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行屍走肉(四)

  「砰!」

  沉悶的一聲響聲突然響起,一輛明顯就是很高檔的半懸浮汽車突然狠狠的靠了過來,可能是因為之前速度過快闌及剎車,猛的撞在了風見身上,將他直接原地撞倒。

  幾個青年十分不爽的打開了車門,他們衣著鮮亮,看到被撞的僅僅只是一個小流浪漢,眼神中無一不透露著輕蔑。

  可當他們看向車輛的受損狀況時,簡直傻了眼,整個懸浮汽車由高強度金屬打造,原本就算是被上百噸的衝擊力正面擠壓也不應該有事才對,可剛剛的撞擊居然讓車體前半部分完全變形,整個車頭像是被綠巨人的恐怖巨力壓扁了一樣凹陷進去,動力系統也壞的離譜,不斷的向外冒著火花,看樣子極有可能會報廢。

  要不是車輛的防護系統非常好,這樣的撞擊足以使車輛內部的人員粉身碎。

  「阿西八!」看到車菱樣恐怖的損毀狀況,為首的那個高大青年也是非常心突已。這輛汽車哪怕在寸土寸金的月球移民基地也足以買下一整房產,採用了最為全新的懸浮技術,卻因為一個臭乞丐而損毀成這樣。

  他們憤怒的走到車體的前方,本以為遭受了這樣恐怖的撞擊肯定已經血模糊,卻發現那個被撞的乞丐毫髮無損,僅僅只是坐在地上顯得有些頭暈,更讓他們來氣。

  「西八,阿哲,你去好好整一下這個傢伙……」為首的青年命令道。

  他的身後一個黃毛青年迅速走出,手裡拿著一根有些發媚麵包,上面還裹著些車窗碎裂留下的玻璃碎渣。

  他半蹲在風見面前,帶著輕蔑的笑意問。

  「乞丐,你餓嗎?給你麵包吃不吃?」

  這是他安排的一齣好戲,只要他表現的夠狠,這齣好戲足夠有吸引力,他就能夠更加得到那位張公子的信任,那樣的話,吃喝玩樂都少不了他的。

  可風見卻頭也沒抬,嫌棄地推開了阿哲遞來的麵包。

  「阿哲……你看吧,連乞丐都不願意吃你給的東西。」

  叫做阿哲的青年嘖了一下,聽到身後的同伴們傳來嘲諷的笑聲,他感覺自己的面子被這個惹人厭的流浪漢侮辱了,頓束不打一處來。

  那個髒兮兮的麵包被他用力的砸在風見亂糟糟的頭髮上,他用力按住風見,連著踹了他幾腳,一邊踹一邊罵出污穢的詞彙。

  「麻的,不給面子是吧,臭乞丐!」

  阿哲用力按住了風見的頭,將他死死的按在地上,另一隻手將那塊髒兮兮帶著玻璃碎渣的麵包瘋狂地往風見的嘴裡塞,強迫著他吃下。

  可他突然又覺得有些疑惑,風見自始至終沒有一絲反磕痕跡,就算是乞丐,就算是沒有尊嚴的流浪漢,被這樣欺辱多少也會有點反抗吧,而且就算滿是鋒利的玻璃碎片的麵包塞到了他的嘴裡,卻沒有如同意料之中那樣流出一滴鮮血。

  風見就像是一個精心製作的木偶,從始至終表情就冰冷的沒有變過,就算是被醅被用力的按倒在地,他的臉上也炕出一絲痛苦與屈辱,仿佛一尊沒有生命的石化的雕塑。

  「笑死了,別人根本都沒有把你當回事,阿哲。」

  「果然嘍嗤是嘍嘍。」

  阿哲身後的幾個青年們不斷傳來譏笑聲,嫌棄著眼前的阿哲竟然連一個流浪漢都搞不定。

  「靠!」

  阿哲越聽越氣,他身後的同伴都是在月球基地上最先移民的大富大貴的人家,可他自己卻僅僅只是一戶普通人家,雖然為了名譽,為了顯得自己高人一等,他追隨了這些傢伙,可這些傢伙始終只是把它當成一個小嘍嘍,就連剛才這樣的惡作劇也是他們提出來的,好讓他證明一下自己的忠誠與資格。

  風見倒在地上被拳打腳態他的軀體如同鋼鐵般堅,連著踢了幾下,阿哲也感覺有些不對勁了,他的每一腳都用上了全力,對於這種毫無反抗之力的流浪漢來說,就算沒有斷掉兩根肋骨,也不會好受才對吧?

