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 至黯法球
季星火看向碧風宇極，「你的意思是，如果找到至黯法球，就能控制住那頭幽虺靈體？」
「是的。」碧風宇極點頭。
他沒有絲毫隱瞞，「至黯法球是靈能寶物，通過靈能就能掌控，並不難。我曾經就見過一位龍侯，進階熱能弦者，他就擁有一顆天啟二星的至黯法球，是幽虺族遺留下來的，非常強大。」
說到這裡，碧風宇極一臉羨慕。
「剛才那個幽虺靈體，據我判斷至少是震級，如果能控制它培養起來，潛力絕不會比神龍種差多少！」
「神龍種！」
布瑞達索人姐妹一聽，都是眼睛放光，但又有些畏懼。
剛才經歷的痛苦讓她們心有餘悸。
季星火也很意外，沒想到碧風宇極對那頭怪物的評價這麼高，但是話又說回來，碧風宇極完全可以隱瞞這些信息，他為什麼要告訴自己？
「你可以不說。」季星火淡聲道。
「我碧風宇極做人做事，向來坦蕩光明。我想要的東西，都靠自己去爭取。」他面色誠摯，臉上又帶著那種真龍人特有的高傲，「何況你還救了洛拉寧和蕾妮。」
季星火點了點頭。
然而沒等等表示讚賞，碧風宇極忽然又笑道：「最關鍵的是，我怕自己搞不定它，有命找到，沒命拿。」
季星火心裡無語，但在臉上沒有表情。
「多謝。」
說完就起飛離開。
「伱不跟我一起合作嗎？」碧風宇極有些措手不及，趕緊說道：「我見過至黯法球，我的裝甲附帶多種搜索方式，可以幫你一起找。」
季星火化為一道閃電飛離，遠遠傳回來一句話：
「各憑本事。」
碧風宇極愣在原地。
「宇哥，我們要去找至黯法球嗎？」洛拉寧靠近過來問，目光小心翼翼的環視周圍的陰影。
蕾妮也護在身邊。
「當然要找！」碧風宇極望著季星火離開的方向，忽然又感嘆搖頭，「但是我們得手的概率很低，而且很危險。」
「為什麼？」蕾妮問道。
碧風宇極收回目光看向姐妹花，「這個荒人太強了，他看上的東西，我們搶不過。」
「可是你說那個幽虺靈體堪比神龍種……」洛拉寧並不甘心。
「是啊，神龍種！」
碧風宇極眼裡也有幾分貪婪，對於任何一個真龍人來說，神龍種都是世界上最夢寐以求的夥伴，如果當年家族能提供一頭神龍種，他絕不會放棄龍主，去選擇星甲師。
但他很快恢復了清明，「我們現在最好的選擇是馬上離開這個遺蹟。」
「可是他說了各憑本事。」蕾妮說道。
洛拉寧也附和：「是啊，我看那個荒人不像是那種霸道蠻橫的樣子，如果我們先找到至黯法球……」她眼眸流轉，「宇哥，你作為碧風家族這一代最傑出的天才，在整個元磁領都是屈指可數，再加上我們兩個，難道還怕他不成？」
就是因為加上你們兩個，我才打不過他。
碧風宇極心裡吐槽。
不過，他沒有說出自己的內心想法，仔細一想，也覺得洛拉寧的話有些道理。
「那就試著尋找至黯法球。」碧風宇極說道，「要是跟荒人發生衝突，我們馬上退讓。」
姐妹兩對視一眼，鄭重點頭。
她們跟隨碧風宇極多年了，第一次見到他對一個同階對手如此謹慎，但對碧風宇極的判斷非常信任，以往很多次，都證明了他是對的。
另一邊。
季星火不知碧風宇極三人間的對話，離開後，降落在遺蹟中的一處斷壁上，面露思索之色。
過去十幾天，他在遺蹟里走過了大半。
電磁感應一直開啟著，儘管感應半徑被壓縮到只有一千米，但是對這座廢墟可謂是了如指掌，一些隱蔽之地，即使在視野看不到的地方，也都探查過了。
然而，根本沒發現什麼異常之物。
每一次，幽虺靈體被自己擊殺，或是它自爆之後，也沒有發現它是在哪裡復活的。
幽虺靈體跟至黯法球之間，是否存在什麼聯繫？
季星火很確定，自己並未察覺。
不過，從幽虺靈體的行為，似乎可以推算出一些有用的線索，它擁有很高的智慧。
但是再聰明，某些本能也無法掩蓋。
