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燼
龍主還在其次，最重要的是鈦鈷龍之軀。
不過，季星火又有些奇怪，「前輩，不是真龍人要怎麼成為真正的龍主，難道是……」後面的話他沒說出來，「龍脈者」異種在真龍皇朝是個禁忌話題。
鈦鈷藍自己卻不避諱，「當然是賜予龍脈者。」
「那豈不是成了竊血者？」
「如果是私自擊殺真龍人，融合龍脈者，自然是萬惡不赦的竊血者。」鈦鈷藍玩味的笑了笑，「但如果是由龍王作為獎賞，賜予外族祖龍血源，那就沒問題了。」
她顯然猜到了季星火的想法。
「我們真龍人並非那種頑固不化、囿於血脈的種族，通過這種手段，可以吸納外族天才，增強皇朝力量。」
「只是次數不那麼常見罷了。」
「每隔幾屆滅世龍祭，就會對外族開放一次成為真正龍主的機會。」鈦鈷藍看了一眼程勝，「上一次沒有，所以你錯過了，但這也是好事。」
程勝也笑道：「幸好上次沒有！」
上次滅世龍祭他不過是超級異人，競爭也不激烈，好不容易才混進了前一百名。
現在他是傳奇了，有資格競爭更好的名次。
季星火點頭表示明白了。
「外族成為龍主，肯定還有其它條件吧？」他向來清楚權利與義務對等，真龍人給出這麼大的好處，必然要從外族龍主那裡回收成本，絕不是做慈善。
鈦鈷藍笑道：「這是當然，成為龍主就要向家族效忠，為皇朝出力。」
季星火面露猶豫之色。
「這方面你們不用擔心。」鈦鈷藍說道，「我會給安排好一切，你先拿到『臣民』身份，然後以我的追隨者的名義參加滅世龍祭，如果真的成為龍主，向我效忠即可，我不會約束伱們的自由。」
「全憑前輩安排。」程勝沒有任何牴觸。
他在鈦環城多年，對鈦鈷家族和真龍皇朝很了解，清楚這裡的規章制度。
並且，一直以來鈦鈷藍對地球人關照有加，從未有過私心，完全能夠信任。
鈦鈷藍看向季星火，「你還有什麼疑問嗎？」
「臣民是什麼？」季星火問。
他在地球上學習了很多真龍皇朝的知識，但是不全面，欠缺了很多常識。
沒等鈦鈷藍回答，程勝就給他做了解釋。
真龍皇朝階級森嚴。
同時，統治方式又是下松上緊，廣袤無邊的疆域中生活著上萬種族，真龍人至高無上，處於金字塔的最頂層，其它種族都是被統治者。
而被統治者之間也有高低之分。
一類是異民。
只要是出生在真龍皇朝境內的人，不管是什麼種族，身份來歷清白，進化覺醒，達到三階就能登記「異民」身份，從而獲得皇朝的基本權利。
可以理解為地球上的公民。
成為異民，才算是真龍皇朝真正的一份子，擁有國家賜予的個人權利。
龐大的真龍皇朝，生活在其中的人們多如天上繁星，難以統計，粗略估計也超過二十萬億，甚至更多，而能夠拿到異民身份的人，比例低於千分之一。
那些無法拿到異民身份的種族，在皇朝的統治者眼裡，只不過是個數字。
多如雜草，毫無價值。
只有能夠從普通人中脫穎而出的天才，才值得看上一眼。
相對於數十萬億的芸芸眾生，異民已是高高在上，完成了階級跨越。
但在皇朝體系，異民仍然是底層。
還有一類是臣民。
臣民的權利地位高於異民，有三個晉升途徑。
一是進化達到五階，也就是傳奇，身份來歷清白，可以查到出生在皇朝境內，直接授予臣民身份。
二是積累足夠的貢獻，比如在某個公共職位上服務多年，或是在政府中擔任高位，做出優異的科研成果等等，只要通過評定，就能提拔為臣民。
三是由真龍家族提名，賜予臣民身份。
第三個晉升途徑是最簡單快捷的，但也是最難的，這需要地位極高的真龍人出面去辦。
