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劇場版》(三十四)名為奧特曼

  「人類們!萬惡的德斯塔奧特曼已經死了!」

  「接下來齊傑拉會將全人類帶去夢的世界中!」

  蘭斯洛基的聲音傳遍整個地球,他的傷勢已經完全恢復,仿佛很享受這種能夠隨意決定一個星球所有物種生死的感覺。

  天空中漂浮著巨大的水晶十字架,銀色巨人計時器和雙眼完全黯淡,殘破的軀體被牢牢鎖在十字架中,頭歪向一邊,宛如《舊約》神話中被釘上十字架痛苦自己挽救眾生的耶穌。

  德斯塔的能量已經耗盡,保持巨大化的狀態下,他根本就無法得到恢復,此刻的德斯塔就像是離開了水的魚兒,只會逐漸走向死亡。

  「齊傑拉!齊傑拉!」街上的人類還在為齊傑拉的降臨而歡呼,他們沉醉在齊傑拉花粉帶來的無比的幸福的夢中,宛如癲狂。

  「風見……等著我……」那可爾站在樓頂,戴著厚厚的特製防護面具。

  經過凱老的幫助,他再次拿到了巨大化的藥劑,不過……因為他當初在綠洲就已經使用過,所以效果會大大下降,持續時間很可能會降低到40秒左右,不僅如此,巨大化後防護面具就不能使用了,40秒後無論他有著多麼強的意志,齊傑拉花粉都會徹底把他帶去夢飛世界。

  「你真的決定好了麼?」對講那頭傳來凱老的話。

  「我們認識5000年了,你也知道這多半是毫無意義的犧牲。」

  「連奧特曼都贏不了他們,你又做得到什麼。」

  「現在回頭還來得及。」

  凱特提供的次空間轉換技術,的確可以把德斯塔從那道水晶十字架中解救而出,那本來是宇宙中盜賊為了竊取那些被牢牢的鎖住的物品而需要的技術,因為凱特能夠製造這種技術所需的道具,有過不少盜賊找過他,一來二去他也掌握了這種技術。

  但是……蘭斯洛基和黑暗扎基是連德斯塔都沒有打倒的傢伙們,而那可爾只是一個虛弱的,已經接近死亡的宇宙人。

  那可爾沒有說話,只是輕輕地把對講放到嘴邊,長久的沉默過後,他將那隻最後的巨大化藥劑插入了身體。

  「謝謝……」

  「你啊……真是個頑固的老傢伙……」電話那頭的凱特嘆了口氣,他放下對講,一如既往地擺弄起那些飛船的零件來,地球陷入這樣的狀況,地球上幾乎所有的宇宙人,哪怕是原本想要侵略地球的傢伙們現在也都恨不得立馬逃離,其中不少的飛船因為此前巨型生命體的連番大戰受損,所以凱特的訂單意外的多。

  一天前,那可爾找到了他,他把自己多年的積蓄全部扔在了凱特面前,要他把巨大化藥劑給自己,還有空間轉換裝置。

  德斯塔輸了……必須有人把他從那道十字架中救出。

  「凱特……一直以來多謝你了。」那可爾的語氣意外的還蠻輕鬆。

  實際上……凱特不久前就為他檢查過身體……

  他已經活不久了,在沙漠綠洲一戰,那可爾強行使用巨大化藥劑加上承受了眾多傷害,本就衰老的身體已經如同風中殘燭,再使用巨大化藥劑,他毫無疑問會死。

  不僅如此,因為德斯塔還被困在齊傑拉的花粉所創造的夢境中,如果他不能自己從夢境中掙脫出來,就算那可爾把他成功解救了出來。

  德斯塔的意識還被困在夢境中,他也無法作為任何戰力,那那可爾所做的將沒有任何意義。

  加上德斯塔的能量已經耗盡,無論怎麼想情況都總會走向最糟糕的方向。

  可是為什麼呢?為什麼那個老傢伙就一定想要去相信奧特曼的可能性?明明幾乎是不可能達成的概率,為什麼他寧可把自己的性命賠上也要去賭那樣的可能性呢?

