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上河。
姜稚月的父親。
曾任大軍區海軍司令員。
因為腿病,他從崗位上退了下來。
這一年來,他為了重新站起來,接受了許多醫生的診治,但最終都無果。
直到請了定骨手傳人孔余冬後,孔余冬用定骨手幫助姜上河站了起來,可只能輕微走動一個小時,一個小時後,雙腿又會變得無力,無法支撐起身體。
由此,姜家人認定了只有這種傳統手藝絕活能治病,讓孔余冬想辦法。
孔余冬也想治好姜上河,可他又多次嘗試,都無法徹底治癒姜上河。
沒有辦法,孔余冬便推薦了左開宇。
因此,姜稚月連夜去往元江省,要把左開宇帶到京城給她父親治腿病。
便有了謝園內發生的事情已經後續左開宇與姜稚月之間的恩怨。
而今,左開宇幾經周折,他終究還是來到了姜家。
姜上河被肖叔推進客廳之中,姜稚月上前埋怨起來:「你怎麼又亂跑,我說過,沒有我的允許,你不能亂跑!」
姜上河這時候才露出一絲笑容來,說:「你當時不在家裡,我難不成還得給你打個報告才能去翡翠湖見你太爺爺?」
姜稚月也才點點頭。
她問:「太爺爺身體好吧。」
姜上河一笑:「硬朗著呢,今早上我還陪著他走了三公里,我這輪椅都差點追不上他。」
姜稚月聽完,笑著說:「我得找個時間去看看他。」
姜上河點頭:「他也念著你,你是該去看看他,別為了我的事情把其他事都丟掉。」
姜稚月便說:「我把左開宇請來了,讓他試一試吧。」
姜上河這時候把目光投向左開宇與徐贏東。
他認識徐贏東,笑了笑:「贏東也來了。」
徐贏東點點頭:「姜叔叔。」
姜上河而後又看著左開宇,說:「你就是左先生的侄子吧,他的手藝我領教過,比之孔余冬那小子還要強些。」
「孔余冬每隔一周能讓我站起來一個小時,你大爸來的那次,他讓我站起來了三個小時。」
這些細節左岳沒有給左開宇講過。
如今聽到姜上河提起來,左開宇才知道,原來左岳讓姜上河站起來了三個小時。
或許正是因為能讓姜上河站起來三個小時,所以左岳才讓左開宇親自來試一試。
左開宇回答說:「我會盡力的。」
不多時,孔余冬也趕來,他聽說左開宇到了姜家,自然也想觀摩一下左開宇的正骨手藝。
左開宇見到孔余冬,笑道:「我正想找你呢。」
孔余冬很意外:「哦,有什麼事嗎?」
左開宇便說:「或許正骨定骨雙管齊下,對腿病有奇效。」
孔余冬卻挑起眉來,搖了搖頭:「我該怎麼用定骨手?」
左開宇一笑:「我先摸下骨。」
隨後,姜上河的褲腿被捲起來,露出小腿。
左開宇用手指按了按小腿肚,發現小腿肚在坐著的時候竟然僵硬如鐵。
隨後又按了大腿,大腿卻稀鬆平常,軟綿得如同海綿。
左開宇很驚訝,這是個什麼病症?
他盯著姜上河,問:「你這腿受過傷嗎?」
姜上河想了一下,回答說:「曾經被冰凍過。」
左開宇想起來,左岳之前在電話里提起過這茬,姜上河的雙腿受過冰凍,經過治療恢復了過來。
他便給出結論:「應該是冰凍之後留下的後遺症。」
「這後遺症可能更加厲害!」
聽到左開宇的結論,姜上河暗想,這左開宇和左岳也一樣,只能給出一個結論啊,看來是無法治好他的腿病。
他因此也就不再抱有什麼希望,只是苦笑一聲:「如果難治,那就不治了,連軍總醫院都治不好,我也不抱有什麼希望。」
姜稚月一聽,忙說:「爸,你怎麼盡說喪氣話?」
左開宇便說:「可根據實際情況,經過定骨手與正骨手的按摩後,你是能夠重新站起來的,只是時間有限,是吧?」
姜上河點頭。
左開宇便說:「既然能夠再站起來,那就是有希望,既然有希望,我覺得不應該放棄。」
左開宇看著姜上河,等姜上河給出一個明確的答覆。
姜上河盯著左開宇,問:「有什麼區別嗎?」
左開宇點點頭:「有區別。」
「如果你真的想放棄,我也不會勸你,我現在離開你們家就行。」
「可如果你不想放棄,你想站起來,我說過,我會盡力而為。」
姜上河訝然。
他盯著左開宇,這個年輕人是真心想治好自己的腿病嗎?
他沉默了。
姜稚月快哭了,她忙說:「爸,你別自暴自棄啊,要相信左開宇,他是能創造奇蹟的人。」
這一刻,姜稚月不管左開宇最終能不能創造奇蹟,但在姜上河面前,她都要說左開宇是能夠創造奇蹟的人。
姜上河長長呼吸一口氣,他點點頭:「那好,我不放棄,我信你,小左!」
聽到姜上河的答覆,左開宇點點頭。
他對孔余冬說:「孔哥,你用你的定骨手,按照你當初的手法,現在就給進行定骨。」
孔余冬一愣。
他哼道:「現在?」
左開宇點點頭:「現在,你定骨,我觀摩。」
孔余冬人麻了。
他本是來看左開宇的正骨手法,卻沒想到左開宇讓他故技重施,去定骨。
他苦笑一聲:「開宇啊,不是我不願意,是姜將軍的腿每周我只能定骨一次,多次數了他受不了,而且也沒用。」
他又說:「前兩天,我才給他定骨。」
左開宇說:「無妨,你儘管去定骨,剩下的交給我。」
姜稚月盯著孔余冬,說:「你拖拖拉拉幹什麼,左開宇讓你怎麼做你就怎麼做啊。」
孔余冬無奈,只得點點頭,開始上前,施展出他的定骨手法,為姜上河再次定骨。
左開宇站在一旁觀摩,仔細盯著孔余冬的每一個動作。
這麼做是有原因的。
正骨手法能讓姜上河站起來三個小時,而定骨手法是一個小時,兩者時間相差很大,左開宇想從中窺出一絲端倪來。
他本就是正骨手傳人,對定骨手不了解,所以需要讓孔余冬先定骨,他再從正骨手的視角去尋找不同之處。
找到的不同之處就是姜上河在兩種不同手法的作用下站起來時間不同的原因。
根據這個不同之處再深入推測,尋找案例論證,或者經由其他方法,是必然能得到一個確切的問題。
這個問題就是如何延長姜上河站立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