極少數核心真龍人手上都握有授予臣民身份的名額。
所以，很多外族強者追隨真龍人，忠心耿耿的服務多年，就是為了得到一個臣民身份。
鈦鈷藍就是手握名額的真龍人之一。
程勝就是一個臣民，多年前由她授予的。
臣民幾乎是非真龍人在皇朝所能達到的地位極限了，再往上，除非成為龍人，權利地位才能超過那些非龍主的真龍人，但這類外族無一不是天才強者，臣民身份已經可有可無了。
季星火自然不會在乎什麼異民、臣民，但有這一層身份，在皇朝行走就會方便得多。
「我聽從前輩安排。」他沒有疑問了。
「那就現在吧。」
鈦鈷藍拿出個人星聯終端，輕點了幾下，說道：「我把鈦環城的民籍官叫過來，直接給你辦好，省得你自己跑一趟又惹出什麼波折麻煩。」
季星火撓了下頭，難道自己在她眼裡是個惹事精？
很快。
一個身穿龍紋制服的真龍人躍遷到了房間，這是個面容英俊的男性，進來後，一臉受寵若驚的模樣，半跪下來恭敬道：「南奇拜見鈦鈷藍大人！」
「起來吧。」
鈦鈷藍臉色淡漠，抬手道：「我新收了一個追隨者，你給他辦理臣民身份。」
「是，大人。」南奇站起來看向季星火，眼裡難掩羨慕。
季星火也觀察對方。
他注意到這個真龍人自稱時，並不提到自己的姓，一般只有龍主、龍戰士或是五階以上的真龍人，才能在自己的名字前，冠以家族姓氏。
由此可見，南奇不是龍主，實力也沒到傳奇。
南奇拿出一塊晶石平板，在上面飛快操作，詢問道：「這位大人，請告訴我您的名字、種族、年齡和職業模板，我馬上為您登記。」
季星火還沒回答，鈦鈷藍卻一揮手。
一道光芒閃過，南奇被移出了房間，她對季星火說道：「你就登記為古澤部族的荒人吧，再取個假名。」
「為什麼，前輩？」
季星火原本是打算如實登記的。
「我看你就不是個安分的人，要是闖出禍事，不要把地球牽連進來。」鈦鈷藍哼了一聲。
「呃……」季星火無言以對。
不等他再反駁，鈦鈷藍又把南奇挪回了房間，他臉上茫然，但又當作什麼事都沒發生，繼續向季星火詢問，季星火只好說道：「我是古澤部落的荒人……」
這個古澤部族他完全沒聽說過。
不過，南奇顯然知道在哪，沒有多加追問，在晶石平板上一項項填寫信息。
年齡14季，男性，職業是龍戰士，鈦鈷藍大人的追隨者等等……
南奇最後才問道：「大人，您的名字是？」
「燼。」
季星火隨口說出了一個名字，這是荒人常見的取名方式，多數是一個字或兩個字。
南奇不疑有他，安全按照季星火的回答完成了身份登記。
「燼大人。」他收起晶石平板，「恭喜您成為皇朝臣民！這是您的身份牌，請一定要保管好，如果丟失了及時到民籍部重新領取，以免不必要的麻煩。」
南奇拿出一塊條狀晶牌遞過來。
「多謝。」
季星火接過身份牌，這東西意味著自己成為了真龍皇朝的合法公民。
它有很多功能和好處，最重要的是能付費使用公共陣列，在皇朝境內通暢無阻！
南奇完成了登記，向鈦鈷藍行禮後就告退了。
「你們也回去吧。」鈦鈷藍揮了揮手，叮囑道：「過幾天就會公布滅世龍祭的日期，記得報名參加。你向程勝多請教一些，如果沒拿前十名就不用來見我了。」
「是，前輩。」
兩人離開了塔頂，乘坐鋼烽龍飛出莊園，從鈦環城返回地面。
飛出鈦環城的時候，季星火回頭看去。
從頭到尾，他都沒有當面見到那頭鈦鈷龍，儘管自己的鈦鈷龍之血來源於它，有種親切聯繫，而且近在咫尺，但是沒見一睹一頭神龍種的風采，還是有些遺憾。
程勝看出他的心思，說道：「我在鈦環城快二十年了，都沒見過鈦鈷藍大人的龍。」
