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江洛說完柳如煙直接打斷。
這下，心裡一塊沉甸甸的石頭終於落了地。
柳如煙原本想過很多次……到底要什麼時候跟江洛吐露出自己已經不愛蔣鑫城的真相。
原以為真正要說出來的時候會有所猶豫，糾結，沒想到擇日不如撞日，一股腦說出來，柳如煙這下真的輕鬆了許多。
「啊？」
江洛剛想好好鼓勵柳如煙堅定信念，同蔣鑫城在一起，爭取得到柳家人的認可，自己或多或少會幫忙……畢竟柳如煙送了那麼多東西，單方面接受江洛覺得不好意思。
結果江洛是不是剛才聽錯了？
柳如煙竟然說要跟蔣鑫城分手？
這……
不是要跟蔣鑫城好好努力，得到柳家人的認可才對嗎？
看著江洛懵逼的樣子，柳如煙不厭其煩地重複了一遍：「江洛，你沒有聽錯，我確定要跟阿城分手了。」
「為……為什麼？」
江洛還是沒忍住問出了這句話。
「阿城於我同你和宮熏的情況不同，即便你跟宮熏分離那麼多年，再次相遇，宮熏還是你記憶之中最美好的樣子，可是阿城……」
「當初在機場第一次見到阿城，你還記得嗎？你去接顧幼薇，結果阿城莫名其妙針對諷刺你，事後還各種在我面前說關於你的壞話，完全沒有了以前的樣子。」
「而且我想過很多很多，我還是放不下阿城當年棄我而去的背叛，我原以為我們兩個人重新在一起，看著阿城悔改，竭盡全力彌補我，念著過去的美好我會接受，結果我還是接受不了，我越發覺得阿城現在跟我記憶之中美好的樣子判若兩人。」
「也許，真正的白月光應該是死去的，只有永遠得不到的白月光才是記憶之中最美好的樣子，可遇而不可求，人就是這樣犯賤的生物，得到之後就會開始不珍惜，會覺得不過如此。」
「不……」
聽完柳如煙的肺腑之言，江洛搖了搖頭。
「我跟熏就不是這個樣子，我從來沒想過死去的白月光才是記憶之中最好的，我只想要跟熏永永遠遠在一起，好好地活著。」
「真好……」
柳如煙眸光泛起絲絲漣漪，這一刻拋開對江洛的愛意，她是真的羨慕江洛，如果柳如煙還是跟以前那樣深愛著蔣鑫城，也許就不會有那麼多的煩惱，更不會陷入兩難的境地，讓江洛為難。
「其實，你只是沒看清自己的心，你沒有那麼愛蔣鑫城罷了。」
江洛輕嘆了口氣兒。
作為朋友，作為有著類似經歷的人，江洛給出了最精準致命的答案。
歸根到底，就是柳如煙不愛蔣鑫城了。
或者說以前其實並沒有那麼愛，只是蔣鑫城打動了柳如煙，是柳如煙的初戀，有過那麼多美好的記憶，所以柳如煙自以為很愛蔣鑫城。
再加上背叛，分開三年，在柳如煙最絕望的時刻各種回想著關於蔣鑫城的點點滴滴，太多機會造成的錯覺讓柳如煙以為自己還是很愛著蔣鑫城。
還有……關於柳飄絮的救命之恩。
「是啊，我一直沒有看清自己的心，同時我也不是那麼深情的人，我太高估自己的能力，甚至到了自負的地步，所以輪到今天這個地步是我咎由自取……」
「如果一開始……」
柳如煙說到這頓了頓，隨後啞然一笑——算了。
就算一開始柳如煙認清了自己的心，拒絕蔣鑫城的複合，選擇跟江洛在一起，江洛也不可能會愛上柳如煙的吧。
因為江洛跟宮熏之間的羈絆，要好到已經完全沒有其他人介入的地步了。
就算柳如煙仗著跟江洛結婚的優勢索求再多，江洛也不可能變心的吧。
若真是如此，這樣的江洛就不會是柳如煙深愛的那個有責任心，溫柔，始終如一的江洛了。
「不管怎麼樣我已經做出決定，也跟爸說清楚了，我會補償阿城，至於其他的事情你不用管了，江洛，我是一個成年人，這也是我的私事，你可以解脫了。」
「……不管如何，祝你幸福，如煙。」
柳如煙聞言，眸光黯淡了幾分。
幸福嗎？
沒有江洛在身邊的日子。
看著江洛跟宮熏在一起如此幸福，歡笑的日子。
自己真的能夠幸福下去嗎？
可是，弄丟了就是弄丟了。
時間就這樣匆匆流逝，穿梭時間畫面的鐘，無法回到過去。
他們再也回不到從前，回到第一次見到江洛，就不知不覺怦然心動的那一天。
柳如煙再也無法說服自己自私，像是曾茜茜那樣求一個早就知道結局的答案，第一是柳如煙接受不了，第二是柳如煙帶給了江洛太多的麻煩跟傷害，她沒有那個立場跟資格這麼做了。
柳如煙深吸了一口氣兒，勉強擠出一個笑容：「能夠由你這個朋友給我說出這句話，真好。」
白天鵝小區。
江洛剛回到屋裡，就看到宮熏宮漓姐妹兩在玩雙人成行。
聽到江洛回來的聲音姐妹兩都沒什麼反應，還在十分熱絡地打著遊戲，江洛有一種被忽視的酸澀感，只能夠默默地看著姐妹兩打遊戲。
直至宮熏跟宮漓打完了，一丟手柄：「哈哈~老妹，還是姐姐厲害，帶你通關吧~」
「當然是姐姐最厲害了~剛才那一關好難啊，搞得我好緊張，還好姐姐厲害帶我飛了~」
「咳咳……」
江洛忍不住咳嗽幾聲。
「我都回來多久了，你們還真是……一點都不拿我當活人看啊。」
「切~我跟我姐打遊戲打的好好地，幹嘛要理你。」
話雖如此，不過宮漓知道宮熏等下肯定有話要問江洛，還是識趣地離開：「姐，我先去洗個澡。」
「恩。」
客廳內只剩下江洛跟宮熏兩個人。
宮熏率先開口：「今天陪著柳總去柳家，情況如何？」
「恩……說出來，熏，你可別太驚訝哦。」
江洛將今天發生的事情悉數告知給了宮熏。
宮熏聽完後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也就是說……柳總打算放棄初戀，不做戀愛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