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
「風見……」
特瑞四全身燃燒起宛如恆星一般耀眼的火焰光輝,這是她以自身的所有能量為代價,以重傷自己為代價,施漳捨命一擊。
10萬年內只能使用一次的奧義。
奧特炸彈……
她積蓄一次的能量足夠炸掉整個宇宙。
這是遠比她的必殺技極致光線和領域更加強悍的技能,這是一個而溫暖的擁抱。
在特瑞斯小的時候,他的父親特然奧特曼經常這樣擁抱著她,將她高高舉起,或者讓她在自己的肩膀上,遠遠的看著那些宇宙中不斷閃爍的星辰。
那些星辰那麼遙遠,又那麼近,就連他們自己也許也只是那些星辰之中渺小的存在而已。
特蘭奧特曼告訴她,他們每一個人都是一顆星星,在寒冷而漆黑的宇宙里互相遠遠的對望,星星和星星之間幾乎永遠不會接觸。
他們都很孤獨,但是自身所發出的光芒哪怕很遠很遠也會溫暖到別的星星。
特蘭告訴她。
天空中那麼多的繁星,你眼中所看到的鏽,有的其實是跨越幾十萬光年而來進入你的眼中的。
那些星星其實可能已經死了。
但是他們的光輝依舊願意你而跨越了幾十萬光年而來。
那些光在宇宙中孤獨的漂泊,幾十萬年,幾十億年,都無所謂。
所以在這個宇宙中是存在著的,那些溫暖而耀眼的東西,被稱之為「愛」的東西。
特瑞吮時並不明白,她只覺得父親的擁抱很溫暖。
特蘭說。
那些星星真正見面的時候會互相碰撞在一起,它們熱烈的愛就會引發巨大的爆炸,他們在宇宙中孤獨漂泊的太久。
所以相見的時候總是化作溫暖的火焰與星辰。
後來特瑞斯才明白,那是星球與星球之間的碰撞,這種情況很少,但是在廣袤的宇宙中也經常會出現。
「孤獨的……星子嗎?」
特瑞四能量逐漸枯漿彩色計樹的紅色閃爍到極限,她突然溫暖的笑了,自己為了意會所做的一切其實有沒有意義並不是那麼的重要。
她終於明白自己為什麼當初會在地球上放過德斯塔。
其實她騙了自己。
她並不是太久沒見到其他奧特曼,很多時候他就像是電視機這頭的觀眾一樣,通過機械恆星遠遠的看著那些其他宇宙的奧特曼,像是看著每天早晨8點的特攝少兒節目。
那些奧特曼團結一致,共同打倒強大的敵人,他們有著很多的隊友和朋友可以信賴的人。
有的直接就滾在地球的防衛隊工作,怪獸來了人就突然消失不見,當然總不能解釋自己是變身奧特曼去打怪獸了。
然而就算這樣吊兒郎當的工作也不會被開除。
然而就算這樣吊兒郎當的消失,在出現的時候依然會喜笑顏開的招著手對著隊友們大喊。
於是夕陽下那些隊友也印出笑臉,對他說一句「歡迎回來!」
就算這些傢伙暴露了奧特曼的身份,隊友們也都是一臉「啊,我都懂,早就知道了」的表情,人們依舊歡迎他們,人們依舊愛著他們。
那些宇宙的人類需要奧特曼,在他們心中,奧特曼就是他們的守護神。
奧特曼的存在就是他們心中最大的希望與信仰。
可是……
想起來這真他媽是童話中的童話……
德斯塔偏偏就是沒有這樣的待遇,他太真實了,又或者是這個世界太過殘酷和冰冷。
那些真實發生在別的宇宙的事,在特瑞斯看來就像是圓滿結局的團圓大喜劇,這麼好的隊友怎麼可能遇得到?這沒刁民的人類怎麼全都是?