  看眼前的流浪漢輕蔑的看著他,那仿佛是已死之人的眸子中根本炕出任何情感。

  而且他的每一腳都感覺自己踢到了一塊沉重的鐵板之上,反而踢得自己的腳尖有些生疼。

  「喂喂!什麼呢?」

  幾個巡邏警官也注意到動靜走了過來,他們耀武揚威的昂首挺,似乎在炫耀著他們的那身制服,當然這也只是走個過場。

  這幾個喜歡在這一帶鬧事的小子,他們是很熟悉的,幾個巡警直接走去了阿哲身後的幾個青年那裡。

  為首的大個子青年微笑著看了幾個巡警一眼,而那巡警也很識抬舉地向他打著招呼,那可是月球4號移民基地資源局局長的兒子,還是獨生子,就算是犯了錯,犯了罪,誰敢動他?別人或許只需要一個電話就能讓自己丟了工作。

  「哎呀,這不是張公子嗎?這麼巧。」幾個巡警爭先恐後的拍著馬屁,「這臭乞丐怎麼敢擋著張公子的路?」

  可是就在這時,其中一個很年輕的巡警突然發出了異議,他上前拉開了正準備繼續毆打風見的阿哲,接著認真地直視著那位「張公子」,開始問話。

  「你們聚眾毆打無辜民眾,跟我去局子裡走一趟。」說著年輕巡警就想要拿出電子手銬,說是手銬,其實那僅僅只是一個手環,但是帶有強大的電擊效果,如果犯人不配合想要逃跑,會瞬間被高宴流穿晚體,所有的肌組織會在瞬間停止行動,全身,無法動彈。

  這樣的電子手銬在這個時代已經完全普及,可年輕民警卻很快被拉住了。

  「喂!新人,你不想活了?你知道他是誰嗎?」周圍的幾個老巡警全部好聲好氣的拉著他,生怕這小子真鬧出什麼事端連他們一起牽連。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們聚眾毆打無辜民眾。」年輕巡警的脾氣也上來了,似乎誰也勸不住。

  「我們做警察的,難道不應該這樣維護正義嗎?那個流浪漢也是人啊!」年輕巡警說著就直接給張公子和幾個同夥連帶著拷上了電子手銬,張公子倒是很配合,乖乖的伸出了雙手,只是面帶著詭異的微笑。

  「你馬上就會親手為我解開這個手銬。」張公子一字一句的說著,目光緊緊的盯著年輕警員,語氣輕蔑。

  「對不起,張公子。」周圍的幾個巡警想要上去幫他解開手銬,此刻正是他們證明中心和邀功的好時刻,要不是這個新人不懂規矩,將他們一起拉下了水,他們也不至於到了如此難堪的境地。

  可年輕警員卻直接掏出了電擊,這種能夠在擊的瞬間釋放出帶有高宴流的電流彈,讓人瞬間地。

  年輕警員直接將舉起來,他義正言辭「前輩們,如果不抓壞人,那我們當警察還有什麼意義?誰如果現在動手,那就是協助拒捕。」

  年輕警員的話鏗鏘有力,一時把在場的所有人都鎮住了。

  剛剛打算上去幫張公子解開手銬的警員們也全部都愣在原地。

  「這樣吧,我給你們局長打個電話。」張公諄屑的撇了一眼年輕警員,帶著電子手銬的手從他的兜里拿出一部電話,他很熟練的在電話錄里找到了那個排位靠後的號碼,撥通,對面瞬間就接通了。

  電話里傳來的正是他們警察局長的聲音,「哎呀……張公子呀,是有什麼事情呢?」

  「你的人因為聚眾鬥毆把我扣了。」

  張公子說的很直白,根本就沒有掩蓋自己的罪行的意思,他說話沒有絲毫猶豫,似乎已經不是第一次這種事。

  「哎喲喲,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了,是誰敢扣的你?老王他們應該懂規矩才對呀。」電話那頭警察局長的聲音明顯變得緊張了,似乎是生怕惹惱了這位張公子,要知道他作為警察局長,在月球移民基地也只是一個很小的官職,但資源局長可不一樣,他每年從資源局長那裡撈到的好處不計其數,資源局長的人脈也比他廣的多,和對方起衝突根本就不是什麼明智之舉。

