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情況複雜

  周齊安一臉震驚的看著周景年。

  「二叔,小嬸子她如果去看她大師兄的話,那邊如果亂說什麼的,那豈不是對我們不利?

  你和小嬸子最近的關係已經這麼緊張了,萬一外人再說點什麼,影響了小嬸子,你們這婚姻只怕是……」

  都這種情況了,保住婚姻才是最要緊的事情吧?

  周景年仿佛是沒聽進去侄子的建議,他目光落在眼前的文件上,也沒有打算要改變自己心意。

  周齊安眼看也勸不了,就只好先退出書房了。

  周欣悅正好等在書房外面,看到周齊安出來,立馬就上來問情況:「怎麼樣?二叔怎麼說?」

  周齊安:「二叔說,讓小嬸子去,不要阻攔。」

  周欣悅一愣:「這還不要阻攔?開什麼玩笑,他不想要他老婆了?」

  周欣悅話一出口,就被周齊安給手動捂嘴了:「別胡說八道,人可就在裡面啊,聽見了我可不負責撈你啊。」

  周欣悅就這麼被周齊安捂著嘴巴給帶下樓去了。

  開什麼玩笑,這麼嚴肅的事情。

  下了樓,周齊安鬆開周欣悅。

  周欣悅一臉無奈:「這樣下去,事情很快就會敗露在小嬸子面前的。都不用我們走漏任何風聲,這還是二叔允許的讓她去查。我這真是……算了,皇帝不急太監急,就算我是太監,著急都沒有用。

  二叔腦子裡面到底在想什麼,從一開始,他直接跟小嬸子把事情攤開來說,這不就是最有利也最合理的辦法嗎?

  偏偏一意孤行,非要偷偷摸摸幹大事。

  如今事情干成了,卻和小嬸子那邊的關係跌入谷底,這小夫妻兩人都冷了對方多久了?

  這婚姻是真打算不要了嗎?

  這樣下去,可怎麼是好?」

  周齊安也沒辦法,雙手一攤:「我也沒辦法,二叔說了讓小嬸子去,那就讓人去吧。你打聲招呼,讓那些人別惹得罪別招惹到人。

  二叔雖然事情做得不漂亮,可是對小嬸子的感情還是深得很。

  兩人冷雖然是冷著對方的,可是要是不長眼,真要是惹到了小嬸子,二叔那邊第一個拿人開刀。」

  周齊安不放心,還特意的交代了一句。

  周欣悅:「我又不傻,二叔什麼性子,我還不知道嗎?最近什麼都沒有表示,但是不代表他不愛了。

  誰不知道,他愛慘了?

  放心,我會跟下面的人打聲招呼,以免哪個不長眼的衝撞了人。」

  周欣悅說完,就先走了。

  周景年那邊也沒有任何反應,周非略有幾分不放心。

  「二爺,要不還是派我們自己的人稍微盯著點吧,夫人那邊去見人,只怕真的亂說話。

  或者,找個人進去提點提點也好,以免到時候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對方只怕是不清楚。」

