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你以為你是灰太狼呢。」
任以誠看著玉柳斜消失的身影,撇了撇嘴,暗自腹誹。
其餘眾人這時都紛紛鬆了口氣。
「兄弟,你剛才用的什麼毒藥,這麼厲害?」薛一驃好奇道。
任以誠道:「酥筋軟骨散和癢粉,這兩種東西混在一起,一旦中招就會渾身發癢還沒力氣去撓。
保證能讓玉柳斜深刻感受到什麼叫做生不如死,就算他功力深厚,也至少要十二時辰以後才能緩過勁兒來。」
「這麼惡毒!」薛一驃倒吸了一口涼氣,看著任以誠,一臉『沒想到你是這種人』的表情。
任以誠聳了聳肩,雙手一攤,笑道:「這就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其實,要不是被困在寺里沒有合適的材料,雞鳴五鼓斷魂香那種級別的毒藥,我也不是弄不出來。」
「厲害,厲害!」
薛一驃十分配合的鼓了鼓掌,然後道:「現在這兩種也差不多了,足夠讓他們心生忌憚,不敢輕舉妄動。」
「那個……」
任以誠忽然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道:「忘了告訴你們,剛才那兩瓶已經是我最後的存貨了。」
「不會吧?」
薛一驃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問道:「那十二個時辰以後他們再攻過來,咱們豈不是死定了?」
任以誠笑著安撫道:「不要這麼消極嘛,剛才血前輩幫我打通了兩條經脈,讓我功力大增。
憑我現在的醫術,有把握在十二個時辰內,讓前輩恢復七八成的功力。
之前,孟寒江已被我斷去一臂,四大名劍只剩下三個半,到時候再加上咱們的幫助,血前輩要多付他們應該不成問題。」
「用不著你們幫忙,對付那四個雜碎,八成功力足夠了。」血魔手傲然一笑,言語間霸氣十足。
十二個時辰後。
四大名劍再次聯袂而來,一股肅殺之氣,充斥整個大殿。
孟寒江的斷臂處,隱隱滲出殷紅血跡,看著任以誠的雙眼中,恨火叢生。
玉柳斜看起來亦是狼狽非常,但凡裸露在外的皮膚到處可見斑斑抓痕,同樣恨意盎然的盯著任以誠。
看著他的樣子,任以誠意識到酥筋軟骨散的威力,對於內功深厚之人還是差了一些。
要不然,玉柳斜應該沒力氣把自己撓成這樣才對。
「今天,你們插翅難逃了。」玉柳斜陰沉著臉,寒聲開口。
「哈哈哈……插翅難逃的是你們。」
血魔手一聲狂笑,縱身而出,揮掌向四大名劍撲殺而去。
「哼!虛張聲勢。」路凝香不屑一笑。
隨即。
「錚錚錚錚!」
伴隨四道鏗然聲響,四人同時拔劍,劍光化作漫目寒芒,飛瀉而出。
血魔手見狀,體內真氣提聚,雙掌一揮,雄渾掌勁似熔岩翻滾,勢若排山倒海,奔涌激盪。
「轟!」
氣勁對撞,響若驚雷。
大殿兩旁的窗戶在餘波擴散之下,頓遭摧折,四分五裂。
感受到殿中飄散的灼熱掌力,四大名劍俱是大吃一驚。
「這魔頭的功力竟然這麼快就恢復了!」玉柳斜臉色凝重。
「受死吧!」
血魔手絲毫不給他們喘息之機,再次揮掌攻殺而至。
五人很快又戰成了一團。
劍光閃爍,掌勁縱橫。
血魔手此刻雖然只恢復力八成功力,但對方的戰力也已不復巔峰。
孟寒江重傷在身,玉柳斜中毒後狀態不佳。
四人合力之下,面對血魔手狂猛霸道的攻勢,竟是敗象隱現。
眼看血魔手大占上風,任以誠卻暗自皺起了眉頭。
血魔手終究內傷未愈,再鏖戰下去,一旦內力消耗過大,必將牽動內傷,後果也將不堪設想。
