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洞察入微

  季星火擠在人潮中前進，離競技場越來越遠。

  周圍都是人，頭頂上也有很多翼人在飛行，都是從競技場中撤出來的，發生了這麼大的事，很多觀眾都意識到危險，不敢久留。

  有人想遠離，有人卻想看熱鬧，競技場周邊的街道上一片混亂。

  人潮湧動之中，一個個強者從頭頂飛過。

  「吼……」

  三頭磷炎龍先後飛來，落進競技場。

  一頭是磷炎永鋒的龍，最先趕到；另外兩頭從真龍皇朝的大使館飛過來，背上騎著兩個傳奇強者。

  季星火仰頭看著兩個傳奇，心裡有些奇怪。

  這兩個真龍人幾乎跟磷炎永鋒形影不離，應該肩負著保護少龍主的責任，但不知為什麼，今天磷炎永鋒卻是孤身一人到了競技場，他們沒有跟隨。

  他想起磷炎永鋒高喊的話。

  那個在暗中操縱情緒的心靈駭客，如果沒有對方搞鬼，自己不可能有混水摸魚的機會。

  「磷炎鏡芳……」

  「從這個名字來看，應該是家族內訌？」

  季星火的磁場感應籠罩兩千米，試圖找出那個心靈駭客，但是範圍內人太多了，光是觀眾就有十幾萬，競技場周邊的人更多，在數十萬人中找到一個隱藏目標的難度太大。

  他的注意力重新回到磷炎永鋒的身上。

  這個少龍主的情況很糟糕，不知挨了多少下攻擊，嚴重失血，自己砍在他脖子上的那一刀傷勢最重，已經處於瀕死狀態。

  季星火其實有機會幹掉磷炎永鋒。

  在取走項鍊的時候，可以順手再來一記奔雷手。

  但這麼做會讓自己暴露的風險大增，而且，磷炎永鋒要是死了，必會掀起一場大風波。

  磷炎家族肯定要把整個雲霄城翻過來，找出殺死少龍主的兇手。

  留下磷炎永鋒一命，可以省去很多麻煩。

  磷炎永鋒丟失了項鍊，但這是他最大的秘密，無法訴諸他人，連發起全城搜查目標的藉口都沒有。

  即使他想搜查，也沒有目標。

  季星火對自己的身份來歷一直隱藏很好，這些天都以皇朝子民的身份在雲霄城中活動，剛才動手的時候，又蒙住了自己的臉，處於潛行狀態中，使用的武器也是地上撿的彎刀。

  「應該沒什麼破綻。」

  「將來唯一可能被識破的，就是正面跟磷炎永鋒交手那幾下，他應該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如果再次交手，磷炎永鋒必然會認出我。」

  季星火一邊想著，一邊看到兩個翼人羽王和真龍人傳奇進場，出手擊殺了上百個圍攻磷炎永鋒的翼人。

  頓時，處於狂亂中的翼人都被鎮住了。

  磷炎永鋒從血堆里被提出來，已經完全昏迷了，送到龍背上，終究保住了性命。

  「可惜！」

  季星火嘴裡嘖了一聲。

  要是自己離開後，翼人把磷炎永鋒幹掉，那就永無後患了。

  很快，三頭龍再次從頭頂上飛過，帶著磷炎永鋒返回皇朝大使館，幾個翼人羽王在競技場裡收拾爛攤子。

  一場意外流血事件就此結束。

  以季星火對天羽王庭和真龍皇朝的了解，這件事應該會不了了之，只要磷炎永鋒沒事，就不會鬧大。翼人不敢向一位少龍主討要說法，磷炎永鋒也沒資格向綾綺女王道歉，只當無事發生。

  不過，磷炎永鋒醒來後是什麼反應就不知道了。

  季星火堂而皇之的回到了酒店。

  從他的房間陽台看出去，皇朝大使館並沒有什麼動靜，但在磁場感應中，那兩個傳奇和兩個天王，都在磷炎永鋒的房間裡。

  他們正在交談。

  季星火通過嘴形，大概猜到了一些談話內容，都是關於事發經過。

  不過，兩位天王顯然都沒放在心上。

  他們唯一關心的是磷炎永鋒沒死，以龍主的恢復力，很快就能康復，至於被殺死的那些觀眾，他們毫不在意。

  片刻後。

  那個較弱的天王騎上自己的龍，飛向綾綺女王的王宮，應該是去商議怎麼處理了。

  季星火收回注意力，從次元胃袋裡拿出了一條染血的項鍊。

  「終於到手了！」

  他這才仔細觀察項鍊。

  鏈條是合金製成的，非常堅韌，但被自己一刀斬斷了。

  最關鍵的是項鍊的吊墜，以金屬底座鑲嵌著一枚碎裂的寶石，寶石僅有豌豆大小，邊緣很不規則。

  季星火第一眼就知道碎裂寶石肯定是萬象星瞳的一部分。

  因為它的材質跟萬象星瞳一模一樣，外殼透明，內部有絢麗多彩的星雲，質地極其堅硬。

  但不同的是，這只是一個碎片。

  季星火拿起來放到眼前觀察，心裡有些奇怪。

  自己當初得到萬象星瞳，它的外表是完整的球體，像是一顆玻璃彈珠，內部核心瞳孔的地方有裂痕，可是這個碎片是怎麼從萬象星瞳的內部脫離出來的？

  這個東西要怎麼用？

  季星火捏在手上，嘗試調動體內星力，注入其中。

  頓時，一種極為奇妙的感知從腦中升起。

  周圍一切事物的信息都匯入自己的大腦，移動的，靜止的，空氣、塵埃、光線、細菌，完全展現出來，自己的聽覺、觸覺、嗅覺、視覺全部增強了幾個層次，連思維速度也提升了，比高頻思維激發時的反應更快！

