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鍾盼盼是卷著彩禮跑的?

  葉珍珠笑了笑,「我前天剛結婚,這位是我丈夫,江君澤,明天,我就要跟著他去遼省那邊了,一時半會估計回不來,便來看看你們。」

  聲音本就嬌嫩柔甜,又刻意放輕了聲音,鍾父和鍾二哥聽得耳朵都麻了。

  咋有人說話聲音這麼好聽呢。

  這個閨女/妹妹太嬌了,都擔心自己說話聲音大了,把她嚇著。

  就是說的太慢了,性子急的人,能急死。

  鍾大剛疑惑的說道:「去遼省?」說完看了看江君澤。

  兩人都點點頭,葉珍珠笑道:「是。」

  「對了,二哥,我聽鍾盼盼說,她在鄉下訂了一門親,你們禮金已經收了,鍾盼盼現在不願意回來嫁人,你們怎麼辦了?」

  說到這個,鍾二哥就來氣。

  「我們賠錢了唄。」

  「那個男人,也是她自己找的,說是同學的哥哥,公社屠宰場的人,雖然年齡比她大了五歲,可也是端鐵飯碗的人,她自己跟人家談了三個月,然後才跟家裡人說,人家找了媒人,也給了一百五十的彩禮,一輛自行車和手錶。」

  「她倒好,生了一場病,就鬧騰的說,她不是我鍾家的人,最後到城裡找了當年接生的醫生,護士,查了一個多月,最後查到了葉家。」

  「不是就不是吧,可誰知道,她不做人事兒,自私自利到頂天了,臨走把那一百五十的彩禮錢和手錶都帶走了,說是我們這麼多年虧她的,一點活路都不給我們留。」

  「……當時被逼的實在沒辦法了,所以,葉家給的三百塊,我們就留下了。」

  鍾大綱說起那個鐘家從小養到大的妹妹,咬牙切齒,一點好感一點留戀都沒有。

  葉珍珠詫異的睜大了眼睛,「鍾盼盼拿走了彩禮錢和手錶?」

  鍾大綱『嗯』了一聲,「那就是個白眼狼,家裡窮的都快吃不飽飯了,可還是把她供到高中畢業,她不僅不感激,還說我們家欠她一輩子!」

  「當初你們抱錯,也是那個護士粗心大意的弄錯了,她怪的著我們嗎?家裡從未虧待過她,長得十九歲,沒做過一次飯,沒上過一天工,衣服都是娘跟她兩個嫂嫂洗的,到頭來,一個好都沒有。」

