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夏天的海鷗都在這裡棲居,他們在這裡產,覓食。」
陡峭的懸崖之上峭壁,風見迎著海風痴痴地望著那片碧藍色的海灣,他感知到了雷伽的生命波動,它們的生命波動比一般的動物要強得多。
「雷伽的習性和候鳥相同,它們也會洄游回自己誕生的地方產。這裡是太平洋雷伽群的起源地之一吧。」千鶴對於海洋怪獸雷伽有過深入的研究,當初ELOS甚至還有雷伽的活體樣本,想起來還真是令人有些難以接受。
「幾年前人類還會來往這座島時,雷伽群因為討厭人類漁船雷達聲而選擇離開這座產地,現在人類基本上不會回到這裡,反而讓它們得以回歸。」風見淡淡道。
「6隻雷伽,4隻是幼崽,兩隻成年體。」
風見已經判斷出了這裡的雷伽個體數,實際上也就是一家子,畢竟太平洋雷伽本來應該完全滅絕,能有這一支倖存已經是相當不錯了。
千鶴突然把雙手放在前,緊握雙手默默祈禱著。
「你在做什麼?」
「祈禱啊。」
「為什麼祈禱?」風見有些木訥地提問到。
「希望它們都能夠活下去吧……在這個殘酷的世界裡……」
「活下去……嗎?」
風見若有所思,銀色的眼眸妄層層海水看清了海上緩緩遊動的幾隻雷伽,小傢伙們似乎對他還不熟悉,只是感受到巨型生命體恐怖的氣息,緊緊地躲在父捻後,小心翼翼地用聲波試圖和風見交流。
風見聽得懂這些聲波,卻根本沒辦法做出回應,畢竟他不是雷伽的同類,怎麼可能不存在一點語言障礙。
風見和千鶴迎著海風一路踏著鬱鬱蔥蔥的地向上攀爬,整座島並不大,卻有著一份獨屬於這個世界之外的靜溺,仿佛它已經被人遺忘了千萬年。
「快看……風見!」
千鶴驚喜地沖向前方,那是整座小島的最高點,蔚藍的海灣在那裡盡收眼底,成群的海鷗結白的身姿湧入海面上白色的雲層,一面是碧綠的甸,一面是陡峭的懸崖,這裡美得讓人窒息。
千鶴攬開雙臂,微聊海風划過她的身軀,那深黑色的襯衫在海風裡微微貼在她身軀之上,顯現出姣好的曲線。
「風見,快來呀。」千鶴彎腰衝著風見燦爛一笑,像個小孩似的招呼著風見趕緊過去和她一起。
我……
風見抬起眸子……突然覺得這樣的場景如同一道陽光瞬間照入黑暗之中,溫暖得仿佛要將他融化。
微風吹起甸中的朵朵蒲公英,微白的小花飄蕩在千鶴周圍,她仿佛置身於雪做的花海之中,那糜爛,迷人……
這樣的自己……真的應該和她在一起嗎?
「風見……」千鶴等的有些不耐煩了,退回後方一把抓起風見的手,拖著他就往前走。
「看看那裡!……」
「還有那裡!」
「真的像夢一樣……」
千鶴嘰嘰喳喳地感嘆著這座海島,藍天,碧藍大海的美麗,可風見卻仿佛耳鳴了一般完全聽不進……
他的眼眸里只有這個女孩,這個……給了自己最後的救贖的女孩……
自己能為她做些什麼呢……自己最後能做的……究竟是什麼呢?