她一個人孤獨的在宇宙中嘆息,也許是變成了檸檬精,他也想在那些童話一般星球上展開一段童話般的冒險,見到怪獸就直接一拳打死,好,讓他的隊友們歡呼,「哇塞,好厲害,特瑞斯你是我的女神!」
可其實並不是這樣的,她是宇宙深處的一個孤獨的小女孩,每天像個偷窺狂一樣按照宇宙議會的任務監視著每一個宇宙的動向,更多的時候她會去看其他的奧特曼。
所以那些傢伙們她都認識,哪怕是初代傑克佐菲蒙上了身體只露個臉,她也一樣能認出來。
「初代,賽文,傑克,泰羅,佐菲,迪迦,戴拿,這幾年還有那個野人般的布萊澤……」
她如同背著菜單一般熟練的默讀出他們的名字,看著機械恆星身上顯示出的各個宇宙的畫面,看著那些奧特曼的生活是她的生活唯一的樂趣。
本來這樣一台大型宇宙放映機電視,算得上是她在宇宙邊緣唯一的家具。
像這樣的家具還是宇宙終極武器,結果給德斯塔這麼一個初出茅廬的奧特曼給一頭扎碎了。
她很慘,這下子連電影都沒得看,漆黑的宇宙邊緣深處,她簡直像是那種牢底坐穿的陰暗下水道里的履蟲。
可是她並不覺得是德斯塔的錯,哪怕是德斯塔扎碎了她唯一的家具與樂趣,不知道為什麼就手不起來這傢伙……
也許是因為他們很相像吧。
也許是因為他們都是父親特蘭奧特曼口中所說的,宇宙中孤獨的星子。
星子和星子都事獨的,那麼就應該相互守望,不是嗎?
可是議會給他她的標準是,把那顆星子,那顆她所遇見的和自己一樣孤獨的星子掐滅,她從來就不是可憐德斯塔,只是可憐著那個孤獨的自己。
可憐的那個在宇宙深處獨自看著大電視的小女孩……
她認識那麼多的奧特曼,可是沒人記得她,就像他的父親特蘭奧特曼守護了原本光之國所在的宇宙,然得不離開那個宇宙,他死了……再也沒有人記住他了。
除了自己……自己是最後記住他的人了。
活著到底是什麼呢?活著的意義到底是由什麼而定義的呢?
特瑞斯不明白……
特蘭曾經告訴她,一個人有三次死亡。
第一次是腦組織死亡。
第二次是葬禮下葬。
第三次是他被所有人都遺忘。
特瑞斯覺得自己從很早很早以前就已經死了,世界上記住她的人太少了,或者說她這樣的人根本就不應該被記住。
她還記得自己第一次執行任務時,見面的那顆全是皮格蒙的星球。
那些小傢伙們如此的相信她,記住她,將她奉為神明。可是自己卻將這顆星球全部毀滅。
宇宙之中所謂的正義到底是什麼?所謂的邪惡又到底是什麼?是誰來定義這些正義與邪惡?
特瑞斯一個人在宇宙的盡頭深思,這個宇宙和其他的宇宙就是有所不同,在這個宇宙中沒有童話,只有殘酷的現實,在童話里正義與邪惡總是那麼的直白和相對,好像好人始終就是會扶老奶奶過馬路的那種,好像壞人始終就是那種走在街上都會敲詐勒索你錢的壞。
自己是什麼人呢?德斯塔又是什麼人呢?
她只知道德斯塔和別的奧特曼都完全不同,那傢伙和自己這麼相似,一樣的孤獨。
即使他站在地球之上,即使他站在人堆里,那些不被理解的目光,那些質疑的眼光,那些人類懷疑他的眼光。
令特瑞斯那沒爽……
這個世界上有那麼多的童話,為什麼童話中的主角就不能是你?她也想啊,風見一樣也想啊,可是他們所處的世界始終就不是童話呀。
孤獨的星子只在宇宙中漂泊,那些孤獨的鏽在宇宙中不斷穿梭,和父親特蘭所說的不同,他和德斯塔同樣是那樣的鏽,可他們從闌是為了進入到某一個人的眼裡。
他們只是不想一個人靜悄悄的在宇宙中孤獨的待著,所以一直前進,前進……希望有一天能得到而溫暖的愛。
只是……德斯塔被捲入那宿命所編制的巨大的漩渦之中,他不得不坐上王座,那是血與爭鬥的王座,一旦坐上就滿身荊棘,永遠也摘不下來。
以前漆黑巨人赤紅色的眼眸是那麼的冰冷,可是他明明那麼深刻的,記得這雙眼眸之中曾經流露出那樣深切的悲傷。
「給我醒過來啊!風見!」