「這麼難見？」季星火很驚訝。
「沒錯。」
程勝點了點頭，「神龍種跟一般的真龍不同，它們非常神秘，又是家族的立足之基，從不輕易公開露面。即使是鈦鈷家族的人，也不一定能見到幾次。」
「以後總有機會見到的。」季星火說道。
這趟進出鈦環城，他的電磁感應被壓制到了很小的範圍，但在空中飛過時，還是察覺到這座環形之城中，有著眾多奇異的磁場個體存在。
有些是真龍人，有些是真龍。
還有一些，季星火也不知道那是什麼，既像生物又像是建築設施。
整個鈦環城在他眼裡充滿了謎團，根本看不懂。
片刻後。
鋼鋒龍降落回地球人的駐地，程勝給季星火安排了住宿，吃了一頓接風宴，眾人才散去。
季星火叫住程勝，兩人回到茶室交談。
「勝哥。」季星火請教道，「元磁領的滅世龍祭具體是什麼情況？」
「跟地球上的靈境世界差不多吧，但也有一些差別。」程勝笑著回道：「在真龍皇朝不叫靈境世界，他們稱為『心靈幻界』，同樣是虛擬世界，但是更加真實，規模也要大得多。」
「最大的區別是，在心靈幻界死亡對精神會造成不小的損傷，需要休養一段時間才能恢復。」
「所以，能不死就儘量別死。」
程勝看著季星火，「不過，想在滅世龍祭中活下來難度很大，尤其是這次，我都做好死一次的準備了。」
顯然，他完全沒想過自己能活下來，成為最後的贏家。
而季星火卻不這麼想。
「我知道你一定想拿下第一名，但這太難了。」程勝說道，「如果只是普通的滅世龍祭，報名人數僅限於元磁領，可能就一兩萬人，都是四階或五階。」
「現在有機會成為龍主，那就更瘋狂了。」
「我預計，肯定會有大量的異族強者趕來報名，至少都是傳奇，人數能超過十萬！」
他頭皮發麻的搖了搖頭。
「十萬傳奇同場廝殺，想要活到最後，嘖嘖……」程勝嘆道，「上一屆我能進前一百名，其實有很大的運氣成分，過半參賽者是四階，讓我『苟』到了後期，這次卻不可能了。」
季星火知道苟是什麼意思，這是虛擬遊戲的術語。
避開正面戰鬥，以生存為第一目標。
元磁領的心靈幻界也是一顆星球，但只是一顆氣態行星的衛星，直徑大約3000公里，比月球稍小一些，表面有著生態環境，重力、磁場和氣候，完全模擬天然星球。
滅世龍祭開始後，這顆星球會逐漸毀滅，能夠存活的面積越來越小。
縮小活動範圍，逼迫參與者互相廝殺。
直到最後一個人。
如果星球毀滅時沒有決出贏家，那就所有人同歸與盡，沒有勝利者。
「真龍皇朝臥虎藏龍。」程勝說道，「真龍人當然是最強的，但也有非常多異族天才，數不勝數，只是被真龍人強大的實力壓制住了。」
「你在地球上越階擊敗天王，史無前例。」
「但在皇朝，像你這個級別的天才也有不少，光是在元磁領我就聽說過七八個。」
「如果放眼燭星龍域，那就更多了。」程勝並不看好季星火，但又怕打擊季星火的信心，「當然你也非常強，要不然鈦鈷藍前輩也不會讓你爭取前十。」
季星火只是點頭，沒有多說。
三天後。
鈦鈷家族公布了滅世龍祭的消息，提及外族成為龍主的機會，果然，頓時令無數異族沸騰起來。
季星火看了下日期，滅世龍祭要等兩個星界月。
他不想就這麼幹等下去。
於是找到了程勝，問道：「勝哥，元磁領中有沒有那種怪物數量很多，危險程度適中，比較適合我單獨狩獵的地方？」
他的目的是精神源能。
當然，如果能得到額外的收穫肯定更好。
程勝考慮了一會兒，回道：「還真有個地方符合你的要求，你可以去黑環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