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師妹,師父這住處,怎麼如此簡陋?外面院子裡看起來荒廢一些也就算了,這裡面,哪兒是他能住的?」
寧教授四下一張望,頓時就覺得這個地方實在是不適合人類居住。
想想他們這些師兄弟們住的地方,那個不是豪華別墅?
而到了他們的師父這邊,竟然卻住著這麼破破爛爛的房子,裡面的家具又老又舊也不說了,竟然都已經開始爛了。是
整個屋子裡面的光線也並不怎麼充足,可能是因為古巷周圍都是高大的建築樓,遮擋這邊的光線,也那怪這個地方,裡面都已經沒什麼人居住了。
也難怪,大家這麼多年來都沒有找到師父他老人家,住在這種地方,誰能夠找得到他呢?
季染笑了笑:「寧師兄,你也覺得師父住在這個地方是委屈了他是不是?」
寧教授有些默然。
季染繼續說道:「我剛找到這裡來的時候,也覺得這樣的地方,怎麼能住人呢?我也提過,說要接他出去住,甚至是整個京都城最好的療養院,亦或者是國外的療養院,你猜,師父怎麼說?」
寧教授到是沒怎麼猜測,只說:「他拒絕了。」
如果不拒絕的話,以季染的能力隨便可以安排他住在更好的地方,又怎麼可能會是這裡呢。
季染:「是啊,外面有那麼好的居住條件,師父他老人家為什麼要拒絕呢?說明什麼?」
寧教授也不是不懂,他往外面張望看了看,是怕這群人找到他吧。
所以,他是寧願住在這樣的地方,也是不願意出去的。
一生被困在這個小院子裡面,他寧肯一生的本事就這麼荒廢著,也不願意讓這幫人利用他。
季染:「師兄明白就好。」
寧教授:「小師妹,你放心吧,我不會在這裡找什麼的,既然大家的意思是讓我進來看看師父曾經住過的地方,那我就看看就夠了。」
季染:「最好如此。」
她倒不是貪圖獨占師父留下了什麼,只是覺得,既然師父那麼排斥讓大家知道什麼,如果他真把什麼東西留在這裡了,季染也不想讓他們找到。
寧教授確實是如他所說,真的只是在這裡逛了一圈,也沒有找什麼,仔細看了老爺子住過的這個地方之後,人就走了出去。
一眾人看到寧教授走出來,都擠到了前排來。
「小師弟?」
看寧教授兩手空空,大家好像是心裏面有什麼心事一樣。
蔣經年也看向寧教授:「小師弟,師父住的地方……」
寧教授嘆了一口氣:「簡陋,實在是太簡陋了。誰能想得到,我們的師父竟然住在這樣地方。」
蔣經年一聽,立馬轉頭看季染:「小師妹,你身後有季家,又有周家。既然你已經是師父的徒弟了,怎麼還能讓師父住在這樣簡陋的地方呢?」
季染略微掏了掏耳朵,她聽到什麼了?
「蔣先生這意思是,怪我?」
大師兄,她也不叫了,直接稱呼其為蔣先生。
蔣經年臉上的神色極不好看,不過,季染可不在乎這個,他臉色好不好看,都不重要!
「小師妹,你可能不太了解,為人徒弟該做些什麼。當年,我們給師父做徒弟的時候,洗衣燒飯這樣的家務事也是一定要做的。大概到了現在這個年代,大家都不重視這些了。可即便是師父他老人家沒說,你也應該想到的,怎麼也要為師父做些什麼吧?」
季染皺著眉頭:「既然你非要問,那我就告訴你吧。這個地方,師父他老人家就是為了避免你們找到他所以才怎麼都不肯搬出去住的。
不過,我這個徒弟雖然沒有別的用處,但是也為他安排了保姆、保鏢也住在隔壁院子裡面。
諸位如此覺得師父住在這裡不妥,不如都留下來體驗體驗吧。
也算是你們盡孝了,師父都能在這個地方住那麼多年,你們住個一兩天,應該是不成問題的吧?」
季染就這麼邀請大家在這兒住下來,這些人中當然是沒有人願意的。
且聽她這話里還多少都帶著幾分威脅的意思,誰敢住啊?