  葉珍珠差不多也了解了,勾唇笑了笑,「都過去了,沒必要生氣了。」

  說完看到地上靠牆排排站的四個小孩兒,笑呵呵的勾了勾手,「都過來。」

  四個孩子震驚又害羞的看了看葉珍珠,又看了看鐘家父子兩人,得到他們的同意後,慢通通的移步到葉珍珠跟前。

  「還記得我嗎?」

  最大的鐘磊閃著那雙黑亮的眼睛,高聲道:「記得!仙女小姑!」

  一句話把葉珍珠逗笑了,「呵呵,嘴這麼甜,吃糖了嗎?」

  「嘿嘿,沒吃,是我爹娘每天晚上都嘀嘀咕咕的說,沒想到親妹子跟個天仙女似得,小姑姑,你是要回我們鍾家了嗎?我爹娘說,你嫌棄我們家窮,不願意回來!」

  「小磊,閉上你的嘴,出去。」鍾二哥氣的吼道。

  葉珍珠笑著示意了一下沒事兒。

  「別吼孩子。」

  她笑著彈了鍾磊額頭一下,「小姑姑已經長成大人了,也結婚了,沒有願不願意回來一說。」

  「既然你爺爺奶奶是小姑的親生父母,這裡也算小姑的家,小姑有空了,肯定要回來的。」

  說罷從後面一堆東西里提出一個布袋子,「上次來的匆忙,什麼都沒買,今天小姑和小姑父給你們帶了禮物。」

  四個孩子盯著布袋子眼裡瞬間放光。

  在袋子裡掏出兩個木質陀螺和小鞭子,「也不知道你們喜歡玩什麼,這兩個陀螺,你跟弟弟一人一個。」

  『砰!』

  兩個小傢伙眼裡瞬間好像放了禮花一般亮的驚人。

  「給、給我的?」

  「哥哥哥,仙女小姑還給我買了?」比鍾磊矮了大半頭的鐘亮嗖的鑽上前,看著葉珍珠手裡的陀螺,葉珍珠仿佛都能聽到裡面啪啪啪的閃著火花。

  她把陀螺一人塞給一個,「呵呵,看來這個禮物,你們很喜歡啊。」

  「嘿嘿,喜歡喜歡,謝謝仙女小姑。」

  鍾父臉上沁著笑意,心裡開心極了,可嘴上還是說道:「給他們花那錢幹啥!」

  葉珍珠笑著沒說話,又掏出了兩對兒花和紅色頭繩,「你叫大妮兒是不?這個頭花,你跟妹妹一人一對兒,頭繩兒可以一起用。」

  大妮兒看了眼自家爺爺,看他笑眯眯的,二叔也沒說什麼,便接過東西,「謝謝仙女小姑。」

  「這兩件裙子,和鞋子,你們可以去試試,看看合不合適,」

  衣服鞋子一出,陀螺和頭花也不香了,鍾磊和鍾亮看著好看的衣服和鞋子差點就留哈喇子。

  「珍、珍珠,你咋買這多東西了?他們天天上山野,哪用得著這好東西。」

  不知何時站在堂屋的鐘母聽到動靜,趕緊進了屋。

  葉珍珠彎眸笑了笑,「小姑娘家都愛漂亮,就應該穿漂亮的裙子。」

  「鍾磊和鍾亮,我怕買的不合身,買了布料,買了兩雙鞋。」

  「這三盒雪花膏,是給您和兩個嫂嫂的,」

  「至於爸跟大哥二哥,我跟君澤也不知道買啥,就買了煙跟酒。」

  鍾母有些不知所措的揪了揪衣服,「你、你這孩子,亂花這錢幹啥,這老多東西,得多少錢啊!」

  「沒事兒,花不了多少錢。」

  鍾母看著半炕東西,心疼的心臟直抽抽。

  這丫頭太能亂花錢了。

  突然,炕上一直乖巧的孩子突然哭了起來。

  鍾母著急的上前,「我估計是餓了,珍珠,你先坐著,我抱過去讓你大嫂喂喂。」

  鍾母看著孩子哭的厲害,擔心葉珍珠不喜歡,趕緊抱住抱了出去。

  葉珍珠給幾個孩子分了糖,讓他們出去玩兒,屋子安靜了下來。

  「大哥和二哥都是在村里上工嗎?」

  鍾大剛點了點頭,「嗯,農村人,都是個這,天天上工。」

  葉珍珠點了點頭,隨意的問道:「二哥上過學嗎?上到哪了?」

  鍾大剛挑了下眉,「初中畢業,上了個高一就不念了。」

  這個年代,初中也算高知識分子了。

  「初中畢業也很好了,沒找工作嗎?」

  「待在農村不好找工作,去煤礦挖過一年煤,那個煤窯塌了以後,娘說太危險了,就不讓去了,現在在大隊當個會計,也挺好。」

  葉珍珠詫異的看了這個二哥一眼,笑道:「挺厲害。」

  是真的挺厲害的,年紀輕輕,就能當上大隊會計,而且,這年代,別看煤礦危險,那工作也是人人哄搶的香餑餑。

  這個家太窮了,如果能有一份工作,也能解決一些問題。

  先看看人咋樣吧,畢竟,世界最難測的就是人心。

  鍾大剛不以為意的笑了笑,心裡繃著的弦也放鬆了一些,「厲害個啥,村里人念書的本就不多,我上學時數學學得好,才考上了大隊會計。」

  「你以後如果再回來,就不要亂買這麼多東西了,回自己家,不用這麼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