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鳴神紀轉過頭,得到的是另一個砸在臉上的雪球!
「你真是不識好歹,別人千鶴醬這麼好的女孩子怎麼會遇上你這種情商被狗吃了的傻瓜!」
「把別人氣走了就算了,烯了也不去送。」
「她一個女孩子大半夜回家你就不怕他有危險?」
神山星愛雙手叉腰,劈頭蓋臉地指責著鳴神紀。
「有什麼關係呢?反正這世道這麼太平,而且她是ELOS首席研究員誰敢動她呀?」
鳴神紀說的不無道理,生命研究所ELOS在研製出治癒癌症的藥物之後,在全球的影響力就已經越局第一位,更別說怪獸研究在近年來越來越被ELOS重視,他們認為地球怪獸的存在代表著地球生態系統的底層意志。
而作為東京首席怪獸研究員,還是這麼年輕的優秀人物,千鶴被ELOS高層高度看重,自然會保障她的生命安全。
「媽……現在的世界很和平嗎?」鳴神紀突然發問,眼神有些寂然。
「和平,怎麼了,現在不是挺好的嗎?全球的貧困人口都已經沒了,我想,每個人應該都過得不錯吧。」
「這樣的生活會一直持續下去嗎?」
「當然啦。」神山星愛有些奇怪地瞟了鳴神紀一眼,「長大了,現在連老媽也猜不到你的心思了。」
神山星愛嘆了口氣,少有的露出有些沮喪的表情。
「我和你那笨老爸呀……只要能看著你長大就心滿意足了。」
「世界和不和平什麼的,對我們來說其實並沒有那麼重要。」
「這樣啊……」鳴神紀點了點頭,卻突然被自己的老媽用力拍了拍額頭。
「你小子被擱這兒裝深沉,我可是你老媽耶。」神山星愛還是一如既往的亂來,鳴神紀的那點煩惱根本袒過她的法眼。
「明天好好去給人家道下歉……要是千鶴醬都不理你了,你這混小子就等著當一輩子單手狗吧!」
「記得買點甜品,花什麼的帶過去……女孩子都喜歡花。對了,還有圍巾,不是烯了嗎?我之前學著織的那條圍巾,你拿去送千鶴醬吧。」
「那圍巾……算了吧老媽你什麼編織手藝那圍巾狗都不要的。」
「哇!……這可是為來婆婆織的圍巾哦,別人想要我還不給呢,紀念意義這麼重,你居然嫌棄都,哇,我真。」神山星愛捏起拳頭揚到鳴神紀眼前。
「信不信我一拳打飛你!」
「好好,我明天莖作家協會舉報知名作家神山老師毆打兒子的醜聞。」
「你敢!」
……
「餵……鳴神,發什麼呆呢?」
三點半餐廳里,鳴神紀百無聊賴地靠在櫃檯上,現在換班,他當前台,小鳥芽作為服務員,無聊地看著這個傻妮子在本該午覺的時間點一邊哼哼唱唱著一邊端菜給克作為消遣。
一個記者模樣的女生坐在餐廳一角,擺弄著那台最新款的相機,還裁剪著幾張舊報紙。
都是些老年代的報紙了,鬼知道這個白痴記者為什麼要糾結於這種東西,反正也沒什麼東西可看吧。
鳴神紀暗自想,這位克經常過來,下午一般會來點杯美式咖啡,喝完就匆匆離開,看起來記者也很忙呀。
當然……這不關他的事就是了。
「嚕嚕嚕嚕……啦啦啦。」小鳥芽看起來很高興,哼哼唱唱著湊到鳴神紀邊上。
反正這時候店裡也不會有什麼克,兩人午後的工作實際上都是很閒的,加上他們的老店長看起來也毫不在意營業額這種東西。
要不是自己和老店長接觸了很久,多半會以為這傢伙是那種養老休閒才開個餐廳的獨居老人。
可實際上他也有著兒女,兒子在舊金山全球500強企業工作,女兒在大阪當新聞主持人。
「好吵阿你……是有什麼事看起來這麼開心。」
「今天早上我們班去郊遊了,我們去釣魚了,還在河邊玩水。」
「哦,那玩意有什麼很值得高興的。」
「前輩你不懂,你又不是那麼喜歡出去玩的傢伙,還有個女朋友,現充真可惡。」
「我可是好久沒出去玩了,好不容易出去次,就是本來的路犀有條隧道好像因為落石堵塞走不了只能繞道多花了點時間。」
「隧道?」鳴神紀突然沉默了,不知為何他突然覺得有點心慌。
「你們沒走那條隧道吧?」
「不是說了隧道堵了我們繞道了嗎?前輩你有沒有在聽呀。」小鳥芽抱怨著,眯著眼看鳴神紀。
