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肯踉蹌著,幾次摔倒在地,他身後的德斯塔宛如喪屍一般再次緩緩爬起,雙手瞬間釋放出暗紅色光刃,同時再次向著阿肯起身衝來。
阿肯的確是不死的,他的能力讓他可以始終逆轉生死,死亡對於他來說是那麼近,卻又是遙遠,那麼遙遠的東西,阿肯始終在殺戮,掠奪生命,對於他來說已經不是什麼會讓人感到不適合奇怪的東西。
他是戰士,所謂戰士……就是在將敵人的血蠶食吞噬之後逐漸成長起來的勇士,然而這場戰鬥已經持續了太久,每一次的死亡都像是突然墜入大海,冰冷的漆黑和濃重的血腥味撲面而來,仿佛一切都在那個扭曲黑暗的世界裡融化成不知名的一灘。
這樣的死亡在不斷的循環著,德斯塔是第一個真正意義上給予他死亡的重創的對手,德斯塔奧特曼,這個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奧特曼的仿製品,一度被他認為是拙劣的模仿品的傢伙,此刻終於露出了那恐怖的獠牙,他才是這個宇宙有史以來最大的災厄。
殺不死又怎麼樣?一次殺不死,那就再殺第二次,第二次殺不死,那就繼續第三次,只要阿肯復活,德斯塔便不斷的將他殺死,然而戰鬥到現在兩個人都已經極其虛弱,阿肯能夠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的領域幾乎已經無法展開,無間煉獄所要消耗的能量是一個天文數字,如果外部展開的話,肯定可以一舉殺死德斯塔,但另一方面他又忌憚那猩紅粉碎者的破壞力,那是能夠直接割裂領域的武器,如果他的領域被再一次破壞掉,那麼他很可能真的被德斯塔殺死。
阿肯咆哮著,那兩句光刃削過他的腳踝,讓他重重的摔了下去,的恆星內核能量在不斷的破壞著他的軀體,德斯塔也是一樣,鄭州到現在他們已經幾乎沒餘力同時釋放能量,同時抵禦那15億℃的高溫和面對眼前的敵人。
同類……沒錯,他們就是同類,都是為了破壞和殺戮而生的怪物。
說到底力量存在就是為了破壞,所謂強大的力量,就是為了凌駕於一切之上,為了將阻擋自己填入的所有敵人全部殲滅而誕生的。
德斯塔是如此,他也是如此,兩人的生存之道在此刻交匯,碰撞出宇宙中最耀眼的火花。
德斯塔已經將他殺死了超過百次,阿肯的能量和德斯塔的能量都已經接近耗盡,德斯塔身上的深紅色紋路此刻也變得無比暗淡,阿肯的身軀更是破破爛爛,每寸皮膚上的鎧甲都接近破碎,不斷的滲出漆黑的血。
他已經沒有餘力和德斯塔繼續耗下去,面對這個不斷進化成長,宛如病一般恐怖的怪物,阿肯第一次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動搖,這樣的動搖並不是因為德斯塔的強悍,而是因為他那野獸一般的,堅的難以想像的內心……
德斯塔一直在封閉自己的內心,阿肯一直在遙遠的赤紅星系觀察著地球上的德斯塔,所以他明白這傢伙根本就不是適合守護什麼東西的存在,哪怕打著奧特曼的旗號,哪怕有著奧特曼的姿態,怪物始終手物,哪怕他們變得再強悍,他們也依舊都事獨的奴隸,這個世界只有那些突破常理的異類才能站在一切的頂端,然而異類註定是難以被容忍的,就像阿肯的所作所為,他宛如屠夫一般屠戮宇宙生命,自己的敵人,向整個宇宙展示他的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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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們把他叫做暴君,可掠奪生命對於他來說何嘗不又是一種生存之道,對於他來說只要弱小就無法生存下去,在這個孤獨而殘酷的宇宙中,只有強者才能夠有生存的權力。
德斯塔也是,他也是和自己一樣的突破常理的怪物,不被人理解,不被人相信,對人類來說那種神明一般的姿態,那種與自己不一樣的姿態,那種超越人類認知的力量,就是所謂的異類,所以他們一次又一次的背叛德斯塔。
也許在德斯棠內心裡依舊想要獲得他們的認同,因為他相信自己也是一個人類,因為他的夥伴是人類,因為他所愛的人是人類,因為他在人類的身上看到了希望,可能性。
然而這樣的希望和可能性是那樣的渺小和不自然,他僅僅只是因為生在了地球,所以選擇去相信人類的希望,如果他身在宇宙,他也會在更多的宇宙種族之上看到他們所存在的希望。
這個世界上並沒有那麼多十全十美,合乎常理的事,德斯塔是宇宙的錯亂,他會將自己的內心打造成孤獨的囚籠,不斷的囚自己,也是命運的錯亂。
德斯塔……阿肯一點一點的,越發感受到這傢伙內心那龐大的男以想像的孤獨,如果自己站在德斯塔的身份之上,就那樣誕生在於地球,也偶爾很幸運的遇上了信賴自己的人類,又因為那樣可怕的戰爭再一次失去他們,被人類所仇恨著,在守護了人類之後被緩緩遺忘,恐怕自己也會和他一樣,做出相同的選擇吧。
「賭上一切吧!德斯塔!」
阿肯那張猙獰的臉此刻突然平靜了下來,他的眼眸深處顫抖著,他已經霸占行星王座數百萬年了,數百萬年裡,他一直是宇宙中為所有人所忌憚的存在,生命體只能仰望他,他是神明,是毀滅一切的破壞宅他的憐憫讓生命痛哭流涕,他的憤怒讓宇宙顫抖顫慄。
然而此刻他終於遇到了平等的傢伙……不是宇宙議會的那些冰冷的討人厭的傢伙,而是一個和自己一樣由弱小逐漸進化到強大,一點一點的由稚嫩變得能夠在這樣冰冷的宇宙中站穩腳跟的傢伙。
他們同樣有著想要守護的東西,同樣有著所憎恨的東西,同樣有著戰鬥的理由。
他們是如此的相像,此刻的他們都不再是宇宙中的神,捨棄了所有的光與榮耀,他們也僅僅只是這銀號宇宙誕生的數億年中渺小到不能再渺小的一點塵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