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砰砰砰!」
歸元寺內,劍光閃爍,五道人影交錯縱橫。
劍掌碰撞之聲,密如鼓點,連綿不絕。
血魔手以一敵四,身形不斷穿梭於四人之間,閃轉騰挪,趨步若神,絲毫不落下風。
只見他雙掌赤紅如血,揮動間散發出灼人溫度,更有刀槍不入之威。
四大名劍雖是劍法高絕,劍鋒銳利,但卻始終難以傷其分毫。
任以誠終於明白血魔手這名號究竟從何而來。
同時,他也意識到血魔手當初的確是手下留情了。
要不然,他在那一掌之下,就算能僥倖不死,也得身受重傷。
絕不可能只是摔個跟頭,受點兒震盪那麼簡單。
一旁,薛一驃興奮的高聲呼喊。
「四大名劍加油,打到血魔手……」
任以誠聞言,淡淡道:「薛兄弟,我勸你還是先別高興的太早。
現在他們勝負未分,局勢不明,萬一要是血魔手贏了的話……」
他話沒說完,薛一驃就直接捂住了自己的嘴,裝作一副自己什麼都沒說過的樣子。
果然。
一切正如任以誠所說。
下一刻。
血魔手功力加催,雙掌猛地一翻,一股雄渾掌力沛然橫推而出。
掌力炙熱如火,奔涌激盪間,恍若熔岩翻滾,將四大名劍盡數籠罩在內。
縱然相隔丈許之外的任以誠,此刻亦是感受到了一股撲面而來的滾滾熱浪。
「要是我也有這樣的武功,何愁大仇難報。」
葉夜心看著院中交手的五人,如痴如醉,喃喃自語。
與此同時。
「嗖嗖嗖嗖!」
四大名劍手中長劍翻飛,各展奇招,帶起重重劍光,向爆襲而來的滔天掌力破空旋攪而去。
隨後,就聽「轟」的一聲爆響。
掌力與劍光碰撞,餘波擴散之下,掀起漫天煙塵,磚石四射。
四大名劍合力之下,總算是擋住了血魔手的無儔掌力。
雙方依舊是難分高下。
「鏘!」
玉柳斜倏然收劍回鞘,傲然道:「血魔手,今晚算你命大。
不過沒關係,從現在起你休想踏出歸元寺一步。」
說完,他便和另外三大名劍離開了歸元寺。
他們完全沒想到,血魔手的武功居然會如此厲害。
憑他們四人合力,竟是擒不住對方,無奈之下,只得暫時罷手。
血魔手看著四人離開背影,不屑的冷笑了一聲,隨即轉身向大殿走去。
來到大殿門口,他撇了眾人一眼,冷喝道:「你們幾個都給我進來。」
大殿中。
「說,剛才是誰在那裡大呼小叫的?」
血魔手沉著臉,厲聲問道。
「他!」
眾人毫不猶豫,「唰」的一下,同時指向了薛一驃。
血魔手瞪著他,冷哼道:「臭小子,你以為我打不過他們?你也太小看我了。
別指望那四大名劍能來救你們,明天接著給我幹活兒,找不到七殺真經,我是不會離開這裡的。」
說完,他便回到了佛像前,繼續開始打坐。
薛一驃忍不住白了眾人一眼,沒好氣道:「娘,您怎麼不一起指我……」
。。。。。。。。。
之後的四天裡,四大名劍每天都來和血魔手交手。
只可惜,卻依舊是難分勝負,徒勞無功。
第五天的清晨,朝陽透過窗戶照進了大殿。
「驃兒,驃兒……」
薛母突然激動的叫喊了起來,驚醒了眾人。
「娘,怎麼了?」
薛一驃以為她出什麼事兒了,急忙來到了她面前。
薛母沒有說話,只是輕撫著薛一驃的臉,好半晌之後才緩緩開口。
「我的驃兒長大了,跟小時候一點兒都不一樣了。」
薛一驃下意識的回道:「人長大了當然會……嗯?」
他話說一半突然反應了過來,瞠目結舌道:「娘,您的眼睛能……能看見了?」
薛母點了點頭,剛才她在半睡半醒之間,被朝陽照到了臉上。
