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分道揚鑣

  「切!你以為你是灰太狼呢。」

  任以誠看著玉柳斜消失的身影,撇了撇嘴,暗自腹誹。

  其餘眾人這時都紛紛鬆了口氣。

  「兄弟,你剛才用的什麼毒藥,這麼厲害?」薛一驃好奇道。

  任以誠道:「酥筋軟骨散和癢粉,這兩種東西混在一起,一旦中招就會渾身發癢還沒力氣去撓。

  保證能讓玉柳斜深刻感受到什麼叫做生不如死,就算他功力深厚,也至少要十二時辰以後才能緩過勁兒來。」

  「這麼惡毒!」薛一驃倒吸了一口涼氣,看著任以誠,一臉『沒想到你是這種人』的表情。

  任以誠聳了聳肩,雙手一攤,笑道:「這就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其實,要不是被困在寺里沒有合適的材料,雞鳴五鼓斷魂香那種級別的毒藥,我也不是弄不出來。」

  「厲害,厲害!」

  薛一驃十分配合的鼓了鼓掌,然後道:「現在這兩種也差不多了,足夠讓他們心生忌憚,不敢輕舉妄動。」

  「那個……」

  任以誠忽然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道:「忘了告訴你們,剛才那兩瓶已經是我最後的存貨了。」

  「不會吧?」

  薛一驃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問道:「那十二個時辰以後他們再攻過來,咱們豈不是死定了?」

  任以誠笑著安撫道:「不要這麼消極嘛,剛才血前輩幫我打通了兩條經脈,讓我功力大增。

  憑我現在的醫術,有把握在十二個時辰內,讓前輩恢復七八成的功力。

  之前,孟寒江已被我斷去一臂,四大名劍只剩下三個半,到時候再加上咱們的幫助,血前輩要多付他們應該不成問題。」

  「用不著你們幫忙,對付那四個雜碎,八成功力足夠了。」血魔手傲然一笑,言語間霸氣十足。

  十二個時辰後。

  四大名劍再次聯袂而來,一股肅殺之氣,充斥整個大殿。

  孟寒江的斷臂處,隱隱滲出殷紅血跡,看著任以誠的雙眼中,恨火叢生。

  玉柳斜看起來亦是狼狽非常,但凡裸露在外的皮膚到處可見斑斑抓痕,同樣恨意盎然的盯著任以誠。

  看著他的樣子,任以誠意識到酥筋軟骨散的威力,對於內功深厚之人還是差了一些。

  要不然,玉柳斜應該沒力氣把自己撓成這樣才對。

  「今天,你們插翅難逃了。」玉柳斜陰沉著臉,寒聲開口。

  「哈哈哈……插翅難逃的是你們。」

  血魔手一聲狂笑,縱身而出,揮掌向四大名劍撲殺而去。

  「哼!虛張聲勢。」路凝香不屑一笑。

  隨即。

  「錚錚錚錚!」

  伴隨四道鏗然聲響,四人同時拔劍,劍光化作漫目寒芒,飛瀉而出。

  血魔手見狀,體內真氣提聚,雙掌一揮,雄渾掌勁似熔岩翻滾,勢若排山倒海,奔涌激盪。

  「轟!」

  氣勁對撞,響若驚雷。

  大殿兩旁的窗戶在餘波擴散之下,頓遭摧折,四分五裂。

  感受到殿中飄散的灼熱掌力,四大名劍俱是大吃一驚。

  「這魔頭的功力竟然這麼快就恢復了!」玉柳斜臉色凝重。

  「受死吧!」

  血魔手絲毫不給他們喘息之機,再次揮掌攻殺而至。

  五人很快又戰成了一團。

  劍光閃爍,掌勁縱橫。

  血魔手此刻雖然只恢復力八成功力,但對方的戰力也已不復巔峰。

  孟寒江重傷在身,玉柳斜中毒後狀態不佳。

  四人合力之下,面對血魔手狂猛霸道的攻勢,竟是敗象隱現。

  眼看血魔手大占上風,任以誠卻暗自皺起了眉頭。

  血魔手終究內傷未愈,再鏖戰下去,一旦內力消耗過大,必將牽動內傷,後果也將不堪設想。

  念及至此,任以誠忽地靈機一動。

  「前輩,我來幫你。」

  他故意大喊了一聲,同時手裡還掏出來兩個瓷瓶。

  玉柳斜見狀,臉皮頓時一抽,心底發寒。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咱們先撤,來日再找他們算帳!」