  「啊啊,這架飛船真是複雜的死。」他抱怨著,表情平靜的像是和平常一樣在默默修理著這些機械玩意,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

  然而……他的手在顫抖……

  「靠!」他突然爆發,用力地把扳手砸在飛船上,罵罵咧咧地衝進飛船的駕駛艙。

  「媽的一個二個的,明明都不是奧特曼,非要去逞英雄!耍什麼帥啊!」

  ……

  「我……被你拯救了啊……風見。」

  「我所憧憬的……奧特曼,那傳說中的奧特戰士,是你讓我見識到的。」

  「這次……就換我來拯救你吧。」

  那可爾緩緩揚下頭,身軀變得越來越巨大,瞬間塔碎高樓,朝著空中的水晶十字架猛衝而去。

  那可爾奮力伸出手,跳躍到空中幾百米的高度,然後就當他的手機將觸碰到水晶十字架的瞬間,一隻漆黑的手扭住了他的手臂。

  黑暗扎基現身,瞬間扭斷了那可爾的手臂,將他一腳踏進地面。

  「哦多,這樣可不好呀,老人家。」蘭斯洛基從一片破碎的空間門中優雅的走出,他一腳踩在那可爾的頭上,用刀一點點嵌進那可爾的手臂。

  「暗殺宇宙人那可爾星人,曾經高傲的你們,現在也不過是可悲的種族而已。」

  「真沒想到……議會釋放阿伽門農孢子來剷除你們整個星域的害蟲,卻還是讓你這個老東西活了下來。」蘭斯洛基攤開手,一旁的黑暗扎基立刻如同聽懂了他的命令一般,抓著那可爾的手臂將他提了起來。

  「那是……你們做的。」

  綠色的血流沿著那可爾的額頭不斷流下,他所剩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那是自然,暗殺宇宙人,光是聽名字就知道是一個殘忍嗜血的種族。」

  「議會必須要排除你們這樣的宇宙間的害蟲才行。」

  「你覺得自己有機會救他嗎?」

  「真是可笑,在別的宇宙里與奧特曼為敵的種族,卻豁出了命想要拯救德斯塔,這個甚至都不是真正的奧特曼的次品。」

  「呵呵呵……」那可爾突然笑了起來,剛剛黑暗扎基的那兩擊幾乎要了他的命,他滿身是血,可還是一如既往的笑著,仿佛自己面臨的不是冰冷死亡而是更高的救贖。

  「你真的什麼都不明白呀……」

  「在我眼中,他就是真正的奧特曼。」

  「那傢伙……一直一直在獨自戰鬥!」

  「他是不會這麼輕易死掉的,他一定會再次站起來,然後……粉碎你們宇宙議會。」

  那可爾咬著牙,突然兩眼一紅,他猛的揮動另一隻手臂,竟然直接一記手刀斬斷了自己骨折的手臂,用這種難以想像的方式脫離了黑暗扎基的掌控。

  「媽媽……」一個小女孩突然像是清醒了過來般指著天空中被囚禁的德斯塔,眼神有些迷茫。

  「奧特曼這樣,不會太可憐了嗎?」

  「那個宇宙人為什麼不惜這樣也要去拯救他呢?」

  小孩兒不明白,對他們來說,只有父母親人會無條件的對他們好,這是因為血緣的關係,然而明明毫無血緣,完全不同的兩個傢伙,卻為什麼要賭上性命去拯救對方呢?

  很多很多的人們呆滯地目光緩緩移向天空中的銀色巨人和那個紅白色的宇宙人,可是……他們的眼裡一點一點地出現了神采。

  「殺了他!」蘭斯洛基淡淡命令到,宛如傀儡一般的黑暗扎基如同被操縱的木偶一般突然動了起來,他的速度快到幾乎等到於瞬移,只是眨眼間便來到了那可爾身後。

  漆黑的手臂上暗紅色的光芒凝聚,這一擊直取那可爾的心臟。

  這就是作為絕對兵器的黑暗扎基,他被賦予了最強的軀殼,此刻套上了綠川這樣人類弱小的肉體作為宿主,就不會出現過去那種暴走失控的情況。

  絕對服從命運,絕對冷靜,他是真正的殺戮兵器。

  「啊啊啊阿!」一家半圓形的UFO突然從雲層中衝出,兩邊的綠色射線不斷攻擊向黑暗扎基,然而那是最強的肉體,這樣的攻擊怎麼可能阻礙得了他?

