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位素餐的人太多了,他那樣正直的人,倒是活不下去的。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林毅看著張居正,問道:「張兄,何出此言呢?」
張居正將已經冷了的茶杯放到旁邊,拿著手爐,說道:「現今朝廷人才濟濟,不算是無人,但是有很多人德不配位,就比如鄒元標很適合御史,但是很多御史台的人不適合當御史,不說言官,就說文官和武將,也有很多文官不適合當文官,很多武將雖然武力足夠,但是在守邊這些事情上,難免有些捉襟見肘。」
「如今我大明依舊外敵環伺,北方女真、蒙古屢次入侵,黃河也屢次決堤,百姓流離,若是官員無所作為,那麼大明百姓便沒有立身之地,而這些官員尸位素餐,浪費國家財政。」
「像這樣的官員,更是結黨營私,楊繼盛正直,不願意與人結黨,對朝政看的通透,心中有正氣,這樣的人最容易遭受那些官員的攻擊,在這樣的環境之下,他和鄒元標都太顯眼了。」
林毅看著張居正,張居正抬頭看著窗戶,語氣依舊平淡,只是帶著幾分遺憾。
「按照張兄所說,朝廷之中皆是尸位素餐之徒,難道大明沒有良臣?」林毅問道,張居正轉過頭,盯著他說道:「我大明朝廷人才濟濟,怎麼會沒有沒有良臣,只不過朝廷風氣如此,只要嚴加考校,考核各地官員的政績,就可以避免這種彌散的風氣。」
張居正低頭,看向林毅,接著道:「長此以往,我大明官吏風氣,必然為之一振,使官為官,民為民,則國家長治久安。」
觀眾聽著張居正的話,也全部點頭。
「官員的問題確實應該這樣子,而且根據記載,張居正制定考核制度,解決了地方很多政治和經濟問題,這個辦法,絕對是最好不過的。」
「張居正確實是有手段的人,這一點看的也很準,萬曆朝的時候,官員也沒什麼作為,全國上下因為暗種貪腐形成的那種風氣,使得整個國家機器都如同沾了油污一樣,難以運轉,他的手段使得整個國家機器都開始運轉。」
「二十年沉澱啊,想不到張居正竟然還能看的這麼透徹,要是我爬到這個位置,我說不定就徹底飄了。」
「後期的張居正,也確實是你說的那樣。」
觀眾對張居正的看法表示贊同,張居正這些理念確實是針對於明朝的,而且在未來他主持的萬曆新政中,他也在一一解決這些問題。
畫面之中。
張居正看著林毅,他在官場沉澱二十年,看透了官場的每一處,這些理論觀念在他心中早就已經成形,只等待一個機會,張居正便會在心中常年積澱的一切全部施行。
「張兄,想怎麼做?」林毅問道,這一問不是在問他理念,而是再問他該如何操作。
張居正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側邊,側邊書房沒有電燈,所以黑漆漆的,整個書房只有他們這窗子有一點的亮光而已。
林毅知道張居正擔心會被錦衣衛聽見,他笑著說道:「張兄,無需擔心。」
張居正轉過頭,看著林毅,突然笑了一下,伸手取過銅壺,往茶壺中加水,為林毅倒了一杯茶。
「林兄說得對,我行得正,坐得直,又有什麼好懼怕的?」
「只不過,於此相關的事情,倒是在現在不適合施行。」
林毅接過張居正手中的茶,張居正捋著鬍鬚,從凳子上站起來,緩緩邁步踏在從窗外照在地上的雪色中。
「現在徐階為首輔,李春芳也是其一派,我最後入閣,相比較其前兩人,實力不夠。若是現在貿然施行,恐怕會落得身首兩地的下場。」
張居正緩緩轉過身,看著窗外的雪色,他的一舉一動都十分的端莊得體,如同古代的宰相一般,沒有絲毫露怯。
他看著雪色接著道:「不過,與張兄一說也無妨,我朝分六部六科,均是直接向萬歲爺負責,但是六部事情雜多,很多時候都有宦官插手,實在不妥,應該由內閣領六不六科!但是,六部六科乃是舊制,絕對不可以輕易變更!」
張居正看向林毅,眼中隱隱有火光,提到這些改革舉措,張居正像是變了一個人,他一舉一動如同一團正在燃燒的火焰,他幻想著自己的政策實行,心中漸漸的有些激動,因而語氣也變得有些激動起來。
「林兄,六部六科不可以變更,但是內閣可以變!我將這個方法,稱之為考成法!立限考事,以事責人!各部收發文簿,一式三份,一份留底,再抄送六科,交給內閣審查,內閣作為六不六科的審察,從而對六部進行監管!這樣,每一個官員都必須要對自己的事情負責!」
「在地方上,也必須如此,根據地方遠近,以及事情的惡輕重分科設置,訂立一個月的時間,如果有稍微遲緩的人,所屬的部院必須加以檢舉,然後進行懲罰,要是部院不能檢舉,那麼監管部院的六科就必須要檢舉,分列層屬,歸責於各個層級,一旦有人違反,那麼必定要處罰,讓每一件事情都落到實處!」
「在朝中,六科於宦官絕對不能有任何的聯繫,一定要讓六部、督察院、內閣三個方面一同執行!」
「天下官吏皆有事可做,有錯可查,這樣才能使得物盡其用,人盡其才!」
張居正言辭激烈,十分的慷慨激揚,他時而揚手指天,對著上面指指點點,時而負手在後,語氣深沉,他在書房之中邁步走著,每一句話都無比的嚴正和深沉,每一個詞都擲地有聲。
等這一切說完,他冷不丁轉過身,看著林毅,那深沉的眼中放射出無比的精光,他看著林毅,臉上神色沒有喜怒,但是卻自有一種威嚴。
這一番酣暢淋漓的陳述,讓觀眾和林毅都聽的起了雞皮疙瘩。
方才那是一位政治家對自己理念的實際闡述,是他對自己想要做的事情的藍圖,僅僅只是說出來,便已經感覺到那種美好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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