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世代更迭 真祖落寞
時空，自世界誕生之起就在宇宙編年史上留下濃厚的筆墨，是世界構成最為基本的要素，也是最不可估量的基石。
一直以來時空這個詞彙僅作為『概念』的存在被人們所認知著，即便是在黃金時代被人們所崇敬的最高位神靈都無法準確的模擬出它們的形狀——這是屬於創世神的偉力。
但在重瞳的冷焰之下，『概念』也被點燃，猶如一根根不可思議的薪柴被燃著，一種莫名其妙的缺陷感湧上「滅絕之瞳」的腦海，就像是世界的基石憑空缺失了一點。
環顧四周，宮殿之內的一切都仿佛進入了慢性死亡之中，就連灼痛的哀嚎聲都被引燃，扭曲斷續著，艾斯沃德古爾·亞吉滋緊鎖著眉頭，儘管在魔神降臨的瞬間自己就已經對未來做出了千餘種可能的構想，但面前的情況已經顛覆了自己所有的認知，即便是在千年漫長時光中都從未遇到過的，完全超脫規則的行為。
「為什麼？」
充滿疑惑不解的問到。
「……人性。」
梁月被第二真祖突如其來的疑惑問的錯愕，時空中燃燒的天照也猛的停滯，在思索片刻過後才緩慢複雜的吐出兩個字。
「原來如此……人性，真是讓人意外的答案，明明是高高在上的神明！」
高坐於王位的第二真祖在聽到這個回答後明顯一愣，滅絕之瞳中流露出不可置信的光彩隨即又逐漸恍然，若有所思的對著前方焦灼的空氣低音訴說著。
四周的黃金神殿已經被徹底的溶解，原本抬頭可見的富麗華蓋已經徹底消失，露出外面蔚藍的天穹。
「這……就是你的決定了嗎？」
看著眼前仍舊選擇沉默的女性真祖，梁月深吸一口氣，平靜冷漠的目光注視著那個瘦弱的赤瞳女皇。
「我知道了，那就歸寂吧。」
黑髮青年就像是端坐於雲端的真正神明一樣，只是單方面下達著自己的決定。
而相對的，在場的真祖、上位魔族們都被這句漫不經心的話吊起心神。
他們都無法得知剛剛這個王宮之內的整個空間都被眼前的這個青年輕描淡寫的斬去，從世界中斬落成獨立的空間。
除了熟悉神靈恐怖的第二真祖艾斯沃德古爾·亞吉滋之外，其他人全部都緊張的看著黑髮青年，生怕他再生變故，使出詭異的能力。
人間道走上前來。
他轉頭對著兩側的上位魔族們說道。
「自裁吧！給予你們最後的榮光。」
艾斯沃德古爾·亞吉滋完全不能理解發生了什麼。
沒有魔力與術式的感應。
伴隨著黑髮青年平靜的口吻，構成「滅絕王朝」金字塔頂端的魔族們就像是著了魔一樣，紛紛開始在體內要害處凝聚起全部的魔力，開始自我毀滅，不一會兒，空氣中就瀰漫著一股濃郁的血霧。
神命即天命，神之眼發布出的瞳術就是天憲，豈是下等生命所能違背？
瞳孔緊縮，第二真祖神情凝重，猛的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騰出纖細的巧手在虛空招動。
毫無反應！
第二真祖不可置信的感應著體內仍舊充沛的魔力以及仍然保持著緊密聯繫的眷獸們，不死心的再次召喚了起來。
結局依舊相同，充沛的魔力在經由緊要術式迴路的時候，總是被莫名的打斷，而這個關鍵點正是喚出眷獸意識的關鍵，沒有眷獸意識的填充，再多魔力構築成的龐大軀殼也只是死物。
這就是神的偉力？為什麼和我悉知的神完全不同。
似乎是認命了一般，艾斯沃德古爾·亞吉滋後退著，一屁股坐在了冰冷的台階上，抬起頭看著熟悉又陌生的天空。
一輪折射著蔚藍色光芒的日輪不知在何時起懸掛在正當空，九顆鮮紅欲滴的勾玉規律的排布在六道藍色的光圈之上，它們構成了新的太陽，代替了原本太陽的光芒。
「這？原來如此？」
第二真祖發出恍然的聲音。
黑髮青年一步一步向著艾斯沃德古爾·亞吉滋走去。
在前進的過程中，眼中的瞳力終於開始毫無保留的釋放了出來。
深藍色與赤紅色交替的六臂修羅王之姿態拔地而起。
艾斯沃德古爾·亞吉滋瞪大了雙眸，紅寶石眼睛中盡顯驚恐。
一種莫名奇妙的恐懼感籠罩在這位真祖女皇的心頭，撥動著長生種早已古井無波的心境。
……這是人間級別所能維繫的東西嗎？
艾斯沃德古爾·亞吉滋不能理解，以真祖的級別想要理解神靈的偉力實在是太過於吃力了。
尤其是在這片徹底化為『神國』的王宮之內，作為魔神威壓唯一承受對象，艾斯沃德古爾早已失去了身體大部分的控制權。
自誕生的漫長時間以來，她還是第一次有這種感覺。
真祖也為之恐懼之物——死亡
仿佛在這尊魔神的面前，萬物都是可以操控踐踏的存在，只有謙卑將頭低下的才能苟延殘喘的迎來那一線憐憫。
「原來……這就是噩夢所畏懼的……」
艾斯沃德古爾·亞吉滋幡然醒悟的看著逼近的魔神，眼中的茫然疑惑徹底消失。
「拉·芙利亞手中劃開「戰王領域」的劍影……不，應該說那原本就是你封存力量的顯現……」
魔神走到紫色長髮少女的面前，伸出他六臂中的一隻，攥緊了無法抵抗的艾斯沃德古爾·亞吉滋的腦袋。
將她整個人連帶著提在半空中，升至與修羅王目光齊平的水平。
「到此為止了，「滅絕之瞳」。」
魔神詭異的骨骼摩擦音從巨大的須佐口中傳出，偌大的眼眶中升起一團直逼靈魂的藍色火焰。
少女無法回應魔神。
她的喉嚨以及脊椎，已經在須佐不經意的巨力下粉碎，尚處於再生之中。
艾斯沃德古爾·亞吉滋感到了徹底碾壓性的絕望感。
就像是手持藤盾的士兵，面對一顆緩慢前行，無法阻擋的隕星一樣。
在天穹之上的怪異烈陽下，別說是使用眷獸了，就連維繫著意識清明都快成為一個難題了。
但相對的，艾斯沃德古爾·亞吉滋卻體會到了一種詭異的興奮，即便是聖殲之下的咎神也無法給予的高昂感。
徹底擺脫不死詛咒的解脫感。
——啪
魔神握緊第二真祖的頭顱，一股沖天的藍焰瞬間在她身上迸發。
同一時間，遍布全世界的所有『G種』們猛的心頭一驚，悲哀之意蔓延心頭，眼眶中的熱淚抑制不住的下淌，體內的魔力不受控制的暴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