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冽,染染發生什麼事了,怎麼說要回房間休息,反而直接去書房了?」
風冽這也不敢胡說八道啊,看了看季染書房的方向,又看了看面前的季彧安夫妻。
「季先生,季夫人,那個……要不你們回頭問季染吧。」
方茹這問了也是白問,也沒問出什麼來,就只將柳無痕的住處安排好之後,季彧安和方茹就先回自己院子了。
本來大半夜時間也不早了,季染那邊,到了時間點,也會有人去提醒催促她休息。
方茹倒也不擔心這個。
只是今天季染的精神狀態是完全不對的,這才是讓方茹最擔心的事情。
「我們寶貝女兒這是怎麼了?大半夜跟著風冽出去,回來就帶了一個人,以前若木和風冽來的時候,她都是很高興的樣子啊,這次帶新的人過來怎麼還不高興了呢?」
要說因為宋老爺子去世,最近這段時間,季染的情緒也算是緩和過來了。但是這忽然之間又變得如此,就實在是令人不解了。
方茹關心女兒,但是又不想太煩她,怕她心裡有壓力。
季彧安:「最近在咱們寶貝女兒身上發生了不少事情,明天讓周景年那小子過來陪陪她吧。她不是最喜歡那傢伙嗎,我明天親自給他打電話。」
為了讓女兒開心,老父親也是卑微了。
明明最不喜歡看到周景年,卻還要親自打電話叫人過來陪著季染。
方茹笑了笑:「對女兒啊,你是真的好。說起來,這個周景年最近都在忙什麼?怎麼都沒有主動過來陪陪染染?小兩口莫不是還以為之前的事情有著心結。」
方茹略微一想,又覺得事情不太對。
「不對啊,他們小兩口好的跟什麼似的,就算是吵架也不至於這麼多天了都還沒結束?
老季,明天你給周女婿打電話的時候,側面打聽打聽,孩子們之間的感情問題,還是要關注一下的,怕就怕啊,她們感情若是不好,咱們女兒這時不時的心情就會難過。」
一切都是為了自己的女兒,這才是最重要的。
方茹都這麼說了,季彧安點頭應聲:「我知道了,放心吧,回頭就跟他那邊打聽打聽,咱們寶貝女兒這邊,也還是要好好關心的。」
夫妻兩人目標倒是一直。
說著,季彧安也不相等了。
一邊就掏出了手機:「我現在就打給周女婿,問問他,實在不行,讓他在家裡留宿一下,也是可以的。至少他還能讓染染早點休息,不用熬著。」
方茹看了看時間:「現在是不是有點太晚了?」
季彧安:「晚什麼晚?難道這個點他還能睡覺嗎?行了,我來打。」
說完,季彧安的電話就打了出去。
周景年自然是還沒有休息的,季染突然找過來,事情又起了變化,雖然原本一切都在計劃之中,但是這麼快也算是意料之外了。
季彧安的電話打過來,周景年自然以為季染那邊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直接就接通了電話。
「周女婿啊,染染今天好像心情不是很好的樣子,你看看你方便過來陪陪她嗎?」
季彧安這一開口,周景年一下子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了。
他猜,季彧安肯定是不知道,季染今天晚上已經回過周家一趟了。
「染染現在,情況很不好嗎?」
周景年沒有回答季彧安的問題,反而是反問季染情況怎麼樣了。
「染染她說累了,想回房間休息,結果卻去了書房。我們都看出來了,她狀態不太對。周女婿啊,染染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我看她還是很放鬆開心的,要不你就過來陪陪她吧?」
周景年也很想能陪在季染的身邊,只是季染說了,這段時間她要冷靜冷靜,他們先不要見面。
他也很清楚,如果現在著急湊上去的話,肯定會適得其反的。
想到這點,周景年還是斷然拒絕了。
「爸,染染晚上來了我這邊一趟。老爺子走之前留了遺物在我這裡,今天晚上,染染把遺物帶回去了。
她不開心也是因為這件事情,放心吧,她接下來會有很多事情需要做,大概是沒有時間持續悲傷難過的。
你們也不用擔心什麼,她很快就會自愈的。」
周景年說了這些之後,季彧安立馬反應過來。
「好啊,你個周景年,是你惹著我家寶貝女兒傷心難過的?之前你和我們商量宋老先生身後事的時候,怎麼就沒提過老先生那邊給染染留下了什麼遺物的事?
