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IMPACT

  「轟……」一道紅色的光柱穿透層層烏雲,撕裂天空,巨大的能量在不斷翻湧著,在原本平靜的海面上掀起超百米高的恐怖巨浪,極速的狂風怒號著,將這座海中孤島上的所有建築物,地表的一切在頃刻摧毀殆盡。

  紅色的能量波動染紅了天空,一圈接著一圈以驚人無比的速度朝著遠方不斷輻散開來。念異的紅色波動所觸及之處,一切仿佛都虛幻了一個瞬間,下一刻又恢復如初。

  「快看!那是什麼?」城市街道上,一個小女孩指著天空中紅色的波動光芒,好奇地問著自己的媽媽。

  街上所有的行人在這一刻都停下了步伐,驚嘆著天空中的異像。突然心悸,仿佛內心中有什麼最為陰暗的地方被喚醒了。

  紅色的波動跨越空間,時間,在無盡的所有宇宙中不斷傳播,無論是任何生物都在這一刻突然心悸,不詳的預感湧上心頭。

  「光之左翼……」風見看著手中劇烈發光的光之左翼,突然也感到心跳仿佛突然慢了一拍,光之左翼從未有過如此強烈的共鳴反應,這到底。他走到建築物外,紅色的詭異波動如同惡魔的低語,垂在地平線盡頭,不斷延伸。

  「這是……到底?」不詳的預感在風見心頭涌動,他甚至能清晰地感應到從光之左翼散發出的不安。

  沒有人知道,宇宙大災變的喪鐘,此時已經拉開了大幕。

  已經一片狼藉的島嶼上,暗紅色的巨人雙眼紅色光芒爆發,他的身後大坑中,一塊漆黑隕石與他共鳴著,釋放出恐怖的能量波動,赤紅光柱升天。

  「這就是Impact(衝擊)。」無數能量從隕石中流淌而出,源曰斷地湧入暗之德斯塔的身軀,充盈著他的力量。無比強橫的氣場在不斷暴虐著,暗之德斯塔腳下的地表存存崩壞碎裂。