  周景年轉頭看了周非一眼:「怎麼?此地無銀三百兩?還不等別人說什麼,我們自己先亂了方寸,然後自己先把自己給賣了?」

  不得不說,周景年這話還是很有殺傷力的。

  周非聽了之後,也是萬不敢輕舉妄動的。

  「二爺,我知道了。」

  周景年:「行了,你也出去吧,我想自己一個人靜靜。」

  ——

  蔣經年是在異地被拘留的,結果沒過多久,人就被送到了京都城來了。

  其家人對此也不是很理解,畢竟,他們的人脈更多的是在當地,而非是京都城。

  相比起來,京都城這邊,他們人脈單薄,基本上是和權貴沒有太多交集的。

  來到這邊,唯一能請幫忙的,就是寧教授。

  而寧教授也有力不能及的時候就只能找既然幫忙了。

  好在,季染還真的答應了。

  車子一路到了拘押地,蔣經年已經先見到了他的妻子和孩子,大概兩人已經說了不少時間來,這會兒,人被叫了出來。

  出來的時候,季染就正好碰上了。

  眼看人跟在寧教授身邊,又覺得季染氣質不俗,蔣夫人就認出了季染。

  過來之後對著季染一通感謝。

  看起來,蔣經年和妻子也是真愛了,蔣夫人感謝季染都快要給她跪下磕一個了。

  好在季染眼疾手快趕緊就把人給攔住了,她總不能真讓這位給她跪下磕一個吧,她也承受不起這樣的大禮啊。

  「大嫂,大師兄還好吧?」

  人都來了,不管怎麼說,這大師兄還是要叫一句的。

  「人還好,就是短短時間看著清瘦了不少,看起來這些天在裡面是沒少吃苦的。

  小師妹,求求你好人做到底吧,這件事情,我們想盡了所有辦法都疏通不了,你一句話就讓我們見到了他。

  後面的官司,只怕是我們這邊沒人,根本不可能贏的。

  小師妹,你就再幫幫你大師兄吧。」

  季染就直達搜,這一旦碰上了,肯定是這種情況。

  她自然是不可能就這麼輕易答應繼續幫忙的,更何況,她現在連人都沒見到,也不知道是什麼情況,輕易答應幫忙,那不是純純給自己找麻煩嗎?

