忙連連後退,生怕自己會成為被殃及的池魚。
那四人此刻只覺勝利在握,臉上都不禁露出了喜色。
他們堅信,縱然對方武功再高,在面對如此凌厲的攻勢之下,也絕對是插翅難逃。
然而,就在他們暗自得意之際,卻忽覺手中兵刃一滯,仿佛陷入泥沼之中。
輪迴劫,碎蒼穹!
任以誠雙臂一振,體內雄渾真氣沛然奔涌而出。
那四人只見層層勁氣羅網竟是倒沖而回,瞬間便穿透了他們的身體,將他們從窗戶轟出了酒樓之外。
「快跑……」
剩餘之人見此情形,哪裡還敢多留,連滾帶爬的就向門外躥去。
幾個下九流的角色,任以誠也懶得搭理他們。
「掌柜的。」
「大俠,您……您高抬貴手,不要殺我,我給您磕頭了……」
掌柜的戰戰兢兢的來到任以誠面前,說完便要跪下去。
任以誠伸手扶住了掌柜的,並往他手裡塞了幾錠銀子。
「不好意思,一時沒收住手,打壞了你的桌椅和門窗,這些錢賠給你。」
說完,他也不等掌柜的說話,便轉身出了酒樓,揚長而去。
掌柜的看著任以誠離去的背影,又看了看手中的銀子,一邊擦著臉上的冷汗,一邊喃喃道:「這也不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