現在才突然提到,你又隱瞞了她。
對了,你是不是還瞞著她什麼事情?我警告你,周景年,我們季家的女兒,不是好欺負的。別仗著你是周家的人,以為你就有欺負她的資本了。」
季彧安甚少發這樣大的火。
很顯然,這次季彧安是生氣了,忍無可忍的生氣。
對面,周景年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季彧安在方茹面前打電話,也是免提,她也都聽到了。
「怎麼會這樣?周女婿,你這……算了,你也別過來了,染染現在肯定不會想見你。你還是待在周家反省反省吧,但是,這件事情,不能就這麼算了,你總是要給個交代才行的。」
方茹也氣不過,說完之後,直接就把電話給掛了。
「這周女婿怎麼這樣?」
方茹掛了電話立馬氣不過的說了一句。
季彧安眉頭微微皺了皺:「我看,之前那件事情,他小子只怕都是故意隱瞞的。還拉著我們一起,瞞著染染,上當了,真是上當了。
這小子到底是想要幹什麼,這麼大的事情一直瞞著染染,瞞著我們兩,太過分了。」
方茹深吸一口氣:「確實是太過分了,也不知道他到底想什麼,之前和染染關係不是很好嘛?怎麼會做出這種事情來?瞞著染染,難道他就不知道事情肯定是有弄清楚的那一天嗎?」
季彧安:「得讓人查查,看看周景年這小子和宋老爺子的死,到底還牽扯了多少事情。另外他還有多少事情瞞著染染,我們做父母的,總是要先多一個準備,否則到時候就是一個措手不及,那可真是後悔都來不及了。」
這次,方茹是一萬個同意季彧安的提議:「還是查查吧,別他小子還有很大的事情瞞著染染,到時候我們想要糾正都來不及了,那問題就麻煩了。」
要查周景年的事情,兩人達成了一致,大半夜,季彧安就把這件事情吩咐了下去。
季染這邊,自己把自己關在了書房裡面。
她坐在書桌前,面前是許多沒看完的資料,資料上面放著她剛剛從周景年那邊拿回來的盒子。盒子裡面正好就裝著老爺子留給她的遺物。
旁邊的電腦開著,那個老舊的U盤裡面,就是她的師兄們想要找的東西。
都想要得到的研究成果,如今就在她的手上。
只是和這研究成果比起來,季染心裏面現在更多的事懷疑,懷疑周景年說的話,懷疑他和老爺子之間的死,是不是真的有什麼牽連。
明明師父的身體狀況,是還可以繼續陪她一段時間的。
結果卻走的這麼突然,一下子,季染都有些接受不了。
眼前的U盤,季染看的出神。
她不知道她現在適不適合打開來看,她也不確定,自己是不是有那樣的能力,真的可以如同師父期待的那樣,拿著這份研究成果,就能做出造福人類的事情來。
許久許久,季染都沒有動,坐在那裡,仿佛快要把自己坐成一座雕塑。是
最終,她還是沒將U盤打開來看。
這份結果放在師父那兒,那麼多年了他都不曾拿出來,她又何必急於這一時呢?