  反而應該好好合作,多從中撈點好處。

  「是一個年輕警員。」

  「讓這混小子接電話!我親自說他,您千萬別和新人動怒。」警察局長跟狗似的語氣帶著討好的意味。

  「哼……」電話被遞到了年輕警員耳爆聲音開的很大,劈頭蓋臉便是局長的一頓罵。

  「你小諄想了嗎?趕快放人!」

  年輕警員的嘴角抽搐著,似乎因為這樣的事實而感到極度的憤怒,卻無從發泄,他狠狠的瞪著「張公子」,久久的沒有說話。

  「這是命令!明白嗎?小子別犯渾!」

  警察局長的聲音越發大聲,似乎生怕他再繼續惹出什麼禍,牽連到自己。

  「明……白。」年輕警員回答的很慢,他的面色慢慢的陰沉下來,他不得不做出妥協,現在整個人類的資源傾斜在月球,而他的父母還生活在地球,為了儘快攢夠更多的錢,他才來到了月球移民基地,作為警察生活的,這邊的工資比地球高上兩三倍,只要有足夠的錢,他的父母也可以接來月球共同生活。

  可以擺脫地球那貧瘠而惡劣的環境,得到更好的醫療設備和生活條件。

  為了生活,為了家人,他不得不對自己的正義做出妥協好步。

  年輕警員緩緩上前,低著頭將張公子手上的電子手銬解開。

  「哼……」那位張公子輕蔑的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扭頭目光狠厲的看向剛剛那位年輕巡警。

  「你很拽啊?」

  「你們累死累活一輩子都只史,做狗就要守好狗的本分,明白嗎?」

  張公子從懷中掏出厚厚的一沓鈔票,突然用那些鈔票用力的抽打向年輕警員的臉,一下又一下,警員的臉被抽的紅腫,那些鈔票也散落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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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多錢吧?」張公子突然用力的一腳踹在年輕警員部,痛的他只能蹲去,可周圍的警員卻無動於衷,哪怕看到自己的同僚被毆打侮辱,他秘心的卻只有那地上的錢。

  「你要學會對主人汪汪叫,才是一隻好狗,不乖的狗會被衰屠宰場的。」

  80年前,人類的文明接受了接近毀滅性的打擊,幾乎所有的制度與體系全部崩潰,可是即使在那樣的情況下,被德斯塔所拯救的人類依舊活了下來。

  但數了80年,這些體系與制度,階級與財富劃分區的界限,再一次充斥著人類社會的每一個角落,似乎一切都沒有改變。

  張公子擺擺手,周圍的幾個警員很識趣的撿起地上的錢,拖起被打倒在地的年輕警員,迅速撤離現場。

  這下看來張公諄滿的情緒匙被激發了,他看向這一切的始作俑宅雖然哪怕是他們開超速撞了別人,可這個……別人此刻卻完全無所謂,如同木偶般躺在那裡,這讓他非常不爽。

  「帶上他,給他點教訓。」

  張公子一聲令下,周圍的幾個青年一擁而上,將風見架住,拖向人跡罕至的一條小巷。

  這場突如其來的爭端和事故鬧得動靜很大,可周圍的人卻完全沒有插手的意思,他們自顧自的走著,仿佛早就習慣了這樣的鬧劇在生活中上演,畢竟他們並不是鬧劇中的主角。

  就像是黑白的劇場在他們耳邊放映,他們對於生活的感知早已麻木,對於他人的痛苦無法理解,他們追逐著自己的生活,僅僅只是追逐自己的生活,久他們已經疲勞無比,他們無力去管別人的死活,也冷漠的不想去管別人的死活,又或者只是明白了那樣的事就是這個世界的寫照。