  在這一刻。

  季星火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甚至血管中的血液流動的聲音。

  聞到了空氣中數十種氣味，輕易分辨差別。

  聽到了酒店大廳里，前台與客人交談的聲音，甚至聽見他們的呼吸聲。

  感覺到了衣服跟皮膚摩擦的細微觸感，分辨出衣服的材質和厚度，自己任意一個動作，都能感受到身體的運動過程，肌肉收縮，骨骼發力，無形的力在身體構造之中傳遞。

  眼前所見的世界變得無比清晰，只要稍微專注，事物就能放大數百倍，猶如顯微鏡，但又不像顯微鏡只能展現極小的局部內容，而是大量畫面呈現細節，信息量之龐大，能夠撐爆人的大腦。

  不過，季星火對這種狀態非常適應。

  「這不是萬象森羅，雖然有點像。」

  「比萬象森羅要差得多。」

  季星火細微感受這種強大的感知能力，很快就明白了。

  當初，自己剛融合萬象星瞳的時候，就誤以為它有「見微」和「直覺反射」的功能，對自己的五感都有部分增強。

  但在後來發現，萬象星瞳在這方面的提升比較有限，跟尋常異能差不多。

  「原來是缺失了！」

  季星火心中恍然，現在這個寶石碎片補全了萬象星瞳的功能。

  它像是「見微」、「直覺反射」和「力之極」這三個異能的終極版，並且結合起來，形成了一種對自身和周邊小範圍內的全能感知，洞察萬物，析理入微，在近身戰鬥中幾乎是無敵的！

  說是幾乎而不是絕對無敵，是因為它不如萬象森羅。

  但對武道的提升，簡直可怕！

  在外人眼裡，這就是曠古爍今的武道天賦，是絕大多數強者終生都無法企及的至高境界。

  自身實力越高，就能發揮出越強的效果。

  「難怪……」

  季星火這下明白磷炎永鋒是怎麼回事了，應該是他從小得到了寶石碎片，發覺它的用處，依靠寶石碎片一步步成長起來，在家族之中嶄露頭角，獲得賞識，從而成為少龍主。

  不過，這種感知的範圍比較小，除了聽覺和視覺以外，其它信息都局限於自己五米以內。

  距離越近，細節更豐富，信息越清晰。

  距離越遠，感知就越模糊。

  超過五米以外，就只能得到較為淺顯的感應了，也沒有那種一切盡在掌握之中的能力。

  而且它更注重微觀上的細節與變化，專注於自身。

  「洞察？」

  「還是入微？」

  季星火想了想，最後決定把它叫做「微觀感知」。

  他研究片刻，開啟微觀感知的消耗不多，大致是每分鐘4點星力，以自己的星力可以連續開啟將近兩個小時。

  相較於萬象森羅，這真的太節省了。

  如果晉升超級異人，星力再翻幾倍，光是星力的恢復就能支撐微觀感知的消耗，可以時刻開啟。

  研究得差不多，季星火撤掉了星力輸入，頓時，那種仿佛無所不知的感知瞬間消失了。

  前後落差太大，讓他心裡有種空蕩感。

  「我只是體驗了一會兒，就已經這麼難受了。」他不禁心想，「磷炎永鋒使用多年，失去微觀感知，估計要難受的吐血。」

  「我不能步入後塵。」

  季星火看著手上的寶石碎片，心裡不由慶幸。

  幸好，磷炎永鋒沒有辦法融合它，只能製作成項鍊隨身攜帶，要不然自己沒這麼容易得手。

  「最好還是融合了！」

  季星火沒有猶豫，馬上就想到了融合萬象星瞳的方法。

  他把寶石碎片靠近自己的右眼，控制眼皮不眨，將碎片輕觸到瞳孔。

  一剎那，寶石碎片消失了。

  季星火腦中一痛，像是被重重錘了一記腦袋，頭暈目眩，萬象星瞳的界面在視野中自動彈出來，三個箭頭消失了一個。這次融合的反應比以前小很多，幾分鐘就結束了。

  一切都很正常，看似沒有什麼變化。

  季星火心念一動，那種洞察萬物、析理入微的感知立即開啟，進入了微觀狀態！

  忽然，他的眼睛微睜，融合之後竟然還有一個意外驚喜。

  萬象星瞳的碎片竟是擴容奇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