「真的……像夢一樣呢……」風見痴痴地傻站著,他的眼睛裡全是這個喜笑顏開的女孩,他第一次……如此深切的覺得一個人是那麼的重要……不過正因為重要,他不得不……做出更為痛苦的決定……
兩人坐在海崖爆海浪拍打著他們的礁石,就這麼靜靜地坐著。
像兩個普通的情侶一樣……吹著海風,聊著彼此的一切。
晚飯風見主動要求下廚,不是嫌棄千鶴的廚藝多半又會造出來一些吃不下的東西,只是似乎興致來了般。
他在明亮的篝火邊烤著魚。
做出來的烤魚意外的很好吃,也許是他以前在餐廳工作過的原因,哪怕喪失了記憶,似乎在這方面還是有著不小的天賦。
「也許你更適合當個廚師。」千鶴喃喃道,對風見的烤魚給出了極高的評價。
「那我以後就繼續開家餐廳吧,就和那可爾一樣。」
「真是個好想法。」
篝火映照著風見那對明亮的眸子,以德斯塔的身姿擬態為人類後,他的眼眸似乎就總是這樣,銀色的光芒在眼中緩緩流動,仿佛神明附體的人類。
那對閃亮的眸子中是正埋頭小貓般啃著魚的女孩,雖然魚很好吃,但千鶴不出意料的還是返了,她被魚刺卡住了喉嚨,一臉難受。
「張嘴……」風見很細心地用筷子扒拉著千鶴的喉嚨,把那根魚刺小心翼翼的夾了出來。
「所以恕……我很少吃魚的。」千鶴頭疼似的按了按自己的小腦袋瓜。
海的那爆太陽緩緩落下。
赤黃色的夕陽染紅了海面,如同夢境一般美妙的光暈同時被海面與天空所映照著。
這裡仿佛傳說中無人知曉的烏托邦國度,就只有風見和千鶴兩人,他們對著夕陽坐著,眸子裡閃爍著那些小小的幸福的碎片。
天與海在視線的盡頭連成一片,同時映照著那輪殘日,一切仿佛都是那麼的虛無縹緲。
千鶴輕輕地靠著風見的肩。
「吶……你喜歡夕陽嗎?千鶴。」風見忽然問到。
「嗯,小時候佐老總是帶我去爬山,露營,晚上的時候我們就在山頂上縮在里,然後等到早上的時候一起看日出。」
「他要是知道……我要結婚了,肯定會很高興吧。」千鶴淺笑著,「不過我還沒有告訴他,那老頭脾氣臭的很,要是知道是你肯定會把我臭罵一頓。」
「哈哈哈確實呢。」
「下次我們一起去他老人家那裡吧,也許得一起挨罵。」
「那也挺好,不是嗎?」風見躺在甸之上,仰視著淡黃色的天空。
天空仿佛一張油畫布上被潑上了淺淺的黃色顏料,幾隻海鷗掠過,一根白色的羽毛緩緩飄落在風見的掌心。
「你的父母呢?你沒有告訴他們嗎?」風見有些好奇,千鶴和自己不同,自己的親生父母早在18年前就被埃廷格拉斯,也就是偽裝成左橋一郎撫養他長大的黑暗魔人,宇宙議會前第五代長老說殺死。
因為德斯塔的力量在那時就已經選定了他。
說是因為自己而間接害死了父母也沒有問題,畢竟那時幼小的他根本沒有守護自己家人的力量。
「他們……在我小時候就離婚了,然後各自組成了新的家庭。」千鶴的眼神有些黯淡,「小渡是媽媽最後一次送我的生日禮物。」
「他們都有了新的家庭,我想也就沒必要打擾他們了。」千鶴有些失落的低下頭,哪個子女不想要自己父念愛著自己呢?可偏偏她是那個被拋棄的人。
早在幼兒園的時候,她就被其他小孩罵作沒父母的孩子。因為每次只有她在家長會的時候,不會有人來給自己開會。
即使是後來被佐老領養,因為佐老是ELOS生命研究中心的基因科學首席研究員,即使是現在。也改為為國家科學部工作,總是很忙,也沒有時間去開什麼家長會。
「我們已經很久沒見了,可能他們都記不起來有這樣的一個女兒了吧。」千鶴苦笑了一下。
「不過我早就習慣了,自己生活其實也挺不錯的。」
風見其實有些懷疑,她自己生活的話,那自己為自己做飯豈不是長年累月下闌得死自己?