的能量噴涌,「光之海」逐漸崩碎,宇宙之中到處都飄蕩著金色的光之粒子,仿佛一場無邊無盡的光之大雪,一眼看去都是金色的世界,那些光落入掌心,那麼的溫暖,那麼有愛。
你怎麼能想像……它們都是這麼孤獨的星子所散發出的光芒。
光的海洋之中……特瑞斯緊緊地抱住了德斯塔,她絕不鬆手,任由著那的能量爆發,在宇宙間燃起一輪耀眼的超新星,將德斯塔連同自己一同湮滅。
𝘴𝘵𝘰55.𝘤𝘰𝘮
……
「好溫暖……」
少年感受著那身體上傳來的溫度,突然感覺暖和了些。
為什麼自己會突然變得暖和?冷氣依然呼呼的開著,大概是電影院的主人想要把觀影室直接變成凍豬的冰庫吧。
他百無聊賴的拿起另一沓錄像帶,那些陳舊而堆積在角落裡的錄像帶沒入黑暗深處,像是無邊無際的海洋。
突然,一盒錄像帶燃燒了起來……
的火焰在他手中不斷的燃燒,少年卻沒有鬆手,任由那火焰炙烤著自己。
他不覺得很燙,一個人孤獨冷的太久了,就連到將自身燒毀的火焰都覺得溫暖,就像是生活在黑暗裡的蛾子。
就算火焰會燒盡它的一切,它也還是會投入那火焰之中。
少年的手顫抖著,錄像帶逐漸掉到地面摔碎……
變成黑白的電影畫面逐漸擁有了色彩。
「好美……」
那是一顆星球,一顆藍色的星球,蔚藍的海洋包裹著綠色的大陸,雪白的雲層在地球的大氣下方漂浮。
他看到中間巨大大陸的中央,宛如長龍一般的人工建築如此醒目……
這顆星球上一定生活著很多幸福而歡樂的人們吧,他們也一定很喜歡這個星球吧。
少年看著這顆那麼熟悉而又陌生的星球,突然覺得那麼溫暖,他的腦子裡不知為何冒出一個想法。
「如果我老了,是不是可以去這顆星球上養老的?」
「哎呀……畢竟這顆星球看起來就很適合養老啊。」
「哎……為什麼……」
少年……輕輕探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痒痒的,仿佛有什麼潤的在滑落。
他的心仿佛被人砍了一刀,那麼的酸楚,那麼的痛苦,所有的委屈孤獨在一瞬間涌了出來,仿佛要將他匙淹沒。
他也多麼想出去啊,也想去見見那溫暖的陽光,也想去見見那八月的盛夏,去見見那臘月的飄雪……
去見見那個……曾經握住了自己的手的女孩……
可是不行啊……
少年縮回了顫抖的手,眸子裡裝著灌滿整個宇宙的孤獨。
……
「小心!」高斯大聲提醒!
德斯塔依舊沒死,全身被的能量灼燒得幾乎只剩下骨架和殘破的血,他的眼睛只剩下了一隻,而明亮的紅色眼睛仿佛惡鬼之眼……
這樣的他……此刻卻那樣劇烈的顫抖著。
猩紅粉碎者停在奄奄一息的特瑞四脖子前一寸處,恐怖的勁風穿透空間貫入後方的宇宙星空之中,掀起巨大的氣浪,斧刃停下了。
德斯塔仿佛受到了巨大的打擊,渾身止不住地顫抖起來,手中的猩紅粉碎者轟然墜落……
那樣恐怖的鬼神一般的姿態,此刻卻變得那麼卑微那麼弱小,緩緩蹲下,宛如一個被搶了棒棒糖的小孩兒般痛苦的顫抖起來。
赤紅的暗粒子沿著德斯塔雙眸間的裂縫緩緩流下……仿佛孤獨而落入深淵的人在流出血淚。
「德斯塔……」高斯仰起頭,他看清楚了,那赤紅色的眼眸深處深切的悲傷,以及泥滿整個宇宙的,無邊無際的一人的孤獨。
「殺……殺了我……」
漆黑的宇宙中,深紅德斯塔痛苦的顫抖著。
怎麼可能……他怎麼可能不想要活下去呢?他怎麼可能不想要親眼見證地球的未來呢?他怎麼可能不想和千鶴永遠在一起呢?……
可是第一次,他選擇了捨棄生命前往宇宙直面阿肯,用最後的抵抗換取地球的平安……
這是第二次,他選擇犧牲自己的生命來終止暴走的自己所帶來的無止境的殺戮與破壞。
他明明那麼努力的想要活下去,此刻卻瑣這麼違心而痛苦的話語。生命真的是難以權說的奇妙的東西,他從來就不打算過為了打倒怪獸而丟掉性命,他一開始是那麼的沉醉於德斯塔的力量,拒絕了千鶴的邀請,平凡的活下去,他明明是那麼自私的人吶……
然而現在……
