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研究所的燈光依舊明亮,緒方有馬獨自坐在實驗室的角落,眼前的實驗數據如同一團亂麻,困擾著他的思緒。他已經連續數周陷入了一個研究困境,那就是德斯塔基因帶來的對齊傑拉花粉抗性,他相信這種抗性能夠拭齊傑拉花粉帶來的副作用得到完全抵消,那樣的話人類的社會很可能會發生根本性的改變。
這幾十年來,社會變得越來越腐朽,那些明明積攢了大量的知識與經驗,身居高位的永生宅卻沒有讓這個世界變得更好,而是像吸血蟲一樣,吸食著底層民眾的價值,一邊吸食這些價值,一邊將他秘入思想與制度的牢籠,創建了這個宛如監牢一般等級森嚴的社會。
人之初,性本善。
緒方有馬相信這些人一定都有著善良的內心,至少本來應該是如此的,可是齊傑拉花粉為他們帶來永生的同時,也賦予了他們難以擺脫的詛咒。
經過他的研究發現,齊傑拉花粉之所以會讓人陷入美好的夢境,是因為齊傑拉花粉有一種特殊的效果,他在吸入人體之後會刺激人體的部分腦部神經,一方面是掌管人類的神經,而另一方面則是掌管睡眠與腦神經活性的神經。
所以吸入齊傑拉花粉的人才會陷入美好的夢境,那是因為睡眠神經被刺激,使人陷入昏睡,同時潛意識裡被激發,而且還是不可逆的激發,所以在腦海中才會構建所有的都被實現的美好的夢境,因為始終沒有終結,比如一個人喜歡買衣服,那麼在她的所製造的夢境中,無論買多少他喜歡的衣服他都不會覺得足夠,明明心中充滿著滿足感,就像是上滿了發條的機器人一樣無法停下來。
就算僅僅只是使用齊傑拉的精粹來實現腦部神經的永生,因為始終是作用在人腦,這樣的副作用是無可避免的。
如果這樣的副作用能夠被克服,人類將真正步入完全永生的時代,而且那樣的永生並不是像是詛咒一般將人類推向滅亡的深淵,他相信沒有被激發的人類應當會合理的利用永生,創造出一條更美好的道路,通往未來。
可笑的是,明明擁有如此可怕的副作用,只要是個正常人都清楚,一個人的如果被無限的擴大,會將這樣的人變成怎樣的怪物?可對於永生的憧憬與渴望,像是蒙蔽這些人雙眼的白布,他們只看到了不死所帶來的永恆的利益,卻忽略了這伴隨著利益而來的詛咒。
人類的社會從永生者出現的那一刻開始就已經開啟了根本性的崩壞。
這些發生在高層身上的副作用改變了整個社會結構,然而如果是他的話就可以做到,改變這一切。
他相信著自己,甚至不惜做出忌的實驗,融合人類與德斯塔的基因,在數千次失敗之後,終於融合出了偶然保全了人類意識的生命體。
他本來以為依靠琉夏的存在,能夠拭整個實驗得到飛躍性的進展,然而……進展停滯不前,每一次嘗試都似乎離成功越來越遠。
緒方有馬手中握著一支筆,眼神疲憊而迷茫。他不停地翻閱著資料,試圖找到突破困境的線索。然而,無論他怎樣努力,似乎總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阻撓他的前進。他感到自己的信心在一點點消磨,內心的焦慮與不安如潮水般湧上心頭。
德斯塔基因是忌的融合基因體,幾乎所有與這種基因融合的基因要麼會因為承受不了德斯塔基因而匙崩壞,要麼融合出來的也是死物,不得不感慨當初ELOS得到了外星支援的科技水平,居然生生讓那種以人類水平根本無法融合出正常生命的基因融合出了帝斯扎爾斯那樣的怪物。
這種基因就像是致死的藥,就算僅僅只是非常小的一部分,如果引入人體也會瞬間導致人體的死亡,更別說依靠德斯塔基因所帶來的強大的抗性抵消齊傑拉花粉所帶來的副作用了。
實驗室的時鐘滴答作響,每一聲都像是敲打在緒方有馬的心頭。他抬頭望向窗外,漆黑的夜空讓他感到更加孤獨和無助。他開始懷疑自己的能力和選擇,不知道是否應該繼續堅持下去。
就在緒方有馬陷入絕望之際,一道靈光突然在他的腦海中閃現。他想到了一個可怕的解決方案,雖然充滿了不確定性,但總比一直停滯不前要好。
他決定放手一搏,琉夏體內的基因是偶然出現的德斯塔基因與人類基因的融合成功案例,但也並非是優秀和完整的基因,他能夠以人類的姿態活下來,本身就已經是一個奇蹟。
但毫無疑問的是,至少一直以來的檢測中,琉夏對身體並沒有任何異常,顯然他的人類之軀並沒有受到德斯塔基因所帶來的致死性的傷害。
她體內的人類基因就像是一灘水,而藥一般的德斯塔基因融入這潭水之中,多少是被稀釋了一些,極大的減少了藥的量之後,至少擁有這樣融合基因的琉夏身體並沒有出現異常。
這樣性減弱的「」,是否能夠真正作為治療齊傑拉花粉副作用的「解藥」?