念及至此,任以誠忽地靈機一動。
「前輩,我來幫你。」
他故意大喊了一聲,同時手裡還掏出來兩個瓷瓶。
玉柳斜見狀,臉皮頓時一抽,心底發寒。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咱們先撤,來日再找他們算帳!」
另外三人也注意到了任以誠的動作,昨日玉柳斜的慘狀還歷歷在目,他們毫不猶豫就答應了下來。
下一瞬。
四人匯聚一處,手中長劍一振,劍身在真氣灌注之下,發出嗡鳴之聲。
隨後,就見四人強招出手,四道耀眼劍光同時向血魔手飆射而去。
血魔手一聲冷笑,真氣催動之下,熾熱掌力猶如滔天火海,熊熊滾滾,迎面而上。
「轟!」
又是一聲爆響,氣浪翻湧。
血魔手忽地悶哼一聲,一絲痛苦之色在他臉上一閃而過。
不過好在四大名劍一心想走,絲毫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他們見血魔手被逼退,二話不說,轉身就走。
來的利落,走的乾脆。
時間匆匆,又過了兩日。
血魔手的內傷,在任以誠的醫治下已經徹底痊癒。
而四大名劍,經過血魔手的探查,發現他們早已不知去向。
任以誠估計他們肯定是慫了。
畢竟,當初他們全盛時期才和血魔手打了個平手,現在只剩下三個半,當然不敢再留下來送死。
歸元寺的門口。
眾人背著行李,準備離開。
如今七殺真經已經找到,強敵也已退去,自然也沒有再在這裡待下去的必要。
「終於自由嘍!」薛一驃歡呼道。
血魔手聞言,冷冷道:「臭小子,給為師我幹活兒,很委屈你嗎?」
「不會,怎麼會呢。」
薛一驃搓著手,乾笑了兩聲,然後轉頭看向了任以誠,問道:「兄弟,你真的不跟我們一起走嗎?」
任以誠搖了搖頭,笑道:「我還有自己的事情要辦,咱們他日有緣再見吧!」
「可是你一個人上路,萬一遇到四大名劍怎麼辦?」葉夜心擔心道。
任以誠道:「放心吧,有小艷姑娘送我的易容丹,不會有問題的。」
這易容丹就是當初小艷易容成七殺郎君時用的東西,是她家傳三寶之一。
眾人見他去意已決,便也不再多做挽留。
「各位保重。」
「後會有期……」
臨走前,任以誠又回頭看了看歸元寺的大殿,他知道在佛像的下邊其實還有個密室。
裡邊藏著七殺郎君用來坑人的假七殺真經。
不過現在既然沒被發現,就讓它繼續待在那裡吧。
至於最後會被哪個倒霉蛋得到,然後練成瘋子,那就跟他沒關係了。
。。。。。。。。。
輝州城。
一座僻靜幽深的小院中。
浴室里,水氣瀰漫。任以誠正泡在大木桶里。
自從來到這個世界後,他這還是第一次洗澡,挖了半個多月的地,身上都快髒的沒法要了。
這間院子是任以誠進城之後特地買下來的,他準備在這裡踏實的修煉一段時間。
要不然,以他現在的武功在江湖上行走實在是太過危險,尤其是還有個恨他入骨的孟寒江。
至於這買院子的錢,那就得感謝一下包沖天了。
包沖天不但是個飛賊,還是個雅賊。
他偷的東西大多都是名家字畫,隨便一件就價值連城。
而歸元寺正好是他在輝州的老巢,那些偷來的戰利品全都被他收在方丈室。
任以誠臨走的時候,就順手牽了個羊。
說不定包沖天現在就正在罵街呢。
「少年黃飛鴻?棋武士?穿越這麼刺激的事情,居然也能發生在我身上!」
任以誠看著自己已經長到肩膀的頭髮,不由感慨萬分。
他已經恢復了記憶,就在血魔手幫他打通經脈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