他傷害了宇宙中太多的太多的生命,毀滅了太多的星系,對於這所造成的創傷已經遠遠超過了宇宙議會對地球造成的威脅的總和。
德斯塔奧特曼的陰影已經深深的籠罩在了零號宇宙的所有生命之上,現在整個宇宙都清楚曾經那個守護著地球的神聖巨人已經墮落為屠戮萬物的野獸,他從地獄深淵歸來,帶來無盡的破壞與毀滅。
然而實際上生命並不能以此當做天平之上作為對比……生命並不是那樣廉價的東西,但是仇恨卻是如此不可磨滅,宇宙對人類和地球造成的創傷,打開了仇恨的續端,這樣的戰鬥不可能結束,劇同卡牌遊戲,一方和另一方切換著出牌,兩方不斷的攻擊,直至有一邊匙隕落。
這就是這樣殘酷而冰冷的戰鬥。
世界不會給弱者留存任何機會,當德斯塔無數次的在阿肯的萬象冥府中被一遍又一遍的之時,他就已經明白了這個道理,在宇宙之中,力量及真理,擁有力量即擁有正義。
所以他向宇宙呼喚強大的力量。
他向所謂的神明呼喚強大的力量,然而在這個宇宙之中從未存在過真正的神明,他所呼喚的東西一直就藏在自己的內心深處,德斯塔真正的力量被喚醒,漆黑裝載器與光之左翼完美融合,喚醒了深紅德斯塔這一惡魔般的形態。
他一直處於深紅德斯塔的變身狀態,身體反覆有著無窮無盡的戰鬥力和能量供應,他不斷的受到瀕死的傷害,計樹卻從未閃她其它色彩,因為獵影裝載器一直在消耗著他作為人類最後的證明。
一直在消耗著他最珍貴的東西作為能量。
那就是人類的心……
滇黑的裝載器與神之翼融合,在宇宙深處煥發出真正的身姿,當人類的心被吞噬殆盡之時,映出毀滅全宇宙的災厄即將現身。
……
少年看著那顆蔚藍色星球逐漸沒入黑暗中……
突然難以想像的痛苦起來。
仿佛1萬隻螞蟻在啃食著他的心臟,少年突然意識到……自己深愛著這顆蔚藍色的星球。
可是電影院的門已經關了,可是電影院的員工已經下班了,可是他已經……回不去了……
……
德斯塔痛苦的嘶吼著,那是墜落地獄深淵的王者發出的痛苦的嘶吼,整個宇知之震顫,猩紅粉碎者逐漸化作粒子消散,德斯塔痛苦地捂住頭,仿佛承受著難以想像的折磨。
「怎麼可能……」
「我怎麼可男擔得起……數千億生命的痛苦呢?」
「但是……但是……」德斯塔的話語含糊不清……
「我只是想要保護最後剩下的東西……我不想就這樣結束……」
「地上的人類那麼憧憬宇宙的星空,可當我真正了解星空深處存在著什麼……」
「我才明白……我對那樣的宇宙……」
「失望透頂……」
德斯塔推開了奄奄一息的特瑞斯,瘋狂地逃入宇宙深處。
這是特瑞粟一次見到他那樣狼狽的身影,他一直在努力想要逃離的東西,既定的悲劇的命運,那是錯誤的力量從一開始就註定的結局。
他是比自己第六議員還要強大的存在,是突破了常理的戰士,他那麼強大,強大到這片星空都沒幾個人能戰勝他。
可是此刻他卻又那麼的弱小,他的身影那麼的狼狽,狼狽的像是倉惶地鬼魂,漫無目的的在冰冷的宇宙深處游離,像是某條被抽走了脊樑的狗,一點點的渺小下去……
「德斯塔……」特瑞斯對著那漆黑星空的深處……
再一次……再一次呼喚著那個名字……
到底……怎樣才能逃離命運的漩渦……
特瑞斯不明白,德斯塔接下來毫無疑問會去挑戰阿肯,也許他能贏,又也許他會死在阿肯的手裡。
那可是行星暴君阿肯,全宇宙屠戮過最多生命體的究極存在,她不希望德斯塔就這樣死在阿肯手裡,但同時她又覺得德斯塔真的不應該繼續走下去了……
也許就這樣結束,對於德斯塔來說才是更好的結局,那個少年,那個地球之上溫柔的少年,肯定不會希望看到自己變成怪物為宇宙真正帶來難以想像的災厄。
這條路會把他瘋,他孤獨的賺一個人一直在黑暗中前進,到最後自己也會變成孤獨的亡魂。
「我們都是……孤獨的奴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