  然而無論他們如何努力,都是無法跨越貧與富的差距的,這是這個世界的上位者們早早就定好的規則,規則就像囚籠,囚籠里的鳥無論如何掙扎都只會被牢牢的關在裡面。

  風見被拖進小巷子,幾個年輕人對他拳打腳態這些人足足揍了他十分鐘,反倒將自己累的精疲力漿風見的身軀打起來劇同敲擊著鋼板,無論他們做了多少錢,這個流浪漢卻依然只是那無所謂的樣子,仿佛根本就不在意他們的毆打與侮辱。

  「住手!」

  風見妄骯髒的髮絲麻木的看著那些拳腳不斷的轟向自己,這讓他難以意志的回想起曾經在阿肯所創造的那個地獄中,自己與無數怪獸亡靈戰鬥,無數次死亡,無數次面對這種以一敵多的絕境,被,被毆打,因為弱小就受盡欺凌。

  可是那一切都早就過去了,但那樣的痛苦卻仿佛在他的心中無時無刻不在重複著,循環著,將他帶入更深的地獄,80年過去了,那樣的痛苦卻依舊沒有減輕。

  一個小女孩突然擋在了風見的面前,小小的身軀之上是這個小巷子裡唯一能夠看見天空的夾縫,夾縫之上是青灰色的天幕,沒有雲,也沒有日月星辰……那是月球移民基地的防護罩模擬出的天空,他們折著人造的光,這樣冰冷的天不顯得那樣的不自然,不正常,讓風見提不起興趣。

  渺小的女孩兒就那樣站在天幕之下,也不知道她是從哪兒竄過來的,女孩兒的衣著很好,看起闌像是窮人,他展開雙臂像是保護小的母那樣擋在風見面前,用力的說著「別傷害他,你們這些壞人。」

  那一刻風見突然覺得那樣的背影有些熟悉,曾經自己在以身體作為代價將太古與這個世界的縫隙封閉之後,陷入了長久的沉睡,足足八年,自己在那無邊的漆黑之中被喚醒之時,看到的少年的身影也是如此的相似。

  「叔叔你沒事吧……」

  稚嫩的手撫上了自己的臉龐,巷子裡的光線有些昏暗,但風見依然能看清楚她的臉,那張臉和曾經喚醒他的少年是那樣的相似,那個名為荻原,犧牲生命在輻沙漠之中追尋著他所遺留的光芒,將他喚醒的少年。

  女孩的瞳孔是碧藍色的,那是如同天空和海洋一般的顏色,那一瞬間風見突然想起了某個人,某個在他的記憶中很重要很重要的女孩。

  那個女孩兒也是同樣的眼眸,同樣如同藍寶石般純淨無瑕的眼眸,可是那樣的眼眸最後染上了血,最後瞳孔匙擴張,飄蕩在宇宙之中,冰冷,孤寂……一個人面對死亡。

  「我這就把它們給你攆賺放心把大叔!」女孩兒略微調皮的回過頭,是不是擔心眼前這個髒兮兮的流浪漢會感到害怕,比出了一個大拇指。

  女孩兒的身體也在顫抖,她雖然說著自大的話,可實際上她當然也沒有辦法趕走這些人,對面都是身強體壯的年輕小伙兒,隨便一個人都能夠輕易的碾壓她,可他沒辦法丟下這個大叔不管,哪怕這個大叔看起來稍微有些呆。

  「不要……」風見突然說話了,那一瞬間痛苦的回憶不斷的湧入腦海,那個銀色頭髮對著他微笑的女孩的面容在他的腦海中不斷的閃現,千鶴仿佛正在列車軌跡的那頭,隔著列車和風見相視,每一節列車駛過的車廂之中,妄兩層厚厚的玻璃,風見看見她微笑著的臉。

  可那樣的笑容是那樣的虛假而短暫,當列車駛過,風見愣在原地,對面空無一人,周邊空無一物,他一個人站在荒原之上,耳邊不斷的響起怪獸的咆哮聲,計樹的閃動聲,人們的哀嚎聲,謾罵聲……還有……那個女孩告訴他的「活下去……」

  這些聲音像是無邊無際的蟲群從他的耳邊疾馳而過,仿佛要將他的耳膜連同心靈一起震碎。

  「哦……未成年還敢多管閒事……」

  「嘿嘿嘿,那今兒個就嘗嘗鮮。」

  幾個青年嬉笑著,其中一個已經不懷好意的掏出小刀,比劃著名嚇唬女孩。

  可是女孩沒有退縮,她堅定的站在風見的身前……

  為什麼?