  黑暗扎基甚至沒有減速,可偏偏這種時候,凱特已經沒有了其他的武器。

  「啊啊啊你丫的不是侵略宇宙人的飛船嗎?火力這麼垃圾!」凱特大聲怒罵著,他曾經一直擔心侵略宇宙人的兵器太過強大,會在侵略時一不小心把自己家也炸了,可在這種時候他反倒抱怨起來,恨不得給這架小小的UFO上裝上能夠殲滅行星的大殺器。

  「不欠你的,該死的那可爾!」

  凱特的飛船還沒有完全修理好,由於緊急啟動過載飛行,後方的空間啟動裝置已經冒起了熊熊火焰,不斷飛濺出火花。

  銀色的UFO對著黑暗扎基的臉龐直直的撞去,在空中綻放出絢麗的火花。

  扎基突然愣住了,那一擊對他來說並沒有什麼實際作用,他的身體是能夠連核彈都輕易扛住的怪物強度,小小的UFO撞擊對他來說簡直如同蚊子撓癢一般。

  然而……

  漆黑的巨人愣住了,他就那樣僵立在空中,原本兇殘的眼神中突然流露出一股難以言喻的悲傷。

  「醒來吧!風見!」那可爾已經來不及顧及凱特的犧牲,他大喊著,空間轉換裝置的綠色光芒在一瞬間連接向水晶十字架內部的德斯塔。

  ……

  鳴神紀仰起頭,他對著烏雲中的那顆星辰緩緩伸出手,似乎是想要抓住什麼……

  「我吶……好像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夢裡我是奧特曼,背負著巨大的力量,但是我不是人們所期待的那種救世主,我辜負了很多人,親手剝奪了很多生命……很多很多……」

  鳴神紀說著,眼角莫名地閃爍起來,就仿佛他所說的一切都是真實經歷過的,拿些痛苦,折磨,都是他心靈深處的烙印,會在某個夜深人靜的時刻突然疼痛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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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界那麼殘酷可怕,我一點點明白自己的力量其實也是很渺小的,我曾經努力的想要守護人類,最後卻反而親眼見證幾十億人死亡,成為人類眼中的敵人。」

  「很多時候我真的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守護者,還是破壞者,這份力量為什麼被賦予給了我,它的存在到底有什麼意義?」

  「我迷路了很久很久……但是我遇到了一個很喜歡的女孩子,她有著銀白色的秀髮,笑起來的時候表情僵硬得像萬年烏龜,既不幽默也不可愛,偶爾還會有點腹黑……但是……那時候我突然明白了。」

  「這樣的世界裡……有人在等著我……」

  鳴神紀低著頭,純白的雪花間,幾滴晶瑩的淚珠滴落。

  「千鶴……我想你應該明白的……」

  「一個人戰鬥……真的太痛苦,太痛苦了,每次都痛的要死,身體被切斷內臟破碎,然後一次又一次再生,我死不掉,所以疼痛也一直不會終止。」

  「憑什麼啊?憑什麼必須由我去戰鬥……但是我的內心裡仿佛有著另一道聲音,它瘋狂地催促我戰鬥,戰鬥,戰鬥到死!」

  「也許我真的是個怪物……但那都無所謂……我只要我珍視的東西全部都好好的。」

  「小紀,你怎麼了?……振作一點!你不是什麼怪物!那只是夢啊。」千鶴看著難過的的鳴神紀,輕輕的抱住了他。

  「嗯……如果真的只是一場夢就好了。」

  「千鶴……我喜歡你。」

  「嗯……我知道的,一直知道……」

  「所以我不能讓這顆星球就這麼毀掉。」

  「我必須要離開了。」鳴神紀突然站起了身,他的記憶不斷變得越發清晰,光之左翼在他的掌心緩緩浮現。

  「為什麼?小紀,你要去哪裡?不要丟下我……」千鶴緊緊地拉住了鳴神紀的手,眼淚汪汪,她不明白鳴神紀在說什麼……但她已經察覺到了,鳴神紀要去的是一個遙遠到難以觸碰的世界。