「我通常都是點外賣了。」千鶴似乎是一眼就看穿了風見的心思般回應到。
「這樣啊……」
千鶴其實有些小沮喪,她原本以為風見會像剛剛一樣,瑣想要她還是告訴她父母,或者是會和她一起回去看一看父母這樣的話。
可是風見好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有些沉默。
「別這麼沮喪了,陪我跳一支舞吧。」
風見突然伸出了手,「我可是連夜學了舞蹈視頻,現在對自己的技術有著十足的自信。」
「南宮千鶴女士……」風見十分紳士的伸出了手。
「哎……但是我……」千鶴還沒反應過來,風見的手已經搭上了她的手。
牽住她的手,靈活的轉動著,以德斯塔的身體掌控力,幾乎是所有舞蹈只要看一遍,他都能學會。
風見縱情的旋轉著,夕陽下,兩人的舞步交織在一起,海風中瀰漫著浪漫的氣息。
一曲結束,風見突然抓緊了千鶴的手。
「想看看嗎?星空。」
風見突然抱起千鶴,雙緩緩懸空,雖然是人類的模樣,但實際上他此時依然是德斯塔的人類大小形態,輕而易舉的就抱著千鶴升到了數千米的高空之上。
此時夕陽已經緩緩沉入海面,淺黃色的最後的流芒在海面之上徘徊著,仿佛無處可去的鬼魂。
高空的風有些寒冷,風見的加速速度很快,千鶴幾乎睜不開眼睛,洶湧的風讓他感覺自己此刻正掛在一架猛禽f4戰機上一般。
突然,風變得那麼的平靜。千鶴小心翼翼地睜開眼,滿眼的星河映入眼帘。
這裡是雲層之上,溫度低的要命,但是風見用能量護住了千鶴,雲層之上的天空清澈而絢麗。
滿眼星河仿佛在夜空中流轉,璀璨而美好,無數星子連接著夜空,那是如同童話般的場景,夢一般的世界。
「好……美……」千鶴被這樣的星空深深的震撼了,這是只有奧特曼才能夠達到的淨土,2萬2000米的高空之上,沒有人類,沒有鳥獸,沒有喧囂,這裡是永恆而寧靜的。
天空仿佛一面巨大的鏡面,被擦的那麼清澈透亮,每一顆星子都是那麼的清晰,仿佛近在眼前,環繞著自己。
「我的父親……鳴神瑛二,他原本是宇宙線研究所的所長,在晴朗的夏夜他也會帶我一起去看星空,用望緣,不過……果然還是這裡看的最清楚吧。」
「我父母給我取的名字……叫鳴神紀,取名於紀星,《史記·天官書》記載:「歲星一曰攝提,曰重華,曰應星,曰紀星。我的名字,就是取自那顆星球。」
風見指著星河之中那顆位於大熊座左側的星星,那顆星星是那樣的明亮。
「你知道嗎?在別的宇宙里……那顆星星又被叫做……奧特之星。」
「有一大堆特瑞斯小姐的同族,真正的奧特曼居住在那裡,M87,那殊的國度。」
「很久很久以前,那顆星球上的人們有著和我們人類一樣相似的文明……」
「但是有一天他們的太陽毀滅了,於是他們的科學家創造了等離子火花塔,那是堪比太陽的能量,巨大的能量讓他們瞬間進化,成為奧特曼那樣強大的生命體。」
「能力越大,責任越大。他們有著強大的力量,所以他們守護著宇宙的秩序。」
「那裡是特瑞斯小姐本來的家鄉吧……」
「嗯,不過老實說她的年齡可是有夠大的,早在那座火花塔誕生前就已經來到了這個宇宙。」
「可以的話……真想見見其它的奧特曼呀。」
「他們都是守護和平,仁慈而正義的戰士吧……和我不同。」
「不過在這個宇宙里,這顆星球早就死亡了……」
「可是即使如此,那顆星星的光……跨越了幾十萬光年進入我們的眼中,無論跨越多少光年,只要當你抬起頭,總會有一道光奔赴無數歲月長河為我們奔赴而來。」
風見的神色突然有些黯淡。
「那麼……」他突然用能量托起千鶴的身體,單膝跪在萬米高空之上。
「南宮千鶴小姐……」
「以閃耀的奧特之星為證,你願意……」
「嫁給我嗎?」
風見認真道,眼裡閃著光。
他緩緩拿出一個鑽戒盒,裡面是一枚有些粗糙的鑽戒。
鑽戒本身只是有些差的鐵環,不過上面鑲嵌著一顆銀藍色的寶石,光華奪目,鏽之下仿佛有能量從中溢出。
風見撓了撓頭……「你也知道我很窮嘛……買不起鑽戒,所以這個送你。」
「你……」千鶴捂住嘴,眼眸有些顫抖,她顫抖著伸出手,親眼看著風見將鑽戒戴上。
「上面的寶石殊之左翼上的,反正不需要了我就扣了下來用。」
「只要你戴著它……無論是這個宇宙的哪個角落,只要你遇到危險,我都會第一時間趕到你的身邊。」
風見微笑著,那張俊秀的臉在月光下是那麼迷人,可是……他的眼眸深處……卻看起來那麼悲傷。
無論在宇宙的哪個角落,只要帶著這東西呼喚我,就一定會來到你身邊。這是他的承諾……只是……
千鶴緊緊抱住了風見,這一刻她像只小鳥般緊緊地依偎著風見,這就是她的回答……
他們兩都很笨拙,都是笨拙到不明白「愛」為何物的人,可也正因如此才讓他們走到了一起。
星空之上……兩人深情一吻……
總有些愛……超越時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