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廣看著林毅,笑了一下,沒有說話。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才為之先,德與之齊。
他卻是對自己這幾個兄弟下手了,並且絲毫不覺得愧疚,就算要讓他裝,現在的他也裝不出來,更加不願意裝。
楊廣又倒了一杯酒,囫圇飲下。
林毅看著楊廣,問道:「陛下,不辯解?」
楊廣微眯著眼,看著林毅。
「先生,想要朕辯解什麼?朕說了,朕不後悔,更加不會後悔,朕之才能難道配不上這個皇位?當真可笑,朕不想辯解先生,朕沒有錯!」
楊廣將酒杯放在桌子上,正視著林毅,目光尖銳。
他無錯,他有什麼錯!
你見過,那一個皇帝上位,不殺幾個人的!
「朕不後悔,朕若是不生在天家,或許能與大兄幾人相處和諧,但是朕生在皇家,便註定不會為之後悔心痛。」楊廣看著林毅,隨後又給自己斟了一杯酒。
林毅看著楊廣,看著楊廣如此強硬的態度,他知道,楊廣並不後悔自己的作為,他只是疑惑不解,後世人怎麼會因為這些事情怪他罷了。
楊廣將自己手邊的酒杯斟滿,隨後輕聲道:「朕,真是不懂,就因為此事,就斷定朕是昏君,當真可笑。」
「自然不止此事。」林毅說道。
楊廣抬眸,看著林毅,眼中帶著三分醉意。
「哦?先生請說。」
「隋帝禍亂宮闈,窮奢極欲,暗害文帝。」林毅道,他剛說完,便見楊廣眼中神色逐漸暗沉了下來。
殺人,他認!
但是,說他勾結後宮,禍亂宮闈,又殺了文帝,他不認!
「先生,空穴來風之言,乃是後世真言?」楊廣聲音微低,他將本來舉到嘴邊的酒杯放到桌子上,發出啪的一聲,酒液從杯中濺出。
「父皇在位,我確實稍有矯飾,奢靡之欲,朕卻也有犯,朕是皇帝,當皇帝難不成還讓朕天天破衣爛衫?當真可笑。」
楊廣說著,似乎並不覺得自己即位後製造各種龍船之類的東西有問題,他是皇帝,當一個皇帝享受一下不行?
說道此處,觀眾越發認識楊廣。
這個驕傲的人,就是不允許別人懷疑他。
「我竟然覺得有點道理,當皇帝誰還回去吃糠啊。」
「雖然感覺不對勁,但是為何我覺得還挺有道理的?」
「我也是,我也很想當皇帝,這話,似乎沒啥錯。」
隋文帝前代積累豐厚,楊廣並不像是漢代文景帝的時候一樣,他因為直接繼承了西魏到隋這七十年的積累,相當於秦皇漢武時候的積累,這個時候,他還要天天吃糠嗎?
觀眾心中嘀咕,這確實是沒有必要。
你說漢武帝沒有興建宮室?
你說秦始皇沒有興建宮室?
這怎麼也說不通。
眾人面色複雜的看著畫面中的楊廣,楊廣說完,面色依舊沉著。
他看著林毅,接著說道:「至於禍亂宮廷,先生似乎小看我父皇了,您覺得我父皇會聽信枕邊之言嗎?我楊廣雖然陰險手段用了不少,但是聯合後宮婦人,豈是我之所為,何況在朝中我並不是沒有援手,先生當真看低楊廣。」
楊廣有軍功,又有才能,更有楊素的支持,只要楊勇下馬,皇太子板上釘釘,楊勇自己就有多處不對,他只要稍加利用,就可以將之拉下馬。
何況,宮中婦人,豈能決定一國太子?
他當時是一個節儉,樸素,孝敬的人設,在這節骨眼上,要是暴露了自己聯合後宮的事情,豈不是要命?
楊廣端起酒杯,他手上的酒液已經幹了。
「大兄本來就無德,我略施計策,他便錯漏遍出,我若是還將手伸到父皇后宮中,先生以為大兄手下人就不會發覺,自古以來皇子爭位,先生見過將手伸到宮闈去的人?」
「我雖是皇子,但是宮闈之地,尤其是後宮之所,也不是說進就能進的,先生說我殘害兄弟,楊廣勉強認下,但是說我穢亂宮闈,這個罪責,楊廣可擔不了!」
楊廣看著林毅,將酒杯復又放下,他極為認真嚴肅的看著林毅,林毅說過,他會將這些事情帶回給後世人,他在為自己辯駁,這件事情根本莫須有,他為什麼要認下!
林毅看著楊廣,點頭道:「陛下所言,林毅知了,必會帶回後世。」
楊廣看著林毅,微微皺眉。
「先生,楊廣一面之詞,難以服眾,楊廣知道。」他語氣有些落寞,就算為自己辯白,但後世人會信嗎?
林毅說的歷史,是後世的歷史,他沒有半點證據,後世人會信嗎?
楊廣心中掙扎,握著酒杯的手鬆開酒杯,在案上緊緊攥住,他生平第一次生出幾分無力感。
「先生,後世人會信嗎?會信楊廣真的沒有做過嗎?楊廣又何須將手伸進後宮呢?」楊廣蒼白的繼續說道,但是說了一句,他又戛然而止,一言不發的拿起酒杯,飲入腹中。
觀眾看著楊廣,也稍微沉默了一下。
這件事情,算是楊廣為人不齒的原因之一,但是他們有證據嗎?
正如楊廣沒有證據洗白一樣,他們有證據去證明這件事情不是後世人給楊廣安的帽子嗎?
觀眾沉默的看著楊廣,楊廣本來就是二子,他又有才名,所以只要楊勇下位,太子位子幾乎就是板上釘釘。
他有楊素支持,楊勇又多次遭到文帝的疑心,那麼他需要去做這件事情嗎?何況,楊堅可不是什麼昏庸的皇帝。
答案是,不需要。
「完了,好像有點誤會隋煬帝了。」
「帝辛也是這樣吧,這種沒有根據的事情,最容易作為罪名。」
「所以,這又是一個史書的替罪羊?」
觀眾正兀自疑惑著,這邊楊廣已然有些喝醉了。
他含糊不清的呢喃著:「父皇,父皇並非我真心要害啊,當時他臥病在床,國政無人理會,楊素草擬了一些父皇生病期間我要做的事情,卻不知怎麼送到父皇那去了,父皇看見了,便以為我要提前繼位。」
楊廣直接拎起酒壺,往自己口中倒酒。
「我並非有意,但父皇卻因我而死,我楊廣是罪人啊!」
楊廣身體搖搖晃晃,他眼中朦朧的看向林毅,他唯一有所負罪感的事情,就是害了楊堅。
「先生,我非有意,但我有罪,望後人....」他伸手撐住案子,眼中朦朧。
「望後人.....算了。」楊廣像是想要說什麼,但是又無力的鬆開手,頹坐在凳子上。
酒壺從他手上滑落在旁邊,林毅起身,隋煬帝的目光跟著林毅。
「先生,要走了?」
林毅拱手在前。
「是。」還未等林毅說完,楊廣便伸手,但又立刻收回來。
「還能再見先生嗎?」
「自然,陛下想要何時見我?」
楊廣捂著腦袋,像是完全醉了。
「八月,八月我會去江都,請先生與我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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