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覺得你吃定我了?」
莫小柔不由得冷笑起來。
「不然呢?」
黎家祥盯著莫小柔說道:「你要明白,現在,除了我沒人能幫到你。」
「那可不一定。」
莫小柔用另一隻手,拿出手機,在黎家祥的面前晃了晃,「你信不信,我現在一個電話打出去,就能讓你身敗名裂?」
「我還真不信。」
黎家祥不是被嚇大的,他鬆開莫小柔,毫無畏懼地說道:「你現在就打,我倒要看看,你能打給誰。」
「打就打!」
當年,莫小柔依附於鄧樹雄,很大程度上,是真心喜歡鄧樹雄,如今,像黎家祥這樣的偽君子也想占她的便宜,門都沒有。
在黎家祥的注視下,莫小柔直接找到了宋思銘的號碼,撥了出去。
電話很快接通。
「是文旅局的副局長黎家祥扣下了我的辭職報告,還想以此要挾我,讓我陪他睡覺。」
莫小柔直截了當地說道。
「行,我知道了,我來解決。」
對面的宋思銘回答道。
莫小柔了解宋思銘的實力,宋思銘說解決,就一定能解決。
說了一聲「謝謝」,莫小柔便掛斷了電話。
「這就完了?」
黎家祥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大禍臨頭。
在他看來,莫小柔就是隨便找了一個電話,撥出去,虛張聲勢罷了。
在青山,能拿捏他黎家祥的必須是市一級的領導,他不相信,莫小柔能腳踏兩隻船,在鄧樹雄之外,還與另外一位市領導有染。
真要如此的話,莫小柔又何至於火急火燎的辭職?
「完了。」
「是你完了。」
莫小柔收起手機,冷眼看著黎家祥。
「演,接著演!」
「知道的你是主持人出身,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演員出身呢!」
黎家祥搖搖頭,勸說莫小柔,「小柔,你就不要做這種困獸之鬥了,我是真心喜歡你,你跟了我,我絕對不會委屈你。」
「那王老師呢?」
「你能跟王老師離婚,然後娶我?」
莫小柔問黎家祥。
「原來在這等著我呢!」
黎家祥哈哈大笑起來,「實話告訴你吧,我跟王素梅早就離婚了,只要你點個頭,明天咱們倆就能領證。」
「這一點,你比鄧樹雄強。」
莫小柔嘆了口氣說道。
當初,她就是一心要嫁給鄧樹雄,可鄧樹雄為了自己的仕途,根本不敢離婚,只能在其他方面補償她,一步步地把她補償成了電視台的副台長。
其實,莫小柔一開始根本就沒有當領導的打算。
「這麼說,你同意了?」
聽莫小柔將自己和鄧樹雄作比較,黎家祥喜出望外。
「你如果是正正經經地追求我,我說不定會考慮一下,可惜,你用錯了方式,我這個人吃軟不吃硬,你越是威逼,我越不會屈服。」
莫小柔對黎家祥說道。
「你……」
黎家祥的臉瞬間垮了下來,他深吸一口氣,質問莫小柔,「你寧肯去大牢里陪鄧樹雄,也不肯跟我?」
「你想多了。」
莫小柔正告黎家祥,「就算有人去大牢里陪鄧樹雄,那也是你。我剛才就說過,我那個電話打出去,你會身敗名裂。」
「笑話,真是天大的笑話!」
「就算你那個電話打給了市長,我一不貪二不占,市長也沒辦法把我送進大牢!」
黎家祥信誓旦旦地說道。
「你不貪不占?」
「你不貪不占,這個房子哪裡來的?據我所知,這個小區均價都快兩萬了,你這個面積得接近兩百平,那就是三四百萬,你一個月多少工資?八千?這個帳你跟紀委算得明白嗎?」莫小柔嗤之以鼻地說道。
「你……我……」
黎家祥一時語塞。
「沒話說了吧?」
「你還說我演技好,演技好的明明就是你,既貪財又好色,卻天天裝成聖人,裝著裝著連自己都信了。」
莫小柔火力全開。
「好,很好,明天我就啟動對你的離職審計!」
「看誰笑到最後!」
終於,黎家祥惱羞成怒,叫囂著說道。
「好,看誰笑到最後。」
莫小柔絲毫不懼,摔門而去。
「莫小柔,很快,你就得主動脫光了,在床上等我!」
黎家祥對著莫小柔的背影吼道。
另一邊。
接完莫小柔電話的宋思銘,想了想,轉而找出市文旅局局長張孝儒的電話,撥了過去。
「宋科長。」
電話一通,便傳來張孝儒的聲音,張孝儒的聲音透著卑微。
「張局,辭職報告的事,你查得怎麼樣了?」
宋思銘問張孝儒。
「對不起,宋科長,我查了一下午,問了不下二十個人,他們都說沒有見到莫台長的辭職報告,這樣,你要不跟莫台長說一聲,讓他再提交一份辭職報告,直接提交給我。」
張孝儒唯唯諾諾地跟宋思銘商量。
他跟宋思銘承諾找出罪魁禍首,可事情並不像他想的那麼簡單。
「張局,你這個局長當得有點兒憋屈啊!」
宋思銘嘆了口氣,評價道。
「文旅局的情況確實有點複雜。」
張孝儒不得不向宋思銘說明情況,「原本是三個局,文化局,廣電局,旅遊局,合併成了一個局,我原來是文化局的局長,因為另外兩個局時任局長正好到齡退休,我最年輕,就順勢成了文旅局的局長,但您也知道,文化局和旅遊局都是邊緣局,沒幾個人,合併之後的文旅局還是以原來的廣電局為主,那部分人拉幫結派,我也沒有辦法。」
「明白了。」
宋思銘點點頭,「廣電局這幫人的頭頭,應該是副局長黎家祥吧?」
「對,就是他。」
「他這個人比較強勢,也會籠絡人心,我這個一把手,很多時候都得配合他。」
張孝儒無奈地說道。
「莫小柔的辭職報告,就是他扣下的。」
「他還以此逼迫莫小柔,要莫小柔獻身於他。」
宋思銘告訴張孝儒,自己獲悉的最新情況。
「什麼?」
「他怎麼能做出這種事來?」
「簡直是恬不知恥!」
張孝儒義憤填膺。
「張局,你打算怎麼辦?」
宋思銘問張孝儒。
「我怎麼辦?」
這可難住了張孝儒。
他只是黎家祥理論上的領導,卻根本領導不了黎家祥,至於宋思銘說的事,無憑無據,他總不能去紀委舉報黎家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