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撕裂的畫作

  阿伽門農的左邊黑鉗被整個生生切斷,斷口黑色血液四濺,不斷有蒸汽冒出。德斯塔沒有停下,雙臂連續揮動,在阿伽門農體表轟出一道道傷痕。

  一個側身斜拉,閃電臂刃從阿伽門農身體左側直直地橫拉出一條大裂口,看起來極為恐怖。

  「嗷!」阿伽門農看起來極為痛苦,全身不住地顫抖著,頭也扭向一邊了。看樣子目光已經從德斯塔身上移開,像是準備要逃走。

  「不對!」店長發現了異常,「那傢伙嘴裡的臉,在笑!……」

  果然,風見警惕剛一放下,阿伽門農突然回頭,花瓣狀的嘴巴狠狠咬住了德斯塔的左肩。

  銳利的獠牙在德斯塔肩上不斷搖動,似乎要撕裂整塊皮。這種感覺,無異於將肩膀靠近絞機里。

  「太狡猾了……」風見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個看起來只是單純憑藉本能行動的怪物竟然有這麼多的陰招。

  「風見……它可是我特意為你準備的大禮,怎麼可能不用心。」遠處的黑袍人慘白的嘴醬起一抹詭異的笑容,轉身沒有再關注戰局而是離去了。

  「呲!」阿伽門農的嘴巴里不斷湧出紅色的霧氣。

  「怎麼可能?!明明還沒到孢子的成熟期。」店長完全慌了神,那紅色氣體無疑是阿伽門農的孢子,一旦被吸入,吸取德斯塔的能量,不知會在風見體內誕生什麼樣的怪物。

  「不對,那些孢子還未成熟。」店長仔羨察後,終於鬆了口氣,但未成熟的孢子依然有通過傷口對方神經系統的能力,至少總好過風見匙沒救。

  德斯塔的身體被孢子影響,動作變得遲緩了許多。突然德斯塔變為紅色的特洛伊形態重量驟然增加,帶著阿伽門農一同狠狠砸向地面。阿伽門農的觸手此時已經牢牢纏繞住了德斯塔,形勢危急!

  「咻咻咻!」幾道綠色光束準確命中阿伽門農的觸手,悉數打斷,正是綠川的突擊飛翼的攻擊。

  「好機會!」風見用盡全力,火焰瞬間纏繞右拳德斯塔克爆裂即將使出。

  「阻止巨型生命體4號,我要活體目標。」石掘一郎冷漠道,這隻怪獸身上到底有什麼秘密,他已經迫不及待,為什麼會擁有人類的波長。

  數枚威力非凡的飛彈轟在德斯塔背上,爆炸瀰漫強行打斷了蓄力,良機錯失。阿伽門農再次發出詭異的笑聲,仿佛東馬勝也的笑聲。

  「東馬……為什麼要變成這個樣子?」風見眉頭微皺,這之中必然有他的原因,如果他當初能更多考慮一下這個驕傲者的想法,可能事情就不會演變成今天這樣。

  「風見!絕對不能放走這傢伙呀。」店長拳頭握。滅亡的災難,他已經無數次,無數次在這個無情的宇宙里見過,卻無能為力。追尋光之巨人的力量原因之一也是為此。

  阿伽門農用力掙脫開德斯塔,頂著眾多光束攻擊飛向天際,而德斯塔身軀已經,即使追過去,恐怕也沒辦法了。

  「追上去!」芳音毅然全開推進器,準備近距離用新配備的捕獲網限制住怪獸的行動。

  「可惡!」店長用力錘了自己的一下,事到如今,他依然什麼都做不到。

  「B-400地區出現高能量反應!是0號!」

  突然一道暗紅色的光線破空而來,所有人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光線已經匙湮滅了阿伽門農,連同被能量波及的突擊獵鷹號也從空中冒著壓落了下來,半個機身都消失不見了,若是她剛剛再接近一點,恐怕必死無疑。