「這樣啊。」鳴神莫名鬆了一口氣,他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這樣緊張……明明只是一個隧道而已,可就仿佛是某種難以抗拒的可怕預感。
突然,門口進來了幾個穿著怪異的傢伙。
「那可爾星人!扎拉布!美菲拉斯!」鳴神大吼著,緊繃的神經突然爆發,一拍櫃檯就站了起來,而那幾個「怪傢伙」也轉過頭來奇怪地看著鳴神紀。
「拜託前輩!」小鳥芽趕緊捂住了鳴神紀的嘴,「那是cosplay,你看仔細了都手獸娘,特攝愛好者而已,最近在辦漫展啦,你怎麼一副見了真宇宙人一樣的反應,這樣很不禮貌的。」
「啊……抱歉抱歉。」
「沒關係……」為首的娘化cos那可爾星人大方地擺了擺手,「小哥你也喜歡奧特曼嗎?一下子就把我們的名字都叫出來了。」
「呃……」
鳴神紀該怎麼說……他覺得很奇怪,自己認識的那可爾星人是這樣的形象嗎?不是應該更老一點,更靠譜一點。
美菲拉斯還想過來也找鳴神紀搭下話,可還是被一旁的扎拉布cos給拉住了。
看起來扎拉布是個社恐,很害怕她們一會聊起來搞得自己也不得不和陌生人對話。
「她們真有意思,前輩……」
幾個cos離開後,小鳥芽才津津樂道起來。
「下次我也去cos。」
「cos奧特曼咋樣,我最喜歡《蓋亞奧特曼》里的阿古茹了,好帥好酷的!」
鳴神紀白了她一眼,心想著別的少女都是對著什麼帥哥美男犯花痴,就你個離譜的傢伙對著藍色的之巨人犯花痴。
「喲,小紀,芽。」頭髮花白的老闆從前門戴著個鴨帽進來了,他身後還跟著一個看起來年紀略大於鳴神他們的女生。
「介紹一下,這是我女兒,她剛剛從大阪那邊調過來東京新聞電視台工作。」店長很自豪地介紹起他身後穿著淺色風衣的女生。
「你好。」鳴神只是敷衍式的一句你好,而小鳥芽則是伸出爪子和禮貌的和女生握手。
高下立判屬於是,沒辦法,誰叫鳴神紀向來都是這麼個垃圾性格,對陌生人都是愛答不理的。
「小紀,整幾個菜,我和女兒好久沒一起吃飯了。」店長吩咐到。
鳴神紀在烹飪上還挺有天賦,他的烹飪技巧都是店長教的,而店長博學的很,似乎全天下的美食文化他都一清二楚,不管是亞洲美食,還是印度街邊的黑暗料理,他總能如數家珍般列出來一一教給鳴神紀。
天色漸暗,看著昏黃
的夕陽下,這個老總是不正經的傢伙和女兒一起吃著熱騰騰的菜餚,滿臉堆笑的聊著各自的生活,鳴神突然覺得心裡還算溫暖。
這世上的家庭,大多都是如此吧。
這天鳴神早早地下班了,他去了千鶴家。
ELOS的研究所給千鶴配備了最好的市區別墅,鳴神紀一如既往的坐電車過去,然後踏著雪,七拐八繞。
富人的別墅區總是很奇怪,千鶴所在的別墅區是一個小山包,離研究所很近,這個點她要麼在研究所,要麼估計是宅在家裡。
老實說,鳴神紀自己也沒怎麼來過千鶴的家,她家裡總是很冷清,要說的話,實際上研究所才更像她的家。
她是單親家庭,養父是ELOS資深專員佐立,學界更習慣於叫他「佐老」,一老一小都是痴迷於解讀生命體奧秘的研究員,佐老主攻的是生命遺傳學,也是ELOS的幾個主要研究方向,而千鶴則手獸學的權威,雖然才20歲,但已經提前從大學畢業,甚至出版了怪獸學的幾本權威之作。
佐老和千鶴都很少歸家,大多時間待在研究所,而且研究所確實給每個研究員都配備了房間,確實也沒有回家睡覺的必要。
「叮咚叮咚……」鳴神紀按了兩下門鈴,但屋裡關著燈,半天都沒有動靜。
「咔。」一隻小小的手拉開了門,探出一個傻乎乎裹著毯子的白毛女生。
「好冷」千鶴瑟瑟發抖,小心翼翼的左看看右看看,目光停留在鳴神紀身上。
「你呀……那貓眼都是擺設嗎?你也不怕來的壞人。」
「習慣了。」千鶴揉了揉眼睛。
「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