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刀光劍影
季星火打開對手的資料，跟自己一樣也是匿名模式，看不到任何信息。
不過，依然能從對方的人物角色看出一些東西。
為了保證發揮出自己的最佳實力，人們在武道平台上的角色，一般是照著自己的身體掃描建立的模型。
這意味著，她在現實中的身材極大概率跟眼前的角色差不多。
「一米八的女人……」
季星火讚嘆一聲，這跟自己一樣高了。
即使在23世紀，長到這麼高的女性也不多見。
而且對方的身材近乎完美，該胖的地方胖，該瘦的地方瘦，曲線貼合黃金比例，尤其是一雙大長腿，筆直高挑，矯健輕盈，只是站在那裡就有種賞心悅目之感。
倒計時開始了。
季星火拋開亂七八糟的想法，像此前打過的一千多場比賽那樣，一步步走向中間的光幕，直面對手，試圖給她施加壓力。
這是對實力的絕對自信，展現出強大的攻擊欲。
季星火剛邁步，她也動了。
兩人都在走向對方，猶如雙向奔赴。雙方察覺到這一點，都是停止腳步，再次仔細觀察對手。然後在下一秒，又同時繼續往前走，並沒有因為對手跟自己一樣的選擇而卻步。
兩個人隔著光幕，一走一停再一動，完全同步，仿佛在照鏡子。
但這一次，兩人都沒有再止步。
10、9、8……
當倒計時歸零的一剎那，光幕消失，兩人相距只有三步，刀劍齊動，瞬間貼近攻向對方。
季星火一動手就意識到她的速度比自己更快。
她的劍會更快半步刺中自己。
他立即改變刀勢，改斬為崩，刀刃磕向對方的長劍，試圖格擋開這一劍，順勢再削對方的手臂。
刀劍即將碰撞之際，長劍突然逆時旋轉，頓時落空。
長劍猶如毒蛇，繞開戰刀從底下刺向季星火的小腹，而她的空手拍向刀刃，手掌上布滿勁力，完全不懼刀刃的鋒利。
「鐵衫勁。」
季星火認出來，及時側身，讓長劍從腹部以毫釐之差划過。
他手中戰刀倒轉回來，刀柄下沉，用刀柄擊打在對方頂上來的膝蓋上，發出砰的一聲悶響。因為膝蓋與刀柄的碰撞，使她手上無法發力，長劍沒能切開季星火的腹部，只劃開了衣服。
季星火趁勢閃步，轉到她的身側。
一刀斬出。
戰刀斬破了一道殘影，對方幾乎同時閃步，季星火察覺到一柄長劍襲向自己的肋下，於是再次閃步。
一刀一劍都落空了。
但這只是剛開始。
季星火連續四次閃步，四次出刀，一刀比一刀狠辣，而對方總是能在千鈞一髮之際閃步避開，立即對自己展開反擊，一劍比一劍快絕，逼得自己只能再次閃步反擊。
雙方你來我往，刀光劍影籠罩方圓數米，多次互換位置，險象環生。
然而一連串對攻下來，都沒能造成傷害。
甚至，刀劍都沒碰到一起過。
季星火驚訝無比，以自己的微觀感知，時刻掌握著周圍的一切動靜，卻有點奈何不了這個對手。
他斬出的每一刀都略有不同，絕不是無腦憑著速度亂砍的。
時快時慢，交替出刀。
然而，她總是能做出正確的判斷，反應也快得不可思議，從頭到尾都沒有露出一點破綻，更沒有落入疲於防守的陷阱，而是寓守於攻，對自己展開更加犀利的反擊。
心念急轉之間，季星火再次閃身消失，但不再是閃步了。
瞬步！
他像是瞬移一般，穿過對手的劍光，全身毫髮無傷，刀尖猶如毒蛇鑽向她的心臟。
在多數人眼裡，閃步和瞬步是沒有差別的，都一樣快。
但在高手眼中，兩者猶如天壤之別。
她的眼神終於發生了一絲波動，但不是震驚無措，只是有些意外，依舊保持了冷靜，身體暴退，竟以反方向施展閃步，仍是正面朝著季星火，長劍以數倍於此前的速度迴轉，橫在胸前。
當！
兩人交手以來，刀劍第一次正面碰撞，發出金屬交鳴之聲。
季星火刀上附帶「鑽勁」，這種星勁能讓武器具有更強的穿透力，刀尖撞在劍刃上，卻發生了少許打滑，像是打擊在一層無形的防護上，力道頓時被削弱了一截。
他早就料到這一切，星勁猛烈爆發。
以力破巧！
季星火瞬步之後再次閃步，雙手抵住刀柄，整個人像是一列高速列車，一頭撞向對手。
兩人一退一進，距離始終無法拉開，反而更近了。
倒退畢竟不如前進，不便發力。
啪一聲響。
長劍在刀尖與星勁雙重衝擊之下，終於崩斷，季星火的戰刀餘波朝前，刀尖刺入她的胸膛。
在如此危急的情況下，她依舊沒有慌亂，提前棄劍，雙手夾住季星火的刀刃，手掌如鐵，刀刃刺進皮膚就難以為繼，止住了勢頭。
季星火突然收刀，後退站定。
他站的位置是擂台邊緣，而對手已經身處擂台外的半空中，無處借力，不可能返回了。