  風見突然充滿了疑惑?他現在正被人守護著,可是從來都是他守護別人,為什麼別人要來守護他呢?

  這樣的守護只會遭之厄運才對吧。

  眼前的女孩明明沒有德斯塔那樣的力量與身軀,明明沒有自己這樣殺人不眨眼的殘忍,也沒有毀滅一切和被毀滅的覺悟。

  卻這樣果斷的站在了他的身前,哪怕身軀因為本能不斷的顫抖著,哪怕那小小的柔的身軀根本不足以擋下人類的惡意。

  風見沒有找到答案,但是他的身體自作主張的動了起來,揮舞過來的小刀狠狠的刺中了他的身體,接著應聲斷裂,對方的手指一寸一寸的骨折,表情也逐漸因為痛苦而扭曲起來。

  「你……」為首的張公子終於意識到了事情有些不對勁,眼前的這個流浪漢不僅輕而易舉的擋住了汽車最高速度的衝擊沒死,甚至沒有被撞飛出去哪怕一點距離,那可是上百噸的衝擊力,上百噸的衝擊力甚至不夠擦破他的皮,剛剛所有的攻擊也沒有一點作用,對方從始至終就只是不反抗而已,並不意味著沒有辦法傷到他們。

  「你到底……是什麼東西?」那個張公子突然掏出了,那是這個時代的產物,經過改裝加強後使用大毫米口徑子彈的手,威力大得驚人。

  震耳欲聾的響響徹了小巷,8.33毫米口徑的穿甲彈撕裂風見的衣服,在他的口瘋狂旋轉,然後……緩緩停下,落地……

  小巷裡面靜的可怕,金屬與地面的碰撞聲卻格外的清晰。

  哪怕是子彈都傷不到此刻的風見分毫,他的身軀早就已經不是人類,而是作為德斯塔奧特曼人類大小姿態下的態擬,也就是說現在的情況下,奧特曼的姿態才是他原本的姿態,而人類的模樣僅僅只是偽裝。

  「怎麼……會……」在場的所有人都震驚了,甚至包括剛剛以為風見會被那一直接打穿而捂住眼睛的女孩。

  一陣有些陰冷的風猛的吹進小巷,吹散開風見髒亂的頭髮,露出那對閃動著銀色的異樣光芒的眼睛。

  「這傢伙……不是人類!?」

  「是宇宙人!怪物!」

  「可惡!瑪德!」幾個張公子的小弟嚇得落荒而逃,甚至能夠擋住大口徑子彈的怪物,他們拿什麼對抗,他們確實會有張公子賣命,可也不至於為了這種事兒丟掉性命。人類欺怕弱的本質在此刻暴露,他們丟下了張公子自己逃跑。

  「可惡!」張公子一邊罵著一邊開,「可惡可惡!」

  然而風見只是默默地朝著他前進,每一顆子彈打在風見他身上都毫無用處,甚至不能擊退他一步。

  「啊啊啊……!」張公子似乎已經喪失理智,也不瞄準的瘋狂擊著,一個打歪的彈片擦過了女孩的右,瞬間湧出鮮血。

  然而他的子彈很快,已經打空,他瘋狂的扣動著已經空掉的支,接著緩緩的抬起頭看著風見,那一刻他的眼神像是看到了傳說中的神。

  那是怎樣的眼神呢?……風見距離最近也最為清楚,他很失望,失望人類自始至終沒有一點點改變,他所拯救的文明幾十年來依然在腐爛著。

  那樣畏懼而恐慌的眼神,就像是曾經那些宇宙生命看著傳說中的行星暴君阿肯那樣的眼神,果然就和阿肯所說的一樣,自己和阿肯從始至終就是一樣的人,他們最終都成為了別人心中的夢魘,成為了別人所害怕,所逃離,所憎惡的存在。

  張公子屁滾尿流,雙直接了,癱坐在地上,剛剛風見雙眼中所爆發出的滲,宛如讓他看到了一隻可怕無比的巨獸。

  生命體的本能讓他恐懼而顫慄,他深切的感覺到,剛剛自己如果再往前踏出一步就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