他因此提取了琉夏的體內弱化的德斯塔基因。
然而,事情並沒有像緒方有馬想像的那樣順利。哪怕是弱化的德斯塔基因,對於所有的複製人試驗品來說依舊還是致死的藥。他一次次地嘗試,一次次地失敗。每一次失敗都像是對他信心的摧殘,讓他感到更加無助和沮喪。他開始懷疑自己的選擇是否正確,是否應該繼續堅持下去。
在連續幾年沒有獲得任何研究成果之後,上方的高層雖然非常看好和期待這個項目,但依舊被消磨完了耐心,緒方有馬當初向他們承諾的匙解決齊傑拉花粉副作用的藥物並沒有研製出來。
實驗被勒令永久終止,緒方有馬被永久摘去研究員資格。
終於……
緒方有馬的冷靜一點點崩碎,就連她自己也沒有意識到,因為長時間接觸奇傑拉花粉,就連他自己都被產生了增強的副作用,一直以來他的脾氣變得越來越差。他耗費了所有心血的研究項目不能就這樣毀掉,他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這樣的結局,動搖的情緒在副作用的加持下愈演愈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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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琉夏雖然只不過是這場實驗中的小白鼠,可……
在這麼久的相處以來,他已經明白就算只是小白鼠,可擁有著人類的姿態的琉夏,總是惹得他們整個研究所大家都歡聲笑語的那個小女孩,是一個活生生的生命,研究所里的每一個人都喜歡她,可是在每個人的心中又都清楚,她不過是這場研究中的小白鼠。
那又怎樣……緒方有馬已經把琉夏當成了他們研究所所有研究員的共同的女兒,如果這場研究就這樣被終止,那麼琉夏的結局是肯定的,她很有可能被其他的研究組帶賺到那時等待著她的將不會是這樣和善溫柔的研究,有馬無法想像那是怎樣的未來。
只有一個辦法了,他必須試一試……
在一個充滿齊傑拉花樣本的科學實驗室里,緒方有馬站在巨大的機器前,他的身後是一道玻璃所隔絕著的巨大的齊傑拉花海,也是他們研究所的被稱為「花園」的齊傑拉種植實驗場。
緒方有馬的目光逐漸狂熱。他手中緊握著一個裝有特殊基因的試管,這是他多年研究的成果,一個從琉夏體內提取而出的,通過融合人類細胞被弱化了的德斯塔基因。
緒方有馬心中涌動著無盡的渴望,他沒有想要成為超越人類的存在,也沒用打算掌握無盡的力量。可是他相信,通過將自己的身體作為實驗場,他能夠突破科學的界限,實現自己的夢想。
於是,他毫不猶豫地將特殊基因注入自己的體內。起初,他感到一股強大的力量湧上心頭,仿佛整個世界都在他的腳下顫抖。他的肌迅速膨脹,身體變得更加健碩,力量倍增。他揮舞著拳頭,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力量,仿佛能夠摧毀一切障礙。
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緒方有馬開始感受到身體的變化不再受控制。他的皮膚變得粗糙而厚實,仿佛披上了一層厚厚的鱗甲。他的眼睛變得血紅,閃爍著瘋狂的光芒。他的牙齒變得尖銳而鋒利,仿佛能夠撕裂一切。他的身體逐漸失去了人類的形態,變成了一隻龐大的怪物。
