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罪羊:第一手記

  泛黃的羊皮紙上清瘦的字跡寫著此人的往生常昔,這是第一個替罪羊——執連

  斜陽緩緩落下,女生徙已經步履蹣跚的走到家門口,她為什麼不肯回家呢?她在猶豫著什麼呢?只是她還沒有猶豫完,她面前的門都打開了,一個精緻女子從裡面走了出來,她的眼中有東西!那是種卑劣,那是種只有她們那種人才有的卑劣,她並沒有說一句話只是一隻手便將她拉回了家,接著窗簾被拉上,房門緊鎖著,陣陣的悲鳴從裡面傳來。

  第二天女生徒著好衣裳,在臉上拍下厚重的粉繞並濃濃的科技味,但她並沒有直直的去學校,而是在路上拐了個彎,走進了一條小巷,天空的雲層被慢慢撥開,太陽從裡面露出來,柔柔的光線照在她的臉上,可她並感覺不到,因為只有火辣的痛疼與無言的自衛才是現在有的,能感覺到的,真正發生在她身上的,太陽還未能穿透粉末時,她已經止步在了一家樓下,少女步履闌珊地爬上了樓,陳舊的小樓里隱隱發出嗖味,從東方升起的斜陽,仿佛如夢中朦朧,她雙腳失重如是飄到了一扇門前,如夢方醒,不知是否是錯覺她身上的傷似乎癒合了,粉飾下的傷逝,刺痛之意也不再有了,她緩緩抬手扣門,門便自己開了,好像並沒有上鎖。

  門開來,她便覺得撥雲見日,門內的地方算得上乾淨只是左邊開了扇窗客廳左有沙發,沙發正對著的便是一台電視,沙發前又有一小個玻璃桌,水果,零食都擺在上面被一個盤子裝著,外面剛升起的太陽忽間有夕陽的感覺,柔和又溫暖,這是種什麼感覺呢?她並不明白,可她心中有股難以言喻的安心感有個詞忽得蹦現出在她腦海里,那個詞叫「回家」。

  少女怔般出神,可微入針落的,呲——呲——,兩聲如在腦海中迴蕩,少女豎起耳朵加以確定,這兩聲是來自主臥房內,她輕手轉腳地走,到主臥時發現房門沒關,而房裡的布局更讓她感到陣陣熟悉之感,臨近裡面的牆上擺著張床近門的地方是一張書桌稀數零星的幾本書放在上面,臨近了看分別是《罪與罰》《基督山伯爵》《銀河鐵道之夜》,近窗處有張椅子一個男人正背對著她坐著,手裡擺弄著綠株,她剛踏前一步男人便轉過身來,那副容貌著實讓少女驚訝了且不說有多好看,那輪廓那五官好伙照著她所喜歡的樣子長的看著也不免令人有些流汗。

  「你好。」男人眉開眼笑,似乎對於少女的到來並不意外,少女聞言微愣,只是怔怔回道:「你知道我是來找你的嗎?」

  「當然。」男人將手中的綠株放回了窗台外又接著道:「只有萬般無奈,生不如死的人才會來到這,先認讓一下我叫執連,你叫什麼?」

  「我叫楊昕。」少女微低著頭。

  楊昕依低著頭,執連則還是掛著笑:「當你想要我的幫助時,兩手手指交錯然後十指相扣,無論何時,無論何地,我都會提供幫助直到滿意為止。」

  「這麼草率嗎?不是,你怎麼知道我就是來尋求幫助的?」楊昕這才抬起頭來。

  「來這裡的人除了尋求幫助以外還能是什麼?要是父母老師有一樣可靠的你都不會來這。」

  「那報酬…」楊昕臉上閃過一絲難色,顯然她沒有什麼錢,連自己上學的學費都是自己打工掙來的,執連聞言還是那副笑臉道:「報酬什麼的當然是看緣分嘍。」

  「緣分?能不能具體說說?」

  「當然不能嘍,不過我要提醒你一下,再不快點,可能就要遲到嘍。」執連打開手機在楊昕面前晃晃,只見那屏幕上黑底白字的7:21深深地映在楊昕眼裡,她心裡一慌差點沒站穩急匆匆地就跑下了樓。

  直到太陽堪堪爬到樓頂時,楊昕才勉強跑進教室,此時離上課也僅有三分鐘了,班主任陳沿已經坐在講台上了,所有人的目光直直地盯著她,楊昕低下了頭雖然傷好了,但臉上還是有股灼燒地感覺,她正要低頭走近教室,講台上的陳沿已經黑著臉叫住她了。

  「楊昕!進來不需要喊報到了嗎!」

  陳沿是他們的班主任,年齡不詳,但看上去很年輕,長得也偏俊朗,是不少女生的夢中情郎,再加上所謂的「禁忌之戀」一些膽大的女生甚至會在他面前「不吐不快」的說些不得了的話,但每一回陳沿都會嚴詞拒絕,但這時的陳沿臉陰沉的可怕,完全不符合他平常隨和的模樣。

  楊昕猶如被驚到的貓,她快步走出了教室,站回門口。

  「報到!」

  聲音不算小起碼整個班都能聽到,可陳沿依然黑著臉從講台上下走了下去,走到門口陳聲扔下兩個字:「跟著!」然後便往辦公室的方向走去,楊昕認為陳沿要把自己帶進辦公室訓一頓,但到了辦公室門口,陳沿止住腳步,搖搖頭,又往前走,楊昕不明所以但還是跟著,又過了一個窗口那是間廢棄的教室,裡邊開的那側長著技茂繁盛的樟樹陽光穿過葉片散成星點一片落在裡面塵埃的水泥地上,另一片又透過玻璃照在楊昕的臉上,忽閃的眸子如河般清湛,只是她自己感到蒙蒙如白霰,又在往前已經快近廁所了,剛一止步,便感到了失重,陳沿已經將她托進了廁所一側,這隻油頭粉面的東西終是放下人的拘瑾,那雙本是寬恕的手正在楊昕身上胡亂地莫著,而楊昕只覺得窒息。

  「每天都畫成這個樣子不就是引導我嗎?楊昕同學,我可忍不了。」陳沿的呼吸競比楊昕還粗重,想是壓抑已久,楊昕縱然這般竟也落不下一滴淚來,她只是的身體裡有什麼被抽走了般,癱軟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