  季染不說話,寧教授看情況,趕緊攔住了她繼續請求季染的話。

  「大嫂,這些話我們以後再說,好不好?小師妹這不是已經來看大師兄了嗎?到底是個什麼情況,等見到大師兄肯定也是要過問的。

  你先帶著孩子回去,你等在這兒也沒什麼用。

  大師兄那邊有什麼需要的話,你趕緊回去給準備準備吧。」

  蔣夫人一直都是個家庭主婦,突然之間家裡面除了這種事情,她除了到處求人也沒別的本事了。

  到了這京都城,最能幫忙的也就屬寧教授了。

  寧教授這邊的建議,她還是能夠聽得進去的。

  蔣夫人帶著孩子先走,季染看著兩人的背影,也覺得有些可憐。

  母子兩人臉上都有淚痕,說起來,蔣經年是一把年紀了,可還去還小。

  這樣小的孩子,爸爸就鋃鐺入獄的話,看著好像確實是有些太可憐了。

  寧教授見季染對孩子動了惻隱之心,於是也在旁邊說道:「大師兄這好不容易才有了自己的孩子,如今,這人進去了,孩子以後的生活還不知道怎麼樣。

  小小年紀,背負著有一個入獄父親的名聲,將來無論是讀書還是生活,肯定是免不了要被人指指點點的。」

  季染看了看寧教授,心裏面大概也清楚,寧教授這也是希望她幫忙。

  「寧師兄,我們還是進去看看人吧。」

  季家給了季染一個律師,季染也讓律師過來了。

  想來,蔣家那邊也是請了律師的,不過,看律師也沒有跟著蔣夫人一起,只怕這是蔣經年都還沒有機會見到律師人呢。

  多少覺得這件事情,對蔣家來說,有點兒殘忍了。

  進去之後,季染就見到蔣經年了。

  人還等在哪兒。

  比起上次在葬禮上見過的樣子,蔣經年確實是清瘦了好大一圈,雖然是被羈押了,但是也還算是整理的乾乾淨淨的,不得不說,到底還是個體面人。

  這種情況下,也還保持著自身的整潔。

  蔣經年一看到寧教授和季染一起出現,立馬就站了起來。

  他看上去情緒很激動的樣子,不過身後的看押他的人卻立馬提醒:「坐下。」

  蔣經年也不得不坐下來。

  失去自由,以及這種不得不服從的感覺讓人覺得窒息。

  季染看著蔣經年,倒是也不再計較當日他一心想要拿到師父留下來的東西。

  寧教授先問起了一些問題,畢竟是過來探監,時間是有限的,也不能把時間浪費來說一些廢話。

  寧教授這邊是直接就進入主題聊了起來。

  蔣經年也都認真回憶,把事情都說了一遍。

  季染在旁邊聽著,律師偶爾也問一兩句,不過季染從頭到尾也沒有說什麼話。

  她並不了解情況的,就算是有什麼疑問,也是找不到問題該從哪兒下手去問的。

  不過,蔣經年聊著聊著,就時不時的看看季染。

  仿佛是在確定季染到底是怎麼想的,她是一個什麼樣的態度。

  畢竟,可能如果季染想要幫忙的話,他應該很快就能從這個地方走出去了。

  相反,如果季染不肯幫忙,那問題就麻煩了。

  時間到了之後,蔣經年就被帶回去。

  寧教授和季染走出來之後,他才說道:「小師妹。這件事情,只怕是和周家那邊脫不了關係啊。

  能不能請你幫忙跟周家那邊再仔細的問問,他們到底想要什麼?」

  季染:「周家?他們想要什麼?」

  其實季染在裡面的時候,蔣經年說了什麼,她也都聽到了。

  只是,她並不認為,事情和周家有關係。

  周氏集團那麼大,下面有那麼多公司,如果這樣就認定了事情和周家有關係,那周家也未免太冤枉了一點。

  寧教授實在是心裡不安得很:「小師妹,如果大師兄這件事情在這裡不能得到遏制的話。估計還會有下一個,之前和大師兄有各種來往的師兄們,只怕都難以倖免啊。

  其實上次的事情,大師兄雖然做的並不光明磊落,但他本意不是壞的。

  師父留下來的東西,也包含了他很多的心血在裡面。

  當年,宋青竹把所有成果都註冊在了師父名下,大師兄也是一句話沒說,一句怨言也沒有。

  他是師父,授業解惑,帶我們所有人都好。

  所以,即便是大家的心血,全都歸他,我們也沒什麼可說的。

  可是,小師妹,師父他人都已經不在了,這件事情我們有自己的想法也是很正常的。

  你不要對大師兄有偏見,這次的事情,除了你,真的已經找不到別的人可以幫忙了。

  現在是大師兄,只怕很快就有二師兄或者其他師兄,甚至是我,只怕都會鋃鐺入獄。

  小師妹,我知道我的這個請求很無理。可……」

  話說到這兒,其實季染也明白寧教授的擔心了。

  他怕進去,怕自己就這麼進去了。

  「寧師兄,今天我們先到這兒吧。如果事情真如你所說,再看。」

  現在就答應幫忙,季染不知道自己會不會被牽扯進去。

  現在這件事情,本身就已經很明顯,比較麻煩。

  並且,事情一開局就已經被大肆的報導了。

  季染的身份,是不宜牽扯其中的。

  她是周家的人,也是季家的人。

  如果她插手太深的話,公眾面前,也是不太好交代的。

  畢竟現在,可是有很多雙眼睛盯著這件事情的。

  如果說這件事情現在就這樣讓寧教授他們自己去想辦法也是應該,就算是後續有什麼報導的話,他們是名正言順的師兄弟,多年來都是有聯繫有情誼在的。

  而季染這個宋老爺子最後都關門弟子,實際上,卻和他們不一樣的。

  本身季染和他們之間,都不是特別熟悉。

  寧教授看說不動季染,就看向了旁邊的律師。

  季染:「寧師兄,律師可以借給你們用。」

  如果律師不是季染的人,今天也是進不去這裡面的。

  他們自己的律師,帶不進去,因為畢竟是疏通關係,只想要親人進去見見的。

  不過,規矩有的時候就是為特定的人定下來的。

  就比如說,季染隨便就把律師給帶進去了。

  能有誰說什麼呢?

  季染把律師留給了寧教授,然後自己就先回家了。

  她不是傻子,在寧教授面前沒有表現出來的東西,回到車上,臉色就變了。

  她隱約覺得,這件事情怕是真的和周家脫不了關係。

  不過,周家為什麼要對付她師兄呢?

  她和師兄們幾乎是沒什麼情誼的,畢竟,也只是在師父的葬禮上才見到。

  後面也是一起處理老爺子的身後事。

  如果周家要對付她的師兄,雖然不知道原因,但她肯定不能在這種情況下,直接選擇站在師兄這邊,自然而然的,是應該選擇站在周家那邊的。

  畢竟,周家才是她的家,周家人,才是她的自己人。

  「大小姐,我們現在是直接回王府花園呢,還是你想去別的地方逛一逛?」

  原本,季染是打算直接回家的。

  不過,她也很快意識到這個問題的嚴重性。

  到底是什麼情況,她總不能弄到自己是最後知情的那個人吧。

  於是,季染眉頭微微一皺,說道:「先不回家了,去周氏集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