將U盤收進了保險柜,季染才從書房走了出來。
這小院裡面的人都還沒有休息,她們都得先等著季染。
出來一看,季染就明白了:「我這邊沒什麼需要了,大家都早點休息吧,明天還有工作,不用在這裡等著守著。」
傭人也是無奈加班,季染一句話之後,她們就算下班了。
季染身邊的助理還是要盡最後的本分,守著等季染休息之後,才能去休息。
季染問:「柳無痕的住處安排下來了嗎?這會兒,已經休息了吧?」
「大小姐放心,夫人親自給柳先生安排的,這會一定是休息了。」
季染點了點頭。
都安排好了就好。
季染回房間,雖然不是很有困意,但是她知道明天還有一些事情要做,她現在就算是不困,也該好好休息了。
總要休息好了,才能開始新一天的工作。
強制自己大腦關機,季染進入睡眠狀態,這一覺睡過去,各種光怪陸離的夢都在腦子裡面開始了演繹。
前世種種,電影一般在腦子裡面放映。
早上醒過來的最後一幕,季染依舊看見了周景年為她拾骨的畫面。
睜開眼才發現,自己竟然哭過了,眼淚打濕了枕頭,臉上也是濕潤一片。
伸手摸了摸臉,才覺得整張臉都沾著淚。
怎麼就夢到了從前那些事呢?
還夢到了周景年為她做的那些事情。
她似乎確實不應該懷疑周景年什麼,他為她做的事情,並不簡單。
能找到那樣的地方去,那需要多少時間、精力以及金錢,那麼多東西搭進去,竟是為了給她收屍。
這樣的周景年,在師父的事情上面做出的每一步,都讓季染覺得意外,甚至是覺得不可思議。
就算那是師父的意思,可是按照周景年對她感情,怎麼也應該站在她的立場上為她考慮的。
怎麼會一次又一次的完欺騙她呢?
對於這一點,季染實在是沒辦法讓自己釋懷。
可能是因為昨天晚上睡得晚,早上也沒有提醒她起床。
只是昨天晚上這一覺睡的實在是不怎麼有質量,季染起床之後也覺得頭腦犯暈,開了門,吩咐傭人把早餐準備好送過來。
今天她還要帶柳無痕去一趟公司的。
她自己也很久都沒有去公司了,她這個公司老闆,也實在是很不盡職盡責。
不過,公司裡面如今這人算是集齊了,相信接下來很快就會開始有成果面市,之後,她手裡的錢也會越來越多。
她想做的事情,也會越來越順利的。
早餐是季染和若木、風冽還有柳無痕一起吃的。
在小院裡面,昨天若木還沒有見過柳無痕,今天一見,也知道柳無痕就是那個五千萬。
若木雖然社恐,但無論是剛開始見到風冽還是現在見到五千萬,感覺還都挺親切的。
大概是因為,他們都是季染選中的人,所以,會莫名有這種感覺吧。
風冽倒是和柳無痕是隨時你嗆我一句,我嗆你一句,兩人之間有來有回。
季染也不甚在意,前世兩人就是這麼相處的,她早就習慣了,也不會說什麼。
「季染,你昨天晚上是不是都沒有睡好,你看看你這眼睛,那麼大一圈黑眼圈,一會兒你爸爸媽媽還有哥哥們看到,又該心疼了。」
季染:「無礙,一會兒畫個淡妝,稍微遮蓋一下就沒事了。」
她倒是不擔心什麼,昨天晚上確實是沒睡好,一整個晚上都在做夢。
不過,大家也都知道她什麼情況。
早餐還沒結束,季彧安和方茹倒是過來了。
她們早上吃的早一些,正好就過來看看季染怎麼樣了。
昨天晚上知道了那些事情之後,心裏面總是有些不放心的。
果不其然,方茹看到季染眼下的烏青,知道她沒睡好,讓人立馬把燕窩送了過來。
「寶貝女兒,咱們還是要注意養身啊,身體才是最重要的。」
「媽媽,我沒事,昨天晚上也睡了,只是做了噩夢,沒睡太好。」
季彧安在季染面前沉不住氣:「昨天晚上我已經罵過周女婿了,那小子真是過分,怎麼能這麼對你呢?以後他還敢如此,爸爸替你教訓他。我還說了,你最近不想看到他,我也不想看到他,讓他別過來了。」
季染:「爸,你聯繫過周景年了?」
季彧安:「嗯,昨天晚上打了個電話,本來是想讓他過來安慰安慰你的,哪兒曉得,這狗東西!」
季彧安說著就罵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