緒方有馬開始感受到自己內心的瘋狂蔓延。他變得殘忍而暴虐,渴望更多的力量來滿足自己的,洶湧的像是崩潰的大壩湧出的洪流,填滿了他的整個內心,就連他的思緒都被完全淹沒了。
研究所內不斷傳出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有馬不明白髮生了什麼,聽起來像是他熟悉的同事的聲音,可是那些聲音那麼近,近的他幾乎能夠聽到血碎裂的聲音,可是他仿佛陷入了一場無盡的幻夢,他眼中的世界扭曲著,各色各樣的色彩在他的眼前涌動,讓他的內心不知為何變得無比暴躁起來,在那一片虛無之中,他瘋狂的揮動雙臂,想要將那些煩人的色彩從他面前全部推開。
但當他那回過神來,猩紅的眼眸之中所看到的……是自己滿手的鮮血,他……變成了嗜血的怪物……
怪物在研究所內橫衝直撞,所到之處,一片狼藉。它毫不留情地屠殺著研究所里的所有人員,無論是科研人員還是警衛,都無法抵擋它那強大的力量和迅猛的速度。血腥和恐怖充斥著整個研究所,人們驚慌失措,四處奔逃。
然而,怪物似乎並不滿足於此。它四處尋找著更多的獵物,利爪仿佛死神的利刃一般收割著那些朝夕相處的同市究員的生命。直到最後,它來到了研究所的實驗室。實驗室里存放著大量的易燃物品,一旦引發火災,後果不堪設想。
就在這時,怪物的爪諄小心碰到了一個易燃物品的開關。瞬間,火花四濺,火勢迅速蔓延開來。怪物似乎也被這突如其來的火勢嚇了一跳,但它並沒有選擇逃跑,而是繼續瘋狂地進行屠殺。
在屠殺的過程中,怪物突然停下了腳步。它的目光被一個美麗的「花房」吸引了,那裡種植著它研究多年的花朵。怪物緩緩走向花房,它的眼中閃爍著一種複雜的情感,既有狂暴,也有柔情。
怪物輕輕地推開花房的門,走了進去。它凝視著那些嬌艷欲滴的齊傑拉花,仿佛在回憶著與它貌同度過的時光。這些花朵是緒方有馬研究的成果,它們蘊含緒方有馬物的希望和夢想。
在花房的香氣中,緒方有馬似乎暫時忘記了外界的屠殺和混亂。它靜靜地站在花朵前,凝視著它們,仿佛在向它們訴說著自己的孤獨和痛苦。這一刻,緒方有馬不再是一個冷酷無情的殺戮機器,而是一個有著複雜情感的生物。
這些惡魔之花明亮地綻放著,淡黃色的花海搖曳,它們的香氣讓人沉醉其中,無法自拔。緒方有馬在花房中靜靜地站立著,它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深深的迷戀和渴望。它似乎被這些花朵所吸引,想要融入其中,與它貌同享受那永恆的幸福
然而,花房外的火勢已經越來越猛烈。火焰逐漸蔓延到了花房,將那裡的一切都吞噬在火海之中。緒方有馬被火勢驚醒,它咆哮著,試圖撲滅火焰,但無濟於事。火焰迅速近花房,惡魔之花齊傑拉也在逐漸凋零。
就在火焰即將吞噬怪物的時候,琉夏突然出現在了研究所的大門處。她親眼目睹了變成怪物的緒方有馬被火焰吞噬的一幕,眼中充滿了驚恐和絕望。她想要衝過去救怪物,但火勢太猛烈,她無法接近。
有馬也看到了琉夏,它的眼中閃過一絲柔情。它似乎想要告訴琉夏不要害怕,但火焰已經將它完全包圍。
厚厚的強化玻璃阻隔了花房內的緒方有馬和琉夏,像是無形的屏障,將他們阻隔去往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
琉夏呆立在原地,淚水模糊了她的雙眼。她無法理解為什麼自己的親人會遭受這樣的命運。她默默地站在那裡,直到火焰漸漸熄滅,一切都化為灰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