「既然至黯法球能夠控制它，也是它的存在之基，它一定會藏得很好，避免被人發現。」
「同時，它也會儘量避開至黯法球的位置。」
「每次出現的地點，都要遠離法球。」
順著這個思路，季星火進入超頻思維，腦中展開了城市遺蹟的地圖，自己走過的地方拼接起來，形成了一個殘缺不全的三維影像，然後仔細回憶幽虺靈體出現過的地點。
一個個位置在遺蹟地圖上標註出來，剛開始毫無規律可言，地點非常分散。
隨著標點越來越多，漸漸就顯現了信息。
幽虺靈體出現過的地點隨機分布，但有一片區域，它從來沒有去過。
準確的說，是它從來不在這片區域襲擊自己。
「果然……」
季星火心裡一笑。
這片區域大約占整座城市遺蹟的四分之一，位於遺蹟中心偏北，自己在那裡獵殺過幾次食暗者，一直沒有被幽虺靈體襲擊過，此前沒有起疑，現在才知道原因。
遺蹟的面積很大，即使大部分已經毀滅了，剩下的也有一千多平方公里。
四分之一，將近三百平方公里。
想要在這麼大的地方找到一個法球，可謂是大海撈針，而且，致黯法球必然不是那種隨意擺放的，它極大概率擁有融入陰影的功能，非常隱秘。
「沒關係，我有的是時間。」季星火一點也不急，辨認方向後起飛。
很快，他就抵達了那片區域。
然後開始尋找，電磁感應擴散出去，心神專注，對遺蹟開始地毯式搜索。
至黯法球還沒發現蹤影，先找到了一群食暗者。
「先滅了。」
季星火順手消滅了食暗者，收割精神源能。
戰鬥結束，他轉頭看向一個方向，電磁感應中發現，碧風宇極帶著布瑞達索姐妹也在附近，他們對食暗者沒有興趣，在遺蹟里小心穿梭，顯然也在尋找至黯法球。
「還不死心。」
季星火嘀咕一聲，不過並不打算逼他們離開。
碧風宇極提供了至黯法球的信息，心意是好的，要是他能先找到，那就是他的本事。
一連尋找了五六個小時。
季星火消滅了幾群食暗者，卻依然沒有發現至黯法球，「幽虺靈體差不多該復活了。」
他沒有再獵殺食暗者，飛往這片區域的中心，落在一座只剩半截的大樓之中，進入隱身狀態，電磁感應籠罩半徑一千米內的空間，靜靜等待著。
片刻後。
寂靜昏暗的遺蹟里，遠處傳來一陣聲響。
那是碧風宇極三人造成的動靜，他們正在跟一群食暗者戰鬥，距離很遠。
季星火在黑暗中望過去，嘴角上揚，這正好吸引幽虺靈體的注意力。
忽然，在電磁感應邊緣的一片陰影蕩漾起來，波動極其微弱，但在季星火全神貫注之中，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了，立即抬頭，在六百多米高的穹頂上有大片建築殘骸。
幽虺靈體出現後，懸停在那裡。
它保持著最小的體積，僅有拳頭大小，如同一團流動的墨水，跟陰影完全融為一體，具有隱身效果。
即使有電磁感應也很模糊。
如果沒有萬象星瞳，只靠電磁感應也不太可能看見它，除非距離極近。
季星火一動不動猶如雕塑，沒有呼吸，控制周圍的電磁波改變可見光的波長，進入紫外範疇，形成一種比隱身更為奇妙的視覺屏蔽作用。
幽虺靈體沒有察覺到他。
它停頓了幾秒，然後在陰影中快速穿梭，連續跳躍，朝著碧風宇極三人的方向移動。
季星火望著它離開。
「速度並不快。」他早知道了解幽虺靈體的弱點，陰影跳躍跟瞬移一樣，位移距離有限，影遁也快不起來，它的絕對速度比自己要慢很多。
幽虺靈體跳出電磁感應半徑，迅速消失。
季星火立即向上飛起，來到幽虺靈體出現的位置，電磁感應搜索周圍的每一寸空間。
這片倒懸的建築殘骸看起來很平常，在遺蹟里隨處可見。
然而，他很快發現了異樣。
廢墟之上掩埋著一個坍塌空間，似乎是個生物實驗室，有幾條通道延伸到上去，規模很大，即使整座城市被核爆、並翻覆埋入地下，合金鑄成的結構也沒有完全損壞。