  「隔著13個地區,那傢伙……」佐老也滲出了冷汗,這樣的距離,甚至根本不在視線範圍內,可暗之德斯塔竟然輕而易舉就做到了。

  𝑠𝑡𝑜55.𝑐𝑜𝑚

  B400地區,暗紅色巨人現在荒聊一座小鎮邊緣郊區,一陣熱浪吹過,那身影竟然瞬間蒸發般消失得無影無蹤。

  「反應消失……」

  一個小男孩痴痴地趴在窗沿爆踮起腳尖看著窗外幾個在別墅大門外嬉戲的孩子。稚嫩的眼神中充滿了羨慕。

  他身後是裝修十分講究的寬敞書房,齊整整堆滿了長長的書櫃,就連書桌椅子這些每一樣也都價值不菲。

  可是,男孩並不高興,寬敞且太過安靜的書房裡,他小小的單薄的身影顯得有些孤單。

  「東馬!你在什麼?!」一一寬厚的大手突然按在了男孩肩上,來人的聲音充滿了怒意,大得嚇人。

  「對……對不起」小東馬有些戰戰兢兢地轉過身,眼眶有些發紅,但是他不敢哭出來,因為即使年紀小小,他也清楚如果自己在父親面前哭出來,將會面臨什麼樣的懲罰。

  「東馬!你是我的兒子,和那些小雜碎們是完全不同的,搞清楚自己的身份!」大手在小東馬肩膀上的力度又重了幾分,越來越疼。男人卻似乎對小東馬的沒有順從禾耐頗為滿意,送開了手。

  「你自己看看上次的考試!」男人將一張揉的一塌糊塗的試卷扔在地板上。

  小東馬看了看試卷,有些不明白。」上次的考試我是學校唯二的兩個滿分,父親。」小東馬的語氣仍然極為順從。

  「啊!?」男人突然一巴掌將小東馬扇倒在地,臉色氣的通紅,猙獰無比,「唯二!?你也知道是唯二!我不允許唯二,你是我的兒子,應當是最優秀的。」

  「可是……可是……已經滿分了。」

  「什麼!?不要找這種理由!你必須贏過他!」

  男人勃然大怒,將書桌上的一副畫撕的粉碎,那是小東馬偷偷擠時間畫了一個星期的畫,上面是幾個牽著手嬉戲的小孩,隱約可以分辨出其中也有他。簡單的色調,卻蘊含了他一直以來的願望,期盼,這座浩大的別墅,是他的牢籠,也是他心靈的墳墓。

  「就是因為花時間在這種東西上!你才會輸!」男人絲毫沒有憐憫正慌忙著跪在地上想去撿起那些碎片的小東馬,一腳將他再次踢倒。「真狼狽,就和你那該死的混母親一樣。你果然是個廢物!」

  母親……小東馬多久沒回憶起這個詞了,那個因為這個男人蠻狠的家暴而自殺的母親,曾經是那麼的溫柔可惜已經不在了。

  但是,為什麼自己留存了下來呢?為什麼自己必須這樣卑躬屈膝呢?

  「從今以後你的學習就到閉室去,那裡沒有窗戶,也免得你分心,我會安排人看守你,不要想著偷碰去!」

  小東馬看向自己的背後,仿佛有一雙隱形的翅膀,正著厚重的枷鎖,不斷的滴落鮮血。

  步入高中,東馬終於暫時脫離父親的魔爪,但是他憎惡了一個人,名叫風見的開朗男生,那個人,活成了自己本來最初最初想要成為的模樣,他壓抑自己,忘記那些最初的一切,終於變成父親滿意的模樣,人們無不崇拜他,可是他害怕了。自從看到風見,那種最初願望的感覺又被從無數荊棘深處喚醒,無論對錯,每多走一步都是痛楚。

  曾經的他,終究活成了那個最討厭的父親的模樣,卻害怕看到自己真正期盼的模樣。

  而現在,一切終於可以結束了。

  「暗……」風見痴痴地看著天空中殘留的紅色能量波動,內心不知為何猛的一揪。仿佛有什麼曾經極為熟悉的事物在記憶中消逝了。

  「再見了……東馬勝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