  「齊傑拉賦予的夢……嗎?真是美好。」

  鳴神紀緊緊地注視著千鶴那對碧藍寶石般的眸子,和現實世界裡千鶴……一模一樣。

  「鳴神紀,這是父母賦予我的名字,以夜空中最遙遠璀璨的星辰,紀星,極光之星,奧特之星為名,但是在那場夢裡,我叫風見,是德斯塔奧特曼。」

  「如果可以的話我真想永遠待在這個世界……但是,我是奧特曼。」

  「英雄……可不能退縮呀,對吧……千鶴。」

  鳴神紀,或者說風見慘然地笑了,他手中的光之左翼緩緩發光,聖潔而溫暖的光芒如同一個大繭般包裹著他。

  「再見了……千鶴我們在另一個世界再見吧。」

  「嗯……」千鶴輕輕地點了點頭,夜晚落雪的城市中,銀色的巨人屹立在摩天輪前,宛如月亮般明亮的雙眸注視著面前的女孩。

  銀色的光芒升入天際,整個世界一點點化作粒子消散。

  ……

  紅白相間的宇宙人緊緊握著德斯塔的手,他的身軀像是承受了極度的寒冷般不住地顫抖著。

  「店長!」

  德斯塔扶著滿身是血的那可爾殘破的身軀,緩緩下降。

  他將那可爾小心翼翼地放到地面之上,然而那可爾的體溫卻一點一點地消退了下去。

  「風見……我把……我最後的力量全部託付給你。」那可爾的手緊緊扣住德斯塔的肩膀,淡黃色的光流不斷湧入德斯塔黯淡的計時器之中。

  「不要……你不會死的!」風見顫抖著,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剛剛甦醒,就會面對這樣的分別。

  「我老了……本來所剩的時間就不多了……」

  「是你……讓我見到了真正的奧特戰士……」

  「咳咳……」那可爾咳出大口的鮮血,他的腹部是一個巨大的空洞,蘭斯洛基一劍刺穿了他,然而此刻齊傑拉花粉也同時侵蝕著那可爾,逐漸讓他陷入幸福的夢境。

  ……

  「喂,少年,沒有去處嗎,來我店裡當廚子吧,你的眼神像菜刀一樣銳利,我不會看錯人的!」蹲在暴雨中的狼狽少年揉了揉充滿血絲的灰色眼眸,看向來人。

  「叫我店長吧。」

  那可爾看著天橋下濕漉漉像只流浪貓似的少年,伸出了手。

  他回到了……回到了最初相遇的時刻……

  「光……真耀眼啊……」

  那可爾露出幸福的微笑,眼眸中的光芒緩緩消散……

  這是他第一次笑的這麼開心這麼釋然,母星被阿伽門農怪獸兵器所毀滅,在數千年間他瘋狂地追逐著光之巨人的足跡,他一度覺得自己這樣的人生再沒有任何價值,自己為什麼活著…為什麼沒有和母星上的同胞們一樣死去,為什麼是自己活了下來。

  長久的活在痛恨和罪惡感中,他來到了地球,這裡是他的老熟人凱特推薦給他的,適合養老的星球,天空藍的像寶石一樣,很美的星球……

  直到……遇見那個能夠斬斷命運的少年。

  ……你……

  風見的手微微顫抖著,他不知道……在那最後的一刻……那可爾見到了怎樣的幸福,但是……

  他託付給自己的這條性命……德斯塔的手緊緊扣住自己的胸口,蒼青色的能量在身軀周圍爆發開,周身幾百米內的所有碎石汽車都開始漂浮起來。

  「你……成功惹惱我了。」

  風見的語氣很平靜,幾千米的巨型黑洞在他身後浮現,整個區域的重力激增,蘭斯洛基的周身能量立刻調動起來,才勉強抵抗住了那可怕的引力。

  他不是沒有遇到過宇宙間的黑洞,黑洞的引力大小取決於其質量而非其直徑或體積。具體來說,一個質量為太陽質量(約為2×10^30千克)的黑洞具有極強的引力,如果一個人站在離它1米遠的地方會受到敵人引力將是太陽引力的2.7×10^28倍。