季染看著堵在門口的那些保鏢,給他們遞了個眼神,意思是可以讓開了。
保鏢那邊收到之後就把門給讓開了。
季染髮話:「想住下來體驗體驗的,就留下來吧,不想留下來體驗的,現在也可以走了。」
很明顯的,她這就是在趕人走了。
保鏢讓開了,也不攔著誰,這些人自然是看得懂的。
蔣經年也氣得不行,自己沒能親自進去看看,而寧教授那邊雖然人是進去看了,但是好像也沒有任何收穫,這才叫人不高興。
但是看都看了,沒有收穫也只能認了。
雖然心裏面是非常的不甘心,但是現在不走還等什麼呢?
他們也沒有辦法跟季染去硬碰硬的,畢竟她身後的季家還有周家,都是他們這些人惹不起的。
惹不起只能走了。
蔣經年對著季染說道:「那既然如此,我就先走了,小師妹切莫太傷心,節哀順便。等過段時間,到師父生忌,我在回來給他上柱香。」
說完,蔣經年轉身就走。
大師兄都走了,其他人也不好再繼續等下去。
也紛紛都跟著走了。
寧教授在最後,嘆氣說道:「小師妹,其實師父這個人心思縝密,他只想把東西留給你一個人,一定會提前做好安排的。必定不會放在這種地方,引起師兄弟們的惦記,其實,你也沒有必要這麼緊張,立馬就和師兄們把關係弄僵了,就讓他們進去看看,也不算什麼。其實,他們在行業內,也都是說得上話的。若是將來你還打算繼續走這條路,他們都是你可以用得上的人脈。實在是沒有必要就這樣鬧僵的。」
寧教授覺得可惜,他覺得季染後面若是在學醫這條路上遇到難題,還能用一用這些師兄們。
現在這樣,以後就實在是不好求人了。
不過,季染是真的一點兒都不在乎這個。
「他們?隨意。寧師兄,一會兒你出去,他們不會怪你吧?」
這些師兄裡面,季染也就只認他一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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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實在是不好將這麼一個老實巴交的師兄架到火上烤。
寧教授:「不會,我意向老實,進去了沒有多那個心眼,也沒有找到什麼,他們自然也不能將我怎麼樣,放心吧。小師妹,待會兒等我們都走遠了你還是仔仔細細的檢查檢查師父住的這個房子吧。
雖然師父可能做了別的準備,但是也有可能他也以為自己還有多餘的日子,還沒來得及準備。
萬一東西在這裡,你可一定要拿走收好了。
其實東西在你這兒,我也是最放心的。
如今時移世易,大家都變了好多,未必還能有當日的那種初心。
反而是你,和我們這些人都不一樣。
如果你要做什麼,也有那樣的實力可以支撐。
只要東西到了你手裡,也沒有人能真的拿你怎麼樣。不過,最近你一定要多小心一些。」
季染:「呵,難道他們還能對我怎麼樣?」
寧教授:「未必不能怎麼樣,只看利益是不是足夠大。」
季染明白了,只要利益足夠大,總是會有人鋌而走險的。
這種事情,難道發生的還少嗎?
