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劇場版》<br /> (三十)夢與少年

  「德斯塔!」蘭斯洛基咬牙切齒,他的右側臉頰連同脖頸全部被德斯塔克光線融化,的超高溫把他的面目變得無比猙獰。

  德斯塔的反擊震驚了他,難以想像這樣一個連動都已經動不了的傢伙還能釋放出這麼強力的攻擊。

  阿肯大人給的命令是把德斯塔交給他處理,然而德斯塔並不是那種能夠馴服的猛獸,只是摧毀體,這傢伙還會一次又一次爬起來。

  「好……那麼久你和你所珍愛的人……全部去到齊傑拉的國度去吧。」蘭斯洛基默默展開雙臂,他的身後,巨大無比的超巨型齊傑拉破土而出。

  巨大的身軀再一次完整地展露於地平線之上。

  剛剛德斯塔和蘭斯洛基的戰鬥過於可怕,巨型齊傑拉也是在大量藤蔓被摧毀,就連藏身的山體也被德斯塔斬成兩段後再次躲進了地底,這才憑藉頑強的生命力逃過一劫。

  超過極里寬的超巨型齊傑拉花緩緩展開,的中央,無數扭曲的人形在緩緩顫抖,這些人大多穿著士兵的衣服和裝備,在深入探索齊傑拉花海的過程中他們誤入了烏爾山內部的洞穴,羊入虎口,成了齊傑拉的養料。

  黃色的花粉如同鋪天蓋地的大雪般升入天空,整個地球的天空都被染為黃色,此時地球所有城市上,人們都滿心歡喜地等待著齊傑拉帶來的美好幻覺降臨,齊傑拉花粉不僅僅存在於地球上,它依舊在蔓延,哪怕在月球上此刻也被齊傑拉花粉所籠罩,大約72小時後,就連整個太陽系的所有行星都會如此。

  蘭斯洛基對於齊傑拉有著抗性,而黑暗扎基實際上根本不屬於生物體,也不會被齊傑拉影響。

  蘭斯洛基雙手合十,德斯塔突然被無形的力量托起,巨大的水晶十字架突然出現,將陷入齊傑拉造成的幻境的德斯塔完全鎖入其中。

  德斯塔……

  蘭斯洛基站在懸在空中的水晶十字架前,目光冷冷地看著德斯塔的計樹和眼眸光芒逐漸熄滅。

  「在阿肯大人到來前,你就陷入這永恆的幻覺中吧。」

  ……

  「滴滴滴滴滴滴……」

  交錯的電車軌道前……黑髮的少年沒抬起頭,褐色的眸子深處,一個銀色的身影如同波紋下湖中的倒影般逐漸消退。

  他有些疲必抬起頭,揉了揉有些澀的眼睛。

  「哎……我在等電車的靠椅上睡著了麼?」

  少年的眼眸百無聊賴地望向天邊如花海綻放般美麗的晚霞,昏黃的天空下,是一道路燈,瘦長的燈杆在夕陽下被拉得氦氦,一直伸長到少年腳邊。

  幾隻烏鴉蠢萌蠢萌地站在路燈上,也不鳴叫,只是晃動著黑漆漆的眼睛,呆呆地看著少年。

  那路燈的影子拉長到少年的腳爆少年俯,將手從夕陽的餘暉里慢慢那到陰影中。

  不知為何……他就是想這麼做……

  這道瘦長,伸向他的影,不知為何顯得那麼孤單,好像一個在夕陽下全力奔跑著的人,他有著不能停下的理由,只能一直跑……一直跑。

  為什麼呢?這個人不能停下的理由是什麼?少年不清楚,他只是莫名覺得很累,很累,累到簡直想要繼續靠在這有些溫暖的夕陽餘暉下,靜靜的死去。

  「餵……鳴神紀。」一雙嬌小的手突然從少年背後伸來,蒙住了鳴神紀的雙眼。

  「嘿嘿……猜猜我是誰。」

  「你的聲音都暴露了啦,芽。」

  「哎?還是騙不過你。」

  棕色齊肩短髮的嬌小女生一坐到了鳴神紀邊上,整個人都快要靠到了鳴神紀身上。

  「喂,我可是有女朋友了,你也要收斂點吧。」鳴神紀白了她一眼。

  眼前的女孩是那麼可愛,夕陽的餘暉照耀在女孩那微胖的小臉上,透著溫柔的微紅。

  小鳥芽轉過頭,嘟著嘴吐槽似的嘆氣到。

  「反正前輩你也只把我當後輩,話說那個笨宅女研究員有什麼好的。」

  「你呀……」鳴神紀直接彈了小鳥芽一個腦瓜崩,疼得她像只受驚的小麻雀般齜牙咧嘴。

  「不要隨便給千鶴其外號啦。」

  「好好好前輩你有了女朋友忘了後輩。」小鳥芽跳下長椅,故意翻起眼皮,小孩子般做著鬼臉。

  「你就偏心她吧,狼心狗肺,單身狗的痛你不懂!」

  「略略略……」千鶴一個勁做著鬼臉,可是……她突然停下了。

  鳴神紀對她的鬼臉無動於衷,只是呆呆地坐著,像個垂暮的老人般靠著凳子,深沉的目光深深的凝視著夕陽。

  前輩不對勁……有哪裡不對勁呢?