  目前已知最大的黑洞——位於銀河系的超大質量黑洞,其質量約為太陽質量的430萬倍,但直徑卻有4400萬公里之巨,而德斯塔此刻產生的黑洞引力甚至在這之上,這是幾乎不可能抗拒的力量,就算是光也無法逃脫這樣的引力。

  蘭斯洛基猛地揮出兩道劍氣,劍氣斬裂地面,恐怖的氣浪直接將周邊的大廈全部掀起,可劍氣與那些大廈也都全部被黑洞吸入,被那巨大的引力碾為塵埃。

  德斯塔的身軀一寸寸碎裂,裂縫之中涌動著如同冰焰一般赤藍色的恆星能量,那張銀色的臉上,明亮如同耀陽般的雙眸燃燒著蒼藍色的火焰,如同飄帶般飄向兩側。

  「糟糕!」蘭斯洛基還沒反應過來,整個人已經被按入地面,地面高速破碎,他的身軀如同犁田機般與地面瘋狂碰撞,銀色的大手死死掐住了他的脖子,從那隻手上他感受到的是接近瘋狂的憤怒。

  「轟!轟!轟!轟!」每隔幾公里就有一道塵土高高揚起幾千米,蘭斯洛基奮力揮劍,連續幾次斬擊在德斯塔的身軀之上,卻毫無作用,那強悍的能量形成了一層體外屏障,居然連他那足以斬斷光線的利刃都無法貫入。

  德斯塔一路超極速飛行,拖著蘭斯洛基猛的撞穿所有障礙,地球外衛星觀察跪倒上,一道裂痕從大陸直接貫穿向南極,宛如一道兇狠卓絕的刀痕。

  德斯塔居然一路飛行千萬公里,直接拖著蘭斯洛基扔到了南極。

  蘭斯洛基剛剛起身,一座宛如小行星般的龐然大物映入眼帘。

  那是一座冰山,冰山體積約90%沉在海水表面下,露在水面上的部分只占10%。而德斯塔此刻單手舉起的冰山足足有31000平方公里。

  超巨型的冰山朝著蘭斯洛基猛然砸下,漫天冰渣爆飛,通天的爆炸中,蘭斯洛基退後一步蓄力,身軀宛如螺旋般飛射而出,雙臂的刀刃一瞬間化作無數幻影,斬裂所有冰層。

  德斯塔以冰山攻擊他,在蘭斯洛基眼中卻恰恰為他創造了絕佳的攻擊機會,蘭斯洛基連續加速,整座冰山崩碎,他的劍刃劈開最後的山體,朝著德斯塔應該所在的方向猛劈而去。

  以山體為屏障,德斯塔根本不可能清楚他的從哪個方位攻擊,也無從抵擋。

  然而,山體完全破碎的一刻,他後悔了,他見到了無比震撼的場景。

  密密麻麻的光之矛宛如蟲群一般塞滿了天際,此刻德斯塔面對著他,雙臂展開,眼眸的火焰將周圍的冰層不斷融化,他背後銀色的光環不斷閃爍,宛如大天使般以神的姿態降臨在他面前。可怕的引力撕扯著蘭斯洛基的身體,讓他此刻根本難以行動。

  無數光矛如同暴雨般一齊襲下。

  蘭斯洛基突然有種感覺……自己像是大海中的一葉孤舟,而此刻的自己正在與大海作戰。

  無邊無際的光矛如同海洋般淹沒了他,銀色的劍刃剛剛展開一道光矛,下一道就已經襲來,哪怕他已經把斬擊速度提升到了極致,但還是毫無作用。

  「噗噗噗噗噗噗!……!」無數光矛瞬間刺入他的軀體,有的甚至直接破體而出,將他整個貫穿。

  「啊啊啊啊啊啊!」蘭斯洛基想要揮出勢大力沉的一劍展開劍氣,為自己贏得寶貴的抵抗時間,他已經催動了黑暗扎基,只要扎基及時阻止德斯塔,他就不會死。

  然而德斯塔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了他身後,光矛化劍,瞬息一閃,這原本是蘭斯洛基的技巧。

  在他與德斯塔第二次交手之時,他就是用這一招瞬間將德斯塔腰斬,然而此刻這招居然被德斯塔模仿,熟練應用。

  蘭斯洛基還沒反應過來,上半身已然滑落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