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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隊霸強行去採訪了,其餘幾人回休息室等待時洛採訪結束回酒店,free隊內友情感人,沒人幫余邃搭把手,余邃略費力的抱著倆人外設回了休息室,周火不知採訪換人的事,蹙眉看著余邃,「你不去做我們的外交發言人答記者問,回來做什麼?」

  宸火聳聳肩,「換人了,evil去了。」

  休息室內還有官方的跟拍和自家的跟拍,官方的跟拍和其他工作人員是本地人,不是太了解free內部情況,一頭霧水,見余邃拿著兩人的外設好奇問這是誰的外設。

  余邃將兩人份的外設放在桌上,邊拿過時洛的外設包替時洛裝回去邊語氣自然道,「這?我男朋友的。」

  官方的人都聽不懂國語,不懂為什麼余邃說完話屋裡突然鬨笑了起來,老喬使壞,艱難的用他的塑料英語比比劃劃的同官方跟拍強調,聽不懂沒關係,但這句話非常重要,如果拍下來了可以酌情考慮剪輯到官方視頻里。

  「嘖。」周火受不了余邃,「每次只要時洛一不在就搞事……逗他就這麼有意思?」

  「有意思,而且這算什麼搞事。」余邃將他和時洛的外設包裝好放在一邊,坐下來看著休息室內的直播屏,「真要搞事的來了……」

  宸火和uy也坐下來看好戲,沒多一會兒,直播界面切到了後台採訪席,直播屏中,時洛摘了帽子丟在採訪席桌上,自己在採訪席之前將兩臂張開,抬著頭面無表情的的讓工作人員給他裝隨身麥。

  給時洛戴隨身麥的大兄弟業務能力不太熟練,裝來按去的半晌沒弄好,大兄弟也挺著急,不住上碰下摸的做調整,透過直播鏡頭借位看過去,這人好似是在摟時洛的腰,余邃看了一會兒,忍不住側頭對休息室里的官方人員道,「你們就不能找個女孩子給他弄麼?」

  工作人員一頭霧水,老喬憋笑道,「差不多得了,誰還能故意占他便宜?」

  又折騰了一會兒,隨身麥終於按好了,時洛拉過椅子坐了下來,兩手插在隊服口袋裡,面色冷靜。

  採訪席里只有時洛一人,窄窄的一排桌子後面,是擠滿了的記者和無數□□短炮。

  周火看著直播屏里的時洛,低聲感嘆,「這顏值這氣質,小明星似得……」

  uy看著時洛,嘖嘖有聲,「看看這表情,看看這架勢,誰能想到,這位首次出征世界賽的選手只是從a組一群臭魚爛蝦里出線了而已呢?」

  宸火跟著感嘆,「不知道的,還以為這位選手剛剛拿了冠軍。」

  余邃定定的看著屏幕,「閉嘴。」

  採訪對象臨時換成了時洛,記者們沒有分毫不滿,反而非常開心。

  余邃這種超級明星選手咖位是要大一點,但這種老選手們採訪一向滴水不漏,除非他自己樂意,不然不會給任何爆點。

  時洛這些新人選手更好採訪一點,稍微來點陷阱,新人選手一不留神就跳了。

  自然,這只是眾記者們在採訪前的想法。

  國內記者們率先提問,同其他賽區競賽的情況下,國內記者一般情況下都會護犢子,一改在國內的常態,問的問題不能更溫和,主要都在恭喜free順利小組賽出線,提問的問題都是圍繞小組賽賽況來的,時洛對自家賽區的記者也很友好,有問必答,白開水一樣的問題也回答的十分詳盡。