  另外三人也注意到了任以誠的動作,昨日玉柳斜的慘狀還歷歷在目,他們毫不猶豫就答應了下來。

  下一瞬。

  四人匯聚一處,手中長劍一振,劍身在真氣灌注之下,發出嗡鳴之聲。

  隨後,就見四人強招出手,四道耀眼劍光同時向血魔手飆射而去。

  血魔手一聲冷笑,真氣催動之下,熾熱掌力猶如滔天火海,熊熊滾滾,迎面而上。

  「轟!」

  又是一聲爆響,氣浪翻湧。

  血魔手忽地悶哼一聲,一絲痛苦之色在他臉上一閃而過。

  不過好在四大名劍一心想走,絲毫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他們見血魔手被逼退,二話不說,轉身就走。

  來的利落,走的乾脆。

  時間匆匆,又過了兩日。

  血魔手的內傷,在任以誠的醫治下已經徹底痊癒。

  而四大名劍,經過血魔手的探查,發現他們早已不知去向。

  任以誠估計他們肯定是慫了。

  畢竟,當初他們全盛時期才和血魔手打了個平手,現在只剩下三個半,當然不敢再留下來送死。

  歸元寺的門口。

  眾人背著行李,準備離開。

  如今七殺真經已經找到,強敵也已退去,自然也沒有再在這裡待下去的必要。

  「終於自由嘍!」薛一驃歡呼道。

  血魔手聞言,冷冷道:「臭小子,給為師我幹活兒,很委屈你嗎?」

  「不會,怎麼會呢。」

  薛一驃搓著手,乾笑了兩聲,然後轉頭看向了任以誠,問道:「兄弟,你真的不跟我們一起走嗎?」

  任以誠搖了搖頭,笑道:「我還有自己的事情要辦,咱們他日有緣再見吧!」

  「可是你一個人上路,萬一遇到四大名劍怎麼辦?」葉夜心擔心道。

  任以誠道:「放心吧,有小艷姑娘送我的易容丹,不會有問題的。」

  這易容丹就是當初小艷易容成七殺郎君時用的東西,是她家傳三寶之一。

  眾人見他去意已決,便也不再多做挽留。

  「各位保重。」

  「後會有期……」

  臨走前,任以誠又回頭看了看歸元寺的大殿,他知道在佛像的下邊其實還有個密室。

  裡邊藏著七殺郎君用來坑人的假七殺真經。

  不過現在既然沒被發現,就讓它繼續待在那裡吧。

  至於最後會被哪個倒霉蛋得到,然後練成瘋子,那就跟他沒關係了。

  。。。。。。。。。

  輝州城。

  一座僻靜幽深的小院中。

  浴室里,水氣瀰漫。任以誠正泡在大木桶里。

  自從來到這個世界後,他這還是第一次洗澡,挖了半個多月的地,身上都快髒的沒法要了。

  這間院子是任以誠進城之後特地買下來的,他準備在這裡踏實的修煉一段時間。

  要不然,以他現在的武功在江湖上行走實在是太過危險,尤其是還有個恨他入骨的孟寒江。

  至於這買院子的錢,那就得感謝一下包沖天了。

  包沖天不但是個飛賊,還是個雅賊。

  他偷的東西大多都是名家字畫,隨便一件就價值連城。

  而歸元寺正好是他在輝州的老巢,那些偷來的戰利品全都被他收在方丈室。

  任以誠臨走的時候,就順手牽了個羊。

  說不定包沖天現在就正在罵街呢。

  「少年黃飛鴻?棋武士?穿越這麼刺激的事情,居然也能發生在我身上!」

  任以誠看著自己已經長到肩膀的頭髮,不由感慨萬分。

  他已經恢復了記憶,就在血魔手幫他打通經脈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