  原本就強橫的暗之德斯塔,在Impact的力量倍增,破壞力也急劇上升。

  這就是颯尋找的力量,屬於暗之德斯塔本源的力量,而黑色隕石正是開啟它的鑰匙。

  紅色光芒漸漸消失,而impact的影響也完全遍布所有宇宙,所有時間點,匙從微小的某個方面將宇宙重塑了一次。

  暗之德斯塔站立在天地之間,仿佛一切的主宰,暗之君王的壓迫感讓一切陷入死寂。

  他巨大的身軀微微彎下,看著地面一個小不點的人類——玥。

  她迷茫地站著,不明白為什麼自己仍然活著,不明白為什麼颯會無視自己的請求留下自己十年前就本該終結的性命。

  衝擊impact的力量之下,島上所有的怪物已經全部被毀滅,卻唯有她被暗之德斯塔特意護住了。

  「我改主意了,既然你的願望已經達成,那麼……」低沉的聲音從暗之德斯塔內部發出,「把你的性命……交給我吧。從今天開始,你不再是EUD的工粳而是人如其名的人。」

  「為什麼?」玥的眼眸沒顫動,玥不明白,自己的心本來在十年前就死去了,一眾盼著背負的罪孽一同解脫,可是眼前暗的君王德斯塔卻要她活下去。

  這無疑違背了她多年的死亡期望,但是……

  為什麼……感覺有些高興。

  漫長的歲月里,她像是一直在等待著……不是死亡本身,而是有人能跨越死亡,告訴她「活下去。」

  生物總會自然而然地避免死亡,這是本能,但是,當生命的價值重量變得虛無縹緲無法衡量,那活著的意義又在何處。

  對於那樣的玥而言,命令她活下去,就是給了她必須活下去的理由,給了她逃避死亡的理由。

  「和惡魔做交易,就應該有付出代價的準備。」暗之德斯塔一把抓住玥,將其握在巨大的手掌中。「我的力量還沒有完全掌握,在這之前,你要阻止我巨人形態下的暴走失控。」

  如果颯匙暴走失控,意志被暗的力量吞噬,變成一隻只知道破壞的野獸,那麼所做的一切就都沒有意義了。

  「你的內心住著野獸……」玥有些沉默,她眼中的颯,與那些變成怪物的夥伴之間的界限,實在太過模糊。

  「不……我即是野獸本身。」颯淡淡道,仿佛在說一件極為平常的事。

  次日

  風見雙眸緊緊盯著店長手中智能通訊設畢令人震驚的新聞,由於Impact的影響,全球於昨日突然出現超級海嘯。

  儘管風見已經變身為德斯塔盡了最大努力,但是德斯塔也沒辦法同時護住多個城市。近百米的海嘯在全球共570個沿海城市(真實數據)中的480個發生,而德斯塔終究只阻擋住了其中59個國家的海嘯,其餘的沿海城市幾乎被海嘯摧毀了大半。

  「300萬人因海嘯死亡,800萬人失蹤,沿海電力系統幾乎被匙破壞,這……太過分了。」風見愁眉不展,人類史上幾乎從未出現過如此大規模的超級海嘯,加上之前詭異的共鳴波動。

  「不會有錯……一定是那傢伙。眼下地球上能做到這種事的人只有一個。」店長也低著頭。本來芽醫院所在的城市也是沿海地區,如果不是風見及時變身德斯塔抵擋住了海嘯,恐怕那裡也會化作一片廢墟。

  「灰眼,你到底……要做什麼?」風見拳頭緊握,哪怕是昔日的夥伴,做出這種事,他也難以原諒。

  風見默默掀開一塊倒塌的牆壁,用力拖出來牆下已經冰冷的小孩子,一下一下地做著心肺復甦。

  「沒用的……風見,他已經死了……」店長哀嘆一聲。這是無法避免的結局。

  他登上一塊斷壁殘垣,眼前是月光下一片潮的城市廢墟,平靜的海洋此時在沐浴月光下,顯得格外平靜,沒有一點風浪。然而,就在前一天,幾乎一億的生命被它吞噬,多麼諷刺。

  按照EUD的解釋,這次的非自然海嘯依舊是巨型生命體的力量造成的災難,表示遺憾的同時,EUD韓國各地組織也在盡力搜尋著倖存宅只是數量……

  「你小子在什麼呀?!就你這樣的也配來搜救隊!」不遠處一個搜救隊的隊長正衝著一個累得坐在地上的隊員怒罵。

  「哈!?休息一下又怎麼了,反正也救不活幾個,你真煩人。」隊員十分無禮地返到,一臉無所謂的表情。「說到底,這都是巨型生命體的錯,為什麼要我們累死累活來收拾殘局?」

  「啪!」突然的一耳光狠狠扇到他臉上,風見不知何時已經走到了他邊上。

  「現在,也許還有人躺在廢墟下,但是他們很多人哪怕最後一刻都在相信著你們搜救隊,相信著你。」

  「我們有什麼資格說放棄?!假如你的家人還在廢墟之下,你也寧願在這裡說喪氣話也要辜負他們嗎?」

  「巨型生命體引發的災難也許不能避免,但是如果我們放棄了希望,那才是真正的災難。所以,站起來,全世界都在等待著你……」風見神色嚴厲,目光灼灼。他戴著偽裝,別人也認不出他。

  「你……」男子沉默了,神色複雜,突然站起身,朝著風見深深鞠了一躬。然後就又去搜救了。

  風見回頭看向店長,道:「事情恐怕有點不對勁。」

  「嗯。」店長認同到,自他們到達這座城市起一路上遇到的人,不少都在吵架,其餘的也都顯得很情緒化。就連風見和店長自身也都隱隱約約感受到了,內心的情緒如同決堤般不斷涌動,不過兩人的內心遠超常人,才能克制住異常。

  「救命……」輕微的呼救聲突然從人跡罕至的廢墟一角傳來,風見沒有多想便跑了過去。

  轉角,陰暗的廢墟殘垣下竟然空無一人,風見正欲離開,卻突然愣住了。

  陰影中一個黑袍人緩緩走出,依舊是那身裝扮,根本炕清他的臉。

  「喲……好久不見呀,德斯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