  隨之國外記者開始提問。

  國外記者問的問題就沒這麼友好了,特別是輪到了本地歐洲記者的時候,問題逐漸變得尖銳。

  歐洲記者問,「第一次進世界賽,作為隊內唯一的新人,反倒是連拿了數個v,細究原因,是你自己發揮的太好更多一些,還是隊內其他老將在這一年下滑太嚴重多一些呢?」

  時洛道,「我髒人頭更多一點。」

  歐洲記者問,「眾所周知,free隊內有三人都曾是歐洲賽區聖劍俱樂部的選手,三個選手都是有老東家,世界賽上還有可能會同老東家相遇,隊內幾位選手會尷尬嗎?」

  時洛道,「說起有老東家的,全賽區全聯盟里應該屬聖劍最多,我看他們選手發揮的蠻好,沒尷尬,我們隊內幾個人應該也沒。」

  聖劍從不培養新人,一直是看哪個選手厲害就想方設法的搶人,惡名在外,時洛話音未落幾個國內記者就連連鬨笑。

  free休息室里,周火有點受不了。

  「這幾個意思啊?」周火不滿起身,「現在這種小採訪也得經理跟著了是吧?我服了,我去擋一下,這都什麼問題……」

  「不用。」余邃看著直播屏,「再說你去了你也擋不住。」

  周火瞬間也來了精神,眼神瞬間銳利了幾分,「我擋不住這些記者了?」

  余邃一笑,「你擋不住的是時洛。」

  周火語塞。

  「坐下吧。」余邃泰然自若,「跟聖劍就差當面打一架了,網上已經隔空撕成這樣了,你還指望他們賽區的記者對咱們好言好語的?過幾天d組出線賽,咱們賽區的記者肯定也沒好話問他們,都一樣的。」

  「那……那能一樣嗎。」周火看著直播屏里的時洛皺眉,「我們家選手才十九歲好不好……」

  周火忍不住抱怨余邃,「你說你讓他去做什麼?」

  余邃莞爾,「我能主動把這種事兒給他?他要去的。」

  「他想去你就同意?」周火看了一眼休息室的幾個外人,低聲抱怨,「時洛這回答真的……不太行,太實在了,回頭咱們真輸了聖劍。」

  周火輕輕地扇了自己一個耳光繼續道,「回頭真那啥了,你信不信?就時洛這麼吊,國服噴子們能把他現在說的話反覆鞭屍打臉他,到時候……」

  「別說話。」不等余邃開口,宸火緊盯著直播屏,先不耐煩打斷周火道,「都聽不清了!」

  周火好心餵狗,正要發作,uy笑道,「別婆婆媽媽了,你余神有多疼小崽子你不知道?你考慮到的,他能沒考慮到?」

  「時洛憋著這口氣憋了多久了,再不讓他整點兒事人要廢了。」uy枕著自己胳膊,悠然看著直播屏,「而且,珍惜一下時神的採訪吧,這麼耿直的採訪,不是天天能看見的。」

  uy自嘲一笑,「怕被噴,怕被打臉,怕被人帶節奏,偶爾做採訪我恨不得不開口,整天打太極……我真記不得我上次這麼直白採訪是哪一年的事兒了。」

  「我以前也跟時洛似得,不服馬上就得想辦法懟回去……」宸火定定的看著直播屏里的時洛,眼中帶了幾分欽羨,嘆了口氣,「後來被噴老實了,心累了,就懶得這麼真情實感了……艹了,怕個鳥,下次採訪讓我去,。我也爽一把去,想罵誰罵誰,愛誰誰。」

  採訪還在進行。

  歐洲記者又問,「一般賽後單人採訪都是隊長來,臨時換成了evil選手,是因為whiser選手不想面對前效力賽區的記者們嗎?」

  時洛道,「不,是我作為唯一一個沒在歐洲賽區打過的選手,特別想來面對一下。」

  記者問:「evil選手怎麼看待其他幾組小組賽出線情況?特別是c組和d組。」

  時洛道,「c組有我的老東家,期待他們順利出線,d組不認識,不清楚。」

  記者問:「d組有上屆世界賽冠軍的聖劍,也會陌生嗎?」

  時洛道,「我新人,看誰都陌生。」

  記者們竊竊私語的聲音越來越高,採訪話題基本已經全部圍繞聖劍來了,記者們被時洛嗆出了火氣,問題也越發刁鑽。

  「evil選手對這次世界賽的期待是什麼?覺得自己能拿到什麼成績?」

  時洛道,「當然是越高越好。」

  「頭一次進世界賽,還有這麼多強敵,給自己定過高的目標會不會壓力太大呢?」

  時洛道,「別的戰隊已經說世界賽決賽之前的比賽沒意義了,我覺得我算保守的。」

  「之前evil說對聖劍很陌生,據說聖劍在這之前同free是約過練習賽的,這樣也陌生嗎?」

  時洛道,「只打了兩局聖劍那邊就說斷電了,一次bo3都沒打下來,只能算是陌生。」

  採訪□□味有點太濃了,歐洲這邊的記者已經要被時洛噎死了,主持這邊的官方人員怕真的嗆到明面上來,忙示意採訪可以結束了,一個記者不死心,請求再問一個問題,工作人員無法,點頭同意了。

