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驍知道林衡這個人追求的東西很少,真正看重的也少,整個人從小時候就挺佛系,無欲無求的。
都說無欲則剛,林衡倒好,他還無求,簡直是剛上加剛,活脫脫的一條按部就班的鹹魚。
別看林衡的人生經歷在別人眼裡很卷,只有謝驍知道,天賦這個東西...
生來就不公平。
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忽然說要奮鬥事業,謝驍最開始是不明白的為什麼的,當他們分開不再相見,洶湧澎湃的感情漸漸藏入心臟深處。
局中人不解其法,當能直面的審視自我,客觀審視全局時,謝驍才發現,這局充滿迷霧的棋局裡,他才是那顆牽動林衡的棋子。
———林衡忽然要出國,一定要創業,這二者的因素都是因為...
他。
林衡聽見(林先生)這個稱呼內心囧了一下,這隻螃蟹是會破壞氣氛的,他揪過霸總的領口兩人離的愈發近了。
謝驍低著頭,眼神難掩炙熱的愛意,濃烈如在燃燒的火焰山,岩漿在翻湧爆發的邊緣。林衡對上這樣毫不掩飾的眼神,勾唇笑了笑,把聲音壓的極低,嘀咕一句:「蟹甜甜,我有沒有說過...
你這樣有點沒情趣。」
螃蟹又紅了,羞的!急的!
他抬手取下林衡的金絲眼鏡,帶著不服輸的急切,和無法忽略的溫柔。
紅了帝王蟹用一下午的時間向林衡證明了,他到底有沒有情趣這一點。
直到夜色完全降臨,華燈初上,屋裡的光線黯淡下來,洗浴室里的水聲嘩嘩流淌。
這裡的燈被完全打開,燈火通明的照鏡子的人照的分毫必現。
林衡看著鏡子裡的人。
黑色的發凌亂無序,臉頰泛著淡紅,一雙眼裡仿佛有無限波瀾在起伏,完美的五官秀雅的輪廓被添上兩分春意,整個人仿佛仿佛被蹂躪過一樣。
林衡稍微偏頭,沒在脖子上找到吻痕,他用二指夾著領口一翻,鎖骨上出現格外顯眼的三個吻痕…
紅艷的如梅花盛開在白雪之上。
他眼角微抽,他是該夸帝王蟹懂的挺多,知道不能在脖子上種草莓不然可能會嘎,還是該吐槽這螃蟹怎麼多了點狼的屬性,能吻出這麼紅的痕跡。
還有這泛紅的臉,你以為我這是不好意思,害羞害的?
不,那是被某隻螃蟹親紅的。
這隻小甜心是在當棒棒糖啃嗎。
「想來這些年,林大律師在外面見過不少奢靡繚亂的大場面,不像我,只能老老實實的上班…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形單影隻。
驟然之下,有點…
情難自控。」
帝王蟹站在洗浴室門口,雙手環抱,有些慵懶的輕靠著門框,一雙眼黏在林衡身上,見林衡翻領口的動作出現。
好像…是有點過了。
下次輕點。
瞥一眼林衡的神情,他輕輕的嘆了口氣,幽幽開口,不用懷疑,就是在茶。
國外比國內思想奔放的多,謝驍知道有很多男女找林衡告過白,為林衡的錢或為林衡這人,優秀的人總能吸引無數人的追求,雖然!林衡一個都沒答應,但,謝驍不否認他還是有點發酸…
謝總在某些時候,把面子這個東西看的輕飄飄的,那是半點不在意。
林衡:「……………」
蟹甜甜,你不要拿封綠茶那套,這不受歡迎的你知道不?
我不吃這一套。
水流被關上,林衡轉身看著倚靠在門邊的謝驍,淺淺的笑了笑,他緩步走到謝驍身前,一步之距,男人伸手想牽他的手。
林衡任由他牽著:「謝總說的有道理,我覺得你也需要見見世面,不然太純情了…」
他說話的時候,另一隻手用指腹輕輕的划過謝驍的腰線,硬硬的腹肌,嘖,真棒。
徑直划過謝驍的身前,最後攬過他的肩膀,謝驍握住他的手驟然微微收攏,呼吸重了一些。
林衡的手最後精準的落在帝王蟹的耳垂上,不輕不重的一捏,慢悠悠的補充道:「不好。」
謝驍圈住林衡的腰,他的掌心貼在他的後背,緊緊的一摟,他們緊密相貼,只隔著兩層薄薄的布料。
他也笑,眉眼肆意張揚帶著鉤子:「是嗎,你這麼一說的確有些純情了,我反思一下,這不就是等著和林總一起探討交流,如何能共勉嗎…」
他低頭,湊在林衡耳邊,如狐狸精帶鉤子似的低聲開口:「小星星今晚有時間嗎?」
謝驍的心跳在加速。
砰砰砰———
如驚雷般鼓點聲。
這車速開來的太猛烈,讓謝驍這個穩定如泰山的霸總都忍不住緊張起來,其實林衡說的挺對,他們倆之間挺純情的,情侶之間能做的事情也就進行到接吻擁抱…
林衡笑眯眯的看著他:「有啊,你想做什麼?」
謝驍喉結滾動,在林衡嘴角落下個輕吻:「…陪我加會班。」
「成。」
我就說你純情吧。
當然,林衡也能猜得出這隻螃蟹腦子裡在想什麼。
想結婚。
比他這個前古人還要封建。
當心裡溝壑縱橫的欲望被填滿,克制身體上的欲望是易如反掌,謝驍愉悅的眯了眯眼,那些翻湧叫囂的念頭被眼前人填滿,又抱了林衡一會,才牽著成功「複合」的男朋友去覓食。
吃晚飯。
他們倆鬧了一下午,林衡也懶得出去逛,索性就在酒店的餐廳解決晚飯。
當專業工作人員為他們帶路去包間時,一道緊閉的包間門被拉開,快速的衝出一個踉蹌的身影。
他剛拉開門跑出來跑了兩步就狠狠的摔在地上,以五體投地烙煎餅的姿勢就那麼水靈靈的摔在林衡一米外的腳下,林衡和謝驍同時停下腳步,目光落在地上的人身上。
男,挺年輕,也抗摔。
由於那男人摔的太瓷實,這讓時刻謹記保護職責的小王同志不知道自己該不該上前。
「…求你,救我…」那男人艱難的抬起頭看向林衡,外加顫顫巍巍的抬起手,他滿臉潮紅,淚眼朦朧,不知道是喝迷糊了還是喝高了。
他生的眉清目秀,是一個書生型的小帥哥,他就那麼頗為梨花帶雨朝林衡發出求救信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