可以想像如果沒有被摧毀，這個實驗室絕對是幽虺族的重地。
季星火靠近廢墟，出口入都被埋住了。
他瞬移進去。
電磁感應已經找到了實驗室最深處，那裡有一間封閉的房間，地面牆壁都用合金鑄成，完全封死。
除此以外，實驗室里別無生機。
季星火化為一道電光，在實驗室的通道里穿梭，遇到坍塌擋路的地方，直接瞬移跳過。
很快，他來到了封閉房間的門外，有一道十幾米厚的金屬大門，密碼系統早被損壞了，也沒有電源，如果是其他人面對這門大門，可能要折騰許久。
但在季星火眼裡就是擺設，他瞬移消失，出現在門後的房間裡面。
視野中完全黑暗。
季星火懸停在半空，掃視一圈，偌大的房間裡空蕩蕩的，而且上下顛倒，沒有空氣，沒有灰塵，經歷一千多年的沉寂，自己應該是第一個進來的人。
「沒有嗎？」
季星火第一遍沒有發現，皺了下眉頭。
直覺告訴自己，這個地方必然有問題，極大的可能就是幽虺靈體藏身之處。
他的右眼瞳孔閃爍光圈。
世界變慢下來。
季星火的眼前浮現一道道流光，目光再次掃過房間的每一處角落。
終於，他在自己腳下的一處牆腳發現了端倪，那裡比周圍更加黑暗，極其細微的亮度差異描出了一個模糊的球形輪廓，跟網球的體積差不多。
此前電磁感應掃過時，並沒有任何異常。
季星火沒有冒然靠近它，從次元空間裡拿出一根標槍，輕輕觸碰。
叮！
標槍碰到了實物，聲音清脆，顯然是一個非常堅硬的東西，稍微挪了下位置。
在季星火的眼裡那個輪廓也跟著動了。
此外就沒有更多異象。
「應該沒什麼陷阱。」季星火心想，幽虺族毀滅一千五百年了，哪怕有什麼問題，經過歲月的洗禮也難以有效，他想了想，把青虹從口袋裡掏出來。
季星火吩咐道：「你去撿回來。」
青虹歪著頭，眼中疑惑，它根本看不見有什麼東西。
「算了，還是我自己來吧。」季星火想到了新辦法，創造出一個影分身走過去，伸手觸碰到了一個冰冰涼涼的物質，影分身的指尖沾染上黑光，手指僵硬。
不過除了低溫以外，就沒有其它傷害了。
「跟液氮的溫度差不多，零下200度左右，但對我沒什麼威脅。」季星火放心下來。
影分身把那個看不見的球體遞過來。
季星火接住，觸碰的一剎那，一股冰冷至極的感覺沿著手指蔓延上來，大部分低溫傷害被流形屏障抵擋，聖鱗甲從皮膚底下浮現，輕鬆拿住了。
一顆黝黑圓球終於在眼前顯現，直徑約為7厘米，表面凹凸不平，刻著栩栩如生的圖案。
那是一個虺族的模樣。
它跟星界常見的虺族相似，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蛇，有著雙臂和腦袋，鱗片漆黑，全身覆蓋著一層虛幻的幽光，以示跟尋常虺族的不同。
至黯法球！
雖然宇極碧風沒有描述過至黯法球是什麼樣，但是季星火很肯定這就是。
法球內有一個黑色漩渦，在漩渦中心立起一道虛影。
正是幽虺靈體的形象。
原本安靜的幽虺靈體，當季星火觸碰到法球之時，它似乎察覺到了異動，立刻張牙舞爪起來，發出無聲的尖嘯，但被束縛在法球內部無法攻擊。
「它要回來了！」
季星火察覺到幽虺靈體正在往回趕，立即按照碧風宇極的說法，釋放靈能注入手中的法球。
轟！
他仿佛腦中響起一聲爆鳴，瞬間讓腦袋脹痛不已。
換成其他人，可能這一下就能把精神轟爆，季星火有萬象星瞳防護心靈，只是眩暈半秒就恢復了。
隨即接收到了一股信息。
「這……」季星火理解之後，不禁又驚又喜，「這顆至黯法球竟然是天啟五星！」
更令他震驚的是，萬象星瞳界面中生成了第二個小界面，位於青虹的異能信息界面下方，顯示出全新的內容，是幽虺靈體的異能信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