  小鳥芽也沒再吵鬧,老釋交地坐到了鳴神紀邊上。

  「叮叮……叮……」一輛電車進站,兩邊的月台通行欄全部打開,這個點實際上已經過了上下班和上惜高峰期,只有稀少的幾個人慢悠悠地在沐浴著夕陽緩緩進站上車。

  每個人看起來都很悠閒,表情平靜的像是每個人都是出家幾十年悟道圓滿的大方丈。

  鳴神紀和小鳥芽就這樣一言不發地坐著,夕陽和路燈下兩人的影交錯在一起。

  「叮叮……叮……」剛剛進站的電車已經過了停留時間,月台關閉,電車緩緩移動,如同一條靈活的長蛇般駛出站台。

  「電車走了噢。」小鳥芽提醒到。

  「嗯……」

  「前輩……發什什麼事了嗎?」

  「沒什麼……一如既往。」

  「少騙人了。」

  「真話。」

  「但是啊……」小鳥芽瞪大眼睛靠了過來,「你的眼神明明看起來那麼憂鬱。」

  小鳥芽手忙腳亂地從隨身攜帶的淺藍色小包里拿出一面小鏡子,像高僧拿出照妖俱把鏡子懟到鳴神紀面前。「你看你看。」

  「我……」鳴神紀看著鏡子裡眼眸有些黯淡的自己,他也不知道為什麼……但就是說不出來的感到……

  好像失去了什麼東西,什麼珍貴的東西。

  「叮叮……叮……」鳴神紀和小鳥芽的身後,反方向的電車也也緩緩進站,鳴神紀面前的小鏡子裡倒映著他身後的電車。

  銀色的身影從緩緩減速的電車窗戶反光中一閃而過。

  「奧特曼……」

  「前輩?」小鳥芽拍了拍鳴神紀的腦袋。

  「你是不是腦子壞掉啦?什麼奧特曼?」小鳥芽突然一臉奇怪地看著鳴神紀。

  「什麼呀?」鳴神紀的腦袋被這個傻妞拍了一拍,也斜著眼和小鳥芽對視著。

  「你什麼時候也這麼喜歡看奧特曼了,那玩意每周六上午十點才播出,今年上半年播出的是《布萊澤奧特曼》,我每周等的可是望眼欲穿啊。」

  「不過前輩你不是都不怎麼用手機麼?我還以為你和網絡世界,特攝劇什麼的完全隔絕了。」

  「還望著鏡子裡的自己自言自語。」

  小鳥芽退後兩步,裝模作樣地模仿起剛剛鳴神紀看著鏡子裡電車反光中銀色身影時那張認真臉。

  「奧特曼……」小鳥芽模仿著鳴神紀的語氣,說完自己把自己都整笑了,只留鳴神紀一臉黑線。

  「沒想到你變成中二病了。」

  「奧特曼……是特攝劇嗎?」

  「啊?不然呢?難道是卡通動漫嗎?」小鳥芽歪著腦袋反問到,像只故意找茬的鸚鵡。

  「不……我的意思是,奧特曼難道都是人為虛鼓存在嗎?」

  「不然呢?宇宙人應該是那種ET那樣大眼睛綠皮膚的哥布林樣子的蠢,奧特曼怎麼可能真的存在,你怎沒脆問我……你相信光嗎?」

  「鬧獸也是?」

  「你傻啦,你那個笨女朋友不就手獸研究員,不過地球怪獸都是溫順的物種,要麼吃要麼吸收地熱輻,一個個腦容量相當於小屁孩,給你那笨女友當物養。」

  「人類和怪獸開始和諧共生都過去幾十年了,要是真有那種特攝劇里的凶暴怪獸,人類早就被它們當小熊餅吃了。」

  小鳥芽推了推一臉陰沉的鳴神紀的肩膀。

  「前輩你真沒事吧?失憶了?」

  「不……沒事。」鳴神紀摸了摸自己的頭,沒有暈也沒有痛,但他就是覺得有種異樣的違和感。

  「奧特曼是虛鼓?為什麼自己會執著於這個呢?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鳴神紀的映像和小鳥芽所說的完全一致,奧特曼是虛鼓存在,只是特攝作品裡人霉思出的虛假的英雄,地球怪獸只是體型較大的普通動物,對人類很友好,智商也都不高。

  這不是常識嗎?

  這不是……自己一清二楚的事嗎?

  但是為什麼?為什麼自己會疑惑呢?會覺得難以置信,就仿佛……自己不屬於這個世界。

  「差不多了吧……前輩你也得回家了。」

  小鳥芽指著站台左側緩緩進站的電車,沖鳴神紀調皮地眯了眯眼。

  「明天見!」

  小鳥芽轉過身,嬌小的身軀邁出輕快的步伐,蹦蹦跳跳,像只矯健的小兔子。

  「嗯……明天見……」鳴神紀轉過身,痴痴地站在電車前。

  電車們朝著兩側打開,鳴神即遲遲地站在原地……這趟列車開往他家,他應該在三目汀下車,然後直行600米,再左轉200米進巷子右轉。

  他記得很清楚,回家的路線。

  這趟列車他每天都坐,上學,惜,去三點半餐廳打工,回家……可他的目光瞟向電車盡頭,那長長的車頭在夕陽下泛著昏黃的光,猶如一頭駛進了另一個世界。

  「尊敬的乘客,再不上車門要關了。」

  電乘務微笑著提醒他,笑的那麼自然,仿佛每天都在不斷重複這樣的笑容,重複,再重複,直到那張笑臉凝固在他的臉上變成一張取不下來的面具。

  「嗯。」

  鳴神紀一步踏上車,車門關閉前,他最後看了一眼剛剛的路燈。

  路燈微微閃爍著,似乎是在為他送別,那幾隻烏鴉依舊呆呆的站在路燈上,歪著頭,漆黑的眼眸直直的盯著他離開的方向,行為詭異的有些可怕。