「謝謝寧師兄提醒,我都知道了,你快點去吧別讓他們等你太久了,反而最後還懷疑你。」
寧教授點點頭,也走了出去。
季染吩咐道:「來兩個人跟著,看他們是不是真的出去了。」
保鏢應聲,然後跟了兩個人出去。
季染站在門口的位置,往外面看了看。
她之前還真的就沒有想過,師父走了之後還會留下些什麼。
不過,她的學習資料,師父是早就準備好了的。
季染打了個電話,把王府花園裡面自己小院子裡的人全都調動了過來。
她去打開了師父堆放著她學習資料的那個房間。
師父人不在了,這裡放著的學習資料,其實也未必就還很安全的。
季染得把資料全都帶回去。
推開房間門,裡面的資料還是她記憶中擺放著的樣子。
季染開了燈,怕一會兒家裡面來人幫她搬東西會有什麼錯漏,於是先將這些箱子全都打上標記。
按部就班的,老爺子生前就已經告訴過她,要按照什麼樣的順序來學習。
於是季染也就標記好了順序,一會兒還要吩咐人千萬別給她弄亂了這些。
家裡人來的時候,季彧安和方茹也跟了過來。
夫妻兩人陪著季染忙了好幾天,今天也是聽說她和師兄們來這邊看老爺子的舊宅子,作為『外人』他們就不方便跟過來了。
但是聽說季染在這裡整理東西要帶回家的時候,他們也就過來看看能不能幫上什麼忙。
「寶貝女兒,你的那些師兄們,都已經走了?」
季染:「走了,爸爸媽媽,你們怎麼也過來了?」
「我們和你師父也算是有過一面之緣了,現在人走了,你在這裡整理東西,我們過來看看,能不能幫上什麼忙。要是還有什麼需要我們的地方,你儘管開口。」
季染也沒什麼可隱瞞的,直接說道:「我師父曾經應該是一個很有本事的人,是似乎有很多研究成果,不過都沒有公諸於世。宋姨,哦,也就是我師父的女兒,她還在這邊的時候,好像也幫師父申請了專利。
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目前這些東西,我那些師兄們好像也挺想要的。說是過來看看師父住過的老房子,實際上,他們根本就是衝著這些東西而來的。
不過,我發現她們的目的之後,就直接將人全都趕走了。
寧教授倒是沒和他們同流合污,讓我翻找看看。師父走的急了,可能也沒有做好什麼安排,怕是遺留在這房子裡面,萬一真的如此,落入那些心術不正的人手裡,反而是浪費了師父的心血。」
季染這麼說,季彧安聽完之後,微微蹙起了眉頭:「說起來,你師父的這些專利,應該是他的女兒,也就是你宋姨來繼承的。或者若是早有安排的話,便按照遺囑上指定的人來繼承。
不過,你這宋姨到底是怎麼回事兒?自己父親過世,也一點音訊都沒有,父女之間難道是有什麼誤會嗎?」
季染略搖搖頭:「有沒有什麼誤會其實我也不清楚,但是我清楚的是,宋姨可能是繼承不了這些東西了。至於師父是不是有安排我也不清楚,他之前從未提起過。」
方茹也就這件事情發表看法:「你師父不像是一個沒有安排的人。
我們雖然和他只見過一次,可他對自己的身體情況卻非常的清楚,他知道自己油盡燈枯,甚至不願意治療,大概是早就已經安排好了。目前他去的突然,所做的安排很有可能還沒來得及展現在你面前。」
季彧安:「寶貝女兒啊,有件事情呢,爸爸其實想要跟你說說的。其實,之前我和你媽媽跟你師父見了一面之後,也覺得很奇怪啊,他身負奇才,卻甘於住在這樣一個地方,讓人覺得很是奇怪。
所以,爸爸沒有經過你的同意,就著人調查了一下你師父的背景等等。」
季染:「調查?爸爸你調查我師父了?」
季彧安:「呵呵,哪個……畢竟我親親女兒跟著人學醫,我總是要知道一下,我的女兒到底是跟什麼樣的人學什麼樣的東西吧?」
季彧安的話說的沒錯,季染其實也沒有太生氣。
只是覺得不可思議,早就已經瞞著她調查過了。
現在也不是說生氣不生氣的時候,其實季染對自己師父的好奇一點兒也不比自己父親少多少。
「爸爸,你調查的結果是?」
季染也很想知道,調查的結果,到底是什麼呢?
季彧安搖頭:「你師父這個人,很神秘啊,要麼是他自己花了大價錢將自己半生事跡抹去了,就是別的人花了大價錢將他的事情給抹去了。
總之就是,以我們季家的能力,能調查到的東西,實在是不多。
不過,我們季家在京都城,畢竟也還不夠好使,不如周家是這一片土地上的王。
所以,你爸爸我河邊沒調查出什麼東西之後,這件事情就交給周女婿去調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