她也意識到了這一點，臉上露出一分無奈，任由自己掉了下去。
白光一閃。
兩人重新回到了原位，被擂台中間的光幕隔開。
「不容易。」
季星火暗自搖頭，這次交手短短半分鐘，耗費的心神精力比以前打過的任何一場戰鬥都要多。
這是得到微觀感知之後，第一次有人能在自己手下堅持超過十秒鐘。
而且贏得很艱難。
稍有不慎，就可能被擊敗。
季星火不由再次打量對方，她絕對不是武道九段，至少是武道大師……不對，他馬上意識到錯誤，屠宏達也是武道大師，卻沒有這麼強的壓迫感，跟她的實力相差不止一籌。
武道宗師？
季星火腦中靈光一閃，一米八的身高，用劍，還是女性武道宗師，全球符合這幾個特徵的人只有一個。
趙縵纓！
「臥槽？」
他心裡不禁一跳，這也太巧了？自己竟然在武道平台上排到了趙縵纓，還擊敗了她！
趙縵纓現在的人氣可謂是如日中天。
她帶領的帝星戰隊，在亞共超級聯賽已經現實了兩連冠，在這兩個賽季期間，擊敗了眾多各國頂尖隊伍，連續三次奪得國際邀請賽冠軍。
哪怕趙縵纓現在就退役，在全世界的聯賽歷史地位也能進入前十。
更何況，她還很年輕。
就在去年底，趙縵纓達成五冠王的成就之後，她在天梯上的排名也頂登了。
天梯第一！
這是所有異人夢寐以求的榮耀，意味著全球傳奇之下第一人。
天梯第一的名號比大部分傳奇都更響亮，歷屆天梯第一不但全部晉升傳奇，而且大多成為天王。
季星火突然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這時，對方發來了再次挑戰的請求，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接受了。
光幕上出現倒計時。
兩人都在觀察對手，季星火在猜到她是趙縵纓後，心態發生了些許變化，更加重視這個名震全球的對手。光幕另一邊的對手也在觀察自己，眼裡有幾分疑惑，但更多的是擊敗強大對手的求勝欲。
第二局，雙方都沒有搶攻。
光幕消失，季星火手持戰刀左右挪步，目光緊盯對手，尋找出手的機會。
她也是如此。
兩人以距離中點為中心，緩緩繞行。
「趙縵纓？」
季星火忽然出聲試探。
這是他在武道平台第一次說話，使用的是原聲，一聽就能聽出來是年輕人，她挑了下眉頭，反問道：「你是誰？我不記得有哪位宗師前輩用過這個小號，以前也沒見過你。」
她的聲音跟印象中的趙縵纓不一樣。
難道是變聲處理？
季星火有些不太確定了。
他莫名想起自己成為異人的那天，趙縵纓晉升超級異人，轟動全球，而自己只是一個默默無聞的同齡人。
於是淡聲道：「我只是一個無名小卒。」
「是嗎？」她顯然不信，再次打量季星火，忽然提議道：「我們以這一局的勝負來打賭，誰輸了，就告訴對方自己的身份，怎麼樣？」
季星火有些猶豫。
他99%可以肯定這個對手就是趙縵纓，這個賭注自己是虧的。
「伱不同意？」她笑了笑，臉上露出滿滿的自信，「我可以再加一些籌碼，或者你也可以提條件。」
「沒必要，就這樣吧。」季星火搖頭，「我不會輸。」
「呵呵……」
「我喜歡自信的男人。」她一臉輕鬆的說道：「但是，我更喜歡擊敗自信的男人。」
話音未落，她已經出現在季星火的面前，一劍來襲。
噹啷。
季星火早在防著，抬手一擋，戰刀與長劍結結實實的碰撞了一記，迸出一片火星。
兩人的武器上都附帶星勁，無形勁氣爆發，季星火不由自主的倒退幾步，戰刀就傳來的力道比預想中要大很多，幾乎是雙倍。
格擋反擊？
季星火才明白她能以長劍施展格擋反擊，把自己的力量反彈回來。
在刀劍撞擊的電光石火之間，如此短暫的一剎那，抓住格擋反擊的施展機會，難度極高。
哪怕是自己都不能保證每次都成功。
「她即使不是趙縵纓，實力也絕不會差多少。」
季星火如此想著，動作卻沒有絲毫遲滯，在對手長劍如潮水般攻來之前，順暢無比的一個閃步，轉瞬拉開了八米，直接橫跨半個擂台，遠遠超出了長劍的攻勢範圍。
她的臉色微驚，立即追擊上來。
季星火剛站穩就再次閃步，殺了回去，戰刀迎向對手的長劍，兩人頓時打成一團。
兩道身影在擂台上騰躍，籠罩在刀光劍影之中，不時響起金屬交鳴之聲。
一場世界級的武道較量展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