  記者追問道,「evil剛才說覺得自己能拿到冠軍,而聖劍作為上賽季冠軍在之前接受採訪時說過他們就是為了決賽來的,針對這句話,evil選手有什麼要回應的嗎?」

  記者又匆匆補充道,「畢竟那場訓練賽的情況我們其實都清楚,也不需要混淆視聽,聖劍是率先贏下一局的。」

  「之前確實是輸了聖劍一局,我承認。」時洛起身,「回應就是……」

  聰明如時洛,他自然知道對方就是想激自己立個軍令狀,方便日後自己戰隊輸比賽了翻出來這段視頻打自己臉。

  這個時候不回應就行了。

  還是應該收著點的。

  時洛慢慢地拆自己自己腰間的隨身麥,突然抬眸看向了採訪會議室的專屬錄像攝像頭。

  自己戰隊的隊友和全部隨行工作人員都在看著自己。

  聖劍那群逼心機那麼重,肯定也在看著自己。

  余邃也在看著自己。

  想到余邃,時洛目光銳利了幾分。

  回憶不受控制的被拉回幾天前酒店的訓練室里,幾個隊友一起笑鬧,學兩年前聖劍經理同餘邃因為那個煞筆貓耳營業爭執的情景。

  余邃宸火和uy其實是在安撫自己,時洛心裡很清楚。

  所以時洛當時跟著大家繼續訓練了,沒再追問余邃。

  所以,那塊手錶呢?

  所以那價值幾百萬人民幣的手錶,賣了多少錢,抵了多少次罰薪呢?

  余邃當日剛來這邊的時候,應該已經沒多少錢了。

  那群畜生……

  很多事經不起細想,時洛回神,在心裡道:我怕個□□。

  時洛看向歐洲賽區的記者們,「回應就是,這次世界賽決賽結束之前,不管會遇到哪只戰隊,我、不、會、再、輸。」

  時洛摘了自己的隨身麥放在桌上,拿起自己的棒球帽往頭上一扣,出門去了。

  free休息室里,宸火嗷嗷狼叫,不住拍桌子,含恨道,「為什麼我沒主動去?!為什麼?!媽的!這話好□□,說出來的時候肯定特別爽,我也想去說!」

  uy笑笑,「剛才讓你去,你敢麼?」

  周火本來還擔心現在話放出去了回頭輸比賽時洛會被噴子罵,現在也無所謂了,「媽的,就懟他們!怕個屁,先爽了再說,反正不管輸贏聖劍都要搞我們心態,咱們就算委婉應對了,他們就能放過咱們了?還不如直接宣戰了,媽的,去去去……下次你們誰想去放肆誰去放肆,萬一真翻車了,我兜底!」

  「雇水軍!買熱搜!封論壇!」周火莫名其妙的也被激起了一身熱血,突然吼道,「來啊!跟老子拼運營啊!我有什麼怕的,不就是花錢嗎?!我一個經理我本職是什麼?不就是給你們處理善後的嗎?!我看倒時候誰敢噴我家選手!啊啊啊啊啊!!!」

  余邃:「……」

  屋裡幾人包括剛剛回來進了休息室的時洛都被周火嚇著了,時洛上下看看周火,遲疑,「你……怎麼了?」

  「我感受到了熱血!我感覺到了年輕!!!」周火穿著一身束手束腳的西裝恨不得能年輕個十歲也上一次賽場拼一把,「這就是余邃之前說的對戰強隊才會有的爽感嗎?我感受到了!!!」

  老喬心累的看看突然來勁兒的周火,忍不住低聲吐槽,「nsn經理……前兩天也是這麼發瘋的,好好的,突然就急眼了,跑到外網上一頓噴……這特麼是能傳染麼……」

  「你不懂。」周火摩拳擦掌,神色認真了幾分,「知道我們成年人,為什麼明明遊戲打的屁也不是,還特別喜歡看你們比賽嗎?」

  「不是為了學技術的,我們學技術有個屁用,我們就是平時過的太小心太憋屈了,我們就想看這種不憋屈的!」周火掏出自己手機來,咬牙切齒,「所以就喜歡看你們年輕人懟天懟地賽場上誰也不服誰……太來勁兒了!不行,我有點上頭!老喬你來幫我跟那家中餐廳老闆打電話,我怕我跟他嚎起來!」

  眾人哭笑不得,老喬接過周火的手機來聯繫中餐,其餘幾人換衣服的換衣服,拿外設的拿外設。

  時洛自己去爽了一把,回來又有點惴惴的,他趁著別人沒在意,走到余邃身邊道,「我……我說的……」

  「特別好。」

  余邃早已換好衣服,他背起自己和時洛的外設包在一肩上,另一隻手攬著時洛,側頭在時洛耳畔輕聲道,「我聽硬了。」

  時洛咳了下,要拿自己外設包,余邃躲了,「換你衣服去,換完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