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萬?一天一千啊……」
「道長,你這是昧著良心賺錢啊?」
姜上河有點不快。
這一天一千的房租,在京城那是五星級豪華套房的標準了。
他姜家不缺錢,可不代表姜家會隨意亂花錢。
姜稚月盯了姜上河一眼,她低聲道:「爸,你知道什麼叫入鄉隨俗嗎,一千就一千,很便宜了。」
說完,姜稚月對莊如道說:「莊道長,你放心,房租錢我一分不少給你,只是我有一個要求。」
莊如道點頭:「你提。」
而後又補充一句:「得提一個價值六萬的要求啊。」
姜稚月便說:「要治好我爸的腿病。」
莊如道直接點頭:「沒問題!」
姜稚月只是試探性的提出這個要求,卻沒想到莊如道答應得這麼爽快,她很是驚喜,又有些不敢相信的問:「真,真能治好?」
莊如道一笑:「我算了卦,肯定能治好,可到底算得準不準,得看那位三針奇術第二十八代傳人的針扎得準不準。」
姜稚月一聽,無奈的一笑。
她與莊如道是在謝園認識的,是由謝沐歌與謝放介紹給她認識。
認識莊如道的主要目的是希望莊如道能幫著勸說左開宇去往京城一趟。
沒想到,莊如道拒絕了,教了她一個以退為進的法子。
這個法子姜稚月是半信半疑,在找到左開宇後,她抱著試一試的態度,沒想到左開宇真答應去京城。
那時,姜稚月才認可了莊如道。
而今莊如道一番不著邊際的話讓她心生恍惚,感覺莊如道有點不靠譜。
可畢竟是左開宇讓來天壽山的,她是相信左開宇的,只能詢問莊如道:「道長,那位針灸傳人呢?」
莊如道說:「不急,緣分到了,他自然來見你,你和你爸先安心住下來,伙食這些你放心,我絕不虧待你們,我們吃什麼,你們也吃什麼。」
「你應該放心我們修道的吧,肯定是不會背著你們開小灶的。」
接下來幾天,姜稚月與姜上河住在天壽宮中。
莊如道遵守諾言,他們道士吃什麼,姜稚月與姜上河就吃什麼。
姜上河還能習慣道士餐,姜稚月就不行了。
她從沒吃過這樣的飯菜,除了有些油鹽味,再也沒有其他味道。
早上的包子饅頭比拳頭還要大,可難吃是真的難吃,她幾度難以下咽,索性直接把早餐給戒掉。
中午與晚餐還能將就,姜稚月找到莊如道,她要加錢,讓做點好吃的。
莊如道拒絕了,而今正是道士清修月,不加餐。
姜稚月氣得直跺腳,要帶著姜上河下山加餐。
莊如道卻說,走了就別再上山。
姜稚月很疑惑,問他憑什麼,莊如道一笑,告訴姜稚月,就憑他是全國最有分量的道士。
姜稚月聽到這話,冷笑一聲:「莊道長,我很尊敬你,畢竟你幫過我,左開宇讓我到這裡住下,我也來了。」
「沒想到你如此的自大狂妄,竟敢自稱全國最有分量的道士?」
「你難不成還能與道教協會的會長相比?」
莊如道點點頭,直言笑道:「他比不過我。」
姜稚月一聽,氣得她花容失色,她嬌哼一聲:「好,我馬上找到道教協會的會長,我親自問問他,你這個道士能比他有分量。」
說完,姜稚月撥打了一個電話,不多時,就有一個電話號碼發送到她的手機上。
這是全國道教協會會長的電話號碼。
會長姓張。
「張會長,你好,很抱歉打擾你,有件事想向你請教一下,請問你認識元江省天壽山的莊如道道長嗎?」
張會長笑著回答:「姑娘,你好,不打擾,我認識他,他是我們道教協會的副會長之一。」
姜稚月才知道莊如道是道教協會的副會長。
但她又想,道教協會的副會長能有會長有分量?
她便說:「這莊道長自稱他是全國最有分量的道士,他一個副會長,是不是言過其實,太過自負了呢?難不成他這個副會長比你這個會長還有分量嗎。」
張會長聽完姜稚月的抱怨後,搖頭一笑:「這個莊如道。」
隨後繼續說:「姑娘,他這話還真沒有說錯,他的確是全國最有分量的道士,比我都有分量,這是公認的。」
姜稚月懵了。
副會長比會長有分量?
她有點不信:「張會長,你,你確定,你可是會長誒。」
張會長笑了笑:「我很確定,如果他最近沒有減肥的話,他的確是全國最有分量的道士……我肯定是沒有他有分量的,我比他輕五十斤呢。」
得到這麼一個回答,姜稚月人懵了。
敢情是這個分量啊。
她滿臉的窘迫,忙說:「張會長,打擾了,不好意思,是我理解錯了。」
張會長回答說:「姑娘,你很幸運,如道兄我亦不常見,他卻能與你開這樣的玩笑,說明你們關係不錯,你是有福之人。」
姜稚月愕然。
當電話掛斷後,莊如道盯著姜稚月,笑著問:「姑娘,張會長怎麼說,這才半年未見,他體重不可能超過我,成為全國最有分量的道士吧。」
姜稚月感覺她狠狠砸出去的一拳砸到了一堆棉花上。
這胖子道士在戲耍她。
姜上河全程未發言,他對莊如道並沒有好感,因為他是軍人,天生對和尚道士什麼的會心生排斥。
他想著,姜稚月發發怒也好,否則莊如道真要得寸進尺,收著高昂的房租,卻給一些只有少許油鹽的飯菜,簡直是花錢買罪受。
他體魄本就強壯,每日的飲食需要大量的肉類與蔬菜。
在這天壽宮中,吃著沒營養的野菜白米飯,若非他是經歷過苦難時代的人,早就動怒了。
如今讓姜稚月動怒,他覺得正好。
然而,最終的結果卻是這樣,莊如道簡簡單單兩個字就把姜稚月給戲耍了。
姜上河第一次對莊如道另眼相看。
這道士,打嘴炮有些功夫啊。
莊如道笑著說:「請回吧,住下來,記住,你們是來治腿病的,不是來享受的。」
「花了六萬塊錢,就這麼下了山,回到京城去,依舊坐著輪椅,有心人看到了,背地裡還是得叫一聲瘸子將軍。」
這句話,狠狠扎進了姜上河的內心。
他瞬間握緊了拳頭,飽含憤怒的對姜稚月說:「稚月,我們回道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