雖然閉著眼,她卻感覺到眼皮上有些異樣。
等她睜開眼睛以後就發現,自己竟然能看見東西了。
「恭喜伯母!」
岳懷仙和葉夜心等人紛紛出言祝賀,高興不已。
薛母道:「這都虧了任公子的醫術高明,老婆子實在是感激不盡。」
「沒錯。」
薛一驃「撲通」一聲,就跪在了任以誠的面前,鄭重其事道:「兄弟,大恩不言謝,以後但凡有用的到我的地方,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任以誠抬手扶起了他,謙虛道:「治病救人乃是醫者本分,薛兄弟不必客氣。」
他臉上雖然表現的一派平靜,但卻難以掩飾眼底的一絲得意。
他這幾天一直在為薛母運氣施針,現在終於有了成果。
霎時間,一股成就感在心裡油然而生。
同時,他也不得不再次感嘆了一下,蛻變大法的神奇。
此時,葉夜心等人俱是在用不可思議目光看著任以誠。
就連血魔手都忍不住為之側目。
任以誠的醫術之高明,實在是讓他們有些意想不到。
「伯母,您的眼睛剛剛復明,暫時還受不了陽光的刺激,出去的時候記得把眼睛蒙上。」
任以誠替薛母檢查過後,又叮囑了一句。
「我知道了。」薛母點頭答應了下來。
時間眨眼又到了晚上,四大名劍鍥而不捨,再次來襲。
院子裡刀光劍影,戰況依舊激烈,如火如荼。
大殿中卻是一片風平浪靜。
眾人似是已經習慣這種情況,心中對這四大名劍的期望越來越低。
任以誠此時正盤坐在角落處,潛心練功。
一切都是為了自由。
薛一驃母子則仍舊沉浸在眼睛復明的喜悅中。
岳懷仙和葉夜心、小艷姑娘之間的氛圍,也依舊是微妙中透著幾許尷尬。
忽地。
伴隨一陣衣帶鼓盪,任以誠倏然睜開雙眼,一絲精光電閃而過。
同時,他的臉上也情不自禁的露出了一抹笑容。
十二正經已通其二。
就在這時。
外面的打鬥聲驟然而停,眾人好奇的向殿門口看去
「哐當」一聲,血魔手推門而入。
薛一驃等人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此時卻仍是忍不住有些失望。
「哼!想打贏我,沒那麼容易。」
血魔手看著他們的表情,面帶冷笑,若有所指道。
「這風華雪月真是不靈光,連輸了五個晚上,還得我沒覺好睡。」
薛一驃抱怨了一句,隨後突然對血魔手道:「前輩,這幾天你打來打去的也累了。
這樣吧,雖然我不想,但還是陪您下盤棋消遣消遣怎麼樣?」
血魔手冷笑道:「臭小子,你又想算計我?」
「是,我就是要耍詭計。」薛一驃果斷用出了激將法。
「等等,擺棋吧,難道我還會怕你這個臭小子不成。」
血魔手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言語間充滿了自信。
「前輩,你先請。」
「好!」
兩人擺好了棋盤後,就這麼下了起來。
小艷這時也湊了過來,拿著酒壺不斷給血魔手斟酒。
任以誠見此情形,不禁眉頭一條,心知這兩人怕是又要搞事情。
果然。
在這兩人的配合之下,血魔手的注意力逐漸被吸引。
然後,任以誠就見葉夜心趁機溜出了大殿。
出了大殿後,葉夜心來到一處牆角旁,小心翼翼掀起了地上的石板,下面赫然正是一個通向寺外的地洞。
任以誠這幾天一直在沉心練功,是以並沒有發現,他們竟然暗中挖了個地洞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